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探密遇遺民 號入鏡中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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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六四回 東吳探密遇遺民 水蜃號入鏡中界
    第一節 鏡界初探 甘寧率隊入幻境
    密墟九門的光流雖已平複,卻在虛空織就了一層薄薄的能量膜,指尖觸之如撫凝脂,須臾便有細碎的星紋爬上指節,旋即又化作輕煙散去。建業號的水蜃號靜泊於白虎門外側,這艘以三江珠母混合星髓岩鍛造的偵察艦,船身泛著珍珠母貝特有的虹彩,隨星塵流動變幻出銀白、月藍、霞紅三色,甲板上的青銅錨鏈纏著淡藍色的能量流——那是東吳工匠以歸位者“避塵術”改良的“江濤索”,鏈節相擊時發出的“泠泠”聲,竟與白虎門的能量嗡鳴形成奇妙的共鳴。
    陸遜立於水蜃號艦首,羽扇輕搖,扇麵上新繪的鏡中界星圖泛著蒙蒙微光。圖上以朱砂勾勒出一個不規則的漩渦狀區域,邊緣注著“鏡像空間入口,當白虎門藍光與三江潮汐紋共振時顯現”。他側目看向身後身披鱗甲的甘寧,甲胄上的江濤紋以赤金嵌就,在星光照映下如流動的火焰,與水蜃號船身的珍珠母貝紋隱隱相契。
    “興霸,”陸遜的聲音溫潤如玉石相擊,“鏡中界乃歸位者以星軌力學構築的鏡像空間,與光明浮城互為表裏,傳說藏著暗影浮城的密鑰。你率三十名精銳,乘水蜃號潛入其中,務必探清虛實。若遇歸位者遺民,當以禮相待,切記‘鏡界忌躁,躁則為幻象所趁’。”
    甘寧“嘿”地笑出聲,掌中雙戟交擊,發出“鏘”的清越聲響,戟尖的能量流在星塵中劃出兩道淡藍弧光:“伯言放心!某在江裏摸爬滾打三十年,什麽漩渦暗流沒見過?便是龍潭虎穴,某也敢闖一闖!隻是這鏡中界,真如傳聞那般,連影子都會反噬真身?”
    孫權從船艙步出,紫髯在星光照耀下泛著暗金光澤,手中權杖頂端的藍寶石正與白虎門的藍光遙相呼應,杖身刻著的“吳”字篆書在光流中微微凸起。“興霸此去,凶險難料。”他將一枚鴿卵大小的珍珠遞與甘寧,珠內流轉著淡藍色的水光,細看竟有三江匯流之景,“此乃先祖傳下的‘定江珠’,內蘊三江地脈之氣,可在鏡像空間中穩固真身。若遇鏡像反噬,捏碎此珠即可返回,切勿戀戰。”
    甘寧接過定江珠,貼身藏於鱗甲內的護心鏡後,鏡背刻著的“勇”字與珍珠的水光交融成一團暖芒。“主公放心!某若探不回消息,提頭來見!”他轉身躍上甲板,對三十名精銳喊道:“弟兄們,檢查裝備!‘分水刃’充能至八成,‘避影甲’激活江濤陣,隨某闖闖這鏡中鬼域!”
    水蜃號的船員皆是江東水鄉出身,水性精熟,對能量流的感知遠超尋常士兵。他們迅速檢查完畢,分水刃的能量槽亮起淡藍色的光,如蓄勢待發的江箭;避影甲的鱗片在星塵中微微翕動,每一片都映出同伴的身影,卻又帶著一絲詭異的歪斜——那是鏡像空間的初步影響。
    陸遜最後叮囑:“切記,鏡中界的時間流速與外界迥異,你們在其中一日,外界不過一個時辰。若三個時辰未歸,某會啟動‘斷鏡陣’強行開啟通道。”他望著水蜃號船頭的“錦帆”——那是用星鯨的鰭膜織就,在能量流中呈半透明狀,隱約可見背麵繡著的“吳”字,“此帆能映出鏡像的真身,遇敵時可借此辨明虛實。”
    “知曉!”甘寧一聲令下,水蜃號緩緩駛離白虎門,船頭撞角觸及能量膜的刹那,膜麵如被投石的靜水般泛起漣漪,將整艘船溫柔地包裹。船員們隻覺眼前一花,周遭景象驟然顛倒:原本金燦的星塵化作墨色,漆黑的虛空反倒透出慘白的光,水蜃號的虹彩船身竟映出暗紫色的倒影,連船帆上的“吳”字都變成了反寫。
    “這便是……鏡中界?”一名年輕船員咋舌,他手中的分水刃倒映在船身能量膜上,影像握著的刀刃竟是黑色的,且隱隱泛著寒光。
    甘寧眉頭緊蹙,一股無形的壓力如潮水般湧來,仿佛有無數雙眼睛藏在墨色星塵後窺視。“都打起精神!”他厲聲喝道,“鏡中界最忌心有雜念,守住本心,方不為幻象所惑!”他握緊雙戟,戟尖的能量流在墨色星塵中劃出兩道醒目的藍光,“走!”
    水蜃號在黑白顛倒的星塵中緩緩航行,周遭景象時而清晰如洗,時而模糊如隔霧看花,像是隔著一層晃動的水幕。突然,船身劇烈震顫,能量警報發出尖銳的嘶鳴——前方的墨色星塵中,浮現出無數艘與水蜃號一模一樣的艦船,隻是船帆漆黑,船頭撞角泛著不祥的紅光,顯然是鏡像衍生的敵艦。
    “準備戰鬥!”甘寧雙戟出鞘,戟身的江濤紋在警報聲中亮起,“弟兄們,把這些鏡像雜碎打爛!”
    水蜃號的分水刃同時發射,淡藍色的能量束在墨色星塵中劃出弧線,精準擊中鏡像敵艦的船身。然而,能量束穿過敵艦的瞬間,竟如折返的飛箭般反彈,狠狠砸在水蜃號的尾舵上!
    “不好!能量會反彈!”舵手驚呼,船身瞬間失控,向一側傾斜,墨色星塵如濁浪般拍打著船舷。
    鏡像敵艦的船頭,立著一個與甘寧一般無二的身影,隻是麵目猙獰,瞳孔漆黑如墨,手中雙戟泛著黑色的光。“在鏡中界,攻擊他人便是攻擊自己!”鏡像甘寧發出刺耳的怪笑,如同兩塊石頭在摩擦,“識相的,留下船身的能量核心,某或可饒你們一命!”
    甘寧臉色鐵青,他猛地想起陸遜的話:“鏡中界的鏡像會模仿攻擊,卻懼怕同源的生命氣息。”他對船員們喝道:“釋放‘三江魂’!”
    船員們立刻刺破指尖,將鮮血滴入船身的能量槽。鮮血與能量融合,化作淡紅色的光流,沿著船身的江濤紋蔓延。當紅光觸及鏡像敵艦時,那些艦船如同被投入沸水中的冰雪,發出“滋滋”的聲響,迅速消融,連一絲灰燼都未留下。
    “有效!”船員們歡呼起來,年輕船員擦了擦額頭的汗,“原來這些鏡像,最怕咱們江東子弟的血!”
    甘寧卻未放鬆警惕,他望著鏡像敵艦消散的地方,墨色星塵中仍殘留著淡淡的黑影,像是未散盡的煙。“這隻是開胃小菜,”他沉聲道,“真正的凶險,還在後麵。”
    水蜃號繼續前行,墨色星塵漸漸稀薄,前方隱約出現一片朦朧的光暈,光暈中,懸浮的石屋輪廓在緩緩浮動,屋瓦是半透明的星髓岩,牆體上刻滿了與白虎門相同的水紋星文,石屋之間由懸空的石橋連接,橋上的身影在光暈中若隱若現,步伐輕盈得如同踏在水麵。
    “是歸位者遺民!”甘寧舉起“窺遠鏡”——那是用歸位者的光學晶體與江東琉璃混合製成,鏡中景象清晰如近在咫尺。他看到遺民們的皮膚泛著淡淡的藍光,瞳孔是菱形的,與水蜃號引擎核心的能量紋形狀一般無二,手中的武器多是能量長矛與石質弓箭,還有老者握著一塊能發出藍光的水晶。
    “放慢速度,”甘寧下令,“某去會會他們。”
    第二節 遺民揭秘 古鏡初顯先祖影
    水蜃號緩緩駛入光暈,懸浮石屋中的歸位者遺民紛紛從屋中走出,手中的武器雖未舉起,卻都保持著戒備姿態。為首的白發老者身披星鯨皮鬥篷,鬥篷邊緣綴著細小的青銅鏡碎片,走動時發出“叮叮”的脆響,手中握著一麵巴掌大小的青銅鏡,鏡麵光滑如秋水,邊緣刻著繁複的星文,與水蜃號船身的江濤紋隱隱相契。
    “來者何人?”老者的聲音透過能量傳遞過來,帶著一種古老的韻律,竟與江東古越語有幾分相似,隻是尾音多了一絲星文特有的顫音,“為何闖入我鏡中界?”他的菱形瞳孔在藍光中微微收縮,目光掃過水蜃號的錦帆,當看到反寫的“吳”字時,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甘寧抱拳行禮,盡量讓語氣平和:“吾乃東吳甘寧,奉陸遜軍師之命,前來拜會歸位者遺民,想問些關於暗影浮城的事情。”他指了指老者手中的青銅鏡,“光明浮城的星文卷記載,暗影浮城的鑰匙藏在鏡中界,還請老先生指點。”
    老者沉默片刻,青銅鏡的邊緣星文突然亮起,在鏡麵上投射出一行歸位者星文,甘寧雖不識,卻從水蜃號的翻譯係統中得知其意:“你們可知,我等為何在此隱居?”他沒等甘寧回答,便自顧自地說道:“我們是歸位者中的‘守鏡派’,當年拒絕參與鷹派的殖民計劃,也不認同鴿派的雙生浮城之策,便帶著鏡中界的控製權隱居於此,守護著暗影浮城的鑰匙,防止任何人濫用它。”
    他舉起青銅鏡,鏡麵射出一道藍光,在虛空織就一幅流動的星圖——那是萬年前的星軌戰場,歸位者的艦隊正圍攻一座籠罩在黑霧中的浮城,艦首的將領身披歸位者能量甲,甲胄紋飾卻是江東的江濤紋,手中權杖頂端的藍寶石與孫權那枚一般無二,麵容竟與孫權有七分相似,隻是更顯剛毅。
    “那是……主公的先祖?”一名船員失聲驚呼,他曾在建業宮的壁畫上見過類似的身影。
    老者點頭,聲音帶著一絲沉重:“此乃孫仲謀——我們守鏡派的最後一任領袖,也是你們東吳的先祖。他當年率隊圍攻暗影浮城,並非要毀滅它,而是為了封印虛視之魂。”鏡麵星圖流轉,顯出暗影浮城的剖麵圖:核心處的黑色濁流中,一顆巨大的菱形能量核正在跳動,周圍纏繞著無數虛視的觸須,卻被一層淡藍色的能量膜牢牢困住,“這層膜,是用我們守鏡派的‘鏡像封印術’所製,將虛視之魂的意識困在鏡像空間,使其無法與光明浮城共鳴。”
    甘寧湊近細看,發現那淡藍色能量膜的材質,竟與水蜃號船身的能量膜相同——都是星鯨皮與歸位者能量纖維混合製成,膜麵上的紋路與自己甲胄上的江濤紋如出一轍。“這麽說,暗影浮城的鑰匙,就是解除這鏡像封印的方法?”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老者搖頭,眼中閃過憂慮,“鏡像封印術的核心是‘血脈共鳴’,需同時擁有守鏡派與華夏血脈者才能完全掌控。孫仲謀之後,守鏡派的血脈日漸稀薄,封印的力量也越來越弱。如今的暗影浮城,虛視之魂已能影響周圍星軌,用不了多久,它就會自行衝破封印。”
    他的目光掃過水蜃號的引擎艙方向,那裏的能量流正與青銅鏡產生共鳴:“你們的船能進入鏡中界,且引擎核心的紋飾與孫仲謀的鎧甲同源,說明你們的血脈中仍有守鏡派的基因。尤其是你,”他看向甘寧,菱形瞳孔中映出甘寧的身影,“你的體內似乎有某種更純粹的能量,與鏡中界的本源產生了共鳴——那是三江地脈與歸位者星力的融合。”
    甘寧一愣,下意識地摸向胸口——那裏貼身藏著一枚孫權所賜的“破妄符”,符紙是用江東特產的“水紋紙”製成,上麵以朱砂畫著一個菱形,據說能避邪祟。他將符取出,符紙在藍光中微微顫動,邊緣竟滲出細小的星文。
    老者眼中閃過驚訝:“正是此物!這並非普通的符,而是用守鏡派的‘鏡心石’粉末混合朱砂製成,能穩定鏡像空間的能量波動。看來,你們的主公早已知道自己的血脈淵源。”
    就在此時,一名年輕遺民匆匆跑來,對老者低語了幾句。老者的臉色瞬間凝重,菱形瞳孔收縮成細線:“不好,虛視之魂感知到了外界的能量,開始衝擊封印了!”他指向光暈外的墨色星塵,那裏正翻滾著黑色的濁流,隱約能聽到刺耳的尖嘯,“你們必須立刻離開!鏡中界的能量開始紊亂,再不走,會被卷入能量風暴!”
    “可我們還沒找到暗影浮城的鑰匙!”甘寧急道,“光明浮城的星文卷說,隻有拿到鑰匙,才能阻止雙生共振!”
    老者猶豫片刻,最終將手中的青銅鏡遞給甘寧:“這麵‘歸鏡’,便是鑰匙。它能映照出虛視之魂的弱點,也能暫時加強鏡像封印。隻是……”他頓了頓,目光複雜,“此鏡認主,非血脈共鳴者無法完全驅動。若遇危急時刻,可將自己的血液滴在鏡麵上,或許能激發它的全部力量。”
    甘寧接過青銅鏡,隻覺入手冰涼,鏡麵光滑得能照出毫發,連自己瞳孔中的焦慮都清晰可見。邊緣的星文在觸碰到他指尖的刹那,竟亮起與他瞳孔相同的顏色——那是江東人特有的深褐色,混雜著一絲淡藍的能量光。
    “多謝老先生!”甘寧鄭重抱拳。
    “快走!”老者揮手,懸浮石屋周圍的石橋突然轉動,組成一條通往外界的通道,石橋的欄杆上,雕刻的歸位者星文與華夏篆字交替出現,“記住,雙生浮城,一存一滅,非人力所能完全掌控,慎用歸鏡!”
    水蜃號迅速駛上通道,身後的懸浮石屋在黑色濁流的衝擊下漸漸模糊,藍光越來越暗淡,隱約能聽到遺民們吟誦古老歌謠的聲音,那旋律竟與水蜃號引擎的嗡鳴形成共鳴。
    甘寧回頭望去,隻見老者與遺民們舉起手中的武器,組成一道能量牆,試圖阻擋黑色濁流的蔓延。他握緊青銅鏡,鏡身的星文突然亮起,在他手臂上烙下一個淡淡的菱形印記,與老者的瞳孔一模一樣。
    “將軍,您看!”年輕船員指著鏡麵,鏡中映出的水蜃號影像,船帆上的反寫“吳”字竟正了過來,且隱隱泛著金光。
    第三節 鏡像困戰 甘寧融影救危局
    水蜃號剛駛出鏡中界的光暈,密墟的白虎門突然爆發出刺目的藍光,光流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在船身周圍織成一個巨大的能量囚籠。這囚籠並非實體,而是由無數鏡像組成——水蜃號的影像在籠壁上不斷複製、重疊,每個影像都握著分水刃,對準船身,刃尖泛著與虛視之魂相同的黑氣,仿佛隨時會發動攻擊。
    “怎麽回事?!”舵手驚呼,船身猛地一顫,引擎發出刺耳的哀鳴,儀表盤上的能量指針急速下跌,“能量被吸走了!囚籠在吸收我們的動力!”
    甘寧衝到船頭,舉起青銅鏡對準能量囚籠。鏡麵反射出籠壁的鏡像,那些影像的分水刃上,黑氣正順著能量流緩緩爬向水蜃號的真身,所過之處,船身的虹彩迅速黯淡,露出底下暗紫色的底漆——那是鏡像空間的侵蝕痕跡。
    “是虛視之魂!”甘寧恍然大悟,“它通過鏡像空間的連接,操控了白虎門的能量!遺民老先生說的能量紊亂,就是指這個!”他看著鏡中自己的影像,影像的嘴角竟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眼中閃爍著與虛視之魂相同的黑光,“它想借鏡像囚籠,把我們的能量轉化為衝破封印的動力!”
    青銅鏡的邊緣星文瘋狂閃爍,在鏡麵上投射出一行歸位者星文,經水蜃號翻譯係統解讀為:“鏡像囚籠,以真身能量為食,需以鏡像反製,方得破局。”
    “以鏡像反製?”甘寧皺眉,他想起在鏡中界攻擊鏡像會反彈,“難道要我們攻擊自己的鏡像?”
    “不可!”老兵急道,“剛才在鏡中界,攻擊鏡像會反彈到自己身上!這囚籠就是要逼我們自相殘殺!”
    能量囚籠的收縮越來越快,船身的虹彩已褪去大半,露出暗紫色的底漆,船員們的呼吸開始急促——囚籠不僅吸收引擎能量,連人體的生命能量都在被緩慢抽取,年輕船員的臉色已變得蒼白,嘴唇幹裂。
    “這樣下去,不用等虛視之魂動手,我們就會變成幹屍!”甘寧望著籠壁上越來越清晰的鏡像,突然想起遺民老者的話:“鏡中界的鏡像,本質是真身的影子,若能以血脈之力引導,可融影為己用。”
    他握緊青銅鏡,鏡中自己的影像正緩緩舉起雙戟,對準了他的心髒。“看來,隻能冒險一試了!”他對船員們喊道:“某要與鏡像融合,借它的力量破籠!若某失控,你們便炸了這麵鏡子,切不可讓它落入虛視之手!”
    “將軍不可!”老兵驚呼,“與鏡像融合會迷失自我的!輕則瘋癲,重則被鏡像吞噬,變成沒有意識的傀儡!”
    甘寧沒有猶豫,他拔出腰間短刀,毫不猶豫地劃破掌心,鮮血滴落在青銅鏡上。血液與鏡麵接觸的刹那,鏡身爆發出刺眼的紅光,紅光透過鏡麵,投射在能量囚籠的籠壁上。那些複製的影像在紅光中劇烈震顫,影像開始扭曲、模糊,漸漸與水蜃號的真身重疊,船員們看到船身的暗紫色底漆上,竟浮現出歸位者的星文,與江濤紋交織成奇異的圖案。
    “就是現在!”甘寧猛地閉上雙眼,集中精神引導意識向鏡中的影像靠近。兩個意識接觸的刹那,如遭雷擊,無數混亂的畫麵在腦海中閃現——鏡像中的自己在鏡中界屠戮遺民,真身的自己在江水中與黃祖廝殺,兩個畫麵交織、重疊,難分彼此,耳邊充斥著虛視之魂的尖嘯與遺民老者的告誡。
    “守住本心!”甘寧怒吼一聲,將青銅鏡中的歸位者星文烙印在意識深處。那些星文如同一道屏障,擋住了鏡像中虛視之魂的黑氣。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基因正在與鏡像的基因快速融合,手臂上的菱形印記發出灼熱的光芒,與青銅鏡的星文產生共鳴。
    水蜃號的船身開始發生詭異的變化——船身的虹彩與鏡像的暗紫色交織,形成一種奇特的雙色紋路;引擎的能量流中,出現了與青銅鏡相同的星文;最驚人的是,甘寧的瞳孔完全變成了菱形,與鏡中影像的瞳孔完美重合,連眼神中的桀驁都如出一轍。
    “喝!”甘寧猛地睜開雙眼,雙戟同時刺入能量囚籠的籠壁。融合了鏡像之力的雙戟,在接觸籠壁的刹那爆發出紅藍雙色光流,光流如利刃般切割著鏡像,那些複製的影像在光流中發出淒厲的慘叫,化作黑色的煙塵,被光流吸入雙戟之中。
    能量囚籠出現了一道巨大的缺口,缺口處,白虎門的藍光與水蜃號的雙色光流激烈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星塵被震得四散飛濺,形成一圈肉眼可見的能量波紋。
    “衝出去!”甘寧嘶吼著,聲音中帶著一絲鏡像的沙啞,卻更添威嚴。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鏡像的力量正在修複水蜃號的損傷,船身的虹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且比之前更加絢爛。
    水蜃號如離弦之箭衝出缺口,引擎在融合了鏡像能量後,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動力,船尾的能量流中浮現出與青銅鏡相同的星文圖案,反向吸收著鏡像囚籠殘留的能量。能量囚籠在身後轟然崩塌,白虎門的藍光漸漸收斂,恢複了正常的光流,隻是門楣上多了一個淡淡的菱形印記,與甘寧手臂上的紋身遙相呼應。
    船身穩定後,船員們才發現甘寧的變化——他的瞳孔依舊是菱形,隻是顏色恢複了正常;手臂上的印記變成了永久性的紋身,與青銅鏡邊緣的星文完美契合;最奇特的是,他握著雙戟的姿勢,竟與鏡中孫仲謀先祖的戰鬥姿態一模一樣,連戟尖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將軍……您沒事吧?”年輕船員小心翼翼地問道。
    甘寧活動了一下筋骨,隻覺體內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仿佛能操控周圍的能量流。他看向青銅鏡,鏡麵映出的自己,身後竟隱約站著孫仲謀先祖的虛影,正微笑著對他點頭。
    第四節 鏡語揭秘 雙生之謎隱血脈
    水蜃號駛出鏡像囚籠後,密墟的白虎門漸漸恢複平靜,光流重新變得溫順,隻是門楣上的菱形印記與甘寧手臂上的紋身遙相呼應,不時閃過相同的藍光。船身的雙色紋路尚未完全褪去,引擎的嗡鳴聲中夾雜著歸位者星文的韻律,仿佛水蜃號自身也成了連接光明與暗影的媒介。
    甘寧立於甲板,反複摩挲著青銅鏡。鏡麵光滑如昔,卻總能在不經意間映出一些奇怪的畫麵——有時是孫仲謀先祖在鏡中界布置封印,他手中的青銅鏡與甘寧這麵一模一樣;有時是孫權在建業號的密室中研究星圖,圖上的鏡中界位置被朱砂圈出;還有時是一個模糊的身影,在暗影浮城的核心處沉睡,周身纏繞著黑色的濁流,眉心卻有一個與青銅鏡相同的菱形印記。
    “將軍,這鏡子好生詭異。”老兵端來一碗星髓酒,酒液在碗中泛著金光,映出兩個重疊的影子——一個是甘寧的真身,一個是他的鏡像,隻是鏡像的手中多了一麵青銅鏡。
    甘寧接過酒碗,一飲而盡。星髓酒下肚,體內的兩股力量——自身的江東血脈與融合的歸位者鏡像之力,產生了奇妙的共鳴,手臂上的菱形印記微微發燙,竟在甲板上投射出一個巨大的菱形光斑,與白虎門的印記遙相呼應。
    “這鏡子,是守鏡派血脈的傳承媒介。”甘寧沉聲道,他能清晰地“看到”孫仲謀先祖的記憶碎片——當年先祖將自己的基因注入青銅鏡,就是為了讓後世子孫能在危急時刻融合鏡像之力,“剛才的融合,讓我暫時成為了他的‘容器’,也讓我明白了雙生浮城的真正秘密。”
    他將青銅鏡放在甲板的能量槽中,鏡身的星文與槽中的江濤紋相互連接,在虛空投射出一幅完整的雙生浮城圖。圖上,光明浮城與暗影浮城的核心處,各有一個菱形的能量核,兩個核的連線中點,正是地球星軌的坐標,且標注著“創世本源”四字。
    “原來如此……”甘寧的眼中閃過明悟,“雙生浮城的共振,並非毀滅,而是為了讓兩個菱形核在地球星軌融合,重新組成完整的創世火種。隻是虛視之魂的幹擾,讓這個過程變成了災難。”
    青銅鏡突然亮起,投射出孫仲謀先祖的影像,他站在雙生浮城模型前,對守鏡派遺民說道:“光明為陽,暗影為陰,陰陽分離,是為淨化創世火種中的虛視雜質。待時機成熟,以血脈鑰匙開啟共振,讓兩者在地球星軌重新融合,去蕪存菁,方為創世正道。”
    影像消散後,鏡邊緣的古篆再次亮起,這次甘寧能清晰地讀懂每一個字:“光明為表,暗影為裏,表裹相依,方為完璧。血脈為鑰,鏡像為引,雙生合一,創世重生。”
    “這麽說,之前的星文卷解讀錯了?”年輕船員驚訝地問道,“雙生共振不是滅世,而是創世?”
    “也不能說全錯。”甘寧搖頭,指著圖中暗影浮城的菱形核,“若在融合時,虛視之魂占據主導,創世就會變成滅世。孫仲謀先祖轟擊暗影浮城,就是為了削弱虛視的力量,讓光明之火能在融合時占據上風。”
    他的目光落在地球星軌的坐標上:“看來,最終的戰場,還是在地球。隻有在那裏,創世火種的本源之地,雙生浮城才能完成真正的融合。”
    就在此時,水蜃號的通訊器亮起,傳來陸遜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急:“興霸,你們沒事吧?密墟的白虎門剛才能量波動異常,某差點啟動斷鏡陣!”
    “伯言放心,某等已脫困,還得到了暗影浮城的鑰匙。”甘寧將青銅鏡的影像通過通訊器傳回建業號,“詳情待某回去再稟,隻是有一事蹊蹺——某與鏡像融合後,能感覺到水蜃號在反向吸收鏡中界的能量,這或許是克製虛視之魂的關鍵。”
    陸遜的聲音帶著一絲興奮:“太好了!你們盡快返航,某已聯合孔明先生與子修公子,在密墟中央布置了‘聚能陣’,正好需要你們帶回的鏡像能量來完善陣法!”
    甘寧應諾,下令返航。水蜃號緩緩駛離白虎門,船頭的青銅鏡在星光照耀下,映出甘寧的身影——他的瞳孔中,菱形光斑越來越清晰,仿佛有一顆微型的菱形能量核在其中轉動,與雙生浮城的核心遙相呼應。
    船身經過密墟中央時,諸葛亮與曹昂正站在星文卷前,看到水蜃號的雙色紋路,皆是一驚。“那是歸位者的鏡像基因與華夏血脈融合的標誌!”諸葛亮羽扇輕搖,“看來,興霸將軍在鏡中界有了奇遇。”
    曹昂的目光落在甘寧瞳孔的菱形光斑上,又看了看自己腰間的半枚虎符,若有所思:“如此說來,魏蜀吳三國的血脈,都與浮城有著不解之緣——劉氏血脈關聯龍鳳劍,曹氏血脈關聯虎符,孫氏血脈關聯青銅鏡。”
    諸葛亮點頭,星文卷上的雙生浮城圖突然亮起,與水蜃號的影像產生共鳴:“這正是歸位者的‘三祖計劃’——以炎、黃、蚩三祖的血脈分別守護浮城的三大核心,待時機成熟,三股力量合一,方能掌控創世火種。”
    水蜃號漸漸遠去,甘寧回頭望了一眼密墟的九門,青銅鏡的鏡麵映出的九門光流,正在緩緩組成一個巨大的菱形,與他瞳孔中的光斑遙相呼應。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從融合鏡像的那一刻起,就已與雙生浮城的命運緊緊綁在了一起。
    而青銅鏡邊緣的古篆,在星塵的衝刷下,又顯露出一行小字,與之前的文字組成完整的預言:
    “雙生浮城,一存一滅,鑰匙在血脈之中。鏡影相融,血脈覺醒,地球星軌,創世終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