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一下就明白，這次趙主任肯定是得到提升的機會了。
    自從公私合營後，軋鋼廠的業績一直不錯，原來的班子成員當然也獲得了晉升機會，像是書記、廠長都已經到了部裏任職。
    其實這事何雨柱早就知曉，他在去一位大領導家裏做菜的時候聽過。
    飯後，他跟那位下棋時便提到此事。
    不過到現在，他還沒帶文麗去過那裏。
    他覺得目前文麗還是太年輕，心思也不夠成熟。
    何雨柱此刻一臉驚愕，趙主任卻微微一笑，說道：“往後怕是難再嚐到你的佳肴了。"
    “這有何難，您負責請客，我下廚便是。"何雨柱與趙主任關係融洽，說話也帶著幾分調侃之意。
    “好！”
    趙主任隨後又說：“軋鋼廠的等級維持原樣，畢竟最初設定如此，而如今擴張也是規劃之內的事。"
    “不過眼下廠裏正準備調整人事，讓你出任食堂主任如何？”
    何雨柱搖了搖頭，“不當！”
    “我深知自己的能力，小學畢業生一個，充其量算個廚子。
    若您真讓我做食堂主任，天天還得跟賬本打交道，這可不是我要的日子。"
    “而且現在日子過得挺好，一旦當了這個職位，誰還會請我去掌勺辦事呢？”
    趙主任聽罷莞爾一笑，“看來你的小算盤打得挺精明嘛。"
    “沒錯啊！”
    何雨柱隨即繼續說道：“再說我還是三代雇農出身、工人階級成員、六級炊事員。
    就衝著這個身份，價值千金也換不來。"
    “新來的領導不管是誰都得對我客客氣氣的，不然我就一轉身走人。"
    “東直門內外，想去哪個廠或者單位還不隨便挑？”
    這番話讓趙主任不由感到些許驚訝，“好小子，你還真給自己留了不少後路。"
    與何雨柱談畢之後，趙主任離開了。
    此行其實是受廠長之托。
    畢竟大家都吃了何雨柱近五年的特殊優待，也都認可他的廚藝。
    不過考慮到何雨柱的文化水平確實較低，再加上廠內級別限製，炊事員最高也就六級。
    如今何雨柱本人無意就任，此事自然便不用再去操心。
    待趙主任離開後，何雨柱瞅了一眼係統界麵。
    【職業養成係統啟動！】
    【主人：何雨柱】
    【年齡：22歲】
    【職業：廚師】
    【技能：譚家菜初級85100）、川菜高級1852）、麵點高級5620）、大鍋菜宗師】
    【空間：儲存空間、種植空間、養殖空間】
    22歲的何雨柱此刻已將大鍋菜技能修煉至宗師境界，後續並無經驗值提示。
    係統注入新知識，讓他對大鍋菜的認識達到了新的高度。
    麵點終達高級階段，這也與北方以麵食為主，且他在食堂常年參與製作饅頭有關，提升自然快。
    達到高等級後，各類麵點的技藝和方法紛至遝來，如今他已能製作豐富多樣的麵點。
    譚家菜仍未有變化，而川菜則升入高級階段，並獲取了大量菜譜資料。
    何雨柱發現唯有技能達到高級時才能解鎖食譜，但大鍋菜例外不受此限。
    關鍵還是小灶開得稀少，領導班子即將更換，估計楊廠長和李副廠長就要露麵了？
    果不其然，接下來幾日廠內頻繁進行人事調動，楊廠長如期上任。
    李副廠長也來到軋鋼廠，暫居後勤處處長一職，尚未兼任副廠長。
    經曆此次大幅變動，婁半城體係下的人大多已換崗。
    何雨柱心知肚明，五年公私合營結束，五年分紅期滿，是時候該調整一些關鍵崗位了。
    再有五年股息到期，軋鋼廠將徹底脫離婁半城的影響，同時婁曉娥未來嫁給許大茂或許與此今日變革亦存關聯。
    新的食堂主任就職了，他是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戴著眼鏡，個頭不高。
    第一天走馬上任，他就直奔第一食堂，並召集所有人在工人餐廳集合。
    “我是馬峰，‘駿馬’的馬，‘山峰’的峰。"馬峰特意解釋了一遍，何雨柱輕輕笑了笑，顯然覺得這個名字一定被人誤解過不少次。
    “以後大家稱呼我馬主任就行。"
    接著他又滔滔不絕地講了一番：“我們第一食堂是廠裏的重點食堂……”
    不過他的長篇大論很快就讓何雨柱心生厭倦。
    他索性往後一坐，拿出煙點燃後慢悠悠地抽了起來。
    講了好一陣子，馬峰或許感覺有些累了：“第一食堂的班長在哪兒呢？”
    對於這個詢問，何雨柱沒有理會。
    然而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逐漸散開，便把坐在後麵的何雨柱顯露了出來。
    “您就是班長？”
    馬峰語氣立即變得不悅起來，“我講話的時候你在後麵抽著煙呢！”
    聽到質問，何雨柱反倒是笑了：“看來你是不知道第一食堂誰是班長啊？剛才說得很重視似的，可連第一食堂的人名冊都沒過目一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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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
    雖然被戳到了短處，但馬峰仍怒氣衝天地質問道，“但我現在討論的是你的態度！”
    麵對馬峰的眼神逼視，何雨柱絲毫不動：“喲，這官架子可真是大啊？”
    同時，他繼續穩穩坐著，心中明白，此人不過是想在一食堂樹立威望，如今選中自己當墊腳石。
    接著，他故意刺激對方：“難道別人還必須站著聽你說不成？你到底是什麽級別？升到副科了嗎？不就還是個小辦事員？”
    話鋒又轉：“領導不是應該服務於人民嗎？怎麽還要讓我們站著聽訓話？”
    “剛上任的那個楊廠長，我一會兒找他問問看，是不是所有的幹部發話都要我們老百姓恭敬地站著聽著呢？”
    幾個回合的交鋒，馬峰慌神了：“我不是非得讓人站著，隻是你看不出我對工作的認真態度嗎？我也正坐著這兒跟你們談話！”
    周圍人群中不知誰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時，何雨柱又出招了：“要說尊重，沒問題，請馬主任展示點本領出來！”
    “展示什麽？”
    馬峰愣了一下。
    “自然是做道菜嘍。"何雨柱悠然說道：“這裏都是廚房的師傅們，如果真想贏得我們的敬意，那得靠本事說話。
    您既然是食堂主任，那就秀一把技藝，給我們開開眼界。"
    這一問讓馬峰十分尷尬，連連搖頭：“我隻是個管理者，又不是廚師。"
    聽到這話，何雨柱冷笑一聲：“那你不懂實際操作咯。"
    馬峰不甘示弱地指著他說：“這是你的責任，又不是我的。"
    何雨柱立刻反擊：“既然如此，大家都還沒聽見吧？”
    他掐滅香煙，“廚房由我說了算，各位回去幹活兒吧，別忘了工人同誌們等中午這頓飯呢！”
    就這樣，隨著大家紛紛返回崗位，原本氣勢十足的馬峰一下子成了孤家寡人。
    他咬牙切齒地站在原地暗自生悶氣：“等著瞧，早晚我會讓你好看。"
    隨即，匆匆折返辦公室，也總算反應過來，應該第一時間熟悉食堂的花名冊才行。
    何雨柱的履曆並不繁雜，他在公私合營前半年入職軋鋼廠，隨後通過定級考核成為七級炊事員，那是當時等級最高的炊事員稱號。
    1956年，他又參加了新一輪考核，成功升為六級炊事員。
    作為整個軋鋼廠等級最高且唯一達到此級別的炊事員，他還是一食堂的班長，然而仔細一算，他居然才22歲。
    眼下，馬峰心中多少有些懊悔——由於自己過急著掌控一食堂，卻沒有詳細了解實情。
    這次軋鋼廠可以說是經曆了一場大規模的人員更新換代。
    馬峰付出頗多心力，好不容易才爭取到食堂主任這個位置，可這職務級別不算高，甚至還未觸及副科級。
    他的職位雖然是食堂主任，行政級別僅僅為21級相當於3級辦事員），不過工資尚可，每月有62元收入。
    而何雨柱的等級已然觸及軋鋼廠炊事員的上限，此前廠裏的小灶是不是就是由他負責的？
    就在此刻，電話響起：“喂，這裏是食堂。"
    “食堂馬主任在嗎？我是李懷德。"對方自報家門道。
    馬峰一聽立刻站起，“處長您好，我是馬峰！”
    “嗯！”
    李懷德對馬峰迅速起立應答十分滿意。
    剛才，他已經聽到了椅子移動聲。"今晚我要請後勤部門同誌們吃飯，你安排一下一食堂做好準備。"
    “明白，一定保證完成任務！”
    馬峰趕緊保證。
    隨後李懷德補了一句，“另外注意了，這是我自己掏錢，請核算清楚賬目，聽清楚了嗎？”
    新來的他打算借此機會盡快熟悉掌握軋鋼廠後勤工作狀況。
    李懷德並非愚鈍之人，實際上非常機敏：剛進工廠就占公家便宜肯定不合適，因此這一餐理所當然得自費。
    “是的，我理解。"雖然馬峰不一定完全領會背後意圖，但能混到軋鋼廠來任職的他也絕非等閑之輩。
    隻是之前他的領域並未涉及食堂管理，沿用舊有的管理手段結果被何雨柱搞得相當狼狽。
    現在既然領導明確表態給經費，事情操作起來自然簡單許多，馬峰心裏有一套方法：要麽正常計算成本，要麽提供折扣價。
    若領導詢問花費，先報折扣後的價錢看其反應；如果領導露出滿意的神情，那就維持折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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