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朝堂暗湧智鬥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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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陽宮的青銅朝鍾撞響第七下時,趙高踩著方磚縫跨進殿門。
晨霧未散,他繡金蟒紋的朝服在廊下投出細長陰影,卻在抬眼觸及龍案後那道目光時,後頸猛地竄起寒意——嬴政正捏著玉圭,指節因用力泛白,眼底淬著霜。
"殿下,扶蘇公子的位置空著。"身側小宦官的低語像根細針,紮進趙高後心。
他昨日還在擬參劾扶蘇通敵的折子,此刻那疊竹簡正壓在中車府案頭,墨跡未幹。
"今日朝會,"嬴政的聲音撞在青銅殿柱上,震得簷角銅鈴輕晃,"且說說雁門的戰報,和匈奴的動靜。"
趙高喉結滾動兩下,搶在眾臣開口前踏前半步:"陛下明鑒,蘇然久居邊關已逾三月,既未親赴鹹陽麵聖,又未遣快馬急報軍情。
臣聞北疆有童謠唱"雁門城頭生異光,蘇郎夜祭不歸鄉",此等異象......"他眼角餘光瞥見胡亥在末排微微頷首,話音陡然拔高,"恐非吉兆!"
胡亥撫著腰間玉螭紋帶鉤站起,陰柔聲線裹著刺:"兒臣也聽鹹陽酒肆裏說,蘇先生的兵書裏夾著些奇圖,畫的既非戰陣又非器械......"他頓了頓,指尖虛點龍案方向,"莫不是與方士妖術有關?"
殿內響起零星私語。
馮劫摸著頷下短須冷笑,袖口露出半枚玄鐵虎符——那是趙高前日賜他的"忠君"信物。
淳於越扶了扶高冠,正欲附和,卻見左首第一位老臣抬起廣袖。
李斯將竹簡往案上一磕,青銅鎮紙"當啷"作響:"臣這裏倒有雁門傳回的軍報。"他展開半卷木牘,指尖劃過墨跡未幹的字跡,"蘇然到任後,整頓軍糧按"五五配給法",三日便清了二十年的積弊;加固城防用"夯土夾竹筋",前日匈奴三波攻城,城牆連道裂縫都無。"他抬眼掃過趙高,"這等"失職",臣倒想請教中車府令,何為"盡職"?"
馮劫甩袖上前:"丞相莫被文書騙了!
北疆苦寒,誰知道那些字是不是拿酒泡過,凍硬了充數?"他話音未落,殿外忽然傳來皮靴踏磚的脆響——蒙毅捧著個檀木匣跨進殿門,腰間廷尉印信撞在玉帶上,發出清越的響。
"陛下請看。"蒙毅單膝跪地,掀開匣蓋。
晨光透過殿窗斜照進來,匣內半枚羊脂玉佩突然泛起幽光——那是趙高去年壽宴上賜給貼身侍衛的,刻著"中車府"三字的邊角還缺了米粒大一塊。
"臣昨日查抄大牢,在死囚趙九家中搜出此物。"蒙毅又抽出一本賬冊,翻到某頁拍在案上,"更有這密賬,記著上月初三,中車府遣"送炭使"往北疆,隨行人馬九,帶金餅百枚。"他指節重重叩在"北疆"二字上,"而那日,正是匈奴試探雁門的前一夜。"
嬴政的目光像燒紅的鐵釺,從趙高臉上刮過。
殿內溫度驟降,連燭台上的火苗都縮成豆粒大。
趙高額頭沁出細汗,卻仍挺直腰板:"臣管教不嚴,屬下確有私通嫌疑。"他撩起朝服下擺跪得端正,"但此案未審,便牽連到臣,豈非寒了忠臣的心?"
淳於越趁機擠到蒙毅身側:"蘇然自恃有奇技,前日還讓人帶話要"廢井田、開阡陌",這等動搖國本的事......"
"夠了。"嬴政突然將玉圭拍在案上。
滿殿人齊刷刷跪下,連燭芯爆響都清晰可聞。
他盯著趙高發顫的肩頭,聲音像浸了冰水:"明日辰時,朕親自審那趙九。"
趙高跪在青磚上,膝蓋傳來鈍痛。
他望著殿外漸沉的夕陽,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趙九知道的太多了,若讓陛下審出什麽......
是夜,中車府後巷的狗突然狂吠。
五個蒙麵人翻過高牆,摸黑衝進大牢柴房,卻隻找到捆在梁上的草人,草人懷裏塞著張紙條:"廷尉府早候多時。"
同一時刻,雁門關的烽火台亮起第三支孔明燈。
蘇然裹著染血的披風,就著篝火拆開密信。
信上隻有八個字:"速歸鹹陽,勿走正門。"古戒在腕間燙得發紅,他望著東南方的雲層,突然笑了——鹹陽的雪,該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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