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開診療室的門時，陳醫生正對著電腦屏幕皺著眉。
    "林先生，這次的記憶重構效果怎麽樣？"他摘下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目光銳利如刀。
    我摸著後腦勺，露出憨厚的笑容："還是老樣子，總覺得有些記憶碎片拚不起來。"
    這是我第三次來接受記憶重構治療。三個月前，我在一場車禍中失去了所有記憶，醒來時隻看到手腕上的住院手環，上麵寫著"林遠"。醫生說我的大腦海馬體受損嚴重，必須通過記憶重構技術恢複記憶。
    陳醫生調出我的腦電波掃描圖，線條在屏幕上劇烈波動："奇怪，你的記憶殘留量比正常人高出三倍，但大部分都處於加密狀態。"他推了推眼鏡，"今天我們嚐試更深層次的挖掘。"
    我躺在治療椅上，任由電極片貼滿額頭。隨著儀器啟動，熟悉的眩暈感襲來，我又一次墜入記憶的漩渦。
    這次，我看到了一間實驗室，穿著白大褂的人正在操作複雜的儀器。突然，警報聲大作，實驗室發生爆炸，火光衝天。我在濃煙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那是陳醫生！
    "不！"我從治療椅上驚坐而起，冷汗浸透了後背。
    陳醫生一臉關切："怎麽了？看到了什麽？"
    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我看到你在實驗室裏，那場爆炸...是你造成的！"
    陳醫生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恭喜你，林遠，你終於找回了最重要的記憶。"他按下牆上的紅色按鈕，實驗室的鐵門轟然關閉。
    我這才發現，診療室裏不知何時多了十幾個荷槍實彈的士兵。陳醫生緩緩摘下眼鏡，露出左眼處猙獰的疤痕："當年你在實驗室引爆炸彈，害死了所有人，包括我的女兒。"
    我渾身發冷："不可能...我是受害者！"
    "不，你是始作俑者。"陳醫生調出一段監控錄像，畫麵裏，一個戴著兜帽的人正在實驗室裏安裝炸彈，那個背影，赫然是我！
    "你利用記憶重構技術抹去了自己的罪行，但我一直在等你恢複記憶的這一天。"陳醫生舉起手槍，"現在，該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
    就在這時，我突然笑了。
    陳醫生愣住："你笑什麽？"
    我從容地扯下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一張陌生的麵孔："陳醫生，你還是太天真了。"我按下口袋裏的遙控器，實驗室的天花板轟然打開，數十架無人機對準了室內的所有人。
    "你以為這三個月我是在恢複記憶？"我一步步走向震驚的陳醫生，"從你第一次給我做記憶重構時，我就入侵了你的係統。那些所謂的記憶碎片，不過是我植入給你的幻覺。"
    陳醫生後退兩步："不可能...你的腦電波數據..."
    "很簡單，我篡改了你的檢測儀器。"我把玩著手中的遙控器，"其實，真正害死你女兒的人，是你自己。當年那場爆炸，是你操作失誤導致的。我不過是利用記憶重構技術，讓你誤以為是我幹的。"
    陳醫生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因為你掌握了記憶重構的核心技術。"我露出陰森的笑容，"現在，整個世界的記憶，都將由我來改寫。"
    實驗室外，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我知道，屬於我的時代，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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