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暗夜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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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晨三點二十分,晉西北山區籠罩在濃重的夜色中。五十名幽靈戰士分成五個小組,如同無聲的鬼魅般穿梭在崎嶇的山路上。他們每個人都背負著超過四十公斤的裝備,但行進間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第一分隊隊長王鐵柱舉起拳頭,示意隊伍停下。他蹲下身,借著微弱的月光檢查地圖,然後指向東南方向的一片樹林,做了幾個手勢。隊員們立刻會意——那裏就是第一個目標:日軍第23聯隊的臨時指揮所。
    "記住團座的命令,"王鐵柱壓低聲音道,"無聲潛入,精準打擊,迅速撤離。不要戀戰!"
    隊員們無聲點頭,臉上塗抹的偽裝油彩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他們檢查裝備:匕首、消音手槍、手榴彈、炸藥包...每件武器都被精心處理過,不會反光也不會發出碰撞聲。
    與此同時,第二分隊在孫大虎帶領下已經接近了日軍輜重隊的宿營地。借著夜視望遠鏡,孫大虎清晰地看到營地外圍的四個哨兵,以及帳篷間偶爾走過的巡邏隊。
    "狗日的還挺警惕。"孫大虎啐了一口,對身旁的爆破手低聲道,"按計劃行動。你帶兩個人去東麵埋炸藥,我帶人解決哨兵。"
    爆破手比了個ok的手勢,帶著兩名隊員悄然離去。孫大虎則從腰間抽出塗黑的匕首,向最近的哨兵摸去...
    楚雲飛站在團部作戰室內,盯著牆上的作戰地圖。地圖上標注了五個紅色圓圈,代表幽靈軍團的五個行動目標。方立功匆匆走進來,遞上一份電報。
    "團座,前沿觀察哨報告,日軍第23聯隊主力已經離開駐地,正向李家坡方向移動!"
    楚雲飛眉頭一皺:"李雲龍的獨立團在李家坡?"
    "是的。根據情報,日軍這次出動了兩個聯隊,準備圍剿獨立團。"
    楚雲飛立刻拿起鉛筆在地圖上畫了幾條線:"立刻通知王鐵柱,改變原定計劃,優先破壞23聯隊的通訊設備和彈藥補給!"
    傳令兵剛跑出去,遠處突然傳來一連串沉悶的爆炸聲,接著是隱約的槍聲。楚雲飛和方立功對視一眼——行動開始了!
    王鐵柱收到命令時,第一分隊已經摸到了日軍指揮所外圍。他立刻調整部署:"二組,去破壞通訊車;三組,跟我去彈藥庫!"
    十名戰士如同獵豹般竄出。日軍哨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無聲放倒。通訊車旁的兩名日軍士兵正打著哈欠,突然感覺脖子一涼,隨即癱軟在地。
    "快!安裝炸藥!"王鐵柱低聲命令。兩名戰士迅速在通訊車底盤和電台帳篷內放置了定時炸彈。
    彈藥庫的守衛相對嚴密,有四名日軍持槍警戒。王鐵柱做了個手勢,四名狙擊手同時扣動扳機——裝了消音器的步槍隻發出輕微的"噗噗"聲,四名守衛應聲倒地。
    "漂亮!"王鐵柱讚歎一聲,帶人衝進彈藥庫。裏麵堆滿了炮彈、子彈和手雷。戰士們熟練地布置炸藥,將引爆時間設定為二十分鍾。
    "撤!"任務完成後,王鐵柱果斷下令。第一分隊迅速消失在夜色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孫大虎那邊進展同樣順利。爆破組成功在日軍輜重車隊下安裝了炸藥,而他親自帶隊解決了巡邏隊。當定時器走到零時,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接連響起,日軍營地瞬間陷入火海。
    "走!去匯合點!"孫大虎沒有戀戰,帶著隊員迅速撤離。身後,驚慌失措的日軍亂作一團,根本不知道襲擊者從何而來,又去了哪裏。
    第三分隊負責的是日軍炮兵陣地。分隊長趙光是個沉默寡言的老兵,曾在南京保衛戰中失去所有戰友。他帶著十名隊員潛入了炮兵陣地,發現日軍炮兵正在睡覺,隻有少數哨兵值班。
    "一人一個,同時動手。"趙光做了個割喉的手勢。隊員們點頭,各自鎖定目標。
    三分鍾後,十二名日軍哨兵悄無聲息地死去。趙光帶人破壞了所有火炮的瞄準裝置,並在炮膛內塞入特製炸藥——這些炮一旦開火就會炸膛。
    第四分隊和第五分隊分別襲擊了日軍的兩處補給站和一處野戰醫院。楚雲飛嚴格命令不得傷害醫護人員和傷員,所以他們隻破壞了藥品和醫療器械,並留下了"八路軍幽靈軍團到此一遊"的紙條——這是楚雲飛的主意,旨在嫁禍給八路軍,分散日軍注意力。
    淩晨五點,天色微明。五個分隊全部安全返回預定匯合點——一處隱蔽的山洞。令人振奮的是,五十人全部歸隊,隻有三人受了輕傷。
    "報告傷亡情況!"王鐵柱作為臨時總指揮,開始清點人數。
    "第一分隊,全員到齊,無傷亡!"
    "第二分隊,全員到齊,輕傷一人!"
    "第三分隊,全員到齊,無傷亡!"
    "第四分隊..."
    聽著各分隊的匯報,王鐵柱這個鐵打的漢子眼眶有些濕潤。上一次行動,他們失去了大部分戰友,而這次...
    "弟兄們,我們成功了!"王鐵柱聲音有些哽咽,"團座會為我們驕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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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士們雖然疲憊,但眼中都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這次行動不僅完美完成了任務,更重要的是證明了楚雲飛的訓練方法是有效的——他們真的成為了來無影去無蹤的"幽靈"!
    楚雲飛在團部焦急等待。當通訊兵終於收到幽靈軍團的信號時,他長舒一口氣:"立刻派接應隊去三號地點!"
    方立功也鬆了口氣:"團座,看來您的訓練見效了。"
    "還不夠。"楚雲飛搖搖頭,"這次是偷襲,下次可能是正麵遭遇戰。通知各營連,做好戰鬥準備,日軍很快就會報複!"
    果然,上午九點,前沿觀察哨報告日軍第23聯隊倉皇撤回駐地,輜重隊損失慘重,炮兵陣地完全癱瘓。而李雲龍的獨立團趁機突圍,成功跳出了日軍的包圍圈。
    中午時分,幽靈軍團凱旋而歸。楚雲飛親自在團部門口迎接。看著五十名戰士雖然疲憊但精神抖擻的樣子,他難得地露出了笑容。
    "幹得漂亮!"楚雲飛挨個拍打戰士們的肩膀,"去休息吧,今晚加餐!"
    戰士們歡呼起來。在物資匱乏的戰爭年代,"加餐"二字比任何勳章都更讓人振奮。
    下午,楚雲飛召集分隊長開會,詳細聽取行動匯報。當王鐵柱說到日軍亂作一團、完全找不到北時,作戰室內爆發出一陣笑聲。
    "團座,您這招嫁禍給八路軍真絕了!"孫大虎咧嘴笑道,"小鬼子現在肯定以為李雲龍又搞了什麽新花樣!"
    楚雲飛笑而不語。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既打擊了日軍,又幫了李雲龍,還隱藏了358團的真實實力。
    "不過日軍不會善罷甘休。"楚雲飛正色道,"我估計三天內,他們就會發動報複性進攻。各分隊抓緊時間休整,隨時準備再次出擊。"
    分隊長們肅然領命。楚雲飛又詳細布置了防禦計劃,特別強調了幾個可能被攻擊的重點區域。
    會議結束後,方立功留下匯報:"團座,軍統那邊有動靜。毛人鬆被關後,他的副手一直在向外傳遞消息。我們截獲了一份密碼電報,正在破譯。"
    楚雲飛冷笑:"果然還有內鬼。繼續監視,必要時可以再抓幾條"魚"。"
    傍晚,炊事班果然加餐——難得地燉了一大鍋豬肉白菜粉條。戰士們圍著大鍋,吃得滿嘴流油。楚雲飛也端著一碗飯,和戰士們坐在一起。
    "團座,您這訓練方法神了!"一個年輕戰士崇拜地說,"以前我覺得小鬼子多厲害,現在發現也就那麽回事!"
    "別輕敵。"楚雲飛嚴肅道,"日軍單兵素質確實很強,我們能贏,靠的是出其不意和團隊配合。"
    王鐵柱點頭讚同:"團座說得對。咱們這次能全身而退,關鍵是嚴格執行了作戰計劃,沒有個人英雄主義。"
    戰士們紛紛點頭。這種務實的作風,正是楚雲飛一直強調的。
    夜幕降臨後,楚雲飛獨自在團部研究地圖。方立功匆匆進來:"團座,破譯出來了!軍統在向日軍傳遞我們的布防情況!"
    楚雲飛眼中寒光一閃:"果然通敵!證據確鑿嗎?"
    "確鑿!密碼本、電報底稿都搜到了。那個副手見事情敗露,已經服毒自殺了。"
    "死得好!"楚雲飛拍案而起,"立刻向二戰區長官部報告,同時加強警戒,我懷疑日軍很快就會..."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炮聲!接著是密集的槍聲和爆炸聲!
    "團座!日軍夜襲!前沿陣地已經交火!"通訊兵慌張地跑進來報告。
    楚雲飛反而冷靜下來:"終於來了。命令各營按計劃防禦,通知幽靈軍團立刻集合!"
    戰鬥瞬間白熱化。日軍顯然被白天的偷襲激怒了,出動了大批部隊,在炮火掩護下向358團陣地發起猛攻。
    楚雲飛親臨前線指揮。借著炮火的光亮,他看到密密麻麻的日軍正嚎叫著衝上來。守軍沉著應戰,機槍噴吐出火舌,將衝鋒的日軍成片撂倒。
    "團座!左翼發現日軍突擊隊!"一名軍官大喊。
    楚雲飛舉起望遠鏡,果然看到一隊日軍精銳正試圖迂回。"調三連上去堵住缺口!通知王鐵柱,帶幽靈軍團從側翼包抄!"
    王鐵柱接到命令時,幽靈軍團已經整裝待發。"弟兄們,輪到我們表演了!"他低吼道,"按訓練時那樣,三人一組,自由獵殺!"
    五十名幽靈戰士如同五十把尖刀,悄無聲息地插入日軍側翼。他們專挑軍官、機槍手和通訊兵下手,很快造成日軍指揮係統混亂。
    孫大虎帶著爆破組,摸到了日軍炮兵陣地後方。"給老子炸!"他一聲令下,數枚手雷飛向炮位,頓時火光衝天。
    戰鬥持續到淩晨。日軍在付出慘重代價後,不得不撤退。358團陣地前堆滿了日軍屍體,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楚雲飛巡視戰場,心情複雜。雖然打退了日軍進攻,但己方也傷亡不小。他看到醫護兵正忙碌地搶救傷員,擔架隊不斷將重傷員抬往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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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告傷亡。"楚雲飛聲音沙啞。
    方立功翻開筆記本:"初步統計,陣亡六十七人,重傷一百二十三人,輕傷...還在統計。"
    楚雲飛閉上眼睛。每一個數字背後,都是一條鮮活的生命。這就是戰爭的殘酷。
    "幽靈軍團呢?"
    "無一陣亡,隻有八人輕傷。"
    楚雲飛稍感欣慰。事實證明,特種作戰確實能減少傷亡。他暗下決心要進一步擴大幽靈軍團的規模和訓練。
    回到團部,楚雲飛剛想休息,通訊兵又送來緊急電報:"團座!八路軍獨立團急電!李雲龍部在田家窪被日軍包圍,請求支援!"
    楚雲飛一下子站起來。李雲龍?被困?他立刻看向地圖,田家窪距離358團防區約二十公裏。
    "團座,要救嗎?"方立功猶豫道,"我們剛經曆一場惡戰,部隊需要休整..."
    "救!當然要救!"楚雲飛斬釘截鐵,"集合警衛連和幽靈軍團,我親自帶隊!"
    方立功還想勸阻,但看到楚雲飛堅定的眼神,知道多說無益。"我立刻去準備。不過團座,您剛和軍統撕破臉,這時候離開團部..."
    "顧不了那麽多了。"楚雲飛已經開始穿戴裝備,"李雲龍救過我們,現在他有難,我們不能見死不救!"
    一小時後,楚雲飛親率三百精銳出發了。他望著東方泛起的魚肚白,心中默默祈禱:李雲龍,你小子可得撐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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