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定海王授印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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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和殿內,夜幕初垂,燈火通明,金碧輝煌的殿宇在燭光映照下,更顯威嚴莊重。承澤退入後殿後,群臣陸續散去,唯有少數重臣被留於殿內,等候進一步的旨意。殿外的風聲低鳴,似在訴說著這新元伊始的肅殺之氣,而殿內的氣氛卻愈發沉重,仿佛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無形的壓力。
    龍飛自紫禁城外匆匆趕回,雖未能親臨大典,卻早已備下賀表,以示忠心。此刻,他步入後殿,身上尚帶著風塵仆仆之色,一襲玄色勁裝雖不顯華貴,卻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肅殺之氣。殿內侍衛見他到來,紛紛垂首,口稱“定海王千歲”,聲音雖低,卻整齊劃一,顯示出對這位新封之王的敬畏。
    承澤坐在後殿的龍案之後,龍袍上的金龍在燭光下熠熠生輝,似欲騰空而起。他抬頭見龍飛入殿,臉上露出一抹笑意,起身快步迎上,親熱地拍了拍龍飛的肩頭,朗聲道:“飛弟,今日大典,你雖未至,然朕心知你忠義無二。覆海會餘孽未除,你奔波辛勞,朕豈能怪罪?快,隨朕入座,今日不敘君臣,隻論兄弟!”
    龍飛聞言,微微一笑,拱手道:“陛下言重了。臣未能親賀陛下登基,實乃失禮。然覆海會之事關乎社稷安危,臣不敢有半分懈怠。今日能麵聖,已是臣之榮幸。”
    承澤擺了擺手,示意龍飛不必多禮,隨即拉著他坐於龍案一側的紅木椅上。殿內侍衛與內侍識趣地退下,隻留兩人相對而坐,四目相對間,似有千言萬語,卻又盡在不言之中。燭火搖曳,映得承澤麵容柔和了幾分,他低聲歎道:“飛弟,這些年,若非你屢立奇功,朕何以能坐穩這江山?紫禁血夜,若無你力挽狂瀾,誅殺弘方,剿滅覆海會骨幹,今日這太和殿內,怕是另一番景象了。”
    龍飛垂首,沉聲道:“陛下過譽了。臣不過盡忠職守,況且若無陛下信任,臣焉能有今日?此生此世,臣當以性命護衛大滿江山,絕不辜負陛下厚恩。”
    承澤聞言,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似是欣慰,又似有幾分試探。他微微一笑,起身自龍案後取出一方金印,金光熠熠,印麵上雕刻著“定海”二字,字體古樸蒼勁,散發著一股無形的威嚴。承澤將金印托於掌中,緩緩遞向龍飛,聲音低沉而鄭重:“飛弟,此印為‘定海金印’,乃我大滿水師統帥之象征。自今日起,朕封你為‘定海王’,總攬天下水師及海外事務,凡海洋所及之處,皆受你節製。此印在手,朕之信任盡在此中,你可莫要辜負了朕的一片心意。”
    龍飛聞言,瞳孔微縮,似未料到承澤會將如此重權交於自己。他起身,雙手接過定海金印,隻覺掌中沉甸甸的,仿佛承載了整個大滿帝國的海洋霸業。他抬頭望向承澤,見對方目光中滿是期許與信任,心中百感交集,沉聲道:“陛下,此恩情重如山嶽,臣不敢有絲毫懈怠。臣定不負陛下所托,以此金印為憑,掃平四海之敵,護我大滿萬世基業!”
    承澤哈哈一笑,再次拍了拍龍飛肩頭,語氣中透著幾分輕鬆:“飛弟,朕信你。論及水師之能,天下無出你之右者。況且你手中有‘海龍佩’,又有覆海訣傍身,若連你都不可托付,朕還能信誰?自今日起,海外諸事,盡歸你掌管,朕在京中靜待你建功立業的消息!”
    龍飛聞言,心中微動,低頭看著手中金印,麵上雖不動聲色,內心卻已思緒萬千。定海金印在手,意味著他不僅掌控了大滿帝國最精銳的水師力量,更有權插手海外殖民之事,這無疑是追查覆海會餘孽的最佳契機。然則,他也隱隱察覺到,這份重權背後,或許並非單純的信任。承澤的笑意雖真切,眼底卻似藏著幾分難以捉摸的深意。龍飛暗自思忖:“陛下此舉,究竟是真心托付,還是另有試探?覆海會餘孽未除,朝堂之上暗流湧動,我若接下此權,怕是要成為眾矢之的了。”
    他麵上卻不露半分異色,再次拱手,鄭重道:“臣謝陛下隆恩。臣定當竭盡所能,平定四海,為陛下分憂!”
    承澤點了點頭,示意龍飛歸座,隨即話題一轉,語氣中透著幾分感慨:“飛弟,朕登基之初,內憂外患交織,泰西諸國虎視眈眈,國內舊黨尚有殘餘,若無你在側,朕實難安枕。你今日接下定海金印,朕心甚慰。然海外之事,遠比朝堂複雜,你行事須得小心謹慎,莫要輕信他人,連累了自己。”
    龍飛聞言,心頭一凜,知曉承澤這番話中暗藏機鋒。他垂首領命,恭聲道:“臣謹記陛下教誨。”
    就在此時,殿外傳來一陣低沉的腳步聲,一名內侍快步入殿,低聲稟報:“啟稟陛下,禮部尚書張大人求見,稱有要事相商。”
    承澤擺了擺手,淡然道:“宣他入殿。”
    不片刻,禮部尚書張文遠步入殿內,此人年近五十,麵容清臒,身著一襲紫色官袍,顯得恭謹有餘。他先是對承澤行了大禮,隨後目光掃過龍飛,微微一頓,旋即低頭稟報:“陛下,臣聞定海王受封之訊,特來恭賀。然臣有一言,鬥膽直陳,異姓封王,曆來為我大滿所罕見,定海金印更是重器,掌水師與海外之權,恐非尋常臣子所能承。此事傳揚出去,恐有朝臣議論,微臣懇請陛下三思,以安朝野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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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澤聞言,麵色不變,淡淡一笑,擺手道:“張愛卿多慮了。龍飛之功,天下共鑒,紫禁血夜,若非他以一己之力挫敗弘方逆謀,爾等焉能安坐於此?至於異姓封王,不過權宜之計,海外之事,非龍飛不可擔此重任,至於朝臣議論,朕自有主張,你等不必多言。”
    張文遠似還欲言,然見承澤語氣已定,隻得垂首稱是,退至一旁。他的目光卻悄然掃過龍飛,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既有敬畏,亦有幾分不易察覺的忌憚。龍飛將這一切收於眼底,心中暗道:“看來,此番封王之舉,果真非同小可。朝堂之上,必有人心懷不滿,欲借此生事。覆海會餘孽未除,若再因封王之事樹敵,今後行事,恐更艱難。”
    承澤似未察覺殿內氣氛微妙,轉頭對龍飛道:“飛弟,今日封賞已定,你且先回府歇息。三日後,水師將領將齊聚天京,屆時你持金印上任,朕再為你踐行。海外之事,切不可急於一蹴而就,凡事以穩為上。”
    龍飛拱手,沉聲道:“臣遵旨。”
    言罷,他告退而出,步出太和殿時,夜色已深,紫禁城內燈火依舊如晝,映得那金印之光若隱若現。他低頭看了一眼掌中之物,眼中閃過一抹寒芒,暗自思忖:“定海金印在手,覆海會餘孽,終將無處遁形。然朝堂之上的暗流,莫非也是另一場風波的前兆?”
    此時,殿內,張文遠低聲對承澤道:“陛下,定海王雖忠勇無二,然其權勢之重,恐非朝中諸臣所能比擬。若海外之事再有建樹,陛下當如何自處?”
    承澤聞言,微微一笑,目光卻冷如寒冰,淡淡道:“張愛卿,君臣之道,貴在製衡。龍飛忠心,朕自不疑,然他若有朝一日心生異誌,朕自有手段,教他無處可逃。”
    殿外,夜風漸起,紫禁城內,一場無聲的風暴似已悄然醞釀。龍飛手持金印,步入夜色之中,身後那座巍峨的太和殿,似在月光下投下了一道長長的陰影,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而他此去,究竟是將覆海會連根拔起,還是會被朝堂暗流吞沒,誰也無法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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