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冰魄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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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冰宗所在的蒼梧冰原,終年被萬年玄冰覆蓋。蘇妄抱著蘇雪鳶踏足冰原時,血色翅膀上的熔岩紋路正與刺骨寒風發出滋滋輕響,每片羽毛落下都在冰麵燙出焦黑印記。遠處,連綿的冰棱山脈如利劍插向蒼穹,主峰頂端的冰晶宮殿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暈 —— 那便是玄冰宗的核心所在「冰魂殿」。
"好冷..." 蘇雪鳶蜷縮在蘇妄懷中,睫毛上凝結著細小冰晶。她腕間的金色紋路已完全褪成淡紅,此刻正發出微弱的熱感,與周圍的嚴寒形成詭異平衡。
蘇妄皺眉望向冰原深處,三道冰藍色遁光正劃破天際而來。為首者身著冰晶鎧甲,背後負著三尺冰棱,正是玄冰宗外門執法弟子。"何人擅闖玄冰禁地?" 冰冷的聲音裹挾著冰錐暗器,在距離二人十丈處炸開。
"找你們聖女聊聊。" 蘇妄隨手揮出血霧,將冰錐盡數蒸發。血霧所過之處,冰麵竟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痕 —— 那是太荒魔血對至陰之地的天然克製。
三名執法弟子臉色劇變,其中一人立刻捏碎傳訊玉簡。剩下兩人互視一眼,同時祭出冰棱長劍,劍光交匯處凝聚出一頭冰狼虛影。"玄冰裂天斬!" 冰狼咆哮著撲向蘇妄,所過之處,空氣都被凍成實質。
蘇妄不閃不避,任由冰狼撕咬在胸口。血紋瞬間亮起,冰狼虛影接觸到血色的刹那便發出刺耳的爆裂聲,化作萬千冰晶散落。他緩步上前,每一步都在冰麵留下深可見骨的血印:"告訴你們宗主,我來取屬於我的東西。"
冰魂殿內,玄冰宗聖女蘇寒裳正在冰鏡前推演天機。鏡中突然浮現血色倒影,映出蘇妄胸口那道正在愈合的冰痕。"太荒血魔的氣息..." 她指尖劃過冰鏡,鏡麵上浮現出九道若隱若現的光痕,"第三塊碎片... 在冰魄棺裏。"
當蘇妄突破外門防線時,正見蘇寒裳帶著十二名內門弟子踏冰而來。她身著月光般的冰綢長裙,發間鑲嵌著拇指大小的冰魄水晶,整個人仿佛由寒冰凝聚而成。"蘇妄,你殺我玄冰弟子,闖我冰魂禁地,今日休想活著離開。"
蘇妄目光落在她胸前的冰魄水晶上,識海深處傳來鑰匙碎片的共鳴。那水晶內部,正封存著一塊刻滿寒霜紋路的玉玨 —— 第三塊太荒秘境鑰匙。"我隻要碎片,不想多造殺孽。" 他聲音低沉,背後四翼緩緩展開,每根翼骨都流淌著熔岩般的血光。
蘇寒裳冷笑一聲,玉手輕揮,十二名弟子同時結印。冰原地麵突然裂開,十二條冰龍破土而出,龍首處分別鑲嵌著十二顆極品冰屬性靈石。"玄冰十二絕陣,封!" 陣法啟動的瞬間,整片冰原溫度驟降,蘇妄的血霧竟在半空凝結成冰。
蘇雪鳶突然感覺一陣眩暈,她發現自己的視線開始重疊 —— 現實中的冰龍與識海中的血色巨龍影像重合。腕間的淡紅紋路此刻亮如赤焰,竟不受控製地飛向最近的冰龍。"哥,小心!我的手..."
蘇妄驚覺不對,轉身時正見蘇雪鳶的手掌穿透冰龍頭顱,那冰龍竟在血色紋路侵蝕下迅速融化。更令他震驚的是,蘇雪鳶眼中竟閃過與自己相似的暗金色光芒。"雪鳶?你怎麽..."
"別分心!" 蘇寒裳抓住機會,冰魄水晶爆發出刺目藍光。一道水桶粗的冰棱從天而降,直擊蘇妄麵門。他本能地抬手格擋,血魔之力與玄冰之力相撞的刹那,冰魂殿頂端的冰晶穹頂轟然崩塌。
漫天冰雨中,蘇妄看到蘇寒裳正在快速結印,冰魄水晶表麵浮現出古老的封印咒文。他突然想起血魔殘魂的警告:"玄冰宗的冰魄封印能凍結靈魂,絕對不能被打中!" 當下不再保留,張口噴出本命精血,在掌心凝聚出太荒魔刃的虛影。
"血魔裂空斬!"
血色刀芒劃過冰原,十二道冰龍首當其衝,連帶著下方的靈石陣基被齊齊斬斷。蘇寒裳臉色慘白,冰魄水晶出現蛛網般的裂痕。她終於意識到眼前之人的可怕 —— 這根本不是普通魔修,而是真正的太荒血魔轉世!
"把碎片交出來,我饒你全宗性命。" 蘇妄踏碎腳下冰層,魔刃抵住蘇寒裳咽喉。他能清晰感受到,第三塊碎片就在冰魄水晶深處,與自己識海中的兩塊產生強烈共鳴。
蘇寒裳閉目等死,卻聽見冰魂殿深處傳來巨響。一個蒼老的聲音帶著怒意回蕩:"小輩敢在老夫地盤撒野!" 冰層炸裂聲中,一位身著冰鱗甲的老者破空而來,背後懸浮著一座迷你冰山 —— 正是玄冰宗元嬰後期長老,玄冰子。
"爺爺!" 蘇寒裳大喜,"快用冰魄大陣困住他!"
玄冰子目光掃過蘇妄背後的四翼,瞳孔驟然收縮:"太荒血魔的吞天翼... 三百年了,沒想到還能見到這等魔功。" 他抬手一揮,整座冰魂殿突然沉入冰層,四周浮現出無數冰棱組成的囚籠。
蘇妄感覺壓力倍增,這是他首次麵對元嬰後期的強者。體內的焚天血脈與太荒魔血同時沸騰,竟在囚籠內形成小型的冰火風暴。他將蘇雪鳶護在身後,魔刃狠狠劈向冰棱囚籠,卻隻留下一道淺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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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的,這是玄冰老祖留下的冰魄囚籠,專門克製魔修。" 玄冰子冷笑,"蘇寒裳,啟動冰魄棺,將這兩人的靈魂封印在萬年玄冰中!"
蘇寒裳猶豫片刻,最終點頭。她揮手召回冰魄水晶,走向冰魂殿最深處的冰晶棺槨。棺中躺著一位白衣女子,容貌與蘇寒裳有七分相似 —— 正是玄冰宗上代聖女,也是第三塊鑰匙碎片的宿主。
"等等!" 蘇妄突然發現,棺中女子腕間竟戴著與蘇雪鳶相似的金色紋路手環。他心中一動,血感之力悄然探出,竟發現那女子的靈魂早已消散,隻剩下鑰匙碎片封存於冰晶之中。
"原來你們早就知道碎片的存在。" 蘇妄突然笑了,"玄冰宗每代聖女都是碎片容器,所以上代聖女死後,碎片就留在冰魄棺裏。而你 ——" 他盯著蘇寒裳,"作為當代聖女,體內應該也流淌著玄冰血脈,對嗎?"
蘇寒裳手中的動作一頓,眼中閃過複雜神色。她確實能感受到體內有股力量在呼應蘇妄手中的碎片,但宗門典籍記載,這股力量是玄冰老祖留下的護宗靈脈,從未提及與太荒秘境有關。
"別聽他胡言!" 玄冰子怒吼,"快啟動封印!"
就在蘇寒裳即將按下冰魄棺的刹那,蘇雪鳶突然掙脫蘇妄的懷抱,腕間紅芒大盛。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飛向冰魄棺,掌心與棺中碎片產生共鳴。蘇寒裳驚恐地看著這一幕,發現蘇雪鳶的容貌竟與棺中聖女漸漸重合。
"雪鳶!" 蘇妄奮力劈開一道冰棱缺口,卻被玄冰子的冰山法寶砸中肩膀。鮮血飛濺的瞬間,他突然福至心靈 —— 蘇雪鳶的血脈異變,或許正是開啟冰魄棺的關鍵!
棺中,蘇雪鳶的手掌按在冰晶上,金色紋路完全轉化為血色。冰層表麵浮現出太荒古字,第三塊碎片緩緩升起,飛向蘇妄識海。與此同時,蘇寒裳體內的玄冰血脈突然暴動,她痛苦地跪倒在地,發現自己的記憶中竟多出一段從未見過的畫麵:上代聖女臨終前叮囑,若有血色羽翼之人到來,便將碎片交予他。
"原來... 宗門一直在騙我們..." 蘇寒裳喃喃自語,"太荒秘境的鑰匙,本就是我們玄冰血脈的使命..."
玄冰子見碎片離體,終於慌了神。他祭出全部法寶,試圖阻攔,卻被蘇妄一記血魔爪洞穿胸口。"老東西,你以為封印能困住我?" 蘇妄擦去嘴角血跡,四翼展開時已將整片冰原染成血色,"當第三塊碎片歸位,太荒血脈的枷鎖便開始崩解。"
蘇寒裳顫抖著跪在蘇妄麵前:"我... 我願意跟隨閣下,隻求告知玄冰血脈的真相。"
蘇妄看著她,想起血魔殘魂的記憶 —— 九大血脈宿主本是太荒血魔當年分封的部下,卻被修仙盟篡改曆史,淪為各大門派的 "護宗靈脈"。"你們的血脈,本就是打開秘境的鑰匙。" 他將第三塊碎片融入識海,九塊玉玨在識海組成太極圖案,"三百年前,修仙盟聯合封印秘境時,將我們的先祖血脈分割,用謊言囚禁在各宗之內。"
蘇雪鳶此時已恢複清醒,她看著蘇寒裳,突然想起自己在血池看到的壁畫。"姐,你體內的玄冰血脈... 是不是也有被封印的記憶?"
蘇寒裳點頭,眼中泛起淚光:"我每次靠近冰魄棺,都會夢見一個血色翅膀的人說 " 鑰匙該回家了 "。原來那個人... 是你。" 她看向蘇妄,"閣下若不嫌棄,蘇寒裳願率玄冰宗弟子追隨,助你集齊九塊碎片。"
蘇妄搖頭:"玄冰宗根基在此,不宜輕動。但你要記住 ——" 他指尖點在蘇寒裳眉心,留下一道血色印記,"當血月染紅蒼梧山時,便是秘境開啟之日。屆時,帶所有玄冰血脈弟子前往蒼梧山巔。"
話音未落,冰原深處突然傳來悶雷般的轟鳴。蘇妄臉色微變,他感受到北方雷耀宗方向傳來強烈的能量波動 —— 那是第四塊鑰匙碎片在呼喚。
"哥,你的眼睛..." 蘇雪鳶突然指著他的瞳孔。不知何時,蘇妄眼中的暗金色已被血色浸染,魔紋順著眼角蔓延至耳畔。
"是血魔殘魂的力量在增強。" 蘇妄握緊拳頭,識海中殘魂的虛影愈發凝實,"必須加快收集碎片的速度,否則... 可能會被徹底吞噬。"
蘇寒裳看著二人,突然想起宗門密典中的記載:太荒血魔複活需要九大血脈獻祭,而宿主在集齊碎片過程中,會逐漸被魔性侵蝕。"閣下,玄冰宗有一秘法可暫時壓製魔性..." 她取出一枚冰晶瓶,"用冰魄棺的萬年玄冰混合聖女精血煉製的 " 冰心丹 ",或許能幫你。"
蘇妄接過丹藥,目光落在蘇雪鳶腕間的血色紋路:"不用了。" 他突然牽起妹妹的手,"雪鳶的血脈,才是最好的克製。"
離開玄冰宗時,蘇妄看著懷中沉睡的蘇雪鳶,心中百感交集。妹妹的血脈異變比他想象中更快,而血魔殘魂在獲得第三塊碎片後,竟開始在識海構建秘境大門的虛影。他知道,每收集一塊碎片,自己就離真正的太荒血魔更近一步,可那雙在活埋時緊緊握住他的小手,讓他無論如何也不願鬆開。
雷耀宗方向,紫色雷雲正在聚集。蘇妄展開四翼,血色遁光劃破冰原上空的陰雲。當他的身影消失在天際時,蘇寒裳望著手中的血色印記,突然發現印記中央竟浮現出半座殘破的祭壇 —— 那是太荒秘境入口的輪廓。
冰魂殿深處,冰魄棺發出細碎的 cracking 聲。上代聖女的遺骸突然化作光點,融入蘇寒裳體內。她閉上眼睛,接受了傳承記憶:原來玄冰宗曆代聖女,都是太荒七魔將中 "冰魄魔將" 的轉世,而她們存在的意義,便是等待太荒血魔歸來,重啟秘境。
"原來我們才是被封印的人..." 蘇寒裳喃喃自語,"修仙盟的曆史,究竟還有多少謊言?"
千裏之外,雷耀宗宗主正在觀星閣內暴跳如雷。他手中的雷耀令符碎成齏粉,那是鎮守第四塊碎片的長老傳來的最後訊息。"太荒血魔竟敢染指雷耀血脈?" 他望向東方,眼中閃過狠厲,"通知萬劍閣、青鸞閣,啟動九宗誅魔陣!就算拚盡全宗之力,也要在秘境開啟前斬殺此子!"
星空中,三顆血色星辰悄然連成一線。蘇妄懷中的蘇雪鳶在睡夢中皺眉,她夢見自己站在血色祭壇上,九道光芒從天際落下,而哥哥的身影,正在光芒中漸漸模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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