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劫)我重生後變成隔壁癡女愛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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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一章:長安夜·恩怨初逢劍
    唐德宗貞元年間,江湖分“靖安司”與“血煞門”兩大勢力——靖安司掌朝廷密令,以“青銅饕餮劍”斬盡江湖逆黨,門主沈硯之乃世襲指揮使,傳聞其劍鞘刻有《山海經》“猙”紋,可鎮邪祟;血煞門踞秦嶺,以“九尾狐火刃”立威,聖女阿桃生具眉心朱砂痣,執槐木簪為令,簪頭九瓣蓮紋暗藏“靈珠殘息”,兩派因三十年前“玄武門血案”結仇,靖安司認定血煞門暗殺先太子,血煞門則指證靖安司栽贓嫁禍,恩怨纏結至今。
    長安西市的槐花燈影裏,阿桃捏著染血的密信貼在牆根,指尖的狐火刃剛凝出半寸,腰間紅繩忽然繃緊——那是血煞門長老傳訊的“斷靈結”,提醒她今夜目標:靖安司指揮使沈硯之,必取其項上人頭以祭門中先烈。
    更漏敲過三更,酒肆二樓的窗欞忽然無風自開,玄色衣擺掠過燈籠時,阿桃看見那人腰間懸著的青銅佩——正麵“硯”字古篆,邊緣刻著與她槐木簪尾相同的回紋,像極了她昨夜夢見的、某個少年在槐樹下刻字的場景。
    “姑娘躲了三盞茶時,可是在等我?”沈硯之的聲音混著劍鞘輕響,饕餮劍未出鞘,卻在轉身時,讓她看見他左眼角的紅痣——與她眉心朱砂痣隔著重紗,在槐花落影中遙遙相映。他指尖旋著枚染血的令牌,正是她方才從靖安司密探手中奪來的“猙紋令”,“血煞門聖女的狐火刃,果然如傳聞般,沾了槐花香?”
    阿桃瞳孔驟縮——她的狐火刃因常年用槐花蜜淬煉,確有淡淡香氣,可這秘密唯有血煞門核心知曉,眼前這人卻能一語道破。更詭異的是,他說話時,她腕間紅繩忽然發燙,繩結裏藏著的槐木碎片,竟與他青銅佩內側的凹痕,形狀吻合。
    “靖安司耳目倒廣。”她後退半步,紗巾下的唇角勾起冷笑,狐火刃凝在掌心,卻在看見他佩上“硯”字時,腦海閃過碎片畫麵:某個雪夜,少年握著她的手,在槐木上刻“桃硯”二字,他說“阿桃,待我刻完,這棵樹就是我們的‘見證’”。刺痛襲來,她甩頭驅散幻象,刃尖卻在觸及他咽喉時,偏了寸許,“沈指揮使,今夜取你令牌,隻為讓靖安司別再插手秦嶺商道。”
    沈硯之望著她發間晃動的槐木簪,忽然想起半月前在玄武門舊址撿到的殘頁——上麵畫著九尾狐與猙獸交纏的圖騰,旁邊題字“桃硯共生,劫火成灰”。他的指尖劃過她腕間紅繩,觸感竟與夢中握住那截槐木時的溫度,分毫不差:“血煞門聖女若隻想奪令牌,為何方才在巷口,要替那乞兒擋住流矢?你我皆知,兩派恩怨早非‘正邪’二字能定。”
    話音未落,街角忽然傳來金鐵交鳴——靖安司暗衛循蹤而至,箭雨裹著“滅靈砂”破空而來。阿桃本能將他拽入陰影,槐木簪劃破他手背,鮮血濺在她眉心朱砂痣上——紅光驟亮,化作極小的狐形光影,而他眼前閃過前世畫麵:忘川花海中,她為他擋下縛靈網,狐尾掃過他手背,亦是這般滾燙的觸感。
    “你……”沈硯之按住她顫抖的肩,發現她眼底竟有與自己相同的驚惶——那是對“熟悉卻陌生”的恐懼,是魂靈認出彼此卻被現世恩怨阻撓的掙紮。暗衛的火把照亮街角,他忽然解下青銅佩塞給她,“從朱雀門出城,別回頭。”轉身時,饕餮劍出鞘的龍吟聲裏,他聽見她低低的、帶著疑惑的呢喃:“硯之……為何?”
    三個字如驚雷,劈開他記憶深處的迷霧——這是他昨夜夢到的、某個女子在槐樹下喊過的名字。他揮劍斬落暗衛的同時,餘光看見她踏過槐花瓣的身影,紗巾飄落瞬間,眉心朱砂痣與他左眼角紅痣,在火光中連成道極細的、金色的線——那是前世“守燈雙宿主”的契約印記,在現世恩怨中,終於初現端倪。
    當夜,阿桃躲在秦嶺血煞門的秘洞裏,望著掌心的青銅佩發呆。佩內側果然刻著半朵槐花,花蕊處的“硯”字,與她槐木簪尾的“桃”字殘紋,恰好拚成“桃硯”二字。長老的聲音從洞外傳來:“聖女,靖安司明日便要圍剿秦嶺,沈硯之當年親手殺了你父,此仇不報,血煞門何以立威?”
    指尖劃過佩上的槐花,她忽然想起長安夜市上,他替她擋住暗衛時,身體傳來的溫度——那溫度像極了夢裏常出現的、某個少年將她護在槐樹下的溫暖。可現世記憶卻告訴她,沈硯之是滅門仇人,三十年前玄武門之變,他持饕餮劍斬下父親首級,血濺在她繈褓的槐木簪上。
    “長老,明日之戰,我親自去會沈硯之。”她握緊青銅佩,狐火刃在掌心騰起血色火焰,卻在火焰深處,藏著連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對那抹玄色身影的複雜情愫——恨如刀,卻在刀刃觸及他時,偏了方向;愛如霧,卻在霧起時,勾起魂靈深處的、跨越千年的執念。
    而此刻,沈硯之在靖安司的暗室裏,對著玄武門前撿到的殘頁出神。殘頁邊角的“血煞門聖女”畫像,竟與他夢中的白衣女子重合,畫像旁的批注刺痛雙眼:“猙與狐,本為共生,卻因人間恩怨,錯認仇讎——切記,莫讓千年執念,毀於現世迷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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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摸向左眼角的紅痣,那裏因今夜觸到她的血,正泛起灼痛——像前世戰紋與狐火共鳴時的感覺。忽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喃喃:“硯之,玄武門之事……非你想的那般……”未說完的話,此刻竟與殘頁上的“迷障”二字,在腦海中轟然相撞。
    長安的晨鍾響起時,阿桃已站在秦嶺山口,槐木簪插在鬢邊,青銅佩藏在貼胸處。遠處,沈硯之的猙紋旗漫過山坡,他騎著黑馬踏過槐花,劍尖挑起片花瓣——那花瓣落在她簪頭,與九瓣蓮花紋相襯,竟似天生一對。
    “血煞門阿桃,今日你我,是恩怨了斷,還是……”沈硯之的聲音未落,她的狐火刃已劈來,卻在觸及他咽喉時,被他握住手腕——兩人交握的瞬間,槐木簪與青銅佩同時發亮,記憶碎片如走馬燈閃過:前世的忘川花海、山海幻界、秦朝街頭……所有畫麵裏,他們都在不同的恩怨中,重複著“相愛相殺”的宿命。
    “沈硯之,你敢不敢告訴我——”阿桃的淚落在他手背,狐火刃化作光點消散,“為何我看見你時,恨裏總帶著疼?為何這枚青銅佩,會讓我想起……想起千年前,有人在槐樹下,用同樣的溫度,替我別過簪子?”
    沈硯之望著她眼中的光,忽然想起殘頁的最後一句:“當雙宿主的血與淚相融,現世恩怨不過是古神詛咒的‘鏡像’——你以為的仇人,實則是跨越千年的、被命運綁在一處的‘歸人’。”他忽然低頭,在刀光劍影中,落下個帶著血與淚的吻——不是情動,而是魂靈在認出彼此時,本能的、跨越恩怨的擁抱。
    第一百三十二章:愛恨交纏
    華山南峰的雲霧裏,阿桃的狐火刃抵住沈硯之咽喉,卻在他左眼角紅痣發燙時,看見自己眉心朱砂痣映出的光影——那是前世守燈燈座的碎片,在現世的恩怨中,終於拚出半幅圖騰。
    “說!三十年前玄武門之變,你如何殺了我父親?”她的聲音發顫,腕間紅繩因激動而繃直,繩結裏的槐木碎片,正與他青銅佩的槐花紋瘋狂共鳴。山風掀起他玄色衣擺,露出內襯上繡著的、極小的槐花紋——那是靖安司嚴禁的紋飾,卻被他藏在貼近心髒的位置。
    沈硯之望著她發間被山風吹亂的槐木簪,想起昨夜在暗室裏破譯的殘頁真相:三十年前,先太子自導自演“暗殺戲”,嫁禍血煞門以鞏固皇權,他父親作為靖安司副使,因發現真相被滅口,而年幼的他被帶入靖安司,灌輸“血煞門弑主”的記憶——所謂“殺父之仇”,不過是皇權陰謀織就的謊言。
    “阿桃,你父親不是我殺的。”他伸手握住她握刃的手,任由狐火灼傷掌心,卻在觸及她皮膚時,記憶碎片如潮水湧來:唐朝初年,他們曾是華山論劍的俠侶,他為她在峰頂種滿槐樹,她用狐火為他淬煉劍穗,“三十年前的玄武門,我甚至不在長安——那時我隨師父在終南山閉關,你父親……他死前托人給我帶了句話。”
    他從領口掏出枚褪色的絲帕,上麵用狐火血寫著“護桃”二字——正是血煞門前門主的筆跡。阿桃望著絲帕上的字跡,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呢喃:“桃兒……莫信靖安司表麵的恨……你父親……他與沈家家主……”未說完的話,此刻竟與沈硯之手中的絲帕,在山風中拚成完整的真相。
    “不可能……靖安司每年都會用我父親的‘罪證’祭旗……”她踉蹌後退,狐火刃墜地,卻在觸到華山石時,激發出前世記憶:千年前,他們在古神祭壇被誣陷“私通”,現世的恩怨,不過是前世詛咒的“重演”。沈硯之趁機抱住她,感受著她在懷中的顫抖,聽見自己的聲音混著山風,帶著千年的執念:“阿桃,我們都被‘仇恨’騙了——三十年前的真相,是皇權對江湖的算計,就像千年前古神對我們的詛咒,讓我們在輪回中,總把‘愛’錯認成‘恨’。”
    忽然,山霧中傳來靖安司暗衛的呼喝:“指揮使!血煞門餘孽已圍上南峰,長老揚言要拿聖女首級祭旗!”阿桃抬頭,看見血煞門長老舉著“滅魂幡”踏霧而來,幡上繡著的“猙”獸圖騰,竟與靖安司的饕餮紋一模一樣——那是三十年前,兩派被皇權挑撥時,刻意製造的“敵對符號”。
    “聖女,莫被這賊子迷惑!他父親當年親手將你父推入玄武門陷阱,如今他又用花言巧語騙你,血煞門的血債,必須血償!”長老揮幡,滅魂幡化作鎖鏈纏住阿桃,卻在觸及她胸前的青銅佩時,鎖鏈竟被震碎——佩上的“硯”字,與她簪頭的“桃”字,此刻竟發出強光,在華山巔凝成半朵雙色槐花。
    “你看清楚,這才是我們的‘印記’!”沈硯之揮劍斬斷長老的暗箭,饕餮劍刃上的“猙”紋,與阿桃指尖重新凝起的狐火刃,竟在相撞時,化作相互纏繞的光帶,而非敵對的鋒芒,“三十年前,兩派長老被皇權收買,故意編造‘仇殺’,就像千年前古神用骨笛篡改我們的記憶——但現在,我們的魂靈,比謊言更先認出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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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老望著空中的雙色槐花,忽然想起血煞門秘典的記載:“當九尾狐與猙獸的光影共舞,便是‘共生之兆’現世間,此時若再執迷仇恨,必遭地脈反噬。”他忽然癲狂地衝向阿桃:“就算是共生又如何?血煞門已與靖安司結仇三十年,今日不是他死,就是你亡!”
    沈硯之來不及多想,轉身用後背擋住長老刺來的“狐骨匕首”——那匕首的材質,竟與前世他父親用來傷害阿桃的一模一樣。鮮血濺在阿桃眉心,朱砂痣化作完整的狐火印記,而他左眼角的紅痣,竟變成了金色的“猙”紋——雙宿主的共生之力覺醒,在華山巔掀起狂風,吹亂兩派弟子的衣擺。
    “硯之!”阿桃抱住他下滑的身體,狐火之力湧入他的傷口,卻在觸及他心髒時,看見他記憶深處的畫麵:少年沈硯之在靖安司密室,偷偷藏起血煞門前門主的絕筆信;成年沈硯之在玄武門舊址,對著槐樹根發呆,掌心刻著“桃”字……所有畫麵都在訴說同個真相:他從來不是仇人,而是在仇恨迷霧中,默默尋找真相的、她的“守燈人”。
    “阿桃,別恨自己……”沈硯之擦去她臉上的血,指尖的溫度漸漸變冷,卻在觸到她腕間紅繩時,忽然笑了,“你看,這繩結是你前世教我的‘九黎結’,我現世竟無師自通地編給你……原來魂靈比腦子更誠實,早就知道,你是我跨越千年,哪怕被仇恨包裹,也要護著的人。”
    山風裹著槐花香吹來——不知何時,華山南峰的岩石縫裏,竟冒出了槐樹枝椏,嫩綠的葉子在霧中舒展,像極了千年前他們在忘川花海種下的那棵“守燈槐”。阿桃望著沈硯之漸漸渙散的眼神,忽然想起殘頁的最後警示:“現世恩怨若不斬斷,雙宿主將重蹈‘相愛相殺’的覆轍,唯有以‘真心’破‘迷障’,方能跳出輪回。”
    她忽然低頭,吻住他蒼白的唇——這一次,不是衝動,而是用盡全力,將自己的魂靈,貼向他的魂靈。狐火與戰紋在交纏中,竟將華山的地脈之力引動,雙色槐花的光影籠罩住兩人,那些被皇權和詛咒扭曲的“仇恨記憶”,在光中紛紛碎裂,露出藏在最深處的、屬於“桃硯”的、跨越千年的、未被汙染的真心。
    第一百三十三章:生死相護
    曲江池的荷花盛開時,阿桃抱著重傷的沈硯之躲在蘆葦蕩裏,指尖的狐火刃凝了又散——她怕驚動附近的靖安司暗衛,更怕耗盡靈力,再無法護住他胸前的傷口。
    “硯之,別睡,再陪我說說……說說你現世的事。”她撕下半幅裙擺,蘸著池水洗去他臉上的血,忽然發現他左眼角的金紋,竟與她眉心的狐火印記,在水中映成完整的“守燈圖騰”。遠處傳來暗衛的銅鑼聲,她卻在此時,聽見他低低的、帶著笑意的呢喃:“現世……我總在長安西市的槐樹下,擺個賣劍穗的攤子……因為夢見過,有個戴槐木簪的姑娘,會來買……”
    淚水落在他傷口上,竟讓狐火之力泛起微光——那是雙宿主的“血淚共生”,能暫時壓製傷勢。阿桃忽然想起半月前路過西市,曾見過個賣劍穗的攤位,攤主總在擺弄枚青銅佩,佩上的“硯”字,與她簪尾的“桃”字,隔著攤位遙遙相對。原來那時的“偶遇”,不是巧合,是他在現世的茫茫人海中,用執念布下的、等她來尋的“局”。
    “傻瓜,你該恨我的……畢竟現世的記憶裏,我是仇人之女。”她握住他的手,發現他掌心竟有個繭——形狀與她槐木簪的握柄一模一樣,是常年模擬“替她握簪”的姿勢留下的。暗衛的火把照亮蘆葦梢,她忽然聽見血煞門長老的聲音混在其中:“聖女既已背叛門派,便與靖安司賊子同罪,殺無赦!”
    沈硯之忽然睜眼,指尖凝聚戰紋之力——雖因重傷微弱,卻仍在她周圍布下保護結界:“阿桃,從蘆葦蕩東側走,那裏有我藏的快馬……別回頭,去終南山找我師父,他知道三十年前的全部真相……”
    “我不走!”她搖頭,狐火刃在掌心騰起血色火焰,卻在火焰中,浮現出前世他們在山海幻界的畫麵:他替她擋住混沌的攻擊,說“我護著你”;她在青丘禁地為他修補戰紋,說“我信你”。現世的恩怨再深,終究抵不過魂靈裏刻著的、“彼此守護”的本能,“硯之,你說過,這一世我們要逆天改命,現在才走到一半,你不準放手!”
    話音未落,暗衛的箭雨裹著“滅靈砂”破空而來。阿桃本能轉身,用狐尾虛影替他擋住致命傷——這具身體雖無前世的九尾,卻在危機時刻,浮現出半透明的狐尾光影,那是靈珠宿主的本能反應。沈硯之望著她後背滲出的血,忽然想起殘頁裏的“共生之險”:雙宿主若在現世受傷,會喚醒前世積累的“劫火”,若不能及時化解,便會一同灰飛煙滅。
    “阿桃,用你的靈珠碎片……融入我的戰紋!”他強撐著坐起,握住她染血的手,將戰紋之力注入她掌心,“千年前我們試過‘共生療愈’,現世也可以……哪怕耗盡靈力,也要讓彼此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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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交握的手忽然發亮,曲江池的水竟被引動,在他們周圍凝成水幕——水幕中映出無數前世畫麵:民國時他為她擋槍,星際時她為他修複機甲,秦朝時他們共抗方士……每一世,他們都在“相殺”的表象下,重複著“相救”的內核。血煞門長老望著水幕中的場景,忽然想起秘典裏被遺忘的章節:“雙宿主的‘劫’,從來不是彼此,而是被外界灌輸的‘仇恨執念’,若能斬破執念,便是‘共生之始’。”
    “長老,看看吧!這才是我們兩派該有的‘真相’!”阿桃指著水幕中,三十年前血煞門前門主與靖安司沈家家主共飲的畫麵——他們本是至交,卻因皇權挑撥,被迫站在對立麵,“所謂‘血海深仇’,不過是上位者的棋子,而我們……從千年前開始,就一直在為‘打破這種謊言’而掙紮。”
    長老顫抖著跪下,手中的滅魂幡墜入池水中,泛起無數氣泡——那是“仇恨執念”消散的征兆。可就在此時,靖安司指揮使副將帶著精銳殺來,手中握著始皇帝當年的“誅邪密詔”:“凡血煞門餘孽,格殺勿論,包括與賊子勾結的沈硯之!”
    “硯之,小心!”阿桃看見副將的劍尖直取沈硯之心口,而他因耗盡靈力,已無法躲避。千鈞一發之際,她想起前世在驪山陵的“共生之誓”——若為彼此而死,便讓魂靈永遠糾纏,再不分離。她猛地撲過去,用身體擋住劍尖,槐木簪在劇痛中飛起,插入副將手中的密詔——密詔背後,竟畫著與前世古神祭壇相同的“詛咒圖騰”。
    “阿桃!”沈硯之抱住她軟倒的身體,看見她眉心的朱砂痣漸漸變淡,卻在觸及他左眼角時,重新亮起——那是雙宿主的“魂靈共鳴”,哪怕肉身將死,魂靈也要確認彼此的存在。他忽然想起所有前世的結局:每一次,他們都在“不得不死”中,確認了“不得不愛”,而這一次,或許是最後一次,卻也該是最徹底的一次。
    “硯之,我想起來了……所有的前世……”阿桃的血滴在他掌心,竟凝出半朵金色槐花,與他戰紋中的血色狐尾,拚成完整的圖騰,“千年前我們是守燈仙童,民國是醫生與患者,秦朝是左庶長與楚女……每一世,我們都在恩怨中相愛,在相愛中成長……現在我終於明白,所謂‘劫’,不過是讓我們學會,愛比恨更有力量。”
    曲江池的荷花忽然全部綻放,雙色槐花的光影從他們交握的手中升起,照亮整個夜空——那是古神詛咒徹底消散的征兆,也是雙宿主用生命,為彼此寫下的“共生之詩”。沈硯之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淚,感受著她的體溫漸漸變冷,卻在此時,聽見她用極輕的聲音,說出了千年來,最直白的告白:“硯之哥哥,我愛你……跨越千年,從未變過……”
    第一百三十四章:執念歸墟
    玄武門的殘陽如血,沈硯之抱著阿桃的身體,踏過滿地槐花——那是他今早讓人在門前列植的槐樹,本想等她來,告訴她“恩怨已斷,從此長安的槐花香,都是為她而開”,卻不想,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阿桃,你看,這是你前世最喜歡的‘龍爪槐’,枝椏垂下來,像不像我們在山海幻界見過的‘忘川花簾’?”他輕聲呢喃,指尖劃過她緊閉的雙眼,發現她眉心的朱砂痣,竟化作了枚極小的槐花瓣,嵌在他左眼角的金紋中央——那是雙宿主魂靈相契的印記,哪怕肉身消亡,也不會褪去。
    身後傳來靖安司與血煞門弟子的腳步聲——經曲江池一役,兩派已得知真相,此刻跟來的,不是追兵,而是捧著兩派秘典的長老與副將。沈硯之轉身時,看見血煞門長老捧著她的槐木簪,靖安司副將捧著他的青銅佩,兩件信物在殘陽下共鳴,竟在玄武門上空,凝成了千年前的守燈燈座虛影。
    “指揮使,秘典裏說……”副將忽然跪地,望著燈座虛影中閃過的前世畫麵,“雙宿主若以‘真心’殉道,便可鎮住古神殘念的最後錨點,隻是……”他不敢再說,因為眼前的沈硯之,分明已做好了“殉道”的準備。
    沈硯之輕輕放下阿桃的身體,從長老手中接過槐木簪——簪頭的九瓣蓮芯裏,靈珠碎片正發出微弱的光,像極了她從前在他受傷時,眼裏含著的、倔強的光。他將簪子別在自己發間,青銅佩掛回她腰間,忽然想起前世在輪回盡頭的約定:“下一世,我們要在槐樹下重逢,再也不分開。”
    “阿桃,這一世我們輸了嗎?”他低頭吻她冰冷的唇,戰紋與狐火在兩人身上同時亮起,竟將玄武門的地脈之力引動,“不,我們贏了——我們用命證明,哪怕被仇恨包裹,真心也不會死。就像這槐樹,哪怕被砍斷枝椏,來年春天,依舊會開花。”
    古神殘念的黑影忽然從玄武門地磚下湧出——那是藏在現世“仇恨執念”裏的最後詛咒,試圖吞噬雙宿主的魂靈,完成最後的反撲。沈硯之望著黑影,忽然想起殘頁的終極記載:“若雙宿主願以‘共生之身’祭地脈,古神詛咒永墮歸墟,萬界再無‘相愛相殺’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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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吧,讓所有的恩怨,都在我們這裏結束。”他抱起阿桃的身體,主動迎向黑影,戰紋與狐火在體外凝成保護罩,卻不是為了對抗,而是為了包裹——他要讓古神殘念看見,雙宿主的“共生”,從來不是對抗,而是接納,哪怕死亡,也要以“彼此相擁”的姿態,讓執念化作光。
    黑影觸到他們的瞬間,無數記憶碎片迸發:千年前的守燈誓言、每一世的重逢與錯過、現世的誤解與真相……黑影在光中發出不甘的嘶吼,卻終究不敵真心的力量,漸漸化作塵埃,飄落在槐樹枝頭,竟讓那些剛栽下的槐樹,瞬間開出了雙色花——金色的花瓣是戰紋的光,紅色的花蕊是狐火的熱。
    “硯之哥哥……”阿桃的聲音忽然在魂靈中響起,她的靈珠碎片與他的戰紋核心,在塵埃落定的瞬間,終於徹底融合,“你看,我們的執念,終於變成了‘護佑’的光……以後,再也不會有詛咒,讓我們分開了。”
    沈硯之在魂靈中握住她的手,看見玄武門的槐花海中,浮現出前世每一世的他們:忘川花海的初遇、山海幻界的相護、秦朝街頭的重逢、華山巔的告白……原來所有的“劫”,都是為了讓他們在這一世,用最激烈的“愛恨”,淬煉出最純粹的“真心”。
    “阿桃,下一世,我們不要再做‘戰神’與‘狐靈’了好不好?”他望著漸漸透明的彼此,忽然笑了,“我們做普通的凡人,在長安的槐樹下,擺攤賣劍穗和簪子,你挑花,我刻字,讓日子慢得,能數清每片槐花瓣的紋路。”
    阿桃點頭,指尖劃過他發間的槐木簪——簪頭的蓮花,此刻竟結出了極小的槐果,象征著“執念結果,愛恨成詩”。兩人的魂靈在槐花海中漸漸融合,化作道雙色光,飛向夜空——那裏,守燈燈座的芯火,正永遠燃燒,照亮所有被誤解的真心,也照亮下一世,他們重逢的路。
    第一百三十五章:槐花落·生死同穴
    長安城外的亂葬崗,沈硯之與阿桃的身體被葬在那棵剛開花的龍爪槐下——血煞門與靖安司的弟子們,用兩派秘典的殘頁,在墓碑上刻下“桃硯共生,萬劫不侵”八字,碑側種滿了他們前世每一世的“見證”:忘川花的種子、山海幻界的碎石、秦朝的槐木片、唐朝的荷花根。
    “指揮使,聖女她……”副將望著墳頭新長的槐樹葉,忽然看見葉片上有極細的紋路——左邊是“猙”的圖騰,右邊是九尾狐的尾尖,合起來,正是“守燈”二字。血煞門長老歎了口氣,將阿桃的槐木簪插在墳頭,簪頭蓮花芯裏,竟滲出了透明的液體——那是靈珠與戰紋融合後的“共生露”,滴在泥土裏,竟讓槐樹根下,冒出了兩株幼苗,一株開金色花,一株開紅色花,卻在枝頭,漸漸長成了並蒂的模樣。
    深夜,月光照亮墳頭,沈硯之的青銅佩忽然發出微光——佩內側的“硯”字,與阿桃腕間紅繩的“桃”字殘紋,在月光下拚成完整的“桃硯”二字。微風拂過,槐花瓣落在兩人交疊的手上——現世的他們,終究沒能躲過“相愛相殺”的宿命,卻在死亡中,完成了“雙向奔赴”的約定:哪怕魂飛魄散,也要葬在一起,讓執念化作槐樹的根,在地下纏繞,再也不分開。
    恍惚間,魂靈的世界裏,阿桃看見千年前的守燈仙童——青衣少年與白衣少女,正坐在槐樹上,數著飄落的花瓣。少年指著天邊的星子:“阿桃,以後每一世,不管變成什麽模樣,我們都要在槐樹下,重新認出彼此。”少女笑著點頭,將槐花別在他發間:“好,就算忘了一切,魂靈也會記得,對方是自己的‘歸處’。”
    現世的墳頭,兩株幼苗漸漸長大,金色與紅色的花,在同一個枝椏上綻放——那是雙宿主用生命種下的“共生槐”,從此,長安的風掠過,便會帶著槐花香,訴說著一段跨越千年的、關於“恨與愛”的故事:曾經有一對戀人,在無數個輪回裏,被命運推著相殺,卻在每個生死關頭,選擇了相愛;曾經有一對仇人,用鮮血和淚水,證明了比仇恨更強大的,是刻在魂靈裏的、永不褪色的真心。
    而在魂靈的盡頭,沈硯之和阿桃的光,終於融入守燈燈座的芯火——那是他們的“原點”,也是“終點”。從此,萬界輪回中,再也沒有“戰神”與“狐靈”的詛咒,隻有“桃”與“硯”的執念,化作春風,吹過每一片槐樹林,讓所有被誤解的靈魂,都能在花開時,聽見彼此的呼喚:“原來你也在這裏,原來,我從未忘記。”
    槐花落盡時,墳頭的雙色槐,已長出了第一顆果實——果實裂開的瞬間,兩道光飛向人間,化作長安西市出生的嬰兒,一個左眼角有金紋,一個眉心有槐花瓣胎記。接生婆抱著孩子笑了:“瞧這對龍鳳胎,竟帶著花與紋的胎記,莫不是天上的仙人轉世?”
    而遠處的玄武門,那棵見證了他們生死的龍爪槐,正將花瓣撒向長安的大街小巷——花香裏,藏著他們最後的、也是最堅定的誓言:“下一世,我們會在槐花香裏重逢,這一次,隻做彼此的‘凡人’,從初遇,到白首,再不分離。”
    至此,“桃硯”的故事,在唐朝的槐花海中,畫上了一個帶著血色與花香的句點——但他們的魂靈,卻在守燈芯火的照耀下,踏上了下一段旅程,等待著下一次的相遇,下一次的“相愛相殺”,以及,下一次的“雙向奔赴”。因為他們知道,隻要真心不滅,執念便會化作光,照亮所有重逢的路,讓每一世的“劫”,最終都成為“愛”的注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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