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拜訪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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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思月沒聽清李木匠說了些什麽。
    問到:“啥?”
    李木匠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江思月也就沒再多問。
    留他在房間裏歇了一會兒,叫車送他回家去。
    她根本沒把李木匠的醉話放在心上。
    回家歇了一天。
    就挑了些禮物帶上,去府城齊家。
    拜訪齊程和他的夫人。
    夫妻兩個每次來都帶著厚禮。
    江思月還是第一次去拜訪人家。
    雖說幫過霜露一次。
    但總讓人家來自己卻不去,有失禮數。
    見了麵。
    夫婦倆最關心的還是霜露的婚事。
    江思月把知道的情況如此這般說了一遍。
    兩口子都很著急。
    江思月說:
    “齊叔齊嬸也不必太為難。
    我這兒倒是有個主意。
    要是許家應了,至少能給霜露和許安搏一份家業。
    要是不應。
    咱也有理由商談退親之事。”
    夫妻兩個是真的心疼霜露,因此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隔天。
    齊家夫妻倆和江思月一起,帶著些禮物登門拜訪許家。
    許家家主名叫許堯。
    年方三十八歲,正值壯年。
    膝下兩子。
    大兒許安,年十八。
    小兒許念,年十六。
    娶妻方氏,也是三十五六的年紀。
    見齊家和江思月突然登門,十分詫異。
    然畢竟是未來的親家,也不敢怠慢。
    趕緊叫下人置辦了酒席,好生招待。
    許念今天休沐,也在家裏。
    許安神色淡定,對準嶽丈嶽母客套有禮。
    倒是對不速之客江思月,還顯得格外親厚一些。
    許堯和方氏都不認識江思月,客氣的詢問:
    “這位是……?”
    不待齊家夫妻回答。
    許安就搶道:
    “這位是榕樹鎮江娘子。
    前兩天兒子去榕樹鎮,就是跟江娘子談生意去了。”
    方氏笑容尷尬。
    “哦。
    原來是江娘子,幸會幸會。”
    其實心裏有些厭煩。
    上次大兒去榕樹鎮,明麵上是談生意,可實際上不是跟齊家姑娘相看去了嗎?
    跟著大兒的小廝回來稟報。
    說他中途被姓江的找了個借口支開了。
    她跟許安在雅間裏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回來還曾專門把大兒叫進屋裏問了一下。
    許安隻說是江氏對他做的生意很感興趣。
    問了些生意往來的事,其他並沒多說什麽。
    方氏一點都不信。
    小廝回來把幾人見麵的過程詳細匯報了一下。
    江氏問起齊家的生意。
    許安這個呆頭小子根本沒有好好回答。
    江氏又怎麽會再三追問?
    而且今日這幾人上門實在蹊蹺。
    保不準就是出了什麽幺蛾子!
    果然。
    下一瞬,齊程就開了口。
    “本來。
    兩個孩子結親,是歡歡喜喜的事。
    但是你看。
    我們家兩口子就這麽一個女兒。
    我和老妻從小看的跟眼珠子一樣,生怕她受半點委屈。”
    許堯趕緊問:
    “齊夫子這是什麽意思?
    是……對我們還有什麽要求?”
    大兒許安不動聲色。
    隻顧低頭吃飯。
    小兒許念卻抬起頭,兩眼亮晶晶很是期待。
    方氏趕緊道:
    “親家放心。
    我這輩子沒有女兒,齊家姑娘嫁進來。
    我肯定會像對待女兒一樣對待她。
    絕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齊夫人替丈夫解釋:
    “許夫人說笑了。
    我們家女兒雖然嬌慣,但也不是一點委屈也受不得。
    相反。
    我和夫君一直把她當兒子培養。
    從小詩書禮儀,持家看賬,樣樣都不落下的。”
    說著就看了旁邊的許安一眼。
    “我們是這個意思。
    許家大郎照看家中生意,我們霜露過門以後。
    可以接管賬目。
    夫妻二人齊心協力,定可以把許家生意推上一層樓!”
    這就是江思月給齊家夫婦出的主意。
    若方氏隻拿許安做棋子。
    定是不會同意過門後讓霜露掌賬目。
    那結果隻能退親。
    若是許家同意了。
    成了婚也委屈不著自家女兒。
    許家夫妻兩個臉色都沉了下來。
    顯然是不樂意。
    許念在一邊倒是很高興。
    “齊姑娘竟然還會持家看賬本?
    還是真是厲害!
    我以為她隻是詩書文章做的好呢。”
    江思月挑了挑眉。
    原先隻以為許家挑中霜露是因為她家世單薄好掌控。
    如此看來。
    還有另一層意思?
    方氏放下筷子,瞪了她兒子一眼。
    然後艱難的掛了個笑臉。
    對齊家夫婦道:
    “不是我不肯交權給新婦。
    齊姑娘雖然博學多識又能幹,但到底年輕了些。
    這樣吧。
    我們先娶她進門。
    日常我處理雜事看賬管鋪子,都讓她在一邊跟著。
    等學的差不多了。
    我再放手交給她。
    二位看如何?”
    齊程夫妻倆於是看向江思月。
    意思這還怎麽回答?
    江思月笑了笑:
    “我隻道是許大公子掌管許家產業,沒想到實際控製權卻是在夫人手裏啊?
    看賬管鋪子都是夫人動手的話。
    那許大公子豈不就是個空殼?”
    許堯黑著臉不說話。
    方氏臉色也不好看。
    “江娘子,我敬你是客。
    可我們家的事情還容不得外人置喙。
    你若再出言不遜,我可要送客了!”
    江思月抱了抱拳,輕笑道:
    “夫人別介意。
    我跟霜露姐妹相稱,本想著在她成婚之際為她添妝。
    可覺得金銀財物過於普通。
    而且若是遇到那黑心的婆家,把手伸到她嫁妝裏來私吞私占,我也不好插手。”
    說著,她意味深長的看了一下方氏。
    “所以就想出了以店為妝的辦法。
    明麵上是我跟許大公子合作商鋪。
    實際上是我給妹子添的嫁妝。
    但管賬本的人必須是霜露。
    要不然這件事肯定是不能成了。
    而且你們作為男方,又家大業大。
    聘禮彩禮也必須以商鋪方式交付,實際掌控人也必須是我妹子霜露。
    要不然齊叔齊嬸就這麽一個女兒。
    萬一遇人不淑。
    也有個退路不是?”
    話說到這兒。
    許堯已經有點被說服了。
    點了點頭對方氏道:
    “江娘子不愧是生意人,這話說的在理!”
    看起來方氏雖然對許安苛刻。
    但許堯這位家主倒是也沒故意苛待這個長子的意思。
    如此一來。
    事情就更好辦了。
    方氏氣的臉色黑沉,正不知該怎麽推脫。
    許念已經在幫腔:
    “娘。
    我覺得江娘子說的有理。
    而且隻是讓未來嫂嫂管賬,又不是直接送給她了。
    隻要我們待哥哥嫂嫂好,他們是不會虧待我們的。”
    齊家夫妻倆和許堯紛紛點頭,覺得他說的有理。
    許安靜坐不動,隻顧吃自己盤子裏的菜。
    方氏突然甩了她親兒一個巴掌:
    “你知道什麽就在這兒胡說!
    大人的事情你少管,趕緊給我回去讀書去!”
    許念本來就心裏不順氣兒。
    被娘打了一巴掌,雖然不疼,但心裏更委屈了。
    憋著淚站起來,氣哼哼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