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銅牌背後藏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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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老三裹著滿是銅鏽的工部皂衣蹲在鑄器坊後巷時,後頸的汗已經把粗布衣領浸成了深褐色。
    他盯著牆角打盹的老門房,手指無意識摳著懷裏的炭筆——這是宋明允塞給他的"身份憑證",說是工部來查鑄器模子的小吏,可他一個賣畫的街頭畫師,哪懂什麽"官匠卯簿"?
    "咳。"
    老工匠的咳嗽聲驚得張老三差點摔了茶碗。
    那老頭正蹲在熔銅爐邊敲敲打打,銀白的胡須沾著星子銅渣,抬頭時渾濁的眼珠突然亮了一瞬:"小友總在這轉,莫不是...找三年前的模子?"
    張老三喉頭一緊,想起宋明允臨走前捏著他肩膀說的"別慌,你臉上寫著"我就是來問模子的"",趕緊把茶碗往石桌上一墩:"老爺子好眼力!
    上頭要查那批"特殊任務"的銅牌,您老給指個道?"
    老工匠突然站起來,銅錘"當啷"掉在地上。
    他左右張望一番,佝僂著背湊近張老三,枯樹皮似的手攥住他手腕:"三年前冬月,禮部的人裹著黑鬥篷來的,說要鑄三百塊刻"禮"字的銅牌,模子鑄完就燒了。
    可老奴...鑄模時多留了個心眼。"他從褲腰裏摸出個油紙包,展開是半塊焦黑的陶模,"那天夜裏,我聽見他們說"等靖安王舊部......""
    "謀反?!"張老三脫口而出,驚得麻雀從房梁撲棱棱亂飛。
    老工匠嚇得趕緊捂他嘴,指節都在發抖:"小友慎言!
    老奴活不了幾年,可兒子還在城南當差......"
    "放心。"張老三壓著心跳把陶模塞進懷裏,從袖中摸出塊碎銀拍在石桌上,"我家大人最護著說實話的人。"他轉身要走,又回頭擠了擠眼睛,"您老明日起告假三天,去城郊外甥家住?"
    老工匠愣了愣,突然老淚縱橫:"好,好。"
    宋明允蹲在廢棄織造局的梁下時,鼻尖縈繞著黴味和鼠臊。
    阿秀舉著寫板給他打光,竹片刮過木板的聲音在空蕩的屋子裏格外清晰。
    他從袖中摸出個青瓷小瓶,倒出些米白色粉末撒在屋梁縫隙——這是係統獎勵的"氣味殘留檢測術",能讓附著的味道顯形。
    "嗤。"
    粉末突然泛起淡金色熒光。
    宋明允眯起眼,湊過去聞了聞,嘴角勾起半分冷笑。
    阿秀趕緊在寫板上畫了團煙霧,又點了點自己的鼻子。
    "龍涎檀香,禮部主事案裏那味。"他伸手拍了拍阿秀的頭,"前朝織造署給皇家做龍袍,後來靖安王叛亂時被封。
    王侍郎選這兒當聯絡點,倒是會挑地方。"
    阿秀用力點頭,寫板上唰唰寫:"老鼠洞?"
    "聰明。"宋明允用炭筆在牆根畫了個圈,"明日讓張頭帶捕快挖,保準能找出密信。"他站起身,狗尾巴草在嘴角晃了晃,"走,回大理寺——該給王大人遞帖子了。"
    大理寺書房的燭火熬到三更時,宋明允終於放下筆。
    案上擺著份墨跡未幹的文書,紙邊故意沾了些茶漬,看起來像隨手擱下的。
    他吹滅蠟燭,轉身對躲在屏風後的張老三說:"去前院找個灑掃的,說看見我把"玉璽副本藏地"塞進了檔案庫。"
    "得嘞!"張老三搓著手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回頭,"要是那眼線真來了......"
    "我讓陸捕頭帶十個捕快蹲房梁。"宋明允摸出塊桂花糖拋給他,"記得把糖紙扔在檔案庫門口——咱們縣太爺可不愛吃甜的。"
    次日卯時三刻,檔案庫的窗欞剛透進晨色,就傳來細碎的撬鎖聲。
    陸沉蹲在梁上捏著腰刀,眼尾掃過縮在角落的宋明允——那家夥正叼著狗尾巴草假寐,鞋尖卻在有節奏地敲地。
    "哢嚓。"
    鎖開了。
    穿灰布短打的身影閃進來,直奔宋明允昨晚"遺忘"的案幾。
    陸沉使了個眼色,梁上的捕快"嘩啦"撒下網,把人結結實實罩在地上。
    "拿下!"
    宋明允施施然站起來,蹲在掙紮的人跟前扯下黑頭巾——是張熟臉,禮部尚書書房的二等書吏。
    那書吏見事敗,突然哭嚎:"大人饒命!
    是王侍郎說...說隻要拿到玉璽線索就升我做典史......"
    "王大人這是等不及要掀桌了?"陸沉抱著胳膊冷笑,腰刀在鞘裏磕出清脆的響。
    宋明允卻彎腰撿起書吏懷裏的短刀,指腹擦過刀柄的雲紋:"他哪敢親自下場?
    這是探咱們的底呢。"他把刀遞給陸沉,"審的時候記得問,他昨晚在醉仙樓喝了幾壺酒——王侍郎的人,總愛用酒氣遮龍涎香。"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小吏的通報:"大人,有匿名信!"
    宋明允接過信,封皮上"崔明遠"三個字讓他瞳孔微縮——那是三個月前墜崖而死的靖安王舊部。
    他捏著信角晃了晃,係統提示音在腦海響起:"檢測到隱寫墨水,建議使用"墨跡溯源粉"。"
    "有意思。"他取出瓷瓶撒粉,白紙突然泛起淡青熒光,隱藏的字跡慢慢浮現:"黃衣使者,明日午時,西市茶樓。"
    阿秀湊過來看,寫板上急得畫了三個感歎號。
    宋明允卻把信折好收進袖中,抬頭時眼裏閃著狼一樣的光:"張頭,明日去西市租間茶棚。"他摸了摸阿秀的寫板,"阿秀,把茶盞擦得鋥亮——咱們該換身行頭了。"
    窗外的麻雀撲棱棱飛過,宋明允叼著狗尾巴草望向遠處的西市方向,嘴角的笑裏帶著點貓玩老鼠的意味:"王侍郎的戲,該唱到最熱鬧的那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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