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汝南華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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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國殺》袁術傳:玉璽劫火錄
    祠堂的穿堂風卷著香灰撲在臉上,袁術蜷著身子往門檻裏縮了縮。他特意挑了午後人少的時候溜進來,腰間的金葉子隨著動作發出細碎響動——這是今早從三叔書房順來的,說是要給祖父做壽禮的金箔,倒被他扯下半疊裁成了小玩意。
    "四、五、六..."沾著糖漬的手指頭點過供桌上的金碗,忽然聽見外頭傳來腳步聲。袁術貓腰鑽到青銅鼎後頭,屏住呼吸看著管家提著掃帚晃過去。等那灰色衣角消失在回廊盡頭,他立刻蹦起來去夠最上層的玉璧。
    指尖剛蹭到冰涼的玉璧邊緣,後衣領突然被扯住。管家像拎小雞似的把他拽下來:"公路!這是祭祖的禮器!"老管家氣得山羊胡直顫,枯樹皮似的手指點著他腰間金葉子,"要是讓老太爺知道..."
    "知道又如何?"袁術梗著脖子把金葉子往懷裏捂,"本初兄長上月摔了青玉樽,不也沒挨板子?"他說著突然抬腳踢翻腳邊的銅爵,趁管家彎腰去扶的空當,泥鰍似的從門縫裏鑽了出去。
    月光漏過雕花窗欞時,袁術又躡手躡腳摸回祠堂。懷裏的金箔硌得胸口生疼,他摸出匕首撬動玉璧底座,忽然聽見"哢嗒"一聲。半卷泛黃的帛書從暗格裏滑出來,借著月光能看清"高祖親賜"幾個篆字。
    遠處突然傳來馬蹄聲,驚得他手一抖。玉璧底座的金箔邊緣劃過掌心,血珠滴在帛書上,竟慢慢暈出個歪扭的"璽"字。袁術胡亂把東西塞回去,轉身時撞得供案上銅燈搖晃,燈油潑在《春秋》竹簡上,騰起的青煙裏仿佛有龍形暗影一閃而過。
    次日卯時,演武場的木劍相擊聲驚飛了簷下麻雀。袁紹的劍鋒擦著袁術耳畔掠過,削斷他鬢角一縷頭發。"庶子就是庶子。"十五歲的少年昂著下巴,木劍在掌心轉了個漂亮的劍花,"連握劍都不會。"
    袁術突然扯出懷裏的金箔。朝陽恰在此時躍上屋簷,刺目的金光通過金箔折射,晃得袁紹眯起眼睛。下一秒,染血的劍柄已經攥在袁術手裏,碎裂的金箔片紮進掌心,他卻像感覺不到疼似的咧嘴大笑:"此物合該歸我!"
    血漬順著劍柄滴在石磚縫裏,袁紹的白袍下擺濺上點點猩紅。兩人都沒注意到,昨夜沾了燈油的《孟子》正攤開在兵器架旁,扉頁的血跡混著油漬,漸漸勾勒出類似卡牌紋路的奇特圖案。
    "又在胡鬧!"母親的嗬斥聲從月洞門傳來。袁術下意識把受傷的手背到身後,卻見母親徑直走向袁紹,掏出絹帕替他擦拭額角薄汗:"本初可傷著了?"
    袁紹垂首行禮時,袁術看見他後頸處有道猙獰疤痕——那是去年秋獵時被野豬所傷。此刻疤痕在晨光裏泛著暗紅,倒像是三國殺卡牌上"英姿"技能的火焰紋路。
    "母親,是公路先偷拿祭器..."袁紹剛要開口,袁術突然甩出藏在袖中的金箔。染血的碎片天女散花般撲向袁紹麵門,在對方抬臂遮擋的瞬間,袁術已經翻上牆頭。
    "我袁公路的東西,豈容他人染指!"他學著說書先生講過的豪傑腔調,卻因為變聲期的公鴨嗓破了音。牆下傳來母親氣急敗壞的呼喊,而他隻顧著把搶來的木劍插在後腰——方才奪劍時用的那招,倒像是日後"妄尊"技能發動時的場景。
    暮色四合時,袁術蹲在後院槐樹上舔掌心的傷口。金箔碎片還嵌在肉裏,每動一下都鑽心地疼。樹下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他看見管家提著燈籠在牆根處徘徊,昏黃的光圈掃過青磚,照出幾滴未幹的血跡。
    突然,東南角傳來瓦片碎裂聲。管家提著燈籠匆匆趕去,袁術趁機溜下樹,鬼使神差地又摸向祠堂方向。夜風掀起他鬆散的衣帶,腰間別著的木劍撞在廊柱上,在寂靜的深宅裏蕩出空洞的回響。
    供案前的銅燈還保持著昨夜傾倒的姿勢,燈油在青磚上凝成琥珀色的水漬。袁術蹲下身想撿起竹簡,突然發現昨夜自己滴落的血跡竟在帛書上蜿蜒出奇異紋路——那形狀像極了說書人口中的傳國玉璽。
    "公路!"
    母親的尖叫嚇得他渾身一抖。轉身時衣袖帶翻了銅燈,燃燒的燈油潑在供案錦緞上,火苗"轟"地竄起三尺高。混亂中沒人注意到,染血的帛書在火光裏漸漸顯出新字跡,那潦草的"受命於天"四個字,分明是二十年後的筆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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