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胳膊上泛著綠光的血，嚇得差點把手裏的水晶扔了：\"這... 這咋回事？血咋變顏色了？\"
    劉曉霞趕緊湊過來看，手指在我傷口旁邊懸著不敢碰：\"別動！你看那水晶！\"
    那塊從樹洞裏摸出來的綠水晶正發著越來越亮的光，表麵的根須像活了似的輕輕蠕動。更邪門的是，我胳膊上的傷口居然在慢慢愈合，原本火辣辣的疼變成了癢癢的感覺，就像有無數小蟲子在皮肉裏爬。
    \"這玩意兒是藥？\" 我試著動了動胳膊，居然不怎麽疼了，\"古茶樹成精了還懂醫術？\"
    \"別瞎說。\" 劉曉霞掏出掃描儀對著水晶掃，屏幕上跳出一堆亂碼，\"儀器讀不出來... 但這能量波動很穩定，不像有害的東西。\" 她突然拍了下大腿，\"對了！通風管道裏的符號！你還記得最後那組圖案不？像不像這個水晶的切麵？\"
    我剛要說話，就聽見遠處傳來警笛聲，越來越近。劉曉霞把水晶裹進衣服裏：\"先藏起來！等警察來了再說。\"
    我們剛躲到茶樹後麵，就看見幾輛警車衝上山來，下來十幾個警察，手裏都拿著槍。帶頭的是個大胡子警官，對著對講機喊：\"封鎖整個核心區！注意搜查可疑人員，特別是穿白大褂的！\"
    \"是王隊！\" 劉曉霞眼睛一亮，\"我叔的老戰友！\"
    她剛要站起來，就被我按住了：\"等等！那些黑衣人呢？\"
    剛才被水晶光晃暈的幾個黑衣人不見了，地上隻有幾攤綠色的黏液，跟我胳膊上流的一樣。警笛聲裏還混著奇怪的 \"滋滋\" 聲，像是電線短路了。
    \"那邊有動靜！\" 大胡子警官突然指向我們藏身的方向，\"搜！\"
    四五個警察端著槍走過來，劉曉霞趕緊站起來喊：\"王叔叔！是我！劉曉霞！\"
    大胡子愣了一下，湊過來看：\"小霞？你咋在這兒？\" 他看見我胳膊上的血，又看見地上的黏液，臉色立刻變了，\"這是啥情況？你們受傷了？\"
    我剛要解釋，就聽見 \"哢嚓\" 一聲，旁邊一棵古茶樹的樹幹裂開個口子，裏麵居然嵌著個攝像頭，正對著我們閃紅光。大胡子抬手就是一槍，攝像頭被打爛了，樹洞裏流出更多綠色黏液。
    \"這樹被改造過！\" 劉曉霞扒開樹皮看，裏麵全是電線和芯片，\"他們把古茶樹當成信號塔了！\"
    這時候，山下突然傳來爆炸聲，火光衝天。大胡子的對講機裏傳來慘叫聲：\"王隊！快來支援！停車場被炸了！有... 有會飛的東西！\"
    我們往山下看，隻見幾個白大褂正飄在半空中，手裏拿著像火箭筒似的東西，對著警車狂轟濫炸。那些人跟之前追我們的白大褂一樣，都是腳不沾地的樣子。
    \"是機械義體！\" 我突然想起實驗室裏的資料，\"他們把人改造成半機器了！\"
    劉曉霞拽著我往古茶樹後麵躲：\"那些芯片能接收衛星信號，水晶可能是幹擾源！\" 她把裹著水晶的衣服舉起來，空中的白大褂突然開始搖晃，像被風吹得站不穩。
    \"管用！\" 大胡子眼睛一亮，\"小霞，把那東西給我！\"
    劉曉霞把水晶遞過去，剛碰到大胡子的手，水晶突然發出強光，大胡子 \"啊\" 地叫了一聲，手裏的槍掉在地上。他的手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綠色的鱗片，跟樹 bark 一樣。
    \"怎麽回事？\" 我趕緊把水晶搶回來，大胡子的手又恢複正常了，就是還在發抖。
    \"這東西認主？\" 劉曉霞盯著水晶，\"剛才隻有你碰它沒事，我碰也沒事，王叔叔碰就出事了。\"
    她突然想起什麽，拽著我往最大那棵古茶樹跑：\"核心應該在這兒！那些符號是鑰匙！\"
    樹幹上的符號被水晶的光一照，開始發光，組成一個門的形狀。\"推！\" 我和劉曉霞一起用力，樹幹居然像門一樣被推開了，裏麵是個樹洞，深不見底，飄著跟水晶一樣的綠光。
    \"下去看看？\" 我往洞裏探頭，能聽見水流聲。
    \"等等！\" 大胡子突然喊，\"檢測到強輻射！\" 他手裏的探測器滴滴作響，\"這洞不能進！\"
    話音剛落，洞裏突然飛出一群黑色的蟲子，像馬蜂但比馬蜂大，翅膀是金屬的，蟄了旁邊一個警察一下，那警察立刻倒在地上，皮膚開始變綠。
    \"是基因武器！\" 劉曉霞把水晶舉起來，那些蟲子一碰到綠光就掉在地上，變成一灘水，\"快用這光照！\"
    我舉著水晶轉圈，蟲子紛紛落地。樹洞裏傳出男人的慘叫聲，像是被蟲子蟄了。大胡子端著槍往裏喊：\"裏麵的人出來！不然開槍了！\"
    洞裏走出個穿白大褂的老頭，滿臉是血，胳膊上也長著綠色鱗片。他看見水晶就直哆嗦：\"給我... 把那東西給我... 不然大家都得死！\"
    \"你是誰？\" 大胡子用槍指著他，\"那些黑衣人是你同夥？\"
    老頭突然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同夥？他們是試驗品！跟這些茶樹一樣！\" 他指著自己的胳膊，\"我是第一個成功的！能和植物共生！\"
    劉曉霞突然罵道：\"陳主任的研究就是被你偷的！通風管道裏的符號是你刻的！\"
    老頭的臉一下子變得猙獰：\"那老東西不識抬舉！這種技術能讓人類進化！他居然想銷毀數據！\"
    我舉著水晶往前走了兩步，老頭嚇得往後躲：\"別過來！這東西會殺死共生體！\" 他突然從懷裏掏出個遙控器，\"同歸於盡吧！我在所有樹裏都裝了炸彈！\"
    大胡子突然開槍打中他的手，遙控器掉在地上。老頭慘叫著撲向我，想搶水晶。我一躲，他撞在古茶樹上，樹幹突然收緊，像有無數根藤蔓把他纏起來，越收越緊，最後整個人都被勒進樹幹裏，隻露出隻手在外頭，還在抽搐。
    \"樹... 樹活了！\" 一個年輕警察嚇得槍都掉了。
    那些被改造過的茶樹開始自己搖晃，把裏麵的芯片和電線都抖出來，綠色黏液順著樹根流進土裏，原本焦黑的葉片居然慢慢變綠了。山下的爆炸聲停了，空中那些會飛的白大褂一個個掉下來，摔在地上變成廢鐵。
    \"結束了？\" 劉曉霞看著水晶慢慢變暗，最後變成塊普通的石頭，\"能量耗盡了？\"
    我摸了摸胳膊，傷口已經愈合了，隻留下個茶樹葉子形狀的疤痕。大胡子正在給總部打電話，說發現非法基因實驗室，需要專業團隊來處理現場。
    \"你說那老頭說的是真的嗎？\" 我撿起地上的石頭看，\"人類能和植物共生？\"
    劉曉霞踹了腳樹幹：\"管他真假，違背自然規律的事肯定沒好下場。\" 她突然笑起來，\"你那疤痕挺酷的，像個紋身。\"
    我剛要罵她沒良心，就看見被老頭撞過的那棵古茶樹，新長出的嫩芽上，有個跟我疤痕一樣的圖案，在夕陽下閃著微光。
    大胡子走過來拍我們肩膀：\"跟我回局裏做筆錄吧。對了，你們實驗室被盜的資料，技術隊剛才說找著了，在那老頭的加密硬盤裏。\"
    \"真的？\" 劉曉霞眼睛一亮，\"太好了！三個月沒白熬！\"
    我們跟著警察往山下走，路過那片被攔路的枯樹時，發現樹幹上居然長出了新根，像是自己把自己重新栽進了土裏。我突然想起雷炎爺爺說過的話，老茶樹都是有靈性的，你對它好，它就護著你。
    \"喂，\" 我碰了碰劉曉霞，\"下次來給茶樹澆點水吧？\"
    她白了我一眼：\"得先給你這倒黴蛋澆點智商稅。\"
    夕陽把我們的影子拉得老長，古茶樹林裏傳來沙沙的響聲，像是誰在笑。我摸了摸胳膊上的疤痕，突然覺得，這茶山的秘密，可能才剛揭開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