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金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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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呂紅昭在羅峰的示意下,打開了免提。
“呂法醫,我這邊找到一些線索可能對破案有用,麻煩你聯係一下羅隊長,我想和他碰個頭。”
電話那頭傳來了張浪的聲音。
前天離開解剖室前,他和呂紅昭互留了聯係方式。
呂紅昭見羅峰點頭,出聲道:“羅隊長就在旁邊,要不,你直接和他說。”
張浪剛才通話就發現了那邊開了免提,卻也沒有感覺奇怪:
“羅隊長好啊,我這邊查到一些資料,你可能會感興趣,我們碰個頭?”
羅峰倒是沒有怪罪張浪那邊私下接觸案件,很爽快的答應了邀約,而且在通話末尾非常貼心的說了一句
“要不要我安排車輛過去接你...”
“求之不得!”
.....
等張浪和李雨霖坐到會議室時,已經快到下班時間了。
但是外麵的辦公室仍然燈火通明,人聲嘈雜。
李雨霖會跟來,是張浪沒想到的。
李大秘給的理由是:檔案資料十分重要不容有失。
幾張泛黃的報告和氧化大半的照片能有多重要?
張浪是沒感覺到。
不過,隻要不是坐她開的’火箭’,她跟不跟來倒是細枝末節。
羅峰領著呂紅昭和李大嘴等幾名警察進來,便看到閉目養神的李秘書,和捏著下巴看著白板的張浪。
圓木桌上擺著一本檔案。
張浪也沒去寒暄:“檔案就在桌子上,羅隊長你先看看。”
張浪算是捋清了羅峰的脾氣,你要是不拿出一點能力來,這家夥看不上你。
你越和氣,他越當你是可以蹂躪的。
所以,
張浪決定,有沒有能力先把架勢先擺出來,好過受愣氣。
“什麽東西,我先看看。”
李大嘴是個楞的,伸手去搶,被羅峰一巴掌把爪子拍飛,才悻悻然走到張浪身邊。
見羅峰低頭看材料不理他,李大嘴湊到張浪身邊,擠眉弄眼的說道:
“唉,你今天去平安小苑不會真查到什麽了吧,2組真是群菜鳥、廢物。”
那嗓門大得張浪都忍不住側目,這是悄悄話麽,走廊的人怕是都能聽到。
“查到一點....”
“嘿,你還真查到了?!”
得,這貨看樣子是故意的。
張浪對於他們的辦公室文化不感興趣,索性拿了一支紙筆寫寫畫畫,大嘴湊過去看到他畫了個五角星,撇嘴道:“又是一個裝貨。”
那份檔案就3頁紙,羅峰很快就看完了,合上檔案組織了一下語言:“這個案子我沒見過,你們哪裏找到的。”
這是質疑檔案真實性。
按理說如此血腥的案件,一定會在刑偵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而羅峰從警校畢業到現在成為一名刑事組組長,卻從來沒聽說過如此大案。
“內部檔案”李大秘平淡回應。
“你們的意思是,這起連環殺人案件,其實是所謂的【五髒觀】為了製藥修仙所犯下的?”
張浪開口道:“羅隊長何必試探,檔案寫得清清楚楚:
【五髒觀】已經被搗毀,那些道士無一存活的。
【五髒觀】本身也因邪教的反抗,燒成白地。”
“所以你懷疑...凶手可能知道一點當年【五髒觀】的內情,所以本案才會有這麽多神神鬼鬼的東西?”
張浪未置可否,轉頭說起了楊葉的事情,他把今天查到的楊葉發家史說了一遍。
不料羅峰聽完,卻瞪了李大嘴一眼道:“你們1組怎麽辦事的?
楊葉的經濟往來不是你們查的麽,你們幹什麽吃的?還有臉笑2組。”
聲音比剛才李大嘴還大。
李大嘴一聽,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萎了下來。
低頭的瞬間看到張浪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頓時氣惱。
李大嘴剛想刺張浪一句,又聽到羅峰罵道:“還站著這裏裝木樁是吧,滾去查一下方見山,這麽重要一條人際鏈你們特麽也能漏。”
李大嘴灰溜溜的跑出去了,門口頓時傳來一陣哄笑聲。
“見笑了”
張浪沒搭這茬,好家夥,你擱這敲打你的人難道是為了我麽?關我屁事。
“羅隊長有讀過《西遊記》麽?”
“讀過。”
“那你對【五髒觀】的心猿白馬論,去五毒有什麽看法?”
“過度解讀,曲解經典。”
“我倒是覺得《西遊記》是一部開人心智的好書,你還記得書中關於人參果的說法麽?”
“長得像小嬰兒的模樣的果子...”
呂紅昭補充道:“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果,吃了能長壽。”
張浪點頭:“昨天我看了檔案後,便去找了找文獻。
那人參果又名草還丹,此果最特別的一點不是它的長壽功能,而是五行相畏之奇:
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
摘取它需要特定器具金擊子。
今天看到你的白板才反應過來,凶器如此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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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有一萬種選擇,為什麽偏要選擇如此麻煩的凶器,是不是就是為了契合’金擊子’的調論?”
他將手裏的白紙推過去
隻見白紙上畫了一個五角星,每個角都寫了幾個字
洪秀滿腎,水),以金生水,金匕首;
楊葉肝,木),以水生木,冰水)匕首;
紀如煙心,火),以木生火....
下麵空著的兩個分別是,肺金和脾土
羅峰和呂紅昭頭皮發麻,半晌說不出話來。
“如果邏輯成立,接下來兩個死者分別會被取走肺和脾髒。
而且他們的生辰八字一定是屬金和土,
為了對應五行,名字一定也要相合,如洪楊煙分別也對應了水木火。”
“這隻是你的推測,不能拿來當成證據的...”羅峰聲音有點幹澀。
倒不是說羅峰多倔,而是就算這些推測非常符合邏輯,也是不能當成呈堂證供的,甚至很難寫進報告裏。
“按照凶手猶如強迫症一樣的手法,你們有過對他的側寫麽,你覺得下一個死者是已經發生,還是正在發生?”
呂紅昭看著兩人爭鋒相對,忍不住替羅峰辯解道:“羅峰他這幾天幾乎沒合過眼,他該做的都已經做到了....”
這時,
李大嘴又推門進來,臉上帶著為難的神色:
“隊長,紀如煙的家人來了。”
.
.
此案如今的三名死者,洪秀滿是神父,終身製不能婚配的,沒有家人。
楊葉,年輕時倒是結過婚,不過沒幾年就離了,也沒子嗣,前妻都已經死了很久了。
唯一有親屬的就是紀如煙。
一對五十多歲的夫婦摻著手,眼眶泛紅,略顯拘謹的挨著凳子。
旁邊站著一個半大的小子,留著寸頭,臉上還有點青春痘,此時正不耐煩的與一名長發中年男性說著話。
穿著非常’樸素’,衣服褲子一看就洗過很多次了,泛黃發舊,女人腰部鼓鼓的,像藏了什麽東西。
是個本分人家,這是張浪看到幾人的第一印象。
羅峰皺眉:“李一川,你在這裏幹什麽?”
那長發男人正是倒黴導演李一川:“隊長,我剛出警備處就遇到他們。
再怎麽說..再怎麽說也和如煙相識一場,她父母又一副啥也不懂的樣子,所以...”
“所以你在就好心的領他們上來,你還真是個好人!”呂紅昭沒好氣的道。
“領導,是你吧領導,俺在電視上看過你。”那女人一看羅峰,‘騰’的一下站起來,把呂紅昭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羅峰:“是我,你們是從老家趕過來的?”
“啊,接到電話我們就往這趕,煙妮子....煙妮子真的...”說著,那眼淚已然決堤,泣不成聲了。
男人一邊輕拍女人背部安慰,一邊強忍眼淚
“領導,俺們想看看俺家妮子。”
......
張浪是第二次來到解剖室,第一次見到紀如煙。
身體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
膚色青灰,頭上青絲已去,頭頂醜陋的縫合線看起來很刺眼,白布蓋住了她身上恐怖的刀口。
紀如煙父母隻看了一眼,幾欲跌倒。
旁邊的男孩亦不知所措,似乎不敢相信,這個躺在解剖台上的,會是昔日裏光鮮靚麗的姐姐。
這個好幾年不回家的女人。
紀如虎最後的印象也隻有她最後奪門而去的樣子。
“你們就當沒我這個女兒吧。”
這句話之後,
那個會背著自己逛廟會的姐姐,會爬樹摘酸棗逗自己的姐姐。
會為自己攆雞趕狗,說隻有自己能欺負弟弟的姐姐,就再也沒有出現在他生活中了。
偶爾聽到的鄉鄰打工帶回來的閑言碎語,他一般拳頭應對。
看著台上冰冷的屍體,紀如虎隻是恍惚
“虎娃!虎娃!過來給領導磕頭!”
紀如煙媽媽一把扯過呆愣的紀如虎,泣涕滿麵,按著他的脖子一齊往地下貫首。
羅峰一時不察,扶起時,兩人額頭已經見紅,羅峰趕緊讓呂紅紹去找急救箱。
“領導,俺們啥也不要....啥也不要,求你...求你,一定要給俺們主持公道!”
紀如煙爸爸一邊抽噎一邊去掏女人懷裏的東西。
“錢,俺們有錢,妮子寄給俺們的錢,一分錢沒花,一分錢沒敢花,領導啊~”說話就已經泣不成聲,
將那疊用塑料袋裹了好幾層的錢,嶄新的錢,捧到羅峰麵前。
羅峰咬著後槽牙虎目圓瞪,隻是怔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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