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太原城外十裏鋪的荒廢磚窯內，楚雲飛借著油燈的微光研究著剛繪製完成的城防圖。謝寶慶派出的探子已經陸續返回，帶來了城內最新的布防情況。
    "師座，情況比我們想的還要糟。"王鐵柱指著圖紙上的紅圈，"日軍在四個城門都增派了兵力，每個城門至少有一個中隊的鬼子把守，還配了重機槍和迫擊炮。"
    楚雲飛的目光落在圖紙中心的司令部位置："方參謀長他們的下落有消息嗎？"
    王鐵柱搖搖頭："司令部已經被炸成廢墟，據說是錢伯鈞帶人幹的...不過有老鄉說，看見一隊晉綏軍從下水道突圍出去了..."
    "繼續打聽。"楚雲飛的手指敲打著桌麵，"李團長的獨立團呢？"
    "據地下黨傳來的消息，李團長負傷後帶著殘部退到了城西的趙家峪。鬼子派了一個大隊去圍剿，但被八路軍打了埋伏，損失慘重。"
    楚雲飛稍稍鬆了口氣。李雲龍還活著，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他轉向站在一旁的謝寶慶："謝團長，你的人能混進城嗎？"
    謝寶慶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楚師長放心，我老謝在太原經營這麽多年，幾條秘密通道還是有的。不過..."他搓了搓手指，"現在城裏查得嚴，得打點..."
    楚雲飛從懷中取出一根金條拍在桌上："夠不夠？"
    謝寶慶眼睛一亮，一把抓過金條咬了一口："夠！夠！我這就安排最得力的弟兄帶路！"
    "不急。"楚雲飛按住謝寶慶的手，"先說說城裏的內應。"
    謝寶慶壓低聲音："我在警察局有個把兄弟，管著南門的鑰匙。另外，"醉仙樓"的老板娘是我相好，她那有個地窖，能藏二三十號人。"
    楚雲飛沉思片刻，突然問道："錢伯鈞現在在哪？"
    "這王八蛋現在可威風了！"謝寶慶啐了一口，"鬼子封他當了個什麽"太原治安維持會"會長，整天帶著一幫漢奸在城裏抓人。聽說就住在原來的晉綏軍招待所，門口有鬼子站崗。"
    楚雲飛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轉向王鐵柱："特種小隊還能作戰的有多少人？"
    "連我在內，九個。"王鐵柱挺直腰板，"雖然個個帶傷，但打鬼子絕不含糊！"
    "好。"楚雲飛在圖紙上畫了幾條線，"今晚我們兵分三路：第一路，謝團長帶主力在南門製造混亂，吸引鬼子注意；第二路，我帶特種小隊從下水道潛入，直取錢伯鈞；第三路，鐵柱你帶五個人去聯絡地下黨，準備在城內策應。"
    "師座，太危險了！"王鐵柱急道，"您不能親自去！"
    "我必須去。"楚雲飛的聲音不容置疑，"錢伯鈞認識你們，隻有我能讓他放鬆警惕。"
    夜幕降臨，烏雲遮月，正是夜襲的好時機。楚雲飛換上一身黑衣，腰間別著兩把駁殼槍，腿上綁著匕首，活脫脫一個夜行刺客的打扮。九名特種隊員也全副武裝，臉上塗著鍋底灰。
    謝寶慶親自帶他們來到一處隱蔽的下水道入口："從這兒進去，一直往前走，第三個岔路口右轉，再走兩百米就能到招待所後麵的井蓋。"
    楚雲飛點點頭，率先鑽入漆黑的下水道。裏麵惡臭撲鼻，汙水沒到膝蓋，老鼠和蟑螂在腳邊亂竄。隊員們一個接一個跟上，借著微弱的手電光艱難前行。
    走了約莫半小時，領路的謝寶慶突然停下："到了，就是上麵這個井蓋。"
    楚雲飛示意眾人安靜，輕手輕腳地爬上鐵梯，將耳朵貼在井蓋上仔細傾聽。上麵靜悄悄的，隻有遠處偶爾傳來哨兵的口令聲。
    "準備。"楚雲飛做了個手勢，慢慢頂開井蓋，露出一條縫隙。
    月光下，晉綏軍招待所的後院空無一人，隻有幾棵光禿禿的槐樹在風中搖曳。不遠處的二層小樓燈火通明，隱約能聽見裏麵傳來唱戲的聲音。
    楚雲飛輕輕推開井蓋，悄無聲息地爬出來，隊員們緊隨其後。九個人如同鬼魅般散開，各自占據有利位置。
    "師座，二樓左邊窗戶有哨兵。"一個隊員低聲報告。
    楚雲飛順著方向看去，果然看見一個持槍的身影在窗前晃動。他做了個"解決"的手勢，那名隊員立刻像貓一樣躥上排水管，幾個起落就爬到了二樓陽台。
    片刻後，窗戶裏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倒下了。
    "錢伯鈞應該在三樓。"楚雲飛檢查了一下手槍，"老規矩，留兩個人在外麵警戒，其他人跟我上。"
    七人借著夜色的掩護，迅速接近主樓。後門竟然沒鎖——顯然錢伯鈞覺得有日軍保護，已經放鬆了警惕。
    楚雲飛輕輕推開門，裏麵是一條昏暗的走廊，盡頭傳來留聲機播放的京劇唱段。兩個穿偽軍製服的衛兵正靠在牆邊打瞌睡。
    "嗖！嗖！"兩支弩箭精準地命中衛兵的咽喉，他們連聲音都沒發出就癱軟在地。
    楚雲飛帶隊快速上樓，在三樓樓梯口又解決了兩個哨兵。從一扇虛掩的門縫裏，傳出錢伯鈞得意的聲音："...沈站長放心，楚雲飛那小子肯定死在路上了...對對，明天我就帶皇軍去掃蕩趙家峪，把李雲龍的殘部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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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雲飛一腳踹開房門，兩把駁殼槍同時指向屋內："錢團長，別來無恙啊！"
    房間裏的景象讓所有人都愣住了——錢伯鈞光著膀子坐在太師椅上，懷裏摟著個衣衫不整的女人，桌上擺滿了酒菜。更令人震驚的是，沈稅居然也在，正端著酒杯一臉錯愕。
    "楚...楚雲飛？！"錢伯鈞的臉色瞬間慘白，手中的酒杯"啪"地掉在地上。
    沈稅反應極快，一把抓過桌上的手槍就要射擊。楚雲飛比他更快，"砰"的一槍打中他的手腕，手槍應聲落地。
    "都別動！"王鐵柱帶著兩名隊員衝進來，槍口對準了屋內的所有人。
    那女人發出一聲尖叫，被一名隊員打暈過去。錢伯鈞癱在椅子上，渾身發抖："師...師座...我...我是被逼的..."
    "被逼當漢奸？被逼出賣弟兄？"楚雲飛的聲音冷得像冰，"方參謀長他們呢？"
    錢伯鈞的嘴唇哆嗦著："不...不關我的事...是日本人..."
    "砰！"楚雲飛一槍打在錢伯鈞的大腿上，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啊！"錢伯鈞發出殺豬般的嚎叫，"我說！我說！方立功帶著警衛連從下水道跑了...日本人正在全城搜捕..."
    "358師的弟兄們呢？"
    "死的死...降的降..."錢伯鈞疼得直冒冷汗，"師座饒命啊...我也是沒辦法..."
    楚雲飛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拍在桌上："簽字畫押！"
    錢伯鈞哆哆嗦嗦地拿起來一看，竟然是一份供詞，詳細記錄了他如何勾結日軍、出賣太原防務的罪行。
    "這...這..."
    "不簽現在就死！"楚雲飛的槍口頂上了他的太陽穴。
    錢伯鈞顫抖著簽了字，按了手印。楚雲飛收起供詞，突然問道："杜孝先在哪？"
    "他...他在憲兵隊...和吉田大佐在一起..."
    楚雲飛點點頭，對王鐵柱使了個眼色。王鐵柱會意，一槍托砸在錢伯鈞後腦，將他打暈過去。
    "把他也帶上。"楚雲飛指了指癱在地上的沈稅，"這兩人都是重要人證。"
    就在這時，樓下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哨聲，緊接著是雜亂的腳步聲和日語喊叫聲。
    "鬼子巡邏隊！"守在門口的隊員低聲警告。
    楚雲飛迅速做出決斷："從後窗走！鐵柱，發信號通知謝寶慶按計劃行動！"
    眾人拖著昏迷的錢伯鈞和沈稅，從三樓窗戶順著排水管滑下。剛落地，前門就傳來猛烈的撞門聲。
    "分開走！老地方集合！"楚雲飛一揮手，隊員們立刻分成兩組，消失在黑暗中。
    楚雲飛親自押著錢伯鈞，借著夜色的掩護向城南移動。剛轉過一個街角，突然迎麵撞上一隊日軍巡邏兵！
    "站住！什麽人？"領頭的軍曹厲聲喝道，手中的手電筒直射過來。
    楚雲飛反應極快，一把揪起錢伯鈞擋在身前："太君！是我！錢會長！我抓到個奸細！"
    手電光照在錢伯鈞慘白的臉上，軍曹認出了他："錢桑？這麽晚..."
    話未說完，楚雲飛藏在錢伯鈞身後的手槍突然開火，"砰砰砰"三槍，軍曹和兩名士兵應聲倒地。其餘日軍還沒反應過來，楚雲飛已經拖著錢伯鈞閃進了一條小巷。
    身後槍聲大作，子彈在牆上濺起無數火星。楚雲飛拐了幾個彎，終於甩掉了追兵，來到一處廢棄的倉庫——這是事先約定的備用集合點。
    倉庫裏，王鐵柱和其他隊員已經帶著沈稅先一步到達。見楚雲飛安全歸來，眾人都鬆了口氣。
    "師座，謝寶慶那邊已經得手了。"王鐵柱報告，"南門現在亂成一鍋粥，鬼子的增援部隊都往那邊去了。"
    楚雲飛點點頭，取出懷表看了看時間："再等十分鍾，等鬼子主力都被吸引到南門，我們就去憲兵隊會會杜孝先！"
    "師座，就我們這幾個人？"一個隊員驚訝地問。
    "兵不在多，在精。"楚雲飛檢查著彈藥，"杜孝先和吉田大佐必須除掉，否則太原永遠不得安寧。"
    十分鍾後，城南方向果然傳來激烈的交火聲，隱約還能聽見謝寶慶那標誌性的大嗓門在喊："弟兄們衝啊！殺光小鬼子！"
    楚雲飛帶領特種小隊借著混亂的掩護，向憲兵隊摸去。此時的太原城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到處都是奔跑的日軍和偽軍，根本沒人注意這支穿著黑衣的小隊。
    憲兵隊大樓前站著四個哨兵，樓頂還有機槍陣地。楚雲飛觀察了一會兒，發現每十五分鍾會有一支巡邏隊經過。
    "等下一班巡邏隊過去，我們就動手。"楚雲飛低聲部署，"鐵柱帶三個人解決樓頂的機槍，其他人跟我衝進去。記住，首要目標是杜孝先和吉田，盡量別戀戰！"
    巡邏隊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楚雲飛一揮手，王鐵柱帶著三名隊員如同靈貓般躥上圍牆，借著陰影的掩護向主樓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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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動！"
    隨著楚雲飛一聲令下，四名哨兵幾乎同時倒地——兩個被弩箭射中咽喉，兩個被飛刀刺入心髒。楚雲飛帶隊衝進大門，迎麵撞上兩個剛從廁所出來的日軍軍官。
    "噗！噗！"裝有消音器的手槍輕響兩聲，兩名軍官眉心出現血洞，無聲無息地倒下。
    "一樓清理完畢！"
    "二樓安全！"
    隊員們的低聲匯報通過手勢傳遞。楚雲飛帶著兩人直奔三樓，據情報顯示，吉田大佐的辦公室就在那裏。
    三樓的走廊盡頭站著兩個衛兵，正昏昏欲睡。楚雲飛做了個割喉的手勢，身後兩名隊員立刻摸上去，幹淨利落地解決了哨兵。
    從吉田辦公室的門縫裏透出燈光，裏麵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八嘎！杜桑，你保證過楚雲飛已經死了！"一個粗獷的男聲用生硬的中文吼道。
    "吉田大佐，這一定是小股殘匪..."杜孝先的聲音透著惶恐，"錢伯鈞那個廢物..."
    "廢物？你才是廢物！"吉田咆哮道，"太原城現在亂成這樣，你怎麽向岡村寧次司令官交代？"
    楚雲飛一腳踹開房門，三把槍同時指向屋內："不必交代了！"
    辦公室裏的景象讓楚雲飛愣了一下——吉田大佐是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此刻正舉著軍刀；杜孝先則西裝革履，手裏握著一把精致的小手槍。更令人意外的是，角落裏還站著個穿和服的日本女人，正驚恐地看著闖入者。
    "楚雲飛！"杜孝先的臉色瞬間慘白，"你...你怎麽..."
    "很意外？"楚雲飛冷笑，"杜特派員，你勾結日本人陷害抗日將領，該當何罪？"
    吉田突然暴起，軍刀帶著風聲劈向楚雲飛！楚雲飛側身閃避，同時扣動扳機，"砰"的一槍打在吉田的膝蓋上。
    "啊！"這個魁梧的日本軍官轟然倒地，軍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杜孝先趁機舉槍瞄準，卻被楚雲飛身後的隊員一槍打中手腕，手槍掉在地上。
    "綁起來！"楚雲飛命令道，同時警惕地看著那個日本女人。
    出乎意料的是，那女人突然跪倒在地，用流利的中文說："別殺我...我是被逼的...我是中國人..."
    楚雲飛皺眉："中國人？"
    "我叫林月娥，是上海人..."女人顫抖著說，"被日本人抓來當...當慰安婦...吉田看中了我..."
    楚雲飛將信將疑，但現在沒時間深究。他讓隊員把吉田和杜孝先捆起來，然後開始搜查辦公室。
    在一個隱蔽的保險櫃裏，楚雲飛找到了大量機密文件，其中包括日軍在華北的兵力部署、特務名單，以及——最令人震驚的——一份戴笠與日本特使秘密會晤的記錄！
    "好一個戴局長..."楚雲飛冷笑，"表麵抗日，暗地裏卻和日本人勾勾搭搭！"
    正當他準備帶走這些文件時，外麵突然槍聲大作，緊接著是王鐵柱急促的喊聲："師座！鬼子援兵到了！"
    楚雲飛衝到窗前一看，至少一個中隊的日軍正從四麵八方包圍過來。王鐵柱帶著幾名隊員在樓頂拚死阻擊，但寡不敵眾。
    "準備突圍！"楚雲飛迅速做出決定，"把這些文件和人都帶上！"
    隊員們拖著吉田和杜孝先，楚雲飛則押著那個自稱林月娥的女人，一行人從後樓梯快速下樓。剛出後門，就與一小隊日軍撞個正著！
    "開火！"
    激烈的交火瞬間爆發。楚雲飛一馬當先，兩把駁殼槍左右開弓，瞬間撂倒三個鬼子。隊員們也奮勇還擊，但敵人越來越多。
    "師座！你們先走！我斷後！"一名隊員大喊著，端起衝鋒槍衝向敵群。
    "小趙！"楚雲飛想拉住他，卻已經晚了。這個年僅十九歲的小戰士用身體擋住了敵人的子彈，為其他人爭取了寶貴的突圍時間。
    楚雲飛咬牙帶隊衝進一條小巷，身後的追兵越來越近。就在這時，巷子盡頭突然出現一隊人影！
    "準備戰鬥！"楚雲飛舉起手槍。
    "別開槍！是自己人！"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楚雲飛定睛一看，竟然是方立功！這個被認為已經犧牲的參謀長，此刻帶著二十多名晉綏軍戰士出現在眼前！
    "師座！真的是您！"方立功激動得聲音發顫，"我們找了您三天了！"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楚雲飛指向身後，"鬼子追上來了！"
    方立功一揮手，戰士們立刻占據有利位置，架起兩挺輕機槍。當追兵出現在巷口時，密集的子彈如同暴雨般傾瀉而出，日軍頓時倒下一片。
    趁著這個空檔，楚雲飛一行人迅速轉移。在方立功的帶領下，他們七拐八繞，最終來到一處隱蔽的地下室。
    "這裏是地下黨的一個秘密據點。"方立功點亮油燈，"絕對安全。"
    昏暗的燈光下，楚雲飛這才看清方立功的樣子——這個一向儒雅的參謀長現在滿臉胡茬，軍裝破爛不堪，左臂還纏著滲血的繃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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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功，你們..."
    "師座，我對不起您..."方立功突然跪下，"太原...太原丟了...弟兄們..."
    楚雲飛一把扶起他："不怪你。錢伯鈞那個叛徒已經抓到了，還有沈稅和吉田。"
    方立功看到被捆成粽子的三人，眼中燃起仇恨的火焰："就是他們...害死了我們那麽多弟兄..."
    "他們會得到應有的懲罰。"楚雲飛拍拍方立功的肩膀，"現在，先說說城裏的情況。"
    方立功平複了一下情緒，開始匯報："城破那天，錢伯鈞突然帶人打開了東門，放鬼子進來。我和警衛連拚死抵抗，但寡不敵眾，隻好帶著殘部從下水道突圍...這幾天我們一直在城裏打遊擊，聯係散落的弟兄..."
    "現在還能召集多少人？"
    "算上今天帶來的，大概有八十多人。"方立功說，"不過地下黨那邊還能出三十多人，都是好手。"
    楚雲飛沉思片刻，突然問道："李團長的獨立團怎麽樣了？"
    "聽說退到了趙家峪，損失不小，但骨幹還在。"方立功猶豫了一下，"師座，有個情況您得知道——杜孝先和鬼子計劃明天一早去掃蕩趙家峪，出動了一個大隊的兵力..."
    楚雲飛眼中精光一閃："那我們就在半路上給他們一個驚喜！"
    他轉向王鐵柱："聯係上謝寶慶了嗎？"
    "聯係上了。"王鐵柱點點頭，"他的人損失了三分之一，但主力還在，現在藏在"醉仙樓"。"
    "好。"楚雲飛在桌上攤開地圖，"傳我命令：第一，謝寶慶部繼續在城內製造混亂，牽製日軍；第二，地下黨負責散布消息，就說晉綏軍大部隊已經打到城下了；第三，所有能作戰的弟兄立刻集結，拂曉前趕到黑虎峪——那裏是日軍去趙家峪的必經之路！"
    方立功眼前一亮："師座是要圍點打援？"
    "不。"楚雲飛冷笑，"是圍援打點！我們佯攻趙家峪的"援軍"，逼太原的鬼子出來救援，然後..."
    他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包圍圈："一舉收複太原！"
    眾人精神為之一振。楚雲飛看了看表："現在是淩晨三點，距離天亮還有兩小時。立刻行動！"
    隊員們迅速分頭準備。楚雲飛剛要走，那個叫林月娥的女人突然拉住他的衣角："長官...帶上我吧...我會日語...可以幫你們..."
    楚雲飛審視著她："為什麽幫我們？"
    林月娥的眼中閃過一絲仇恨："我全家都死在日本人手裏...我活著...就是為了報仇..."
    楚雲飛沉思片刻，點了點頭："好，你跟方參謀長一起行動。"
    走出地下室，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楚雲飛深吸一口清晨的空氣，握緊了手中的槍。今天，將是一場血戰；但也是收複太原的最佳機會！
    遠處的天際，第一縷陽光刺破了黑暗。楚雲飛的背影在晨曦中顯得格外挺拔，如同一柄即將出鞘的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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