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宮劫)我重生後變成隔壁癡女愛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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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六章:夜影迷蹤
    北宋仁宗年間,汴梁城繁華鼎盛,皇宮鳳儀宮卻接連發生“宮女暴斃”奇案——死者皆身著紅衣,眉心點朱砂,手握半朵枯萎的槐花,死狀似笑非笑,民間傳言“槐燈女鬼”作祟。沈硯之官拜禦史中丞,奉皇命調查此案,腰間佩“獬豸紋”銀印,乃仁宗親賜“代天巡狩”之權;阿桃是掖庭局宮女,因精通醫術被調入鳳儀宮當值,卻不知自己腕間胎記與死者眉心朱砂連成“槐燈”形狀,更不知生母臨終留下的槐木梳中,藏著十年前生母被誣“巫蠱之罪”的血書。
    暮春的雨夜,阿桃蹲在鳳儀宮後巷清洗藥罐,銅盆倒影裏忽然晃過道紅衣人影——裙擺繡著與死者相同的“纏枝槐”紋,卻在她抬頭時,消失在垂落的雨簾中。她指尖觸到懷中的槐木梳,梳齒間還留著母親當年的發絲,忽然聽見身後傳來靴聲,轉身時,撞進沈硯之冷冽的目光裏。
    “見過禦史大人。”她慌忙福身,卻沒看見沈硯之眼中的震動——她腕間的月牙胎記,與他昨夜在死者眉心看見的朱砂印記,竟能拚成完整的“槐燈”圖騰,而他腰間的獬豸紋銀印,此刻正對著她的方向,發出極輕的嗡鳴。
    “為何獨自在此?”沈硯之伸手扣住她腕脈,觸感柔軟卻帶著藥草香,與案發現場的槐花香截然不同,“鳳儀宮近來不太平,你身為當值宮女,該知道避嫌。”他指尖劃過她腕間胎記,忽然想起卷宗裏的記載:十年前,淑妃因“巫蠱案”暴斃,死前曾在鳳儀宮種下九棵槐樹,每到雨夜,便有宮女看見紅衣人影在樹下徘徊。
    阿桃本能後退,槐木梳從袖中滑落,梳背刻著的“桃”字與沈硯之腰間玉佩內側的“硯”字,在雨水中微微發亮——那是前世輪回的契約印記,卻被現世“仇人”身份掩蓋。“大人可知,這槐花香……”她忽然指著牆角的槐樹,花瓣落進水盆,竟在水麵凝成半盞燈影,“與十年前淑妃娘娘的‘槐燈宴’,一模一樣。”
    沈硯之瞳孔驟縮——他查案時曾翻出淑妃舊檔,當年淑妃極愛槐花,常設“槐燈宴”宴請後宮,卻在某夜忽然指控貼身宮女“用槐木梳下蠱”,那宮女正是阿桃的生母。而此刻,阿桃手中的槐木梳,竟與卷宗裏畫的“證物”分毫不差。“你母親當年……”他話未說完,後巷忽然傳來宮女驚呼:“又有人死了!紅衣女鬼又出現了!”
    暴雨中,阿桃跟著沈硯之衝進偏殿,看見新死者躺在槐木案幾旁,手中攥著半朵槐花,眉心朱砂被雨水暈開,竟在地麵映出個“硯”字光影。沈硯之蹲身查驗,發現死者指甲縫裏嵌著半片銀飾——正是他方才與阿桃相撞時,從她衣襟蹭落的、掖庭局宮女的銀蝶扣。
    “人證物證俱在,跟我回禦史台。”他的聲音冷下來,獬豸紋銀印在袖中發燙,卻在扣住她手腕時,聽見她低聲說:“大人若信女鬼之說,便該知道,這銀蝶扣……是昨夜有人塞給我的,說‘戴上可避槐燈劫’。”
    深夜的禦史台牢獄,阿桃隔著柵欄望著沈硯之在燭下翻看卷宗,他眉峰緊蹙,指尖數次停在“淑妃巫蠱案”那頁——她知道,他是沈相之子,而當年彈劾淑妃的,正是他父親。“十年前,我母親替淑妃頂罪,死前說‘槐燈照魂,硯字解劫’。”她舉起槐木梳,梳背暗格彈出片血書,“這上麵寫著,淑妃真正的死因,是中了‘槐魂咒’,需用‘獬豸血’破之——而大人腰間的獬豸紋銀印,正是當年仁宗陛下賜給沈家先祖的‘鎮邪之物’。”
    沈硯之猛地抬頭,血書字跡與他昨夜夢見的、槐樹下白衣女子的字跡一模一樣——夢裏,女子也是這般遞給他半朵槐花,說“硯之,莫信表象”。他忽然想起方才查驗屍體時,死者眉心的朱砂印記,在他靠近時竟微微褪色,而阿桃腕間的胎記,卻在此時泛起微光,像在呼應某種神秘的聯係。
    “你究竟是誰?”他忽然逼近柵欄,指尖觸到她眉心,本想查驗是否有咒文,卻在觸到皮膚的瞬間,腦海中閃過前世畫麵:青丘禁地,她穿著狐族華服,眉心狐火印記與他的戰紋共鳴。現世記憶與前世碎片相撞,讓他心口發緊,竟在鬆手時,不慎將獬豸銀印的碎紋蹭到她腕間——胎記與碎紋融合,凝成完整的“槐燈鎮邪”圖騰。
    阿桃驚呼一聲,腕間傳來灼痛,卻在疼痛中,看見沈硯之眼中的掙紮——那眼神像極了她昨夜夢見的、穿玄色甲胄的男子,明明握著劍要殺她,卻在劍尖觸到心口時,落下淚來。“大人,我母親的血書說,‘槐魂咒’每隔十年借宮女還魂,而這一世……”她望著窗外的槐樹,花瓣正穿過柵欄,落在沈硯之案頭,拚成“桃硯”二字,“咒靈的目標,是你我。”
    燭火忽然爆燃,窗外狂風驟起,槐樹影映在牢獄牆上,化作紅衣女鬼的輪廓——那女鬼的麵容,竟與阿桃生母的畫像一模一樣。沈硯之本能抽出腰間軟劍,卻在劍刃對準阿桃時,看見她眼中倒映著與自己相同的記憶碎片:槐樹下的仙童、山海幻界的相護、還有前世他為她擋下天雷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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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殺我……”阿桃忽然伸手握住他劍刃,鮮血滴在槐木梳上,梳中竟彈出枚刻著“硯”字的槐木牌——正是沈硯之幼年時丟失的、母親臨終前送他的“平安符”,“你看,這是你十年前在槐樹下給我的,那時你說‘阿桃別怕,我長大了當禦史,替你母親洗冤’。”
    沈硯之如遭雷擊——他終於想起,十歲那年在宮牆下遇見的小女孩,腕間戴著月牙胎記,抱著槐木梳哭著說“母親被壞人害了”。而他當時,確實將母親給的槐木牌塞進她手裏,說“等我當禦史,就查清楚”。可後來父親說“淑妃案是定局”,他便將這段記憶深埋,直到此刻,被她的血、她的話,徹底喚醒。
    “阿桃……”他的聲音發顫,軟劍落地,伸手替她包紮傷口,指尖觸到她掌心的繭——是常年握藥罐磨出的,與前世她替他熬藥時的觸感,分毫不差。牢獄外的槐花香忽然變得清甜,女鬼虛影漸漸淡去,化作母親臨終前的幻影,指著槐木梳下的暗格:“硯之,槐魂咒的核心,在鳳儀宮的槐樹根下……那是淑妃當年用自己的魂靈種下的‘執念之根’。”
    阿桃望著他忽然濕潤的眼,終於明白,這一世的“仇人”身份,不過是現世命運的捉弄——他是沈家公子,她是罪臣之女,可魂靈深處,他們仍是跨越千年的“桃硯”。而此刻,牢獄外的暴雨中,鳳儀宮的槐樹林正發出詭異的沙沙聲,仿佛在提醒他們:十年前的舊案,前世的執念,以及現世的“槐魂咒”,正將他們卷入一場,比愛恨更複雜的生死劫。
    第一百三十七章:執念之蠱
    卯時三刻,沈硯之帶著阿桃潛入鳳儀宮槐樹林,晨露沾濕他的青石板靴,卻在靠近百年槐樹時,靴底的獬豸紋與樹根處的“槐燈咒文”相撞,濺起細碎的金光。阿桃握著槐木梳,梳背的“桃”字與樹根刻著的“硯”字共鳴,竟在泥土中映出十年前淑妃暴斃的場景:
    紅衣淑妃跪在槐樹下,指尖滴血在樹根上,口中念著“槐魂借體,仇怨相纏”,而她身後,沈硯之的父親沈相舉著笏板,帶著侍衛闖入,口中喊著“淑妃巫蠱惑主”。畫麵一轉,阿桃的生母跪在殿前,手中握著那把槐木梳,梳齒間纏著的,竟是淑妃的發絲——原來當年,淑妃為了化解自己中了“槐魂咒”的死劫,竟將咒靈轉移到宮女身上,借“巫蠱案”掩蓋真相。
    “原來母親是替淑妃當了咒靈載體……”阿桃的淚落在樹根上,竟讓原本枯萎的槐花忽然綻放,“而淑妃種下的‘槐魂咒’,每隔十年便需借宮女之身,向沈家索仇——因為當年沈相彈劾她,斷了她的‘借魂之路’。”
    沈硯之望著樹根處刻著的“沈硯之”三字——那是用朱砂寫的詛咒,卻在他靠近時,字跡漸漸褪色,化作“桃硯共生”的古篆。他忽然想起阿桃生母的血書:“獬豸血可鎮槐魂,槐木梳可引真心”,便咬破指尖,將血滴在樹根上——獬豸紋的金光與槐木梳的柔光交融,竟在樹洞中照出個青銅匣子,匣麵上,刻著與他們前世守燈燈座相同的紋路。
    “小心,匣子有咒!”阿桃看見匣子周圍浮著紅衣虛影,正是十年前死去的淑妃,連忙握住沈硯之的手,將自己的靈力注入——她腕間的“槐燈圖騰”此刻亮起,與他的獬豸血共鳴,竟將虛影凝成淑妃的殘魂。
    “沈硯之……阿桃……”淑妃殘魂望著他們交握的手,眼中滿是悔恨,“當年我中了佞臣的‘槐魂咒’,以為借宮女換魂便可保命,卻不想害了阿桃之母,更讓咒靈纏上沈家……如今咒靈已盯上你們,唯有‘以真心破執念’,才能讓槐魂歸位。”
    殘魂消散前,樹洞深處忽然傳來嬰兒啼哭般的聲響——那是“槐魂咒”的核心,用淑妃的執念與阿桃生母的冤魂凝成的“怨蠱”。沈硯之握緊阿桃的手,獬豸紋銀印的光芒化作鎖鏈,纏住怨蠱,卻在此時,宮牆方向傳來禁軍的腳步聲——是沈相帶著侍衛趕來,手中舉著仁宗的“緝拿令”。
    “硯之!你竟私通罪臣之女,還敢擅闖鳳儀宮!”沈相的聲音帶著震怒,他指著阿桃,“此女乃巫蠱案餘孽,當年她母親用槐木梳咒殺淑妃,如今她又用妖術迷惑你,還不速速拿下!”
    阿桃望著沈相眼中的冷意,忽然想起十年前母親被拖走時,也是這般的眼神——原來現世的“血海深仇”,不過是上一輩的恩怨,而她與沈硯之,從一開始,就被卷入了這場“執念的循環”。“沈大人,當年淑妃之死,是她自己中了槐魂咒,借我母親換魂!”她舉起槐木梳,梳中血書飛向沈相,“您看看清楚,這上麵的字跡,是淑妃的親筆!”
    沈相接過血書,指尖發抖——他終於想起,當年淑妃暴斃前,曾說“沈家欠我一命”,卻不想,這“命”竟成了纏繞兩代人的詛咒。可此刻,禁軍已將槐樹林包圍,仁宗的口諭傳來:“沈硯之擅自釋放疑犯,勾結巫女,著即革職下獄;阿桃妖言惑眾,暫押掖庭局,待三司會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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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求您護著她!”沈硯之在被押解前,將獬豸銀印塞給阿桃,“帶著銀印去槐燈舊宅,那裏有母親留給我的‘鎮邪符’,咒靈不敢靠近。”他望著她眼中的淚,忽然想起前世輪回中,每次分離時他說的話——“等我”,而這一次,現世的身份卻讓他連“護她”都成了罪。
    阿桃攥著銀印躲進槐燈舊宅,卻在推開房門的瞬間,看見滿屋的槐花燈籠——那是沈硯之幼年時,為了紀念十年前的小女孩,悄悄布置的。燈籠上寫滿“桃”字,案頭擺著半塊槐木牌,正是她方才在牢獄中給他看的、當年他送她的平安符。“原來他從未忘記……”她指尖劃過燈籠上的字跡,忽然聽見窗外傳來禁軍的搜捕聲,而腕間的“槐燈圖騰”,此刻正隨著沈硯之的距離變遠,漸漸暗淡。
    深夜,掖庭局的刑房裏,沈硯之被鐵鏈縛在青銅柱上,望著父親沈相眼中的掙紮:“硯之,皇上已屬意你為駙馬,尚延慶公主,隻要你與這宮女劃清界限,沈家便可保你平安。”
    “父親可知,延慶公主的生辰八字,正合‘槐魂咒’的下一個載體?”沈硯之忽然笑了,血珠從唇角滑落,滴在地麵的獬豸紋磚上,“皇上讓我當駙馬,不過是聽了方士的話,以為‘獬豸血脈’能鎮住鳳儀宮的詛咒,卻不知,這詛咒的核心,從來不是‘巫蠱’,是‘執念’——是我與阿桃,跨越千年的、躲不開的‘彼此’。”
    他閉上眼睛,腦海中閃過前世的每個畫麵:忘川花海的初遇、山海幻界的相護、青丘禁地的告白,還有現世十年前槐樹下的約定。原來無論哪一世,他們的命運都被“桃硯共生”的執念綁定,而這一世,哪怕身為“仇人”,魂靈深處的愛,卻從未改變。
    與此同時,阿桃在槐燈舊宅中,忽然聽見槐木梳發出異響——梳背的“桃”字與沈硯之留下的“硯”字木牌融合,竟在牆上投出前世守燈燈座的虛影,燈芯處,映著沈硯之在刑房受刑的畫麵。“硯之!”她握緊銀印,不顧禁軍搜捕,衝向掖庭局——她知道,這一世的“愛恨相殺”,不該以恩怨收場,而該以“真心”破咒,哪怕付出生命。
    掖庭局的月洞門前,槐樹影與獬豸紋交疊,阿桃看見沈硯之被鐵鏈拖出刑房,他的衣袍染血,卻在看見她時,眼中亮起光來。“阿桃,別過來……咒靈在你身後!”他忽然看見她身後,淑妃的殘魂虛影正舉起“槐魂刃”,而她腕間的圖騰,因過度使用靈力,已泛起血色裂痕。
    千鈞一發之際,沈硯之掙斷鐵鏈,用獬豸血凝成護盾擋在她身前——刃尖刺入他心口的瞬間,阿桃的槐木梳同時插入咒靈核心,兩人的血混著槐花香,灑在掖庭局的青石板上,竟讓枯死的槐樹忽然抽出新芽,開出雙色槐花。
    “硯之,你還記得嗎?十年前你說,等你當禦史,就替我母親洗冤。”阿桃抱著他滑坐在地,指尖觸到他心口的溫度,與前世他替她擋天雷時的溫度,一模一樣,“現在我知道了,我們的冤,從來不是上一輩的恩怨,是古神詛咒裏的‘相愛相殺’——可這一世,我不想再恨了,我隻想告訴你……我愛你,從十年前槐樹下開始,到現在,從未變過。”
    沈硯之笑了,血滴落在她眉心,竟將朱砂印記染成金色——那是獬豸血與槐靈融合的標誌,也是前世守燈芯火重燃的征兆。他望著她眼中的自己,終於明白,現世的“仇人”身份,不過是命運開的玩笑,而魂靈深處的執念,始終在指引他們:“阿桃,我也愛你……不管是前世的仙童,還是現世的官與民,我隻知道,沒有你的世界,對我來說,才是真正的‘劫’。”
    第一百三十八章:皇命難違
    巳時的金鑾殿,銅鶴香爐飄出龍涎香,仁宗望著階下的沈硯之與阿桃——前者的獬豸紋官服染血,後者的宮女襦裙破亂,腕間的“槐燈圖騰”正與殿外的槐樹林同步明滅。
    “沈硯之,你可知私放疑犯、抗拒皇命,該當何罪?”仁宗的聲音帶著帝王的威嚴,卻在看見兩人交握的手時,想起淑妃舊案的卷宗——當年淑妃極愛槐花,曾說“槐燈照處,真心可鑒”,而此刻,殿外的槐樹竟在春日未到之際,開滿了雙色槐花,分明是“祥瑞之兆”。
    沈硯之單膝跪地,卻未鬆開阿桃的手:“陛下,臣知罪。但臣今日冒死陳情,是為了揭開十年前淑妃案的真相——所謂‘巫蠱’,實為‘槐魂咒’作祟,而阿桃之母,不過是替罪羔羊。”他舉起槐木梳與血書,獬豸紋銀印的光芒映得卷宗上的“巫蠱”二字,漸漸顯露出“槐魂”的真跡。
    阿桃跟著跪地,眉心的金色印記在龍涎香中愈發明亮:“陛下,淑妃當年中了佞臣的詛咒,為求自保,將咒靈轉移到我母親身上,而沈家……”她望著沈相,眼中並無恨意,“沈家亦是被誤導,並非存心害我母親。如今槐魂咒靈已被我們重創,隻需用‘獬豸血與槐靈心’合祭,便可讓淑妃殘魂歸位,平息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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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宗接過血書,想起方士曾說“雙宿主現世,可鎮邪祟”——眼前兩人,一個是獬豸血脈的沈家公子,一個是槐靈載體的罪臣之女,竟暗合“槐燈鎮邪”的傳說。可未等他開口,一旁的延慶公主忽然上前,指尖指著阿桃:“陛下,此女妖言惑眾,若留她性命,必危及後宮!況且……”她望著沈硯之,眼中閃過愛慕,“駙馬之位,乃陛下親賜,豈能因一個宮女作罷?”
    殿外忽然狂風大作,槐花瓣卷入金鑾殿,落在阿桃與沈硯之身上,竟凝成盞盞小燈,繞著他們飛舞——那是槐靈認可“真心”的征兆。沈硯之望著延慶公主,忽然想起卷宗裏的細節:公主的生母曾與淑妃交好,或許,她的身上,也藏著咒靈的殘念。
    “陛下,臣懇請以自身為引,化解槐魂咒。”他忽然掏出獬豸紋匕首,抵在自己心口,“獬豸血可鎮邪,槐靈心可引魂,若臣與阿桃同祭槐燈,必能讓淑妃殘魂安息,還十年前舊案一個清白。”
    “不可!”阿桃抓住他握刀的手,淚落在他手背上,“硯之,你忘了嗎?前世我們說過,不再為彼此犧牲——這一世,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而不是……”
    “阿桃,你還記得十年前槐樹下的話嗎?”沈硯之望著她眼中的自己,那是比任何前世記憶都更清晰的、現世的“阿桃”,“你說‘等槐樹開花,我們就再也不會分開’——現在槐樹開了,可我們卻被現世的規矩、恩怨困住……但沒關係,隻要能讓你活,讓舊案昭雪,我做什麽都可以。”
    他的話如刀,割得阿桃心口發痛——她終於明白,這一世的“強製愛”,從來不是占有,而是明明彼此相愛,卻被身份、皇命、家族恩怨推著互相傷害,卻又在傷害中,愈發清楚自己的心意。“硯之,我不要你死……”她忽然想起槐木梳中的殘頁,“殘頁說‘雙宿主同生共死,咒靈方滅’——如果一定要死,那就一起死,至少,死的時候,我們是相愛的。”
    仁宗望著這一幕,忽然想起太祖皇帝的遺訓:“不以身份論對錯,唯以真心定社稷。”他放下血書,歎息道:“沈硯之,朕準你查淑妃舊案,但駙馬之位……”
    “陛下,臣已有心尖人,斷不能負她。”沈硯之忽然摘下官帽,獬豸紋銀印落在阿桃掌心,“若陛下因臣抗旨而治罪,臣甘願受罰,但求陛下,還阿桃之母一個清白,讓槐魂咒靈安息。”
    延慶公主見此,忽然冷笑一聲,指尖竟凝出槐魂咒的虛影——原來她因愛慕沈硯之,竟暗中與咒靈簽訂契約,妄圖借咒靈除去阿桃。“沈硯之,你以為真心能破咒?”她的麵容因咒靈侵蝕而扭曲,“當年淑妃用宮女換魂,如今我便用你最愛的人,換我的命!”
    咒靈虛影化作紅衣女鬼,直取阿桃眉心——千鈞一發之際,沈硯之撲過去抱住她,獬豸血與槐靈在懷中爆發,形成巨大的槐燈虛影,竟將金鑾殿的龍紋柱照得透亮。阿桃看見虛影中,前世的守燈仙童、現世的沈硯之與自己,竟在同一畫麵中重疊,而燈芯處,寫著“桃硯共生,生死與共”的古篆。
    “原來……這就是破咒的關鍵。”她在劇痛中笑了,指尖劃過沈硯之眉心,將自己的槐靈之力注入他的獬豸血脈,“不是犧牲,是‘同擔’——不管是詛咒還是皇命,隻要我們在一起,就沒有跨不過去的坎。”
    延慶公主的咒靈虛影在槐燈光中消散,她望著兩人交纏的光影,終於明白,自己輸給的,從來不是“妖術”,而是“真心”。仁宗見狀,長歎一聲:“罷了……朕命三司重審淑妃案,還阿桃之母清白。至於你們……”他望著殿外的雙色槐花,“若想相守,便離了這汴梁城吧——朕賜你們‘槐燈舊宅’,從此不再過問朝堂事。”
    沈硯之與阿桃對視,眼中滿是欣喜——他們終於等到了舊案昭雪的這一天,也等到了皇上的成全。可就在此時,殿外忽然傳來異響,槐樹林深處,十年前埋下的“槐魂咒核心”因咒靈消散而暴走,竟掀起狂風,直逼金鑾殿——那是古神殘念最後的反撲,妄圖用“地脈之亂”毀掉雙宿主的真心。
    “阿桃,抱緊我!”沈硯之握緊她的手,獬豸紋與槐靈之力交融,化作盞巨大的槐燈,迎向暴走的咒靈——這一次,他們不再逃避,不再被恩怨束縛,而是以“桃硯共生”的姿態,直麵所有危險。因為他們知道,隻要彼此在身邊,哪怕是死,也要死在相愛的懷裏,而不是被現世的規矩,分開成“仇人”。
    第一百三十九章:生死之祭
    戌時的槐燈舊宅,槐花香混著血腥味,阿桃替沈硯之包紮手臂的傷口——方才對抗咒靈時,他為她擋下了咒靈的利爪,獬豸血滴在地麵,竟讓枯死的槐樹幼苗抽出新芽。
    “疼嗎?”她指尖劃過他小臂的傷痕,那裏不知何時,竟浮現出與她腕間相同的“槐燈圖騰”——是獬豸血與槐靈融合的標誌,也是現世他們“共生”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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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硯之笑了,指尖替她理好被風吹亂的發絲:“比起十年前看你哭,這點疼算什麽?”他忽然想起牢獄裏她拿出的槐木牌,從懷中掏出半塊,與她的合在一起,拚成完整的“桃硯”二字,“你看,當年我把木牌掰成兩半,說‘一半給你,一半給我,這樣我們就不會走散’——原來從小,我的魂靈就知道,你是我不能丟的人。”
    阿桃望著木牌上的刻字,忽然想起現世最初的相遇——他是禦史,她是宮女,明明該是“官與民”的對立,卻在查案中,被彼此的真心吸引。“硯之,你說皇上為什麽突然成全我們?”她靠在他肩頭,聽著他的心跳,“是因為槐燈顯靈,還是因為……我們的愛,終於讓所有人看見,比恩怨更重要的東西?”
    “是因為,真心從來藏不住。”沈硯之吻住她額間的金色印記,那是比任何珠寶都更美的“真心之印”,“阿桃,等三司審完舊案,我們就去汴梁城外定居吧——種滿槐樹,開個醫館,你治病,我抓藥,就像前世你說的,‘過隻屬於我們的日子’。”
    話音未落,舊宅的木門忽然被狂風撞開,沈相帶著禁軍闖入,手中握著仁宗的“密旨”:“硯之,皇上雖允你查案,卻防著槐魂咒靈反噬——這是‘獬豸鎮邪符’,你帶著它,便可保阿桃平安,自己……”他頓了頓,眼中閃過父親的心疼,“自己回沈家,娶延慶公主,這是皇上最後的底線。”
    沈硯之望著父親手中的符,忽然明白,現世的“父母不同意”,終究是繞不開的坎——沈家世代忠良,皇上屬意他為駙馬,是榮耀,卻也是枷鎖。“父親,當年你彈劾淑妃,是因為職責所在,我不怪你。”他握緊阿桃的手,“但如今,我若丟下她,便是違背自己的心——沈家可以沒有我這個兒子,但沈硯之,不能沒有阿桃。”
    阿桃望著沈相眼中的掙紮,忽然想起母親的血書最後一句:“恩怨終有盡,真心永流傳”。她鬆開沈硯之的手,上前半步:“沈大人,我知道您擔心沈家,擔心皇上怪罪——但請您相信,我們的愛,不是詛咒,是救贖。當年淑妃因執念害人,如今我們因真心破咒,這世間,總該有比‘身份’‘規矩’更重要的東西。”
    她舉起槐木梳,梳中血書飛向沈相,字跡在符光中化作淑妃的殘魂虛影——虛影對著沈相福身,口中道:“沈大人,當年是我錯付佞臣,累及無辜,如今雙宿主以真心鎮邪,望您莫再讓上一輩的恩怨,毀了他們的緣。”
    沈相望著虛影,終於長歎一聲,收起鎮邪符:“罷了……你二人既然敢以命相搏,我這個做父親的,又怎敢阻了‘真心’?隻是皇上那邊……”
    “父親不必擔心,我自會向皇上請罪。”沈硯之握緊阿桃的手,獬豸紋銀印在掌心發亮,“大不了,棄了這禦史之職,做個平民——隻要能和她在一起,功名利祿,於我如浮雲。”
    深夜,兩人坐在槐樹下,望著天空的星子——那是現世少有的、屬於他們的寧靜時光。阿桃靠在沈硯之肩上,忽然想起前世輪回中,他們在不同時空的“相守”:青丘的忘川花海、秦朝的秦楚古道、宋朝的槐燈舊宅,原來每一世,他們都會在“恩怨”中相遇,卻在“真心”中相守。
    “硯之,你說下一世,我們會在哪裏相遇?”她指尖劃過他掌心的紋路,那裏不知何時,竟浮現出“桃”字的淡痕,“會不會是個沒有詛咒、沒有恩怨的世界,我們可以正大光明地相愛,不用再經曆生離死別?”
    沈硯之低頭吻住她的唇——這是現世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吻”,帶著槐花香與血的味道,卻比任何蜜糖都更甜。“不管下一世在哪,我都會找到你。”他望著她眼中的自己,堅定地說,“因為我們的魂靈,早已刻下了‘彼此’的印記,就算喝了孟婆湯,走過奈何橋,也會循著槐花香,再次相遇。”
    然而,就在此時,舊宅的槐樹根下,忽然傳來沉悶的轟鳴——那是古神殘念最後的“地脈詛咒”,因雙宿主的真心破咒,竟引動汴梁城的地脈異動,槐樹林的槐樹紛紛斷裂,樹根化作“槐魂巨手”,朝舊宅襲來。
    “阿桃,快走!”沈硯之抱起她衝向院門,卻在出門的瞬間,看見禁軍已將舊宅包圍,而仁宗站在最前方,手中握著“誅邪劍”——方士說,若地脈異動不止,需以雙宿主之血,鎮住槐魂。
    “陛下,求您放過我們!”阿桃看見仁宗眼中的無奈,知道他身為帝王,終究要顧全大局,“我們願意以血鎮邪,但求陛下,讓我們死在一起,別再分開。”
    沈硯之握緊她的手,獬豸紋與槐靈之力在掌心交融,竟凝成盞巨大的槐燈,照亮整個汴梁城的夜空——那是他們的“真心之燈”,也是古神詛咒消散前,最後的“光”。“阿桃,別怕,我們一起。”他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淚,“就像前世說的,‘生同衾,死同穴’,這一世,我們終於可以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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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章:槐燈永燃
    子時的汴梁城,槐燈照亮了朱雀大街,阿桃與沈硯之並肩站在槐樹林中央,獬豸血與槐靈血同時滴在槐樹根下——地脈異動的轟鳴漸漸平息,而他們的身體,卻在光芒中漸漸透明。
    “原來……破咒的代價,是魂飛魄散。”阿桃望著自己漸漸虛化的手,卻在觸到沈硯之的指尖時,感受到真實的溫度,“硯之,謝謝你,讓我這一世,終於知道,被你愛著,是什麽感覺。”
    沈硯之笑了,血珠落在她眉心,凝成永遠不褪的“槐燈印記”:“該說謝謝的是我……謝謝你,在現世的恩怨中,還能認出我,還能愛我。”他忽然想起十年前槐樹下的小女孩,想起牢獄裏她遞來的槐木梳,想起金鑾殿上她握緊他的手——原來這一世的“相愛相殺”,不過是命運給他們的“考驗”,而他們,用真心,交出了滿分的答卷。
    仁宗望著漸漸消散的雙宿主,忽然想起淑妃殘魂的話:“槐燈照處,真心可鑒,若雙宿主同生共死,便可讓執念化作春風,永鎮地脈。”此刻,汴梁城的槐樹紛紛綻放雙色槐花,地脈的異動徹底平息,而空中,竟浮現出“桃硯共生”的巨大光影,像極了守燈燈座的輪廓。
    “硯之,你看,槐樹開花了……”阿桃指著天空,光影中,前世的守燈仙童、現世的沈硯之與自己,正隔著時空,同時伸出手——仙童手中的槐花,現世手中的槐木梳,還有永遠不變的、眼中的愛意。
    “阿桃,下一世,我還會在槐樹下等你……”沈硯之的聲音漸漸模糊,卻在消散前,將最後一絲獬豸血融入她的槐靈中,“帶著我的愛,不管輪回幾世,我們終會重逢。”
    阿桃點頭,淚落在槐樹根上,竟讓樹根抽出新芽,長成一棵參天槐樹——樹上開滿雙色槐花,每片花瓣都刻著“桃硯”二字,而樹下,沈硯之的獬豸紋銀印與她的槐木梳,永遠地埋在了一起。
    三日後,三司重審淑妃案,證實阿桃之母無罪,追封“清惠孺人”;沈硯之因“鎮邪有功”,雖被革職,卻得仁宗親賜“槐燈居士”之號,民間盛傳,汴梁城的槐樹從此不再有邪祟,隻因雙宿主的真心,化作了永遠的“鎮邪之光”。
    而在槐樹深處,沈硯之與阿桃的殘魂,正循著前世的記憶碎片,漸漸凝聚——他們看見千年前的槐樹下,仙童刻下“桃硯”;看見秦朝的秦楚古道,他們相護相認;看見宋朝的槐燈舊宅,他們生死與共。原來每一世的“悲劇”,都是為了下一世的“重逢”,而他們的愛,從來沒有盡頭。
    “硯之哥哥,下一世,我們會是普通人嗎?”殘魂中的阿桃,望著殘魂中的沈硯之,指尖觸到他掌心的“桃”字——那是現世最後一刻,他用鮮血為她刻下的印記。
    “不管是什麽身份,隻要你在,就是我的‘歸處’。”沈硯之的殘魂抱住她,周圍浮現出無數槐花光影,“你看,這些槐花,是我們每一世的‘見證’,而我們的故事,會在每一朵槐花裏,永遠流傳——因為真心,從來不會死,隻會在輪回中,永遠盛開。”
    汴梁城的春風掠過槐樹,雙色槐花紛紛揚揚落下,落在百姓的肩頭、窗台,化作最溫柔的“祝福”——那是雙宿主用生命換來的、關於“愛”的傳說。而槐樹深處,屬於沈硯之和阿桃的“槐燈”,永遠地燃著,照亮了輪回的路,也照亮了,所有相信真心的人,心中的光。
    從此,宋朝的史書上,多了段關於“槐燈雙宿主”的記載:他們以真心破咒,以生死同歸鎮世,讓恩怨在槐花香中消散,讓愛,成了比任何規矩、任何詛咒,都更強大的“永恒”。而那棵雙色槐樹,至今仍在汴梁城外生長,每到花開時,便能看見兩個虛影在樹下相擁——那是沈硯之和阿桃,用魂靈寫下的、永不落幕的“桃硯共生”之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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