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字數:3997 加入書籤
夜色如墨,馬六甲海峽的波濤在月光下起伏不定,巡防營內卻是一片肅殺之氣。龍飛披上玄色戰袍,腰懸佩刀,目光如炬,步履穩健地走出議事廳。王鐵柱緊隨其後,手中長槍寒光閃閃,身後一隊精銳水師士卒整裝待發,靴聲鏗鏘,打破了深夜的寧靜。
“大人,港口的泰西商船遇襲一事,恐非尋常海寇所為。”王鐵柱低聲稟報,語氣中透著一絲凝重,“據信使所言,那夥人手段狠辣,行動迅捷,似是早有預謀。船主雖僥幸保命,卻已被重傷,口不能言,難辨真凶。”
龍飛微微頷首,眼底閃過一抹冷芒,“既如此,便由本官親自出馬,看看這馬六甲海峽,究竟藏著什麽魑魅魍魎。”他轉身掃視身後士卒,沉聲道:“爾等隨本官出海,務必全力緝拿匪徒,若有抗命者,格殺勿論!”眾士卒齊聲應諾,士氣高昂,龍飛雖剛至馬六甲,然其雷厲風行的氣度,已隱隱在軍中紮下根基。
一行人迅速趕往港口,戰船早已備好,水手們升帆揚旗,船身微微晃動,似在等待主人的號令。龍飛立於船頭,衣袍獵獵,目光遠眺海麵,心中卻在暗暗思量。泰西商船遇襲,時機未免太過巧合,他方才接任都司,便有如此大事,背後是否有人刻意試探?又或是,那所謂“覆海之局”,已悄然鋪開?
戰船破浪而出,循著信使所指方向,朝東南海域疾行。夜風凜冽,海麵卻詭異地平靜,唯有船槳擊水之聲,在暗夜中回蕩。不多時,前方隱約現出幾點火光,似是船隻殘骸尚在燃燒。王鐵柱抬手一指,沉聲道:“大人,前麵便是事發之地!”龍飛眯起雙眼,運起“覆海訣”,體內真氣悄然流轉,耳邊海潮之聲愈發清晰,竟隱隱感知到一股異樣的波動,那波動中透著幾分淩厲與殺意。
“放慢船速,命人探查四周!”龍飛下令,聲音低沉卻不容置疑。水師士卒依言而行,船身緩緩靠近火光,幾名精銳潛水士卒躍入海中,不多時便回報:“稟大人,前方確有一艘泰西商船,已被撞毀大半,船上無人幸存,僅剩些許貨物碎片漂浮海上。”
龍飛眉頭微蹙,沉吟片刻,忽而冷哼一聲:“無人幸存?未必!”他猛地轉身,目光如電掃向左側海麵,喝道:“何人在此窺伺?速速現身!”話音未落,左側海麵驟然炸開水花,一道黑影自水底竄出,身法迅疾,手中長刃寒光一閃,直取龍飛咽喉。
“護住大人!”王鐵柱怒喝一聲,長槍橫掃,槍風呼嘯,硬生生將那黑影逼退半步。龍飛卻紋絲不動,嘴角微揚,體內真氣瞬時爆發,先天境中階的修為盡顯無疑。他右掌猛地拍出,掌風如潮,帶著隱隱浪湧之聲,將那黑影震得倒飛而出,重重落回海麵,濺起一片水花。
“哼,小小蟊賊,也敢在本官麵前放肆!”龍飛冷笑,掌中真氣未散,目光卻已鎖定了遠處海麵,幾艘小船正借著夜色迅速逃竄。他抬手一揮,沉聲下令:“追!一個不留!”水師戰船如離弦之箭,飛速逼近,船上士卒弓弩齊發,箭矢如雨,將那幾艘小船盡數籠罩。
一番激戰,不過半盞茶工夫,那夥海寇便被盡數擒拿,押至龍飛麵前。為首之人滿臉橫肉,身上血跡斑斑,卻仍不忘嘴硬:“我等不過是討口飯吃的苦命人,大人何必趕盡殺絕?”龍飛聞言,冷冷一笑:“苦命人?既如此,本官便送你一程,去閻羅殿訴苦罷!”言罷,手中佩刀錚然出鞘,刀光一閃,那人頭顱已滾落甲板,血腥之氣彌漫開來,餘下海寇無不戰栗,紛紛跪地求饒。
“大人,這些蟊賊背後,恐有更大主使。”王鐵柱低聲道,眉宇間滿是憂慮。龍飛微微點頭,心中亦然有此疑慮。馬六甲海峽商貿繁忙,海寇雖多,卻鮮有如此膽大包天,敢在巡防營眼皮底下行凶者。況且,方才偷襲之人身手不弱,絕非尋常匪類,這背後,定有不為人知的隱情。
“將這些人押回巡防營,嚴加審訊,務必問出幕後主使。”龍飛沉聲下令,隨即抬眼遠望,夜色中的馬六甲海峽,似藏著無盡秘密,等待他一一揭開。
翌日清晨,巡防營校場之內,氣氛肅穆。龍飛端坐於主位之上,身旁王鐵柱持槍而立,目光掃視下方一眾軍官。昨夜之事,已傳遍軍營,龍飛以雷霆手段擒拿海寇,又親自斬殺匪首的消息,令不少士卒心生敬畏。然校場之中,氣氛卻並非一味恭順,而是透著幾分詭譎與不安。
“諸位,本官初至馬六甲,便遇海寇猖獗,泰西商船被襲,數十人命喪黃泉,此乃巡防營之恥!”龍飛聲音低沉,字字如刀,直刺人心,“馬六甲乃帝國南疆要衝,爾等身為朝廷命官,守土有責,卻任由匪類橫行,軍紀何在?威儀何在?”
下方軍官聞言,麵麵相覷,不少人低頭不敢應聲。巡防營副都司張文遠站於隊列之首,年約五旬,麵容陰沉,聞言卻輕咳一聲,拱手道:“龍大人所言極是,然馬六甲地處偏遠,兵力有限,海寇狡詐,下官等亦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況且,此地商貿繁忙,魚龍混雜,地方豪商與泰西人往來密切,諸多事務,實非我等所能全權掌控。”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此言一出,校場內氣氛愈發微妙。龍飛目光微斂,冷冷掃向張文遠,心中了然。這位副都司言辭看似恭順,實則暗藏推脫之意,甚至隱隱點出豪商與泰西人背後的勢力,似在暗中試探他有無膽量觸碰這些敏感地帶。
“張副都司所言,頗有道理。”龍飛語氣平淡,嘴角卻泛起一絲冷笑,“本官初來乍到,確不知馬六甲水有多深,然既奉旨巡防,便不會容忍任何魑魅魍魎在眼前作亂。軍紀不整者,定斬不赦;勾結外人者,定查到底!”言罷,他猛地一拍案幾,沉喝道:“來人,將昨日巡防失職之戍衛隊長押上校場!”
不多時,兩名士卒押著一名身材矮小的軍官上前,那人滿臉惶恐,雙膝一軟便跪倒在地,顫聲道:“大人饒命!小人……小人隻是疏忽,並無他意!”龍飛冷哼一聲,目光如電,沉聲道:“疏忽?本官巡海之時,爾等守岸不力,致使匪徒從容逃竄,若非本官親自擒賊,恐早已揚長而去!如此失職,留你何用?”
言罷,他抬手一揮,王鐵柱會意,長槍一挑,隻聽一聲慘叫,那隊長已血濺當場。校場內鴉雀無聲,軍官士卒皆低頭屏息,膽戰心驚。張文遠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卻不敢多言。
“本官此舉,非為殺雞儆猴,而是要讓爾等明白,馬六甲巡防營,隻有朝廷法度,容不得半點私利!”龍飛起身,環視全場,聲音如雷,“自今日起,營內嚴查軍紀,凡有違抗者,一律嚴懲不貸!張副都司,你既久居此地,當知營內積弊,可有話要說?”
張文遠心頭一緊,麵上卻擠出一絲幹笑,拱手道:“下官自當盡力協助大人,重整軍紀,以保海峽安寧。”龍飛聞言,目光深邃,似笑非笑,隻淡淡道:“好,副都司既有此心,本官拭目以待。”言罷,他轉身離去,留下校場一眾軍官,各自心懷鬼胎。
議事廳內,龍飛獨坐案前,手中把玩著“海龍佩”,思緒卻如潮湧動。昨夜海寇一事,尚隻是冰山一角,巡防營內派係林立,軍紀鬆弛,地方豪商與泰西人勾結走私的傳聞,更如陰雲籠罩。他初來乍到,便以雷霆手段立威,固然震懾了軍心,卻也難免觸動某些既得利益者。尤其是那張文遠,言談之間滴水不漏,恐非泛泛之輩,其背後是否藏著更大勢力,仍是未解之謎。
“大人,營內將士多有議論,言您處置戍衛隊長一事,未免過於嚴苛。”王鐵柱入內稟報,語氣中透著幾分憂慮,“屬下擔心,如此強勢,或會招致反彈。”龍飛聞言,微微一笑,淡淡道:“鐵柱,欲破積弊,焉能不觸痛楚?本官此舉,正是要讓那些心懷不軌者知曉,馬六甲巡防營,從今往後,隻認朝廷法度,不認私利權謀!”
王鐵柱點頭稱是,心中卻隱隱不安。他跟隨龍飛多年,深知其性情果決,可馬六甲不同於內地,此地天高皇帝遠,暗流洶湧,想要整肅軍紀,恐非一朝一夕之事。
是夜,巡防營內燈火通明,龍飛批閱文書至深夜,忽聽窗外海風呼嘯,似有異動。他猛地抬頭,目光如電,沉聲道:“何人在外?”卻無人應答,唯有窗欞微動,一封無名書信悄然落於案前。龍飛眉頭微蹙,展開書信一觀,隻見上麵墨跡未幹,筆端蒼勁,僅書八字:“覆海暗流,慎防內賊。”落款處,卻空無一字。
龍飛心頭一震,握信的手指不由收緊。覆海暗流?內賊何指?莫非巡防營內,已有人暗中勾結外敵?又或是,有人欲借此書信,挑撥離間?他抬眼望向窗外,夜色深沉,海潮聲聲,似在低語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喜歡四海龍吟請大家收藏:()四海龍吟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