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朝堂暗流起爭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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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飛自書房而出,腳步沉穩,麵上雖無波瀾,心中卻已思緒翻湧。南洋急報,陛下急召,背後究竟是何等大事?覆海會餘孽未除,朝中暗流洶湧,而承澤那深不可測的心思,更讓他隱隱不安。他低頭看了一眼腰間的海龍佩,佩身溫潤,似有微光流轉,仿佛在提醒他肩上重擔未卸,使命遙遠未盡。
    禁軍將領在前引路,穿過長街,直奔紫禁城。夜色已深,天京的街道卻依舊燈火通明,巡夜的兵卒神色肅然,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無形的壓迫。大滿帝國自承澤登基以來,表麵上風調雨順,內裏卻暗藏危機。龍飛心知,新帝繼位,正是各派勢力重新站隊之時,昔日那些蟄伏的老臣,未必會甘心讓一個年輕帝王徹底掌控朝綱,更遑論自己這個“外臣”獨掌水師大權。
    到了紫禁城朱紅大門前,龍飛略一停步,抬頭望向那高聳的宮牆。金鑾殿的燈火在夜色中熠熠生輝,似是一頭蟄伏巨獸,隨時擇人而噬。他深吸一口氣,整肅衣冠,隨禁軍將領步入朝堂。
    金鑾殿內,百官早已聚集,氣氛肅殺。承澤身著明黃龍袍,端坐於龍椅之上,麵沉如水,手中把玩著一塊玉佩,目光掃過殿下群臣,令人捉摸不透其心意。龍飛入殿,行過君臣之禮,朗聲道:“臣定海王龍飛,奉旨覲見,願聞陛下聖諭。”
    承澤微微頷首,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龍卿家來得正是時候。南洋急報,暹羅一帶近日頻有海寇滋擾,四海通商號的船隊亦受波及,損失不小。更有消息稱,此事背後或有覆海會餘孽操弄。朕聞你久掌水師,對南洋局勢了如指掌,此事該如何處置?”
    龍飛聞言,心中微動。南洋之事,果然如他所料,牽涉覆海會,這背後隻怕又有更大的陰謀。他不急不緩,沉聲道:“啟稟陛下,南洋海寇猖獗,實乃覆海會餘孽死灰複燃之兆。臣以為,當即調遣水師南下,協同四海通商號的情報網,徹查此事根源。若是覆海會再興,當以雷霆手段剿滅之。至於暹羅一帶,臣可親自前往坐鎮,以安商民之心。”
    此言一出,殿內群臣神色各異。站在前排的一位老臣,禮部尚書張廷樞,聞言冷哼一聲,跨步而出,拱手道:“陛下,臣有異議。定海王雖掌水師,功勳卓著,然其資曆尚淺,水師擴建一事尚未定論,若再親往南洋,隻怕朝中權柄失衡,水師之事更難決斷。南洋之事,不如交由南洋總督協同地方官兵處置,以免王爺分身乏術,反誤國事。”
    張廷樞此言,表麵恭謹,實則暗藏機鋒,直指龍飛權勢過重,隱有挑撥君臣之嫌。殿中一眾保守派老臣紛紛附和,言語間皆是將矛頭對準龍飛,似要借此事削其權柄。龍飛站在殿中,目光平靜掃過張廷樞等人,心中冷笑,麵上卻不露分毫,隻是靜靜等候承澤決斷。
    承澤垂目不語,手指輕叩龍椅扶手,似在權衡。半晌,他方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冷意:“張大人所言,亦有幾分道理。水師擴建一事,確實牽涉朝中根基,非小事也。然南洋之事,關乎帝國海外命脈,覆海會餘孽若不除,則後患無窮。龍卿家既掌水師,自當擔此重任。朕意已決,準龍飛之請,調水師精銳南下,徹剿海寇,並命四海通商號協查情報。至於水師擴建一事,待南洋事定後,再行朝議,如何?”
    承澤此言,表麵看似兩全,實則暗藏深意。他既支持龍飛南下剿寇,又未對此刻水師擴建之事表態,擺明是要先觀風向,再做決斷。龍飛心下明了,承澤此舉看似信任,實則也在試探自己。他躬身領命,朗聲道:“臣遵旨,定不負聖恩。”
    朝議至此,表麵上塵埃落定,實則暗流更甚。張廷樞等人雖未得逞,目光中卻閃過一絲陰冷,顯然並不甘心就此罷手。殿中其餘大臣,有的緘默不言,有的低聲議論,整個金鑾殿內,彌漫著一股無形的緊張氣息。龍飛站於殿中,目光掃過群臣,心中暗自警惕。他知曉,今日朝議,不過是新一輪權力鬥爭的開端,保守派老臣的反對,隻怕是更大危機的先兆。
    朝散之後,承澤並未急著回寢宮,而是傳旨命龍飛至乾清宮內殿一敘。龍飛心知,承澤必有私下之言要說,便隨禦前太監前往。乾清宮內,燈火明亮,承澤已換下朝服,著一身便裝,端坐於書案之前,案上攤開一卷地圖,正是南洋海域之圖。
    龍飛入內,行禮之後,承澤擺手示意他免禮,直入正題:“龍飛,今日朝堂之上,張廷樞等人對你頗有微詞,你可知曉其中深意?”
    龍飛站直身軀,沉聲道:“臣知曉。陛下新登基,朝中各派勢力蠢蠢欲動,張廷樞等人不過是借水師擴建一事,試探陛下對臣的信任,亦是試探陛下對朝中舊臣的態度。此等伎倆,臣早已見慣,隻待陛下決斷。”
    承澤聞言,目光微眯,仔細打量著龍飛,半晌方道:“你倒是看得透徹。朕新登基,朝中根基未穩,那些老臣自恃資曆,暗中結黨,實為心腹之患。然水師擴建,關乎帝國海外命脈,朕又豈能輕忽?龍飛,朕信你之能,然亦需你明白,君臣之間,信任之外,亦有製衡。你可明白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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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飛心頭一震,承澤此言,表麵上是對他推心置腹,實則暗藏警告之意。他低頭拱手,語氣不卑不亢:“臣明白。陛下聖明,臣掌水師,自當盡忠職守,絕不敢有分毫私心。南洋之事,臣定當早日平定,以報聖恩。”
    承澤笑了笑,揮手道:“好,朕信你。南洋之事,你放手去辦,若有阻撓,不管是朝中老臣,亦或是地方權貴,盡可便宜行事,朕為你做主。隻是,你需記得,權柄再重,亦不可忘了君臣綱常。”
    龍飛點頭稱是,心中卻越發沉重。承澤之言,表麵信任,實則已隱隱露出猜忌之意。君臣之間,信任與製衡,實是如履薄冰。他退出乾清宮時,夜色更深,紫禁城內寒風陣陣,吹得宮燈搖曳不定。他站在宮門之前,遙望天京方向,心中暗自思忖:南洋之行,表麵是剿匪,實則是一場更大的試煉。朝中暗流,君心難測,這大滿江山,究竟還能平靜幾時?
    他轉身邁步,消失在夜色之中,而乾清宮內,承澤獨坐書案前,目光依然停留在南洋地圖之上,手指輕叩案幾,嘴角浮現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君臣之隙,已悄然種下,而更大的風暴,或許正在醞釀之中。就在此時,殿外忽有內侍低聲稟報:“陛下,禮部張大人求見,似有要事相告。”
    承澤聞言,眉頭微挑,低聲道:“宣。”夜色愈深,紫禁城內,暗流洶湧,一場更大的危機,似乎已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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