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虎賁折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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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西園的槐樹被夜風吹得沙沙作響,袁術伸手撓了撓腋下淤青,銀甲鱗片刮得傷口火辣辣地疼。他盯著案幾上跳動的燭火,忽然聽見何進腰間環首刀撞在青銅燈柱上的脆響。
"公路!"大將軍的手掌重重拍在虎符上,饕餮紋的青銅符節震得跳起來。袁術看見何進胡須上還沾著午間吃炙肉的油星,突然想起三天前在袁氏祠堂看到的玉璧裂紋——當時他躲在幔帳後,正撞見十常侍往香爐裏塞密信。
突然,宮牆外傳來鐵器摩擦的嗡鳴。袁術下意識按住胸口,那封浸著沉水香氣的密信正貼著裏衣發燙。他剛要開口,董卓西涼軍的狼頭旗已經撞開朱雀門,重甲騎兵的馬蹄聲像暴雨砸在青石板上。
"撤!保陛下要緊!"袁術抄起案上燭台擲向帷帳,火苗順著蜀錦竄上房梁。在騰起的濃煙裏,他摸到腰間本該懸著傳國玉璽的錦囊——手指探進去隻抓到半塊沾血的胡餅,那是今晨小黃門偷偷塞給他的點心。
混亂中不知是誰的佩劍劃破他左臂,溫熱血珠濺在宮牆上繪著的五色祥雲。袁術突然想起《殺破狼》裏那句"傷我者必自損",這念頭在十年後化作《三國殺》裏"同疾"技能的雛形。當他縮在馬車裏包紮傷口時,車外此起彼伏的"萬箭齊發"喊殺聲,倒真像遊戲裏輪番襲來的【殺】。
突然,車輪碾過洛陽東市散落的竹簡,袁術從車簾縫隙看見幾個西園軍正舉著火把焚燒書簡。火光映出他們臉上未幹的淚痕,這讓他想起上月與袁紹在銅雀台對飲時,兄長說"亂世當用重典"時眼底閃過的寒光。
"大人!北邙山!"駕車的親衛突然猛扯韁繩。袁術的頭重重撞在車壁上,他透過顛簸的車窗看見遠處山道上星星點點的火把,隱約能聽見張讓尖細的嗓音在喊"護駕"。
這一刻他忽然明白,自己懷裏揣著的不僅是十常侍通敵的證據,更是整個袁氏在亂世中翻盤的籌碼。就像《三國殺》裏捏著關鍵【無懈可擊】卻不敢輕易出手,生怕被對手看穿手牌厚度。
突然,前方傳來戰馬嘶鳴。袁術的馬車猛地傾斜,他整個人摔在裝著《孟德新書》的木箱上。車外響起熟悉的西涼口音:"董將軍有令,私藏玉璽者誅三族!"
袁術的手死死按住空錦囊,指甲幾乎掐破絲綢。十年後在許昌酒宴上,當曹操舉著玉璽說"孤得之天授"時,他藏在案幾下的手也是這樣掐著大腿——這場景後來被畫進"仲帝袁術"的武將牌背景,卡牌左下角還特意畫了塊殘缺的餅狀標記。
"大人快走!"親衛掀開車簾,袁術看見他背後的箭羽還在顫動。遠處宮闕燃起的火光把夜空染成《三國殺》"火攻"卡牌般的橙紅色,這顏色後來成了他專屬武將技"偽帝"的特效底色。
逃到洛水畔時,袁術的銀甲已經糊滿血汙。他蹲在蘆葦叢裏清洗傷口,忽然摸到靴筒裏半截竹簡——是今晨何進讓他謄寫的調兵令。墨跡被血水暈開,倒像極了遊戲裏被【過河拆橋】棄掉的延時錦囊。
突然對岸亮起火光,袁術慌忙撲進水裏。冰涼的河水灌進鎧甲縫隙,他想起少年時在汝南老家捉泥鰍,總要把袖口紮緊免得被淤泥弄髒錦衣——這種下意識的防禦姿態,後來在卡牌設計中演變為"當手牌數大於體力值時,免疫【殺】"的獨特機製。
"公路!公路!"熟悉的呼喊讓袁術猛地抬頭,看見袁紹的白馬踏破水麵而來。兄長金甲上的蟠螭紋在月光下流轉,像極了《三國殺》神將牌"神袁紹"的鎏金邊框。這一刻他忽然嫉妒起兄長永遠整齊的鬢角,就像後來在遊戲裏,袁紹的"亂擊"總能清場,而他的"同疾"隻能被動防禦。
袁紹甩來的韁繩抽在他臉上,火辣辣的疼:"玉璽呢?"這聲質問在十二年後變成許昌城頭的譏笑,當袁術終於僭越稱帝時,連他最寵愛的妾室都在背後嘀咕:"這"仲家皇帝"的稱號,聽著就像卡牌裏五血白板將。"
黎明時分,殘存的西園軍退守北邙山。袁術靠在山石上啃著發硬的胡餅,突然發現餅上暗紅痕跡不是棗泥而是血跡。這讓他想起昨夜小黃門遞餅時顫抖的手指,那宦官此刻怕是已成了十常侍向董卓獻媚的投名狀。
山腳下傳來號角聲,袁紹的令旗在晨霧中時隱時現。袁術摸著空蕩蕩的錦囊,終於明白亂世就像《三國殺》的牌局——有人握著【諸葛連弩】大殺四方,有人攢著【桃】苟且偷生,而他袁公路,注定要做那個捏著【玉璽】卻早早被【兵糧寸斷】的憋屈反賊。
突然,一隊西涼輕騎衝破薄霧。袁術看見當先那匹黑馬上的將領,鐵甲上鑄著熟悉的狼頭紋——正是日後《三國殺》標準包裏那個四血"馬術"將。他轉身要逃時,靴底打滑摔在露水未幹的山道上,懷裏的半塊胡餅滾落懸崖,就像當年傳國玉璽從他指縫間溜走。
這一刻,袁術突然笑了。他想起昨夜何進拍案時震翻的酒樽,琥珀色的酒漿在虎符上流淌,恰似《三國殺》卡牌上"酒"的標記。當西涼軍的彎刀劈來時,他本能地舉起木盾——多年後這個動作被簡化成卡牌上的"閃",而那段在洛陽失璽的往事,則變成了武將技能裏最晦澀的備注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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