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曹操盜墓產業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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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亂世求生:從討伐董卓到另謀生路
初平元年公元190年),曹操孤軍追擊董卓,在汴水遭遇徐榮伏擊,幾乎喪命。《三國誌·武帝紀》記載,“士卒死傷甚多,操為流矢所中,所乘馬被創”,狼狽逃回酸棗大營時,卻見袁紹、袁術等人“日置酒高會,不圖進取”。此時的曹操既無地盤,又缺糧餉,麾下將士甚至拿桑椹、蒲根充饑,生存成了頭號難題。
據《藝文類聚》引陳琳《為袁紹檄豫州文》:“操又特置發丘中郎將、摸金校尉,所過隳hui)突,無骸不露。”曹操專門設立發丘中郎將、摸金校尉等官職,所到之處挖掘陵墓,骸骨盡露。)這看似檄文中的抹黑之詞,實則藏著亂世梟雄的生存智慧。東漢厚葬之風盛行,帝王將相陵墓中珍寶無數,曹操盯上的正是這份“死人財”。
二、官方盜墓:摸金校尉的組織架構
曹操設立的盜墓機構,堪稱古代“軍事化考古隊”。據《水經注》記載,其核心成員分設“發丘”與“摸金”兩職:前者負責定位陵墓,攜帶“發丘印”銅製官印,用於開棺前“告慰亡靈”);後者擅長破解機關,以“洛陽鏟”原型為漢代鐵鍤)探測地脈。更驚人的是,軍隊中還配備“堪輿師”,專研《青烏經》《葬經》,確保“盜大墓、避凶穴”。
鄴城遺址出土的漢代陶片上,曾發現“摸金工房”字樣的刻痕,印證了《魏書》中“設工師,製盜具”的記載。這些盜墓工具中,最具代表性的“尋龍分金繩”一種浸過桐油的麻繩,用於測量墓穴深度),以及“雞鳴燈”特製油燈,熄滅即警示有機關或毒氣),甚至被後世盜墓小說奉為“神器”。
曹操對盜墓行為實行“軍事化管理”。《魏武軍令》規定:“盜掘十丈以上大墓,賞百金;私吞寶物者,斬立決。”某次盜掘漢梁王墓時,士兵因爭搶玉衣發生火並,曹操當即處死為首者,將財物充作軍餉。這種“盜亦有道”的作風,讓盜墓產業鏈迅速成為支撐曹軍的經濟命脈。
三、邙山風雲:漢墓群的浩劫
洛陽北邙山,素有“生在蘇杭,葬在北邙”之說,曆代王陵多達數百座。據《洛陽伽藍記》記載,曹操的盜墓軍曾在此駐紮數月,“鑿山為道,晝夜不絕”。最轟動的一次,是盜掘漢靈帝文陵,出土金縷玉衣、青銅編鍾等珍寶三十餘車,其中一枚“熹平石經”殘片,竟被熔鑄為軍器。
民間流傳著更驚悚的細節:盜墓士兵曾挖出未腐女屍,其肌膚如生,懷中緊抱刻有“永壽三年”字樣的玉玨jue)。此事被《搜神記》收錄,但裴鬆之在《三國誌注》中駁斥:“此乃好事者附會,然曹操盜掘之酷,可見一斑。”事實上,北邙山漢墓十室九空,連普通貴族墓葬都被“剖棺裸屍,掠取金寶”。
四、輿論漩渦:盜墓背後的政治博弈
曹操盜墓之舉,引發士林激烈抨擊。孔融曾上書諷刺:“昔武王伐紂,以妲己賜周公;今明公掘墓,以金寶賜將士,可謂‘愛財不愛德’。”從前周武王把妲己賜給周公,如今您把墓中財寶分給將士,真是重財輕德。)曹操表麵以“亂世用重典”回應,私下卻授意陳琳寫《為袁紹檄豫州文》自汙,將盜墓責任推給“臨時設置的官職”,試圖淡化自身形象。
更微妙的是,袁紹、袁術等諸侯雖譴責曹操“掘人祖墳”,卻暗中效仿。《英雄記》記載,袁紹曾派部將高幹盜掘韓馥家族墓,獲取黃金萬兩;袁術在壽春“發塚取磚,以築宮室”。可見盜墓實為亂世諸侯的“潛規則”,唯有曹操將其製度化,才成了眾矢之的。
五、曆史餘響:盜墓文化的千年爭議
曹操去世後,其子曹丕為杜絕“摸金”之風,下令薄葬並廢除“發丘”官職。但《宋書·禮誌》記載,西晉永嘉之亂時,民間盜墓賊仍打著“曹公稱許”的旗號作案,甚至流傳“摸金符”仿造的校尉令牌)可避鬼驅邪。
後世對曹操盜墓的評價兩極分化。支持者如《資治通鑒》稱:“亂世無義戰,曹公此舉,實乃權宜之計。”反對者則如《廿二史劄記》痛斥:“自古盜掘之禍,未有如曹氏之甚者!”有趣的是,近代考古發現,曹操本人的高陵采用“薄葬”,墓中僅存陶器、石牌,與他生前頒布的《終令》“不封不樹,斂以時服”完全吻合,形成了“盜人墓而自薄葬”的荒誕對照。
結語
曹操的盜墓產業鏈,是亂世中最極端的生存選擇。他將盜墓從民間勾當升華為國家行為,用死人的財寶養活活人,以破壞文明的方式延續政權。這一舉措既暴露了人性在絕境中的扭曲,也揭示了亂世的殘酷法則:當道德與生存衝突時,梟雄往往選擇後者。而那些消失在曆史塵埃中的珍寶,連同無數被盜掘的骸骨,最終都成了“寧可我負天下人”的注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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