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的輝煌科技服務器機房泛著幽藍冷光，林殊盯著小王筆記本屏幕上猩紅的警告彈窗——"係統核心區遭未知程序入侵，特征碼匹配幽靈子程序變種"。他指尖狠狠攥住椅背，塑料卡扣發出脆響："定位入侵源！"
    "ip在全球節點跳轉......最後落地在......"小王突然僵住，"頂樓總裁休息室！"
    消防通道的應急燈將林殊的影子拉成扭曲的弓。三天前他在茶水間撞見老張往陳默咖啡裏摻白色粉末時，對方曾冷笑："有些廢物啊，活著就是擋路。"此刻那笑容與記憶裏陳默把玩鍍金鎮紙的畫麵重疊，苦杏仁味仿佛已竄進鼻腔。
    總裁休息室的密碼鎖顯示"已解鎖"。林殊推門瞬間，藍山咖啡香裏果然混著若有若無的甜腥氣。陳默背對著他站在落地窗前，骨瓷杯在指間輕輕搖晃："林殊，你果然對咖啡過敏。"
    他轉過身時，金絲眼鏡反射的冷光刺得林殊眯眼。茶幾上並排放著兩杯咖啡，其中一杯邊緣凝著極淡的白色結晶。林殊想起三個月前自己"意外"食物中毒的病曆——那時他剛整理出老張的采購黑幕。
    "陳總找我有事？"林殊側身避開遞來的咖啡，拇指悄悄按向口袋裏的錄音筆。監控顯示陳默半小時前獨自進入休息室，這杯毒咖啡顯然是為他準備的。
    陳默將咖啡杯輕放在玻璃台麵，瓷底碰撞聲像倒計時的秒針："智慧城市驗收還有72小時，你說市政府要是發現係統核心被植入後門......"他舉起平板電腦，屏幕上紅色進度條正爬向70，"輝煌會收到多少索賠？"
    林殊的手機在褲袋裏震動，蘇晴的消息彈窗一閃而過："養老院找到林殊母親的舊物，速來。"與此同時，陳默猛地按下確認鍵，獰笑道："你以為憑一個底層員工，能阻止資本遊戲？"
    晨光透過養老院窗戶，在李蔓展開的藍布包裹上投下斑駁光影。林殊翻開一本泛黃的影集，夾在其中的剪報邊角已經發脆——2015年輝煌科技數據泄露案的報道配圖裏，年輕的陳默正在接受采訪，角落裏站著個穿跆拳道服的少年，袖口露出火焰紋刺青。
    "這是......"林殊指尖劃過少年手背上的牙印疤痕，與自己小臂上的舊傷驚人相似。
    李蔓遞過一張折疊的處方單："2015年10月，病曆寫著"林殊，右小臂犬類撕咬傷，陪同者趙陽"。"
    五年前的記憶突然刺痛大腦。那時他還是陳默，曾親手將一份實習生的舉報信扔進碎紙機，信裏寫著"張建國將服務器日誌賣給競品"。現在才明白，那個被他罵作"廢物"的實習生，就是照片上的少年。
    "還有這個！"蘇晴舉著手機靠近，屏幕上是恢複的郵件緩存，"2024年6月，林殊向加密郵箱發送過附件"輝煌硬件采購黑幕"，但發送後立刻撤回。"
    走廊突然傳來皮鞋敲擊聲。林殊剛將剪報塞回影集，陳默的助理就帶著兩名保安闖進來，為首的男人卷起袖口——火焰紋刺青在陽光下猙獰扭曲，正是剪報上的少年！
    "林先生，陳總請你回公司協助調查。"助理遞來的"邀請函"實則是份偽造的泄密舉報信，"有人看見你昨晚在機房拷貝核心數據。"
    李蔓突然擋在林殊身前，手腕紅繩手鏈與刺青男的紋身形成詭異呼應。林殊猛地想起三個月前"墜樓"當天，曾在樓梯間聽到老張打電話："東西已經處理幹淨，陳總放心。"難道林殊死前已將證據發給了這個刺青男？
    "想帶走他，先過我這關！"李蔓擺出跆拳道起勢，手背上的牙印疤痕因用力而泛紅。林殊趁機將影集塞給蘇晴，壓低聲音："去找小王，查2015年所有實習生檔案！"
    下午兩點的股東大會現場氣壓低得像雷雨前的天空。陳默坐在主位，西裝口袋裏的藍牙耳機閃著幽光——那是激活幽靈子程序的遙控器。林殊被兩名保安"護送"到會場角落，卻看見蘇晴抱著筆記本，正悄悄溜向主席台後的設備間。
    "各位股東，"陳默舉起平板電腦，屏幕上是智慧城市係統的運行畫麵，"關於近期謠言，我可以負責任地說——"
    "陳總說得對，"林殊突然掙脫保安，抄起台前的備用麥克風，"確實有人想讓輝煌完蛋！"他揚了揚手中的u盤，"比如用"林殊"的名字注冊鏡像資本，就為等係統癱瘓後低價收割的人！"
    全場嘩然。陳默臉色鐵青，猛按藍牙耳機。但預想中的係統警報並未響起，主席台大屏幕突然切換成直播畫麵——正是今早養老院裏，刺青男被李蔓踢倒的監控！
    "保安！把他趕出去！"陳默怒吼著指向林殊，卻看見蘇晴從設備間衝出，高舉手機："幽靈子程序已被植入病毒，60秒後自毀！"
    混亂中，刺青男突然摸向腰間電擊器。林殊眼疾手快扣住他手腕："趙陽，2015年輝煌實習生，林殊的跆拳道師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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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瞳孔驟縮，電擊器"啪"地掉在地上。陳默趁機撞開保安，衝進電梯。林殊立刻追上去，在門合上的瞬間擠了進去。電梯急速下墜時，他看見趙陽撿起電擊器，眼神複雜地看向自己。
    電梯卡在兩層之間，頂燈忽明忽暗。陳默摘下眼鏡，露出布滿血絲的眼睛："你到底是誰？林殊沒這麽聰明。"
    林殊沒回答，隻是播放了段修複的錄音——三個月前茶水間裏，老張的聲音混著電流聲："陳總，那小子不死，鏡像資本的事遲早敗露......我會讓他從天台"意外"墜落。"
    陳默的呼吸驟然急促，手伸向胸口口袋裏的速效救心丸。林殊逼近一步："鏡像資本的啟動資金，是你挪用的海外項目款吧？瑞士賬戶的轉賬時間，剛好在林殊"出事"後第三天。"
    突然，電梯猛地一震，燈光徹底熄滅。黑暗中傳來金屬折疊聲，陳默的聲音帶著狠厲："就算是又怎樣？王大德還有後手！"
    匕首劃破空氣的聲響傳來，林殊側身躲過，膝蓋狠狠頂向對方腹部。兩人在狹窄空間纏鬥時，他聽見電梯外傳來消防斧的破拆聲，還有趙陽的吼聲："陳默！你當年害死我師弟！"
    當電梯門被撬開時，林殊正製住陳默持刀的手腕。警燈閃爍中，他看見趙陽手裏緊攥著個防水u盤，上麵貼著褪色的火焰紋貼紙。
    陳默被警察帶走時，小王的消息剛好發來："幽靈子程序已銷毀，後台發現隱藏文件，鏡像資本的控股人是——"
    林殊的手機突然震動，蘇晴發來的照片讓他瞳孔驟縮——瑞士銀行解密文件的戶主簽名處，赫然是"林殊"二字，但筆跡蒼勁有力，與他抽屜裏林殊的實習報告簽名截然不同。
    "殊哥，"趙陽遞過u盤，"這是林殊臨死前寄給我的，說交給"能讓輝煌重生的人"。"
    加密視頻裏跳出的畫麵讓林殊渾身一震——三個月前的林殊穿著跆拳道服，腕骨處竟也有一道腱鞘炎疤痕。"鏡像資本其實是我父親留下的......"視頻卡頓前，少年掀起衣袖的動作，與他此刻的姿勢驚人重合。
    他猛地想起出租屋鐵架床上的舊照片——少年站在輝煌科技樓下，身邊男人的背影竟與五年前參加奠基儀式的自己完全重合。原主母親日記裏的"輝煌的影子"，難道指的是......
    蘇晴的手機突然響起，養老院護工的聲音帶著驚恐："李蔓奶奶剛收到白菊，附的紙條寫著"棋局才剛開始，林殊"。"
    林殊衝出大廈時，正看見一輛黑色轎車駛過，後座男人降下窗玻璃的瞬間，他看清對方手腕上的紅繩手鏈——與李蔓、與原主母親的手鏈，是同一款式。
    晚風掀起他的衣角，輝煌科技的ogo在夜空閃爍如未完成的棋局。林殊摸向自己腕骨處的疤痕，突然明白陳默在電梯裏那句未說完的話——王大德的後手，或許從來不是幽靈子程序，而是這個戴著紅繩手鏈的神秘人。而他作為一個普通員工，現在不僅握著鏡像資本的秘密，還成了這盤大棋裏，最意外的那顆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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