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毒氣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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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教堂的尖頂在月光下泛著慘白的光。楚雲飛趴在距離教堂三百米外的水溝裏,望遠鏡緩緩掃過建築物每個角落。這座法國人建造的哥特式教堂如今成了死亡陷阱——至少四個狙擊點,正門架著兩挺九二式重機槍,巡邏隊每七分鍾經過一次。
"團座,下水道入口找到了。"王鐵柱像條泥鰍一樣滑到楚雲飛身邊,渾身散發著惡臭,"通到教堂廚房,但裏麵可能有詭雷。"
楚雲飛看了看懷表——七點四十分。距離周誌明所說的"鍾敲八點"隻剩二十分鍾。他做了個手勢,十二名特務排精銳立即聚攏過來。這些戰士已經換上了黑色夜行衣,臉上塗著煤灰,裝備也經過特別挑選:消音手槍、匕首、五顆美製k2手雷,每人還配發了一條浸過醋的毛巾——這是楚雲飛能想到的最簡易防毒措施。
"記住,我們的首要目標是救出田雨,其次是獲取"菊水計劃"證據。"楚雲飛聲音壓得極低,"鐵柱帶a組從下水道潛入,b組跟我從西側懺悔室窗戶突入。無論哪組遭遇抵抗,立即投擲紅色信號彈,一營會發動佯攻牽製。"
戰士們無聲地點頭。楚雲飛最後檢查了武器——一把加裝消音器的勃朗寧hp手槍,彈匣裏壓著十三發9子彈。這種半自動手槍在1935年才問世,在中國戰場極為罕見,是他通過特殊渠道從上海搞來的。
下水道入口像一張黑洞洞的大嘴,散發著腐臭氣味。楚雲飛目送王鐵柱帶人鑽進去,然後轉向西側。教堂圍牆外有兩名日軍哨兵,正湊在一起點煙。楚雲飛對身後兩名戰士比了個割喉的手勢。
"嗖嗖"兩聲輕響,弩箭精準命中哨兵咽喉。兩人捂著脖子倒下時,楚雲飛已經衝過開闊地,背貼教堂牆壁。懺悔室的彩繪玻璃窗離地約三米高,他蹲下讓戰友踩肩而上。玻璃刀在窗框上劃出個圓孔,一隻手伸進去撥開插銷。
楚雲飛第一個翻進教堂。懺悔室裏彌漫著黴味和某種化學藥品的刺鼻氣息。他示意隊員保持警戒,自己貼門傾聽——外麵走廊有腳步聲,還有金屬器械碰撞的清脆聲響。
"兩個人,正向這邊走來。"楚雲飛以手語傳達信息。兩名戰士立即埋伏在門兩側,匕首反握。
門把手轉動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當第一個日軍醫務兵端著托盤進來時,一把匕首已經抵住他的咽喉。第二名日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另一個戰士捂住嘴拖進房間。
"田雨在哪裏?"楚雲飛用日語低聲質問。
被製的日軍醫務兵眼中閃過驚恐,卻咬緊牙關。楚雲飛毫不遲疑地擰斷了他右手小指——特種部隊審訊技巧之一,既能造成劇痛又不會致命。
"地下室...東側樓梯下去..."醫務兵疼得冷汗直流,"但你們救不了她...已經注射了風信子..."
楚雲飛心頭一緊,一個手刀擊昏俘虜。他迅速分配任務:兩人留守接應,其餘人兵分兩路,一路清除地麵威脅,一路隨他前往地下室。
走廊昏暗潮濕,牆壁上的煤氣燈投下搖曳的光影。楚雲飛貼著牆根前進,每經過一個拐角都先扔出小塊鏡子觀察。這種現代反恐戰術讓隊員們大開眼界,但沒人多問——團長總有說不完的新點子。
前方傳來日語交談聲。楚雲飛探頭一看,兩名穿白大褂的日軍正站在鐵門前抽煙,腰間別著南部十四式手槍。他做了個包抄的手勢,三名戰士立即分散站位。
"三、二、一——"
消音手槍發出輕微的"噗噗"聲,兩名日軍應聲倒地。楚雲飛快步上前,從其中一人腰間摸出鑰匙。鐵門後是向下的石階,陰冷的空氣夾雜著福爾馬林氣味撲麵而來。
"戴上毛巾。"楚雲飛低聲命令,"注意任何容器或管道,可能是毒氣裝置。"
地下室比想象的更寬敞,儼然是個設備齊全的實驗室。一排排玻璃器皿在煤油燈下泛著詭異的光,角落裏幾個鐵籠子裏關著奄奄一息的俘虜,最裏麵用布簾隔出個單獨區域。
楚雲飛示意隊員分散警戒,自己小心地掀開布簾——田雨被綁在手術台上,臉色慘白如紙,左臂連著輸液管,透明的液體正緩緩注入她的血管。
"田雨!"楚雲飛一個箭步上前,拔出針頭。田雨的眼皮顫動了幾下,卻沒有醒來。她的額頭燙得嚇人,呼吸急促而淺,明顯是中毒症狀。
"團座,找到些文件。"一名戰士遞過幾頁紙,"全是日文..."
楚雲飛快速瀏覽,越看臉色越凝重。這些文件詳細記錄了"風信子a"的人體試驗數據——這是一種改良型傷寒杆菌,能通過水源傳播,潛伏期僅24小時。更可怕的是,文件提到"投放日"就定在三天後的集日,目標是晉西北最大的青龍河水源地!
"拍照帶走!"楚雲飛從背包取出微型相機——這是他從現代帶來的少數幾件物品之一,一直藏在團部密室。隨著"哢嚓"聲,一份份罪證被記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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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地麵傳來爆炸的悶響,整個地下室都在震顫。楚雲飛心頭一緊——王鐵柱那邊交上火了!
"準備撤離!"他一把抱起田雨,卻發現她手腕被特製手銬鎖在手術台上。正當他尋找鑰匙時,布簾外傳來隊員的警告:"團座!有日軍從後門進來了!"
槍聲驟然響起,接著是撕心裂肺的慘叫。楚雲飛聽出那是自己戰士的聲音,立即將田雨護在身下。一枚手雷滾進實驗室,他飛起一腳將其踢回通道——"轟"的一聲,氣浪掀翻了實驗器材,各種化學藥劑混合在一起,冒出詭異的綠色煙霧。
"毒氣!屏住呼吸!"楚雲飛扯下領帶纏住田雨口鼻,自己也用醋毛巾捂住臉。煙霧中,幾個戴防毒麵具的身影正逼近實驗室。
危急關頭,頭頂突然傳來玻璃破碎聲,接著是幾聲精準的點射——戴防毒麵具的日軍接連倒地,每人都是一槍爆頭。楚雲飛抬頭看去,隻見通風口處伸出一支加裝光學瞄準鏡的步槍,槍管上纏著布條偽裝。
"快走!正門已清!"一個刻意壓低的女聲從通風口傳來,"三分鍾後引爆!"
來不及多想,楚雲飛用手術刀撬開手銬,抱起田雨就往外衝。實驗室已經一片混亂,各種化學藥劑混合產生的毒煙越來越濃。兩名戰士在前開路,子彈呼嘯著從耳邊擦過。
通往地麵的樓梯被炸塌了半邊。楚雲飛踹開後門,眼前的一幕讓他血液凝固——教堂庭院裏橫七豎八躺著二十多具屍體,有日軍也有他的戰士。王鐵柱背靠水井頑抗,左肩已被鮮血浸透。
"鐵柱!這邊!"
王鐵柱聞聲一個翻滾躲過子彈,踉蹌著跑來:"團座!我們中計了!日軍至少有一個中隊...呃!"他悶哼一聲,右腿又中一槍。
楚雲飛單手扶住王鐵柱,另一隻手仍緊抱田雨。三人跌跌撞撞地向圍牆缺口移動,身後日軍緊追不舍。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教堂鍾樓突然傳來"當當當"的鍾聲——八點到了!
"臥倒!"楚雲飛將兩人撲倒在排水溝裏。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白教堂像積木一樣坍塌,衝擊波將追兵掀飛出去。一朵蘑菇雲騰空而起,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化學物質味道。
"咳咳...團座...文件..."王鐵柱掙紮著指向楚雲飛背包,裏麵的文件已被鮮血浸透一角。
楚雲飛咬牙背起王鐵柱,抱著田雨繼續撤離。沒走多遠,前方樹叢中突然閃出幾個人影——是李雲龍和他的偵察排!
"老楚!這邊!"李雲龍罕見的沒叫"楚團長",而是用了更親近的稱呼。他身後幾個八路軍戰士立即接過傷員。
"李團長,你怎麽..."
"老子收到你的信號就來了!"李雲龍邊指揮撤退邊罵罵咧咧,"他娘的,小鬼子玩陰的,用毒氣!老子的人在東麵林子裏發現十幾具老百姓屍體,都是被毒死的!"
楚雲飛心頭一震,突然明白那個神秘女聲說的"三分鍾後引爆"是什麽意思——日軍原本計劃用毒氣殺死所有入侵者,那個狙擊手救了他一命!
"有個狙擊手..."
"知道!穿灰布衣的丫頭,槍法賊準!"李雲龍指了指遠處山梁,"剛才還看見她在那邊放倒三個鬼子機槍手。咦?人呢?"
楚雲飛回頭望去,山梁上空無一人,隻有夜風吹拂荒草。那個神秘狙擊手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消失了。
撤退路上,田雨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溢出帶血的泡沫。楚雲飛摸了摸她額頭,燙得嚇人。
"必須立即解毒!"李雲龍也看出情況危急,"去我們黑雲寨!有個從北平來的洋大夫,專治怪病!"
楚雲飛剛要答應,前方偵察兵突然發來警報:大批日軍正沿公路推進,看樣子是要封鎖所有通往八路軍根據地的道路!
"分頭走!"李雲龍當機立斷,"你帶文件回團部,我帶田丫頭繞小路!"
楚雲飛看著奄奄一息的田雨,陷入艱難抉擇。作為指揮官,他必須把日軍生物戰的證據送回去;但作為戰友...
"團座!"王鐵柱虛弱地說,"我護送田同誌跟李團長走...文件更重要..."
遠處已經傳來日軍裝甲車的引擎聲。楚雲飛深吸一口氣,從懷中掏出個小本子塞進田雨衣袋:"這是"風信子"的可能解毒方案,根據文件裏的成分推測的。"他又轉向李雲龍,"務必保住她性命!"
李雲龍鄭重地點頭,帶人隱入夜色。楚雲飛目送他們消失,轉身向另一個方向奔去。懷中的文件沉甸甸的,不僅因為紙張重量,更因為上麵記載的可怕計劃——七十二小時後,日軍將在青龍河投放足以殺死十萬人的傷寒杆菌!
裝甲車的轟鳴越來越近。楚雲飛伏在草叢中,看著車燈從頭頂掃過。他必須活著回去,必須阻止這場慘絕人寰的生物戰。而那個神秘狙擊手和她的改裝步槍,成了今夜又一個未解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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