徐峰二話不說，把水桶往門口一放，指著裏麵的垃圾，聲音冷得像刀子“你自己看看，這是不是你幹的？我水桶裏撈出來的，全是菜葉子爛骨頭。你敢說不是你倒的？”
    賈張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臉上浮現出一抹無辜“哎喲，你可別冤枉人啊！我好端端待在屋裏，哪有空管你水桶的事？再說了，這院子裏誰不能往外潑水？誰知道是哪家的孩子亂扔的。”
    “孩子亂扔？”徐峰冷笑一聲，心裏卻是火氣更旺了。眼前這老太太嘴硬得很，他從她眼神裏瞟到了一絲閃爍，那是心虛的信號。他忽然提高聲音“賈張氏，你少給我裝蒜！你家棒梗中午剛拿著雞骨頭滿院子跑，現在全在我水桶裏漂著，你敢說不是你家幹的？”
    院子裏的幾戶鄰居聽到動靜，紛紛探頭出來。劉大嬸抱著胳膊站在廊下“哎喲，這又鬧啥呢？”
    徐峰見人來了，心裏一動，幹脆借勢壓過去“各位鄰居來評評理，我這水桶平時放在角落裏，好好的，今天回來就變成垃圾桶了。我懷疑有人不光偷東西，還故意惡心我！”
    賈張氏臉色青白交錯，心裏氣得要死“這小子死盯著我不放，還當眾嚷嚷，分明是想讓我臉上掛不住！”
    “徐峰，你說話得留點口德啊，哪句話是偷東西了？我就算老了，也不是你想冤就冤的！”賈張氏一拍門框，聲音尖銳起來，但底氣不足。
    徐峰冷哼一聲，慢條斯理地說“口德？你要真幹淨，用得著急成這樣嗎？要不咱找棒梗問問，他中午手裏拿的雞骨頭，是不是丟你家門口了？怎麽就全跑到我桶裏去了呢？”
    屋裏傳來棒梗小聲的抽泣聲“我、我沒扔……”
    這下更像此地無銀三百兩了，鄰居們麵麵相覷，幾個人忍不住暗暗笑出聲。
    徐峰心裏舒暢極了，繼續追擊“賈張氏，你要真覺得我冤枉你，那就幫我把桶洗幹淨，跟上次一樣，當著鄰居的麵。洗幹淨了，我就當今天沒看見。”
    賈張氏眼睛一瞪，氣得手發抖，心裏卻清楚，若是硬杠到底，鄰居們心裏肯定都認定是她幹的。她一時間騎虎難下，胸口起伏得厲害，恨不得把徐峰生吞活剝。
    徐峰盯著她，眼神帶著一絲鋒利的戲謔“怎麽？不敢洗？那就說明這桶髒水，本來就是你家的東西。”
    院子裏空氣凝固了一瞬，連風似乎都屏住了呼吸，隻有遠處的雞籠裏傳來幾聲焦躁的咯咯聲。
    賈張氏臉色鐵青，咬著牙站在門口，一隻手攥著門框，手背青筋暴起。她心裏火燒火燎的，暗暗罵道“這死小子，怎麽總盯著我家不放？非得把我往火坑裏推不可！”可眼前徐峰那雙冷冽的眼睛又像鉤子一樣釘著她，讓她心虛得不敢迎上去。
    徐峰慢條斯理地用腳踢了踢水桶，油膩的水麵泛起惡心的漣漪“賈張氏，你要是真幹淨，這桶水你洗一洗不就得了？再不行，我去把這桶髒水潑到你家屋裏，讓你親眼看看，你家垃圾長啥樣。”
    他這話一出口，院子裏的幾戶人全忍不住笑了起來，有人小聲嘀咕“這徐峰嘴可真夠損的，不過說得也沒毛病啊。”
    賈張氏臉一陣紅一陣白，心裏像被針紮一樣難受。她明知道這些鄰居心裏其實都願意看她笑話，但被當眾逼到這個地步，還是讓她恨得牙癢癢。她突然尖聲喊道“徐峰，你這是欺負人！你欺負一個老婆子算什麽本事！”
    徐峰神色一冷，眼裏透出幾分不耐煩。他心想“這老虔婆就是這德行，明明幹了虧心事，還想裝可憐博同情。”於是他壓低聲音，冷冷道“賈張氏，別跟我來這套。欺負你？是你先心不正。我今天就讓鄰居們看個清楚，到底誰不要臉。”
    他一邊說，一邊當著所有人的麵蹲下身，用木棍在桶裏一撥，撈出一塊油膩膩的破抹布。抹布上還掛著幾根白色的雞毛。徐峰舉起來在燈下晃了晃，表情像抓到現行的小狐狸一樣得意“各位鄰居都看見了吧？雞毛，爛抹布，剛才誰家殺雞的？除了她家，還有誰？”
    院子裏頓時響起一陣低笑，劉大嬸甚至捂著嘴笑出聲來“哎喲，這不是明擺著的嘛。”
    賈張氏隻覺得血湧上腦門，心口氣得發疼。她明白，這下無論嘴再硬也沒用，全院子都認定是她幹的了。她咬牙切齒地瞪著徐峰，手卻顫抖著從屋裏拎出一隻破盆，硬著頭皮走向水桶。
    “洗就洗！”她甩下這一句，聲音裏帶著惱羞成怒的尖厲，“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徐峰雙手抱胸，靠在一旁的院牆上，眼神帶著幾分幸災樂禍。他心裏暗道“讓你上次吃了教訓還不長記性，這回可得把你臉麵全撕下來，讓你記個牢。”
    賈張氏彎下腰，把水桶裏的爛菜葉和骨頭一點點撈出來，手指被油膩糊得發黏。腥臭的水順著她的袖口濺到身上，冷得她直哆嗦。周圍的鄰居指指點點，壓低了聲音竊笑，但那笑聲每一絲都像針一樣紮在她耳朵裏。
    棒梗探著頭站在屋裏，眼裏含著淚，嘴唇顫抖“奶……咱回屋吧，別洗了……”
    “閉嘴！”賈張氏一回頭，眼裏閃過暴躁的光。她此刻不敢停下，停下就是徹底認輸。
    徐峰見狀，心裏一陣暢快。他又走近兩步，故意低聲說道“賈張氏，你記住了，下次再敢動我家一根草，我就讓你洗得更難看。”
    賈張氏手一抖，心裏恨極了，卻無力反駁。油膩腥臭的水順著地麵流向下水道，映著院燈的微光，仿佛在嘲笑她狼狽的身影。
    正當她忍著屈辱洗著桶時，徐峰忽然發現不遠處的牆角多了一樣東西，讓他眼睛一亮，心裏暗暗一動“嗬，這下有好戲看了……”
    牆角的暗影裏，躺著一隻被踩得有些變形的破鞋，鞋底還沾著濕漉漉的菜葉和泥水，旁邊還散落著幾根雞毛。徐峰眯起眼睛，心裏瞬間亮了，像抓住了狐狸尾巴一樣。他慢慢走過去，故意在地上踩出“啪嗒啪嗒”的聲音，讓院子裏的所有人注意到他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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