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月滿情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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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六章:月滿情長
    翡翠商會的長廊掛滿了新紮的燈籠,朱紅色的綢緞在晨風中輕輕搖曳,投下一片片晃動的光影。林遠站在梯子上,正小心翼翼地調整著屋簷下燈籠的位置。機械義體的關節發出輕微的嗡鳴,他伸手去夠歪斜的燈籠穗時,忽然瞥見一抹淡青色的身影從回廊轉角處出現。
    蘇晚晴抱著一摞燙金的請柬,發間的玉簪隨著步伐輕輕晃動,裙擺掃過青磚,帶起一陣若有若無的茉莉香。“小心些。” 她仰頭望著梯子上的林遠,眼神裏滿是擔憂,“這梯子有些年頭了,別踩空了。”
    林遠低頭衝她一笑,晨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讓那雙深邃的眼睛愈發明亮:“放心,有你看著,我摔不下來。” 話音剛落,梯子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吱呀聲,他腳下一滑,整個人失重般向下墜去。
    千鈞一發之際,蘇晚晴快步上前,手中的請柬散落一地。她伸出雙手穩穩接住林遠,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呼吸交織在一起。林遠能清晰地看到她睫毛上細小的汗珠,還有臉頰上因緊張而泛起的紅暈。“沒事吧?” 蘇晚晴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溫熱的呼吸拂過林遠的脖頸。
    林遠感覺心跳快得要衝出胸腔,機械心髒發出異常的轟鳴。他尷尬地咳嗽一聲,從蘇晚晴懷中起身,彎腰去撿地上的請柬:“都怪這梯子,改明兒得讓老陳好好修修。”
    “說的是,” 蘇晚晴整理著被弄亂的發絲,耳尖通紅,“這次中秋慶典是商會重建後的第一場大活動,可不能出任何岔子。”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尤其是你,別再這麽冒失了。”
    兩人正說著,孩童蹦蹦跳跳地跑過來,手裏攥著一把五彩絲線:“林遠哥,蘇姐姐!王嬤嬤說讓我們去幫忙紮兔子燈,可好玩啦!” 說著,他伸手拉住蘇晚晴的衣袖,又朝林遠招手,“快走快走!”
    來到後院,王嬤嬤正坐在葡萄架下,竹篾和彩紙堆了一地。見三人過來,她笑著招呼:“快來,就等你們了。” 說著,遞給孩童一個紮好骨架的兔子燈,“先學著糊紙,小心別把竹篾戳破了。”
    林遠和蘇晚晴在一旁坐下,各自拿起材料開始製作。林遠的機械義手雖然靈活,但在處理這些精細活時還是有些笨拙,幾次將膠水塗到了手指上。蘇晚晴見狀,抿嘴輕笑,遞過去一塊手帕:“還是我來吧,你負責遞材料。”
    兩人挨得很近,蘇晚晴身上的茉莉香縈繞在林遠鼻尖。她專注地將彩紙糊在骨架上,纖細的手指靈巧地撫平褶皺。林遠看著她低垂的眉眼,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將她耳畔的發絲別到耳後。就在指尖即將觸到發絲的瞬間,孩童突然舉著兔子燈湊過來:“你們看!我做好啦!”
    林遠的指尖還殘留著蘇晚晴手腕的溫度,觸電般的酥麻感順著神經竄上脊背。他慌亂地往後撤手,手肘卻不小心撞翻了茶幾上的青瓷茶盞,清脆的碎裂聲在寂靜的客廳炸開。蘇晚晴耳尖泛紅,垂眸將染著碘伏的棉簽重重按在他掌心傷口,卻在看到他疼得瑟縮時,睫毛微微顫動著放緩了動作。
    王嬤嬤倚著門框,手中的老花鏡在鼻梁上滑下半截。她看著兩個年輕人像受驚的小鹿般錯開視線,布滿皺紋的眼角彎成月牙。蒼老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銀鐲子,似是回憶起了什麽:“這副光景,倒讓我想起三十年前的老爺和夫人......” 話音未落,她突然轉身,故意用誇張的步伐發出 “噠噠” 聲響,留給他們獨處的空間。
    窗外暮色漸濃,晚霞透過紗簾在兩人身上鍍了層暖光。蘇晚晴突然將藥箱 “啪” 地合上,起身時裙擺掃過林遠的膝蓋:“傷口別沾水。” 她的聲音帶著刻意的冷淡,卻掩不住耳後蔓延的紅暈。林遠望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摸了摸發燙的後頸,這才發現掌心的傷口不知何時已被貼上了卡通創可貼。
    暮色如濃稠的墨汁漸漸浸透天空,商會主樓簷角的銅鈴在晚風裏搖晃出細碎聲響。林遠摘下沾著金粉的手套,指尖還殘留著黏膩的觸感 —— 那是今早和工人一起往燈籠上貼燙金花紋時留下的。蘇晚晴抱著一摞未掛起的絲綢彩帶,發梢別著的珍珠發卡被汗意洇得有些濕潤,垂落的發絲在耳後凝成幾縷。
    當最後一盞走馬燈被點亮,暖黃的光暈將兩人籠罩其中。林遠伸手扶住搖晃的宮燈支架,指腹觸到燈籠骨架冰涼的竹紋,忽然想起清晨天還未亮時,蘇晚晴踩著梯子掛彩帶的模樣 —— 她總愛把過長的裙擺隨意挽起,露出一截纖細的腳踝,像誤入煙火的謫仙。此刻那些精心設計的雙喜紋樣彩帶正隨風輕擺,和遠處懸著的 \"百年商會\" 匾額相映成趣。
    月光不知何時漫過飛簷,在青石板上流淌出銀白的河。林遠望著蘇晚晴側臉被月光勾勒出的柔和線條,看她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忽然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慶典布置圖還攤在石桌上,被夜風吹得簌簌作響,而滿院燈籠裏跳躍的燭火,將兩人交疊的影子在牆上暈染成模糊的輪廓。
    \"明天賓客們看到一定會很驚豔。\" 蘇晚晴突然開口,聲音裏帶著不易察覺的疲憊與欣喜。她轉身時帶起一陣若有若無的茉莉香,林遠這才注意到她頸間還沾著小片金箔碎屑,在月光下閃著細碎的光。
    “這次慶典,多虧有你。” 蘇晚晴輕聲說道,抬頭望向夜空,“商會能走到今天,也多虧有你。”
    夜風卷起她耳畔碎發,林遠伸手的動作凝在半空。月光從梧桐葉隙漏下,將她的輪廓暈染成朦朧的水彩,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連唇角那顆紅痣都像滴落在宣紙上的朱砂。他喉結滾動著咽下洶湧的情愫,聲音像是浸在溫牛奶裏:\"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是我們一起。\"
    他忽然彎腰撿起腳邊的銀杏葉,枯黃的葉脈在月光下泛著微光。指尖摩挲著葉片邊緣,他忽然輕笑出聲,聲音裏帶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緊張:\"那天在天台,你說要和我並肩作戰的時候,我就想......\" 尾音消散在風裏,他將葉片輕輕別進她發間,\"以後也一起,好不好?\"
    蘇晚晴的睫毛微微顫動,臉頰泛起紅暈。她正要開口,突然聽到前院傳來一陣喧嘩聲。兩人對視一眼,快步趕了過去。
    原來是商會的競爭對手鼎盛集團派人送來了 “賀禮”。幾個黑衣人抬著一個巨大的木箱,箱子上係著猩紅的綢緞,看上去頗為詭異。“我們王總聽說翡翠商會要辦中秋慶典,特備薄禮一份,還望笑納。” 為首的黑衣人語氣陰陽怪氣,眼中滿是挑釁。
    林遠皺起眉頭,正要上前查看,蘇晚晴卻先一步攔住他,眼神堅定:“打開看看。”
    木箱緩緩打開,裏麵竟是一隻被做成標本的烏鴉,翅膀上還纏著黑色的絲帶,絲帶上寫著 “好景不長” 四個大字。周圍的商會眾人見狀,紛紛怒目而視,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孩童突然擠到前麵,盯著烏鴉標本看了一會兒,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他掐指一算,臉色微變:“這是詛咒之術!”
    蘇晚晴臉色一沉,冷聲說道:“回去告訴你們王總,翡翠商會不是好惹的。這份‘賀禮’,我們原封不動送回去。”
    黑衣人見目的達到,冷哼一聲,帶人離開了。林遠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握緊了拳頭:“鼎盛集團,真是欺人太甚。”
    “別生氣,” 蘇晚晴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他們越是這樣,越說明我們的慶典讓他們忌憚。” 她轉頭看向孩童,“你剛才說的詛咒之術,能破解嗎?”
    孩童點點頭,眼神認真:“能,不過需要一些材料,還要在月圓時分做法。”
    林遠半蹲下來,溫熱的掌心隔著棉質外套覆上孩童單薄的肩膀,指腹無意識摩挲著布料上卡通圖案的凸起紋路。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長,在青石板上投下一大一小兩個晃動的輪廓:\"記住,要是遇到危險就按這個。\" 他從口袋裏掏出個微型報警器塞進孩子掌心,金屬按鍵被體溫焐得發燙。
    起身時西裝下擺帶起一陣風,他的目光穿過霓虹交錯的街道,最終落在蘇晚晴泛著水光的杏眸上。遠處工地塔吊的探照燈掃過她耳畔碎發,將幾縷發絲染成銀白色。林遠伸手拂開她被風吹亂的劉海,指尖殘留的溫度順著發梢傳遞:\"還記得我們在倉庫裏發過的誓嗎?這次慶典,是打響江海市新秩序的第一槍。\"
    他轉身望向燈火通明的慶典場館,玻璃幕牆倒映著整座城市的繁華。身後傳來孩童鄭重的 \"保證完成任務\",林遠嘴角揚起不易察覺的弧度,指節捏得發白卻語氣篤定:\"就算有人想在蛋糕裏藏炸藥,我們也要讓全江城的人,都看到這場慶典綻放的煙火。\"
    接下來的七天,商會閣樓的燈火徹夜未熄。林遠戴著金絲眼鏡伏案研究古籍,指尖沾滿朱砂,在泛黃的羊皮紙上勾勒破解詛咒的符咒,蘇晚晴則手持放大鏡,逐字逐句核對家族秘卷中的禁忌記載。每當窗外晨光初現,兩人就會相視一笑,眼底藏著隻有彼此能懂的默契。
    後廚裏,蘇晚晴踮腳取香料的模樣總被林遠看見,他伸手接過沉重的檀木箱,順便將她耳畔滑落的發絲別到耳後。案板前,兩人配合默契地切配食材,刀刃與案板碰撞出清脆節奏,蘇晚晴會突然用沾著麵粉的手指戳他臉頰,看他怔愣後無奈又縱容的笑意。隨著慶典臨近,兩人共同調配的秘製醬料在銅鍋裏咕嘟作響,升騰的熱氣模糊了彼此的輪廓,卻讓纏繞在指尖的紅線愈發清晰。
    中秋夜終於到來,翡翠商會的琉璃瓦被數十盞宮燈映得流光溢彩。回廊下懸掛的燈籠隨著晚風輕晃,將 \"囍\" 字剪影投在青石板上,與滿地碎金般的月光交織成詭譎圖案。庭院中央臨時搭建的祭台足有三丈見方,十二根纏著朱砂符咒的棗木樁撐起玄色帷幔,檀香混著艾草燃燒的氣息在空氣中翻滾。
    八歲的小道童赤腳踩在八卦方位上,鵝黃色道袍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他忽然大喝一聲,桃木劍劃破掌心,鮮血順著劍身蜿蜒而下,在符咒上綻開妖異的紅梅。符咒瞬間燃起幽藍火焰,映得孩童蒼白的小臉如同鬼魅。林遠下意識攥緊腰間玉佩,冰涼的觸感讓他想起半月前在古墓中遭遇的血咒,此刻祭台上浮動的咒文,竟與古墓壁畫上的符號如出一轍。
    蘇晚晴的旗袍下擺掃過石階,她握緊林遠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肉裏:\"這孩子... 他瞳孔在變色。\" 林遠順著她顫抖的指尖望去,隻見道童原本漆黑的眼珠正泛起詭異的青芒,手中桃木劍突然脫手飛出,直直釘入三丈外的照壁,濺起的碎石中竟夾雜著暗紅血珠。
    孩童稚嫩的聲音裹著顫音念動晦澀咒語,指尖沾著朱砂的手在空中劃出詭異軌跡。話音剛落,祭台上泛黃的符咒驟然騰起幽藍火焰,火苗如同活物般扭曲著竄向夜空,將那隻烏鴉標本瞬間吞噬。焦黑羽毛在烈焰中卷曲、崩解,化作細小的灰燼,被無形的力量托著盤旋上升,在空中勾勒出轉瞬即逝的圖騰。
    此刻,雲層突然裂開一道縫隙,銀盤似的明月掙脫束縛,清冷的月光傾瀉而下,如同一層輕紗籠罩大地。那些原本在街道上遊蕩的黑霧,在月光觸及的瞬間發出刺耳的嘶鳴,化作縷縷青煙消散。月光輕撫過每一寸土地,仿佛給這座被黑暗侵蝕的城市披上了一層治愈的紗衣,將隱藏在暗處的邪惡盡數驅散。
    “成功了!” 孩童歡呼一聲,跑到兩人身邊。林遠笑著將他抱起,蘇晚晴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慶典正式開始,舞獅隊踩著鼓點登場,鑼鼓聲、歡笑聲響徹雲霄。林遠和蘇晚晴穿梭在賓客之間,熱情地招呼著每一個人。
    酒過三巡,水晶吊燈在林遠眼中暈開朦朧光暈。他望著主桌旁淺笑低語的蘇晚晴,骨節分明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酒杯邊緣,直到杯壁凝出的水珠順著虎口滑落。賓客們的喧鬧聲如潮水般褪去,他深吸一口氣,起身穿過觥籌交錯的宴會廳,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走到蘇晚晴身邊,壓低聲音:\"陪我去後花園走走?\"
    夜風裹著玉蘭香氣撲麵而來,林遠的皮鞋踩在青石板上發出細碎聲響。穿過垂花門時,蘇晚晴的真絲裙擺掃過竹影,在月光下泛起粼粼波光。池塘裏的荷花正開得盛,粉白花瓣沾著夜露,倒映在水麵上隨著漣漪碎成點點星子。
    \"晚晴。\" 林遠突然駐足,轉身時帶起的風驚飛了荷葉上的流螢。他喉結滾動兩下,目光灼灼地望著麵前這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女人,西裝口袋裏的天鵝絨盒子硌得大腿生疼,\"我有話想對你說。\"
    蟬鳴聲突然尖銳起來,蘇晚晴耳尖泛起可疑的紅暈,垂眸時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密的陰影。她看著林遠攥得發白的拳頭,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個暴雨天,同樣青澀的少年也是這樣攥著她的手,說要帶她離開破舊的弄堂。
    蘇晚晴心跳加速,低下頭不敢看他:“什麽事?”
    林遠的喉結微微滾動,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起青白。在蘇晚晴驚訝的目光中,他緩緩單膝跪地,黑色西裝褲摩擦地麵發出細微的聲響。深吸一口氣平複心緒後,他從懷中掏出那個藏了半月有餘的錦盒 —— 盒身暗紋在酒店水晶燈下泛著柔和的光暈,鎏金搭扣上還留著他掌心的溫度。
    “哢嗒” 一聲輕響,盒蓋彈開的瞬間,一枚羊脂玉鐲靜靜躺在絲絨襯墊上。鐲身流轉著凝脂般的光澤,立體雕刻的鳳凰振翅欲飛,尾羽處鑲嵌的碎鑽隨著動作閃爍,宛如鳳凰抖落的星辰。林遠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還記得三年前暴雨夜,你為救我摔碎的那隻玉鐲嗎?”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玉鐲,指腹拂過鳳凰尾羽的紋路:“這是請揚州非遺匠人,照著你母親遺物的樣式複刻的。” 微涼的鐲身貼上蘇晚晴手腕時,林遠終於抬頭直視她濕潤的眼睛,喉間溢出沙啞的承諾:“晚晴,過去是你護我周全,往後餘生... 換我為你遮風擋雨。你,願意嗎?”
    水晶吊燈的光在玉鐲表麵折射出細碎光斑,將兩人交疊的影子映在綴滿玫瑰花瓣的地毯上。
    蘇晚晴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感動的淚水。她輕輕點頭,聲音哽咽:“我願意。”
    林遠指尖微微發顫,小心翼翼地托起蘇晚晴纖細的手腕。那隻羊脂玉鐲在月光下流轉著溫潤的光澤,宛如他們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在這一刻凝聚成永恒。當玉鐲緩緩滑入她的腕間,清脆的碰撞聲輕響,像是為這份愛情敲響了幸福的鍾聲。
    他緩緩俯身,動作輕柔得仿佛在觸碰一件稀世珍寶。蘇晚晴閉上雙眼,睫毛微微顫動,感受著他溫熱的氣息逐漸靠近。林遠的唇輕輕落在她的額頭上,帶著無盡的溫柔與眷戀。這一刻,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連拂麵的晚風都悄然停下,生怕驚擾了這美好的瞬間。
    皎潔的月光如同輕紗般灑在兩人身上,為他們鍍上一層聖潔的光輝。遠處的蟲鳴聲、樹葉的沙沙聲,都成了這浪漫時刻的背景音樂。兩顆心緊緊相依,在這月圓之夜,無需言語,彼此的心意早已通過這個深情的吻,許下了永恒的誓言。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混合著蘇晚晴發間的清香,讓林遠久久不願離開。他知道,這隻玉鐲不僅是一份禮物,更是他對蘇晚晴一生的承諾。而此刻的這個吻,便是他對這份承諾最真摯的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