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寒風卷著細碎的雪粒，在晉西北的群山間呼嘯。楚雲飛站在新搭建的戰術訓練場上，呼出的白氣在晨光中凝結成霜。他麵前站著五十名精挑細選的戰士，個個眼神銳利，腰杆筆直——這是358旅新組建的特務連，全旅最精銳的力量。
    "從今天開始，你們將接受為期一個月的特種作戰訓練。"楚雲飛的聲音在寒風中格外清晰，"這不是普通的軍事訓練，而是地獄般的磨煉。有人想退出的，現在就可以出列。"
    沒有人動彈。這五十名戰士是從全旅兩千多人中選拔出來的尖子，每個人都經曆過大小十餘場戰鬥，是真正的百戰老兵。
    "很好。"楚雲飛點點頭，"周誌武！"
    "到！"原偵察排長周誌武跨步出列。青龍峽一役後，他被破格提拔為特務連連長，肩章上的兩顆星閃閃發亮。
    "帶他們熱身，五公裏武裝越野！"
    "是！"周誌武轉身吼道，"全體都有，向右轉！跑步——走！"
    看著隊伍遠去的背影，楚雲飛轉向身旁的方立功："參謀長，訓練大綱都準備好了嗎？"
    方立功遞上一份文件："按旅長的要求，涵蓋了射擊、爆破、偵察、偽裝、野外生存等十二個科目。不過..."他猶豫了一下，"有些訓練方法我從未見過，比如這個"信任射擊"和"極限抗壓訓練"..."
    "這都是國外特種部隊的先進方法。"楚雲飛簡單解釋，"信任射擊培養隊員間的默契，極限抗壓則是模擬戰場高壓環境。"
    方立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自從跟隨楚雲飛以來，這位旅長層出不窮的新奇戰術和訓練方法已經讓他見怪不怪了。但每次實戰證明，這些"奇技淫巧"確實管用。
    "對了，"楚雲飛突然問道，"趙瑞的起義部隊整編得怎麽樣了？"
    "已經按您的指示編為獨立第四團，趙瑞任團長。"方立功翻開筆記本，"目前全團兩千一百人，裝備了我們繳獲的日式武器，士氣很高。"
    "政治教育呢？"
    "這個..."方立功壓低聲音，"按您吩咐，秘密安排了幾個原八路軍的地下黨員進去，正在開展"愛國教育"，效果不錯。"
    楚雲飛滿意地點點頭。趙瑞的起義是他計劃中的重要一環，這支部隊不僅增強了358旅的實力，更重要的是為將來可能的大規模起義埋下了種子。
    "報告！"一個通訊兵匆匆跑來，"二戰區急電！"
    楚雲飛接過電報，眉頭漸漸皺緊。電報是閻錫山親自簽發的，命令358旅立即開赴呂梁山區"剿匪"，目標正是李雲龍的獨立團！
    "閻長官這是唱的哪出？"方立功疑惑道，"剛打完日軍，又要我們去打八路軍？"
    楚雲飛冷笑："坐山觀虎鬥的老把戲罷了。"他沉思片刻，"回電：職部遵命，即日開拔。但補充一點，請求調撥兩個月的糧餉彈藥，以利作戰。"
    "旅座，您真要去打李團長？"方立功驚訝地問。
    "當然要去，而且要"大打"。"楚雲飛意味深長地說，"不過怎麽打，打到什麽程度，就是我們說了算了。"
    方立功會意地笑了。這種"陽奉陰違"的把戲，他們已經玩得爐火純青。
    三天後，358旅浩浩蕩蕩開赴呂梁山。為了做足樣子，楚雲飛特意命令部隊大張旗鼓，還派偵察兵四處"偵察敵情"，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去"剿共"的。
    行軍途中，楚雲飛接到了李雲龍派人送來的密信。信中隻有簡單一句話："老地方見，有要事相商。"
    當晚，楚雲飛帶著周誌武和兩名特務連戰士，化裝成山民來到預定地點——一處廢棄的炭窯。李雲龍和趙剛早已等候多時。
    "楚老弟，聽說你要來打老子？"李雲龍一見麵就大笑著拍楚雲飛的肩膀。
    "李團長消息靈通啊。"楚雲飛也笑了，"不過我這"剿匪"，怕是要讓閻長官失望了。"
    趙剛推了推眼鏡："楚旅長，我們得到情報，日軍正在秘密調動，似乎要報複青龍峽之敗。這時候國共摩擦，正中鬼子下懷啊。"
    "我也是這麽想的。"楚雲飛點點頭，"所以這次"剿匪"，我準備演場戲給閻錫山看。不過..."他話鋒一轉，"我有個更大膽的想法。"
    "哦？"李雲龍來了興趣，"說來聽聽！"
    楚雲飛鋪開地圖，指著上麵的一處據點："這裏是日軍在晉西北最大的物資中轉站——石門據點。根據情報，囤積了足夠一個師團用三個月的彈藥和糧食。"
    "你想端了它？"李雲龍眼睛一亮。
    "不僅如此。"楚雲飛眼中閃爍著精光，"我打算用我的特務連，實施一次斬首行動，幹掉日軍新任晉西北總指揮——山本一木。"
    "山本一木？"趙剛皺眉，"就是那個號稱"特種作戰專家"的日軍大佐？"
    "正是。"楚雲飛點頭，"此人剛從德國留學歸來，專門研究特種作戰，是個勁敵。若不盡快除掉，後患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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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雲龍摩拳擦掌："好！老子配合你！不過..."他狐疑地看著楚雲飛，"你小子怎麽懂什麽"特種作戰"？這詞兒連老趙都不一定知道。"
    楚雲飛心中一凜，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掩飾："從一本外國軍事雜誌上看到的。總之，這種小股精銳的奇襲戰術，很適合我們現在的處境。"
    三人詳細商議了行動計劃：由李雲龍部在正麵佯攻石門據點，吸引日軍注意力；楚雲飛則率領特務連潛入據點，執行斬首和破壞任務；趙剛負責協調外圍接應和傷員轉運。
    "對了，"臨走前，趙剛突然想起什麽，"楚旅長，聽說你組建了一支"特務連"？能不能讓我們參觀學習一下？"
    "當然可以。"楚雲飛爽快答應，"不過得等這次行動結束後。"
    回到營地，楚雲飛立即召集特務連開會，部署作戰任務。當聽說要深入敵後執行斬首行動時，這些精銳戰士非但沒有畏懼，反而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記住，這不是正麵強攻，而是隱秘行動。"楚雲飛嚴肅地說，"我們的優勢是出其不意，一旦暴露行蹤，立即撤退，絕不可戀戰！"
    次日淩晨，特務連化整為零，分成五個小組向石門據點滲透。楚雲飛親自帶領突擊組，周誌武則負責爆破組。所有人都穿著便裝或日軍製服，攜帶短兵器、炸藥和弩箭等無聲武器。
    石門據點建在一處山穀中，四周峭壁環繞，隻有一條公路進出，易守難攻。楚雲飛通過望遠鏡觀察，發現日軍戒備森嚴，哨塔上的探照燈不斷掃視四周，巡邏隊每隔十分鍾就經過一次。
    "旅座，硬闖肯定不行。"周誌武低聲道，"要不要從後山懸崖爬上去？"
    楚雲飛搖搖頭："太冒險了。我有個更好的辦法。"他指著據點西側的一條小溪，"這裏，日軍每天都會派人取水。我們埋伏在水源處，解決取水隊，然後偽裝成他們混進去。"
    計劃立即執行。特務連的戰士們潛伏在小溪旁的灌木叢中，耐心等待。中午時分，果然來了五名日軍士兵，說說笑笑地取水。
    "行動！"楚雲飛一聲令下，十幾支弩箭無聲射出，五名日軍還沒反應過來就倒地身亡。
    戰士們迅速換上日軍軍裝，由懂日語的通訊班長帶隊，大搖大擺地向據點走去。楚雲飛和周誌武則偽裝成被押送的"俘虜"，低著頭跟在後麵。
    "站住！什麽人？"據點門口的哨兵厲聲喝問。
    "第3中隊取水隊的。"通訊班長用流利的日語回答，"抓到了兩個支那探子，要交給長官審問。"
    哨兵狐疑地打量著他們，突然指著楚雲飛問："他的衣服怎麽有血？"
    楚雲飛心中一緊，暗叫不好。剛才換裝太急，沒注意到衣領處有血跡。
    "八嘎！"通訊班長突然一巴掌扇在哨兵臉上，"這兩個支那人反抗，打傷了我們的人！你再多問，連你一起交給山本長官處置！"
    哨兵被這氣勢鎮住了，又聽說要見山本長官，不敢再多問，悻悻地放行。
    進入據點後，各組按預定計劃分散行動：爆破組直奔軍火庫和油料庫；狙擊組占領製高點；楚雲飛則帶著突擊組向指揮部摸去。
    指揮部是一棟二層小樓，門口站著兩名衛兵。楚雲飛示意隊員們隱蔽，自己則大搖大擺地走過去。
    "口令！"衛兵舉槍喝問。
    楚雲飛假裝掏證件，突然一個箭步上前，左手捂住衛兵的嘴，右手匕首閃電般劃過喉嚨。另一名衛兵剛要開槍，就被潛伏在暗處的狙擊手一箭穿喉。
    解決掉衛兵後，突擊組迅速衝進指揮部。一樓是通訊室和參謀部，幾名日軍軍官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亂槍打死。楚雲飛帶人直奔二樓，一腳踹開會議室的大門。
    裏麵，山本一木正和幾名軍官研究地圖，見有人闖入，立即拔出手槍。
    "砰！"楚雲飛搶先開火，一槍打中山本持槍的手腕。
    "八嘎！你們是什麽人？"山本捂著流血的手腕怒吼。
    "楚雲飛，358旅旅長。"楚雲飛用日語冷冷地回答，"特來取你性命。"
    山本瞳孔一縮，顯然聽說過楚雲飛的大名。但他很快鎮定下來："楚桑，久仰大名。不過你以為殺了我，就能改變什麽嗎？大日本帝國..."
    "砰！"楚雲飛懶得聽他廢話，一槍爆頭。
    幾乎同時，外麵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爆破組得手了！整個據點瞬間亂成一團，火光衝天，彈藥庫的殉爆更是將半個據點夷為平地。
    "撤！"楚雲飛命令道。突擊組迅速按預定路線撤退，沿途又幹掉了幾個試圖阻攔的日軍士兵。
    當他們衝出據點時，李雲龍部的佯攻也開始了。密集的槍炮聲從東麵傳來，吸引了日軍主力前去增援。楚雲飛帶領特務連趁機從西側懸崖索降而下，順利脫離戰場。
    回到臨時集結點清點人數，五十名特務連戰士無一犧牲，隻有三人輕傷。這次大膽的斬首行動，以完勝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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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座，您看！"周誌武興奮地遞過一份文件，"從山本身上搜到的。"
    楚雲飛翻開一看，是一份日軍特種作戰計劃。山本正準備訓練一支特工隊，專門刺殺中國軍隊高級軍官，名單上第一個就是李雲龍，第二個赫然是楚雲飛！
    "好險..."楚雲飛不禁冒出一身冷汗。若不是先發製人，後果不堪設想。
    三天後，358旅"凱旋"回到臨汾。楚雲飛向閻錫山報捷：經過激烈戰鬥，重創八路軍一部，斃傷敵數百人，自身傷亡輕微。
    閻錫山大喜過望，立即通令嘉獎，還特意撥了一批美援裝備給358旅。但他不知道的是，這批裝備很快就會被"秘密轉移"到李雲龍的獨立團...
    元旦這天，楚雲飛在旅部舉行慶功宴，犒勞特務連的將士。酒過三巡，一個衛兵匆匆進來報告："旅座，外麵有個商人求見，說是從西安來的，有重要情報。"
    楚雲飛眉頭一皺。西安來的？會是誰？
    "帶他去會客室，我馬上到。"
    會客室裏，一個頭戴禮帽、身穿長衫的中年男子背對門口站著。聽到腳步聲，他緩緩轉身——竟是已經"犧牲"多時的錢伯鈞！
    "老錢？！"楚雲飛又驚又喜，"你還活著？"
    錢伯鈞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道："旅座，我現在的身份是西安"慶豐商行"老板，千萬別露餡。"
    楚雲飛會意，讓衛兵退下，關緊門窗。錢伯鈞這才道出原委：原來他中彈負傷後，被當地百姓所救，後來輾轉到了西安，以商人身份潛伏下來，暗中為358旅搜集情報。
    "旅座，我這次冒險回來，是有重要消息。"錢伯鈞神色凝重，"蔣介石已經對閻錫山起了殺心，準備派中央軍接管晉綏軍！"
    "什麽？"楚雲飛一驚，"消息可靠嗎？"
    "千真萬確。"錢伯鈞從鞋底掏出一份密件，"這是胡宗南簽發的秘密手令，命令第16軍隨時準備開進山西，武力整編晉綏軍。"
    楚雲飛仔細閱讀文件，臉色越來越沉。如果中央軍大舉入晉，不僅閻錫山要完蛋，山西的抗日局麵也將被徹底破壞。更可怕的是，蔣介石很可能會命令晉綏軍與八路軍自相殘殺，讓日軍坐收漁利！
    "老錢，你立了大功。"楚雲飛緊緊握住錢伯鈞的手，"這份情報太重要了。不過你現在很危險，必須立即離開。"
    "我明白。"錢伯鈞點點頭，"旅座，還有件事...我聽說您和李雲龍..."
    楚雲飛眼神一凜："你聽說了什麽？"
    "別緊張。"錢伯鈞笑了，"我是您的老部下，還不了解您嗎？實話告訴您，我在西安已經暗中幫八路軍轉運過好幾批藥品了。"
    楚雲飛長舒一口氣，隨即啞然失笑。原來自己身邊早就有了"同誌"，隻是不知道而已。
    送走錢伯鈞後，楚雲飛立即召集方立功等心腹開會，商討對策。眾人一致認為，必須盡快將這個情報傳遞給八路軍，同時做好應變準備。
    "旅座，要不要通知趙瑞？"方立功問。
    楚雲飛沉思片刻，搖搖頭："暫時不要。起義不是兒戲，必須等待最佳時機。"他轉向地圖，"當務之急是加強戰備，尤其是特務連的訓練。我有預感，真正的硬仗還在後麵..."
    夜深了，楚雲飛獨自站在院子裏，望著滿天星鬥。曆史的車輪正在加速轉動，而他這個"穿越者"，也將迎來更加嚴峻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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