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貓咖二樓的燈光依然亮著。
    林琛盯著電腦屏幕，手指在鍵盤上敲出一串串複雜的代碼。
    自從下午確定要開發智能庫存係統後，他就進入了廢寢忘食的狀態。
    “最後一段算法……”他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將最後幾行代碼輸入完畢。
    屏幕上的模擬器開始運行，一個個虛擬貨架顯示出實時庫存狀態，任何異常變動都會觸發警報。
    “完成了！”林琛伸了個懶腰，這才注意到窗外早已漆黑一片。
    他拿起手機，發現有三個未接來電——全是雪乃的，最後一條短信寫著：「係統架構圖已發郵箱，有問題隨時聯係。」
    發送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四十七分。
    “這麽晚還在工作？”林琛看著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時間，不禁有些驚訝，他連忙點開郵箱，果然看到一份詳盡的技術文檔。
    這份文檔不僅詳細地描述了接口規範，還將數據結構標注得一清二楚，甚至連一些複雜的邏輯關係都解釋得十分透徹。
    林琛心中暗自感歎，這份文檔的專業程度完全不像是一個高中生能夠完成的。
    猶豫了一下，林琛還是撥通了雪乃的電話。
    電話鈴聲響了很久，就在他準備掛斷的時候，電話終於被接起來了。
    “喂？”雪乃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迷糊，帶著些許睡意，比平時要柔軟許多。
    “抱歉吵醒你了。”林琛趕緊壓低聲音說道。
    “沒關係……”雪乃的聲音還是有些朦朧。
    “我剛看到你的郵件，架構圖太完美了，正好補足了我算法裏的幾個漏洞。”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輕微的布料摩擦聲，似乎是雪乃在床上翻了個身。
    林琛想象著雪乃此刻的樣子，不禁有些心動。
    “你的核心算法……很精妙——尤其是那個動態權重的設計。”
    雪乃的聲音漸漸清晰起來，語氣中透露出對林琛的讚賞。
    “你連那個都看懂了？”林琛驚訝地問道。
    那個動態權重的設計可是他花費了不少心思才想出來的，沒想到雪乃竟然能這麽快就理解。
    “那可是研究生級別的……”
    “自學過一些。”
    雪乃的聲音清醒了幾分：“父親要求每個家族成員都要掌握基礎編程，說是‘數字時代的必備素養’。”
    林琛能想象她說這話時微微撇嘴的樣子：“所以雪之下家的精英教育還包括寫代碼？”
    “還包括茶道、馬術和三門外語。”
    雪乃淡淡地說：“不過那些都不如你的實用。”
    這句話裏的認可讓林琛胸口一暖：“謝謝，其實……我有個想法——既然我們的係統這麽契合，要不要考慮整合一下？你的前端設計加上我的後端算法……”
    “做成商業化產品？”雪乃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嗯，不隻是貓咖用，可以推廣到其他寵物店甚至小型零售商。”
    林琛越說越興奮：“成本低、易部署，還能根據客戶需求定製模塊……”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你……想和我一起創業？”
    這句話讓林琛猛地清醒過來。
    他剛才的提議，聽起來簡直像是……某種長期承諾。
    “呃……隻是初步構想。”
    他急忙解釋：“當然要考慮你的未來規劃，畢竟你還要上大學……”
    “東京大學計算機科學係。”
    雪乃突然說：“我的第一誌願。”
    林琛屏住呼吸——這是雪乃第一次主動分享自己的人生規劃。
    “那……那很棒啊。”他努力保持聲音平穩：“東大的計算機係是世界一流的。”
    “嗯。”雪乃輕聲應道，又補充了一句：“離千葉也很近。”
    這句話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在林琛心裏激起層層漣漪。
    千葉……離貓咖隻有半小時車程。
    “所以，”雪乃繼續道，聲音恢複了平時的冷靜：“你的創業提議，我原則上同意——但需要詳細的商業計劃書和股權分配方案。”
    林琛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真的？”
    “商業決策不需要感情用事。”雪乃一本正經地說：“你的技術實力和我的商業背景是互補的，這是合理選擇。”
    但電話那頭輕微的呼吸波動出賣了她的緊張。林琛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明白——我會準備正式企劃書。”
    “嗯。”雪乃頓了頓：“時間不早了，明天見。”
    “明天見。晚安，雪之下小姐。”
    “……雪乃。”
    “什麽？”
    “既然要成為商業夥伴，”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叫姓氏太生疏了。”
    林琛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晚安，雪乃。”
    電話掛斷後，他在原地呆坐了好幾分鍾，直到金幣跳上鍵盤踩出一串亂碼才回過神來。
    “她讓我叫她的名字……”林琛喃喃自語：“這算是什麽進度？”
    金幣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愚蠢的人類，這都不明白？”
    【雪之下雪乃親密度+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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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前親密度：100100】
    【關係等級提升：心意相通】
    【獎勵技能：危機直覺升級可感知目標危險）】
    林琛看著係統提示，胸口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
    從初次相遇到現在，那個高不可攀的“雪女”竟然真的走到了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第二天清晨，林琛頂著黑眼圈來到貓咖，卻發現雪乃已經等在門口，手裏拿著兩杯咖啡。
    “早。”她遞過其中一杯，“按照你的口味。”
    林琛接過咖啡，指尖不經意地碰到她的，兩人同時縮了一下手又假裝若無其事。
    “係統測試過了嗎？”雪乃問，耳尖微紅。
    “嗯，模擬運行很順利。”
    林琛打開店門。
    “今天可以實地測試。”
    兩人默契地開始了準備工作——林琛安裝rfid標簽和傳感器，雪乃則錄入庫存數據。
    當他們的手偶爾在貨架間相碰時，誰都沒有刻意避開。
    “這個標簽位置不對。”
    雪乃突然指出：“應該貼在側麵而不是底部，避免貓咪抓撓。”
    “有道理。”
    林琛調整位置：“你對細節的把握真準。”
    “基本常識。”
    雪乃低頭檢查數據表，但嘴角微微上揚。
    就在這時，門鈴響起，由比濱結衣和比企穀八幡一前一後走進來。
    “呀o~”由比濱元氣滿滿地打招呼，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哇，氣氛不錯嘛！”
    比企穀則敏銳地注意到雪乃手中的咖啡杯——那是林琛常用的馬克杯，而不是一次性杯子。
    “進展神速啊。”他小聲嘀咕。
    “什麽進展？”由比濱好奇地問。
    “沒什麽。”
    比企穀轉移話題：“今天不是要測試新係統嗎？”
    林琛點點頭：“正好需要你們幫忙模擬顧客。由比濱當正常顧客，比企穀當……可疑人員。”
    “為什麽我是可疑人員？”比企穀抗議。
    “麵相。”林琛和雪乃異口同聲地回答，然後驚訝地對視一眼。
    由比濱捂住嘴偷笑：“哇哦~已經開始有夫妻相了！”
    “由比濱同學。”雪乃的聲音瞬間降溫。
    測試進行得很順利。
    由比濱的“正常購買”流程毫無阻礙，而當比企穀試圖偷偷將一包貓零食塞進包裏時，係統立刻發出警報，並在屏幕上顯示被盜物品的位置。
    “厲害！”由比濱鼓掌，“這下再也不會丟東西了！”
    “不僅如此。”
    林琛調出後台數據：“係統還能自動分析銷售趨勢，預測補貨時間，甚至能根據貓咪的健康數據推薦合適的零食種類。”
    “商業價值很高。”
    雪乃冷靜地評價，但眼中閃爍著讚賞的光芒：“如果加入雲端同步功能，連鎖店也能使用。”
    “已經在開發路線圖上了。”林琛笑著指向屏幕，“下個版本就實現。”
    比企穀看著兩人一來一往的討論，死魚眼裏閃過一絲了然。
    他悄悄把由比濱拉到一旁：“別打擾他們了，去買點午餐回來。”
    “誒？可是……”
    “相信我。”
    比企穀：“他們現在需要的是獨處時間。”
    兩人離開後，貓咖裏隻剩下林琛和雪乃，以及十幾隻或睡或玩的貓咪。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為這一刻鍍上溫暖的色彩。
    “雪乃，”林琛突然開口，“關於昨天的提議……”
    “嗯？”
    “我不是一時衝動。”
    林琛直視她的眼睛：“真的希望和你一起……做這個項目。”
    雪乃的睫毛輕輕顫動：“我知道。”
    “所以……”
    林琛鼓起勇氣：“等我們畢業後，要不要正式成立公司？你可以負責商務和設計，我負責技術……”
    “前提是都考上理想的大學。”雪乃提醒道，但眼神柔和：“不過……這個規劃很合理。”
    林琛的心跳加速：“那……算是約定了？”
    “嗯。”雪乃輕輕點頭，“約定。”
    兩人相視而笑，某種無形的紐帶在這一刻變得更加牢固。
    金幣跳上櫃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不屑地“喵”了一聲：“兩腳獸的表白方式真別扭。”
    午餐時間，由比濱帶回了四人份的便當。
    當她興奮地描述街上的見聞時，林琛注意到雪乃悄悄將自己的炸蝦夾到了他的便當盒裏。
    “你不喜歡炸蝦？”他小聲問。
    “今天胃口不好。”雪乃低頭吃飯，但林琛分明看到她吃了其他油炸食品。
    他心頭一暖，默默將自己便當裏的玉子燒夾給她——那是上次團建時他偶然注意到雪乃喜歡的食物。
    兩人的小動作沒有逃過比企穀的眼睛。
    他歎了口氣，在桌子底下給妹妹小町發了條消息：「你贏了，賭注下周給你。」
    小町秒回：「哈哈！我就說林老板和小雪乃姐姐會成！哥哥欠我一頓烤肉！」
    比企穀收起手機，看著渾然不覺的由比濱和沉浸在二人世界中的林琛與雪乃，突然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疲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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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幡，你怎麽不吃啊？”由比濱好奇地問，“便當不合胃口嗎？”
    “不，隻是……”比企穀看著渾然不覺的由比濱，突然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沒什麽，我開動了。”
    下午，當林琛和雪乃向平塚靜展示新係統時，老師銳利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
    “合作得很默契嘛。”她意味深長地說，“看來貓咖項目對培養團隊精神很有效。”
    “是林君的算法設計得好。”雪乃罕見地用了敬稱，但語氣比平時柔和許多。
    “雪之下的架構才是關鍵。”林琛急忙補充。
    平塚靜挑了挑眉：“‘雪之下’？我記得你們之前……”
    “商業夥伴互相尊重是必要的。”雪乃迅速打斷她，耳根卻悄悄紅了。
    平塚靜大笑起來：“好好好，我不多問了。不過……”她壓低聲音：“林小子，敢欺負我的學生，你知道後果吧？”
    林琛的冷汗“唰”地流下來：“絕對不會！”
    “老師！”雪乃抗議道。
    “開玩笑的~”平塚靜拍拍兩人的肩膀：“這個係統確實不錯，校長看了一定高興——下周一例會，你們一起來演示吧。”
    離開學校後，林琛和雪乃並肩走在回貓咖的路上。
    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時不時重疊在一起。
    “雪乃，”林琛突然說：“謝謝你。”
    “為什麽突然……”
    “就是……謝謝你信任我。”
    林琛撓了撓頭，“無論是貓咖還是未來的計劃……”
    雪乃停下腳步，轉身麵對他。
    夕陽為她精致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長睫毛下的藍眼睛清澈見底：“林琛，信任是相互的。”
    她叫了我的名字——這個認知讓林琛的心髒狂跳不止。
    “嗯。”他輕聲回應，“相互的。”
    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比平時近了一些，近到能聞到對方身上的氣息——咖啡的苦澀混合著她發間的清香。
    某種無形的引力讓他們不自覺地向前傾身……
    “林老板！小雪！”由比濱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快來！金幣把係統電線咬斷了！”
    兩人如夢初醒，迅速拉開距離。
    雪乃輕咳一聲整理劉海，林琛則假裝對路邊的櫻花樹產生了濃厚興趣。
    “我們……回去吧。”雪乃說，聲音比平時高了一個八度。
    “嗯，去修電線……”林琛附和道，同手同腳地往前走。
    雖然那個未完成的瞬間被打斷了，但兩人心中都清楚——有些東西，已經悄然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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