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龍淵深處悟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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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飛的目光從崖頭收回,緩緩轉身,腳下一踏,身形如大鵬展翅,穩穩落向龍淵山穀深處。海風呼嘯,帶著鹹腥之氣拂過他的麵頰,似在耳畔低語著某種古老的呼喚。那龍吟之聲雖已遠去,但方才與海濤共鳴時的悸動,仍在他心頭縈繞不去。他低頭看了一眼胸前懸掛的海龍佩,佩中青光幽幽,似有靈性般微微顫動,仿佛在指引著他前往某處未知之地。
    龍淵初成,這片海外孤島經過數月苦心經營,已粗具規模。山穀間木屋、石牆錯落有致,遠處的灘塗上,幾艘從南洋運來的快船正被部下修繕加固。然而,龍飛心知,這一切隻是開始。他逃出大滿之日,承澤的鐵蹄便不會停下追殺的步伐,而他立下的重誓,更需以真正的力量為基,方能實現。眼下,蘇櫻與舊部正忙於聯絡分散的聽潮閣舊人,籌謀四海商盟的雛形,他卻覺察到,龍淵深處那股自初來便隱隱牽動他心神的能量,似乎才是他突破桎梏、覺醒海皇之力的關鍵。
    山穀漸深,空氣中漸漸彌漫起一股濕熱之氣,夾雜著硫磺的刺鼻氣息。龍飛沿著一道狹窄的石徑前行,耳畔漸聞水流之聲,抬眼望去,穀底一汪地熱泉赫然在目。泉水呈幽藍色,熱氣蒸騰,氤氳如霧,泉周怪石嶙峋,似天然形成一座屏障,隔絕了外界窺探。泉眼深處,不時有氣泡翻湧升騰,似有無窮之力在地下孕育。而那股牽動他心神的呼喚,便是從這泉水中傳來,帶著一種古老而深沉的意誌,似在召喚他探尋更深的奧秘。
    龍飛立於泉邊,閉目凝神,覆海訣在體內緩緩運轉。霎時,周身似有無形之氣流轉,泉水表麵也隨之泛起微瀾,似與他體內真氣遙相呼應。他胸前海龍佩的光芒愈發明亮,隱隱透出一絲冰涼之意,直滲入他心神深處,驅散了那股濕熱帶來的煩躁。
    “此地……果真是玄洋子師尊所言的海洋能量之節點。”龍飛低語,腦海中浮現出多年前師傅的諄諄教誨。那時玄洋子曾語重心長地告誡他,海皇之力並非隻在毀滅與征伐,其真正奧義,乃在於平衡天地,守護四海。而這龍淵之地的地熱泉,或便是通往那真正傳承的鑰匙。
    他不再遲疑,解下外袍,縱身一躍,穩穩沒入泉水之中。泉水溫暖而沉重,入水刹那,似有無數細小氣流鑽入他四肢百骸,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雄渾之力,衝擊著他的經脈。龍飛心頭微震,忙穩住心神,盤膝而坐,任由泉水包裹全身,覆海訣全力運轉,試圖與這股力量建立更深的共鳴。
    隨著真氣流轉,他逐漸進入一種玄妙的冥想之境。泉水的熱氣與地底湧動的能量交融,似化作一雙無形之手,引領著他的意識下沉,沉入那無邊無際的幽暗之中。忽然間,眼前的黑暗被一抹湛藍之光撕裂,緊接著,無數畫麵如潮水般湧入腦海——
    那是無垠的大海,波濤洶湧,雷霆滾滾。海麵之上,一道巍峨身影淩空而立,周身環繞著無數水龍,氣勢如虹,似要撕裂蒼穹。那身影手中握著一方巨大的青色玉佩,正是海龍佩的模樣,玉佩散發出耀眼光芒,竟化作一道光柱,直通海底深處。光柱所至,海底裂開一道深淵,其中湧出無盡黑氣,似有某種恐怖存在咆哮而出。而那身影毫不畏懼,長喝一聲,手中玉佩光芒大盛,將黑氣盡數鎮壓回深淵,天地間重歸平靜。
    畫麵再轉,龍飛眼前浮現出一座古老的宮殿,宮殿以珊瑚與貝殼砌成,高聳入雲,周圍環繞著無數魚群與礁石,似一座海底之國。殿前石碑上,刻滿古老而晦澀的文字,龍飛雖不識其意,卻本能地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浩瀚意誌——那並非征服與毀滅,而是守護與平衡。石碑之上,似有一道目光凝視著他,帶著無形的威壓,低語道:“海皇之嗣,爾既至此,當承吾誌。四海之禍,源自失衡,唯以汝之力,重塑和諧,方可永鎮禍根……”
    “四海之禍……失衡……”龍飛心中默念,意識依舊沉浸在那片玄妙之境中。他逐漸明悟,海皇之力,遠非他以往所想,僅是覆海翻江、征戰四方的神通。這股力量的本質,是與天地間的海洋能量共鳴,以己身為橋梁,維係四海的平衡,遏製那潛伏於深處的未知之禍。而他過往對覆海訣的領悟,不過是皮毛而已。
    然就在此時,泉水深處的能量驟然暴漲,似一條無形巨蟒,自地底猛然衝出,直鑽入龍飛體內。他周身經脈劇烈震顫,覆海訣的真氣不受控製地狂湧,似要衝破桎梏,攀上新的境界。龍飛心頭一凜,知曉這是突破先天境高階的契機,然這股力量過於磅礴,竟隱隱有反噬之勢。他的意識在狂暴的能量衝擊下幾近渙散,眼前景象扭曲,耳畔似有無數低語,誘惑著他放任真氣失控,徹底融入那無邊的破壞之力中。
    “不可!”龍飛猛地咬破舌尖,一陣刺痛讓他意識一清。他強行穩住心神,覆海訣運轉更加凝實,試圖將那暴走之力納入控製。胸前海龍佩似有所感,光芒陡然一亮,一股清涼之意再度滲入他心神,助他壓製住了那股狂暴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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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泉水之中,氣泡愈發翻湧,龍飛周身真氣凝聚,隱隱形成一道旋渦,將泉水牽引得劇烈旋轉。他雙目緊閉,額頭冷汗淋漓,然體內真氣卻在這一刻豁然貫通,似衝破了某種無形壁壘,整個人的氣息陡然拔高,竟達到了先天境高階之境。不僅如此,他對周圍海洋能量的感知變得更加敏銳,方圓數裏之內的海流波動,竟皆能映入心頭,似與自身融為一體。
    “呼……”良久,龍飛長吐一口氣,緩緩睜開雙目,眼中閃過一絲湛藍光芒,隨即隱去。他自泉水中起身,濕透的內衫緊貼肌膚,然周身氣息卻比先前更顯沉穩。他低頭凝視手中海龍佩,心中百感交集:“海皇傳承……守護與平衡……看來,我此生之使命,遠比覆滅承澤更為深遠。”
    然而,他心頭卻也隱隱生出一絲遺憾。適才的傳承記憶雖揭示了海皇之力的深層奧義,但更多的細節與使命,仍被一層迷霧籠罩,未能完全解鎖。他知曉,這或許是自身境界尚未達到真正海皇境的緣故。龍淵地熱泉雖為能量之節點,卻並非傳承的全部。未來,若要完全覺醒海皇之力,恐需尋到更多類似的聖地,甚至直麵那潛伏於深海的未知之禍。
    泉水熱氣氤氳,龍飛立於泉邊,目光遙望山穀之外的茫茫海麵,心中思緒萬千。他既感欣慰於境界的突破,又隱隱覺察到,肩上的擔子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沉重。承澤的暴政未除,四海商盟方起,而那古老意誌所言的“四海之禍”,又究竟是何物?這一切,仿佛才拉開了一角帷幕。
    正在此時,遠處山穀入口處,忽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似有人正朝地熱泉方向趕來。龍飛目光一凝,覆海訣真氣悄然運轉,耳力所及,已辨出那是蘇櫻身邊親信的步伐。來者步伐急促,似有要事稟報。他心頭微動,莫非是承澤的追兵已至,還是聽潮閣舊部有了新的消息?
    他不再多想,縱身一躍,自泉邊掠出,身形如 ghost 般融入山穀陰影之中,朝來人方向迎去。未知的風暴,或許已悄然逼近這龍淵孤島,而他,唯有以更強的力量,守護這片新生的希望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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