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沒完成直接離開沒辦法跟王剛交差，而且野比次郎還在這裏，我不想像拋下小懷特一樣把他扔在這裏。”
    “早川隆的分身應該還在這，我們或許可以找他談談。”
    “王剛在它手裏，我們能跟他談什麽？逼他放人？”
    “早川隆隻在乎妹妹能否平安，普羅修斯的人擋得住一時擋不住一世，我們幫他徹底解決問題，借此讓他放了王剛和其他被困在這的人。”
    “這麽說還是要跳下去，找機會與外界獲取聯係，讓季姐派人接走那對母子。”
    我本打算探索完這層樓再決定跳不跳，開條門縫看向外麵，走廊上的幾十處紅點打消了我這個念頭，攝像頭密度如此之高，稍有不慎就會被青銅議會的剝靈獄捕獲。
    “果然是這樣。”
    “老簿，果然什麽？”
    “早川隆除了把信送進來還順便幫忙在門外做了一層偽裝。浮在門框邊上的黑霧應該就是他的手筆，不然我們早就被發現了。”
    “這麽說，早川隆有意見我們？”
    “起碼他不排斥我們。”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猶豫，破壞掉窗戶角度限製器趴在窗外等待時機。
    限製器遭到破壞觸發了普羅修斯的安保係統，急促的腳步聲從走廊兩側朝門口靠攏，房間裏隻有兩把椅子，用它們堵門能爭取到的時間很有限。
    幾乎是在它們破門的前一刻老簿大喊鬆手。
    無人機指示燈在黑夜裏閃爍，猶如迷霧中的船隻看到了燈塔，我抓住底部貨箱掛在半空中搖搖欲墜。
    無人機晃動幾下後迅速恢複到預設航線，帶著我飛回十二樓物流倉庫。
    我落在一個集裝箱上，落地時的震動驚醒了集裝箱裏的東西，它們瘋狂拍門咆哮引來值班管理員。
    我趕在管理員到達前藏進角落從旁觀察，隻見一個身穿黃色隔離服的人背著台噴霧機走到集裝箱前，連接噴口注入氣體，集裝箱裏的東西瞬間安靜下來。
    那人做完這一切剛準備離開，腰間的步話機突然響起，另一頭催促他將周圍檢查一遍再離開。
    我趁機換地方躲藏，那人估計因為上夜班或者別的什麽原因心情不好，檢查很是敷衍，舉著手電筒隨便掃視幾眼罵罵咧咧的回去了。
    倉庫很高明顯是兩層合並改造出來的，我不了解建築學但感覺這種改造會影響大樓的穩定性，如同一根竹子被蛀空了兩節，遇到天災隨時有可能折斷。
    釋放無人機的閘口每隔45分鍾開啟一次，閘口開啟時能收到微弱信號，手機之前保存下來的電量在這時派上了用場。
    我把情報匯總成一條信息發給季姐她們，本打算等下次閘口開啟時再看是否有回複，沒想到季姐看到王剛有危險竟然在五分鍾內做出一套完整部署。
    計劃的最後責令我務必找到早川隆問出關押地點，破壞生物薪的計劃可以無限期延後直到救出王剛。
    老簿著實被這速度震驚到了。
    “季姐聯係不上王剛，估計整夜都在盯著我們的消息，這套方案應該是早就準備好的。”
    “華鳶，什麽時候我們也能有這待遇。”
    “不可能有了，我認識的人裏有誰混到季姐那個位置，再說即使有也不會對我們如此看重，人還是得靠自己。”
    “沒人來救我們，但我們可以去救野比次郎。”
    “這間無人機倉庫裏到處都是管道，裏麵說不定有一條能通往病房，殺它個回馬槍。”
    有些管道連接著集裝箱，老簿在其中一個集裝箱上看到了熟悉的圖案，出現在廢棄電廠上空投放怪物的飛機也有同款圖案。
    下次再見到李盧斯不論緣由先給它喂幾根長指甲，不知他對這一趟遠征還有多少算計。
    集裝箱堆放區緊挨著一條無人機生產線，拚裝修複全自動完成，所需配件源源不斷通過管道運輸至生產線。
    普羅修斯使用的大型無人機航程在一千五百公裏左右，可以覆蓋整個繁華之都，但令我不解的是無人機到底在運什麽，飛行過程中遭到了誰的攻擊。
    如果按照老簿推算的巡航排班，倉庫這些實驗體根本不夠用，更何況大部分實驗體還在集裝箱裏睡大覺。
    管道數量龐大，想要全部看一遍幾乎是不可能的，從實驗資料當中尋找答案更為容易。
    老簿找到一條能前往值班室的管道，上去後發現三個值班員都在睡覺，我穿上他們的裝備對著臉噴灑鎮定劑。
    老簿怕劑量太大把他們噴傻，一個人隻允許噴一下，這樣操作速度太慢不小心驚醒最後一人。
    他看到防護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我卻手抖噴了他足足五秒鍾，結果那人兩眼翻白似乎永遠醒不過來了。
    老簿見我懊惱不已抬手指向旁邊的儲物櫃，上麵貼有防化標誌，翻找後發現了一隻手提箱，附帶的說明書證明箱子裏的東西就是鎮定劑解藥。
    我給翻白眼的值班員紮了一針，趕在他醒來前綁好塞到桌下，脫下防護服換上他的衣服帶著另一份解藥進入電梯，低頭用帽子遮住臉應該能堅持到出電梯。
    員工電梯對每一層有明確標注，十三層和二十層標注的都是研究所，早川隆作為高級研究員大概率在二十層辦公。
    電梯門開啟後一股煙味湧了進來，沒想到門口就是吸煙區，這導致二十層一眼望去燈光昏暗雲霧繚繞。
    “煙癮這麽大一定是有很多煩心事，看來沒了早川隆剩下那幫研究員根本推動不了研究進度。”
    老簿在電梯門開啟的瞬間發現遠處有道黑影，氣息很熟悉大概率是早川隆的分身，所以讓我在門口先誇幾句吸引他的注意力。
    二十層也是大平層辦公室，隻有靠近角落的幾處地方被隔成單間，老簿看到的黑影以極快的速度潛入其中一間消失不見。
    我如果徑直走過去必然會引起對方懷疑，老簿按照黑影出現過的地方規劃出一條搜索路線，我按照路線逐個搜索。
    其中一個工位上有最新的無人機貨箱設計圖，老簿分析其構造猜測可能是為了投放某種木樁形狀的貨物而設計的。
    高空拋物是有可能砸死人的，從空中投放不可能選在人口密集的城區，結合生物薪作業車出現過的區域，基本能確定普羅修斯要在城市邊緣投放。
    僅是知道貨物形狀和投放區域並不能改變什麽，最重要的投放物信息應該就在早川隆潛入的辦公室裏。
    門上有密碼鎖，我本打算把身上的門禁卡全部試一遍，沒想到門從裏麵打開了。
    我懷著忐忑佛心情推門而入，早川隆早已等在桌前，他全身被黑影覆蓋隻露出半張臉。
    “驅魔師，你怎麽像個第一次出來麵試的應屆大學生一樣拘謹，我剛畢業那年可是誰都不怕。”
    “稻田晚大學的高材生當是如此。”
    “你好，我是裏昂，你也可以叫我克勞利，叫哪個化名都可以。”
    “我想這兩個應該都不是你的真名。”
    “早川先生，希望您能理解，做我們這一行的出門在外是不能用真名的。”
    “當然，你派去劫我妹妹的那幾個廢物也用假名安葬吧。”
    “你把他們全宰了？”
    “重傷，不過普羅修斯的人應該不會放過他們，用來替我妹妹轉移注意力也算物盡其用。”
    “有必要說的這麽絕嗎？他們都是來幫你的。”
    “除了你和王剛，其他人幫不上忙。”
    “可否告訴我王剛在哪？”
    我強忍住胸中的怒火但還是被早川隆聽出話中的殺意，黑影化形出數十把柳葉刀將我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