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降落哈蘭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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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艙紅燈瘋狂閃爍,刺耳的警報聲中,李默縱身躍入血色黃昏。
狂風撕扯著作戰服,失重感讓內髒都懸到了喉嚨口——這本該是普通人嚇破膽的體驗,但利威爾人物卡賦予的戰鬥本能正在血液裏沸騰。他的手指像彈奏樂器般滑過傘包鎖扣,甚至不需要思考,肌肉記憶已經完成了開傘動作。
"記住你的優先任務,特工!"耳機裏gre指揮官還在聒噪,"文件必須完整回——"
李默一把扯掉耳麥,任由它被氣流卷走。下方城市輪廓越來越清晰,他看見兩個佝僂身影在街道遊蕩——疫魔,哈蘭最基礎的感染者,卻有著撕開鐵皮的爪牙。比起普通喪屍,他們有更快的速度,更強的攻擊,和更瘋狂的攻擊欲望。
距離地麵一百米時,他做了個瘋狂的決定。
楔丸出鞘的寒光割斷傘繩的瞬間,重力重新攫住身體。李默像捕食的遊隼般俯衝而下,刀刃插進建築外牆迸濺出耀眼的火星。混凝土在楔丸那無與倫比的鋒利度麵前如同豆腐,楔丸劃出十米長的裂痕後,他屈膝猛蹬牆麵。
"回身斬!"
空中轉體帶出的銀弧完美掠過兩隻疫魔脖頸。頭顱飛起的刹那,李默單膝砸地,右手持刀高高揚起,刀尖還挑著半片沒甩淨的血珠。
"啪嗒。"
兩顆腐爛頭顱同時落地。
李默緩緩起身,甩刀振血的姿勢像經過千百次排練。他當然知道自己在裝——這種事情他早就想做了,當有能力時,誰不想當個逼王呢?
李默收刀入鞘,甩了甩手腕上沾染的血漬。兩隻疫魔的屍體倒在他腳邊,頭顱滾出幾米遠,腐爛的麵容仍保持著猙獰的表情。
他低頭看了眼隊內定位,加藤惠和霞之丘的坐標仍在安全屋附近,暫時沒有移動的跡象。這時他感覺到有幾人正在向他靠近,不是感染者,是人類。
"嘖,麻煩。"
李默沒打算躲。他站在原地,甚至悠閑地從口袋裏摸出一根能量棒,撕開包裝咬了一口。
很快,三個穿著改裝軍裝的男人從街角拐了出來。他們身上套著亂七八糟的護具,還有那經典的黃黑色條紋的襯衫,來的正是萊斯的手下們——。
領頭的壯漢扛著一把砍刀,上下打量著李默,咧嘴露出一口黃牙:"喲,生麵孔啊?"
李默沒搭理他,繼續嚼著能量棒。
"喂!老子跟你說話呢!"壯漢猛地踏步上前,鋼管指向李默的鼻子,"把身上的物資交出來,饒你不死!"
另外兩人也圍了上來,一個手裏握著鋼管,另一個則握著一把漆黑色的砍刀,刀尖若有若無地對著李默的胸口。
李默終於抬眼看了他們一眼,不過還是一言不發。
"操!裝啞巴是吧?"壯漢暴怒,掄起鋼管就朝李默的腦袋上砸下來,"老子今天就教教你哈蘭的規矩!"
"唰!"
一道銀光閃過。
壯漢的砍刀連帶著他握鋼管的手臂,一起飛了出去。
"……啊?"壯漢愣了一秒,低頭看向自己噴血的肩膀,劇痛這才遲來地衝上大腦,"啊啊啊啊——!"
鮮血從斷臂士兵的肩膀噴湧而出,鋼管砸落在地的聲響還未消散,淒厲的慘叫就已經劃破了哈蘭死寂的街道。
李默甩了甩楔丸上的血跡,連看都沒看那個在地上打滾的倒黴蛋一眼,隻是繼續低頭確認著隊友的位置。
"你……你他媽找死!"剩下的兩名士兵臉色煞白,明顯被李默嚇到了,但恐懼很快變成了憤怒,他們舉起刀,戒備的看著李默。
然而,還沒等他們從震驚中清醒,拐角處突然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
"吼——"
一隻疫魔猛地衝了出來,腐爛的麵容扭曲猙獰,渾濁的眼球死死盯著血腥味最濃的地方——那個斷臂的士兵。
"操!快跑!"兩名士兵瞬間放棄了攻擊李默的想法,轉身就逃。
李默依舊站在原地,隻是手指輕輕搭上了楔丸的刀柄。
疫魔撲向斷臂士兵的瞬間,李默的刀鋒已經準備出鞘——
"砰!"
一根鐵棍突然從側麵狠狠砸在疫魔的腦袋上,腐肉和腦漿瞬間爆開,屍體重重摔在地上。
李默微微挑眉,還沒等他看清是誰出手,一隻纖細卻有力的手已經拽住了他的胳膊。
"愣著幹什麽?跑啊!"
一個女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語氣急促而堅定。
李默側頭看去——
黑絲長發被高高的盤在腦後,還束了幾根髒辮,銳利的黑色眼睛,眼睛周圍是濃重的黑色眼妝,臉上還帶著幾道細小的傷痕。
傑德。
原作中那個為了救克蘭而犧牲自己的女人。
李默任由她拉著自己跑了起來,身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一個高大的男人也跟了上來,手裏還握著那根剛剛砸碎疫魔腦袋的鐵棍。
"媽的,叫聲引來的不止一隻!"男人回頭看了一眼,臉色驟變。
果然,街道拐角處,更多的疫魔正蜂擁而至,腐爛的軀體扭曲著,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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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衝進一棟廢棄的商鋪,男人猛地關上門,迅速用貨架堵住入口。
"不行,撐不了多久!"他喘著粗氣說道,"我斷後,你們先走!"
傑德咬了咬牙,剛想說什麽,李默卻已經站了出來。
"你們兩個先走。"他的聲音平靜得不像是在麵對死亡,"我來斷後。"
"你瘋了嗎?"傑德瞪大眼睛,"那些東西能把你撕成碎片!"
李默沒有回答,隻是緩緩抽出了楔丸。
下一秒——
"唰!"
刀光如銀月般劃過,衝在最前麵的三隻疫魔瞬間身首分離,頭顱高高飛起,腐臭的血液噴灑在牆壁上。
傑德和男人呆住了。
李默甩了甩刀上的血,頭也不回地說道:"你們的聚集地在哪兒?一會兒我帶上我的同伴去找你們。"
男人咽了口唾沫,聲音有些幹澀:"貧民窟最高的那棟塔樓……"
"好。"李默淡淡應了一聲,隨即邁步走向門外。
傑德下意識想拉住他:"等等!你——"
"別擔心。"李默側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揚起,"這些垃圾,還傷不到我。"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經衝入屍群。
刀光如風暴般席卷,每一道寒芒閃過,都有一隻疫魔倒下。腐肉與斷肢在空中飛舞,李默的身影在屍潮中穿梭,宛如死神親臨。
傑德和男人站在原地,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這……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人?"男人喃喃道。
傑德深吸一口氣,拽住他的胳膊:"別管了,先回塔樓!如果他真像他說的那麽強……"
她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在屍群中如入無人之境的背影,低聲道:
"那他可能就是我們的希望。"
李默一刀劈開最後一隻疫魔的頭顱,甩了甩楔丸上的腐血,抬頭望向不遠處的小樓。
加藤惠正站在樓頂邊緣,朝他揮手,她的身影在夕陽下顯得格外清晰。
小樓周圍環繞著淡紫色的紫外線燈,光線所及之處,喪屍和疫魔都本能地退避,不敢靠近。
李默幾個縱躍,輕鬆翻上二樓陽台,翻身跳進樓頂。
"李君!"加藤惠快步走過來,上下打量他,"沒事吧?"
"幾隻雜魚而已。"李默收起刀,目光掃過樓頂,"霞之丘呢?"
"在樓下守著新人。"加藤惠壓低聲音,"情況有點複雜。"
李默挑眉,跟著她順著樓頂的樓梯進入屋內。
一樓的客廳被改造成了臨時安全區,紫外線燈的光線透過窗戶灑在地板上,形成一道光與暗的分界線。霞之丘詩羽靠在牆邊,手裏把玩著一個立方體,見到李默進來,她懶洋洋地抬了抬下巴:"喲,我們的"隊長大人"回來了?"
李默沒理她的調侃,目光轉向房間裏的另外兩人——
屋內,紫外線燈的光芒讓整個空間顯得冷清而詭異。
平塚靜靠在牆邊,手裏夾著一根沒點燃的香煙,看到李默進來,故作鎮定地抬了抬手:"喲,轉學生,沒想到在這兒也能碰上你。"
她的語氣依舊像在教室裏訓話,但李默能看出她指尖微微的顫抖——她在強撐。
而另一邊,四宮輝夜獨自站在窗邊,酒紅色的眼眸冷冷地注視著李默,仿佛在審視一個潛在的威脅。她的姿態優雅而疏離,像一隻高傲的貓,拒絕與任何人親近。
李默看向霞之丘:"解釋過了?"
霞之丘聳聳肩:"說了主神空間的事,但這兩位似乎不太相信。"
平塚靜皺眉:"你們說的"副本"、"任務",聽起來像某種虛擬遊戲。"
"信不信隨你。"李默懶得廢話,直接調出主神界麵,將任務簡報投影了出來——
「主線任務:五天內逃離哈蘭市。」
「支線任務可選):確保關鍵人物——拉辛、傑德、澤雷存活至任務結束。」
「失敗懲罰:全員抹殺。」
"抹殺……"平塚靜站在他身後,聲音低沉,"這個詞聽起來可不太妙。"
她捏著香煙的手指微微發緊,眉頭緊鎖,顯然在努力消化眼前的一切。盡管她強裝鎮定,但"抹殺"二字的分量,任誰都無法輕易忽視。
"字麵意思。"李默沒有隱瞞,"如果五天內沒能逃出哈蘭,我們都會被主神從世界上徹底刪除。"
"很好。"他收起投影,目光掃過眾人,"接下來,我們去塔樓。"
"塔樓?"平塚靜皺眉,"那是什麽地方?"
"幸存者聚集地。"李默簡短回答,"比這裏安全。"
四宮輝夜終於開口,聲音冷得像冰:"憑什麽相信你?"
李默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可以留下。"
四宮輝夜眯起眼睛,兩人之間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最終,她輕哼一聲,沒再說話。
霞之丘詩羽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嘴角微揚:"哎呀,李君,你好像被討厭了呢。"
李默懶得理她,轉身走向門口:"準備出發,天黑前必須到塔樓。"
加藤惠默默跟上,而平塚靜歎了口氣,掐滅了根本沒點燃的煙。
四宮輝夜站在原地,酒紅色的眸子微微閃爍,最終,她也邁步跟了上去。
——夜幕即將降臨,而哈蘭的夜,從來不屬於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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