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重返晉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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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寒風掠過黃土高原,卷起陣陣沙塵。楚雲飛站在山梁上,舉起望遠鏡觀察遠處的村莊。時隔半年,他再次回到了這片熟悉的土地——晉西北。
"團座,偵察兵回來了。"孫銘輕聲報告。這個在青海任務中幸存的老兵,如今是特種部隊的副隊長。
楚雲飛放下望遠鏡,看到兩名穿著農民服裝的偵察兵正快速向隱蔽點移動。他們動作矯健,即使在崎嶇的山路上也如履平地——這正是特種訓練的成果。
"報告隊長!"偵察兵敬了個禮,"趙家峪駐紮著日軍一個小隊和二十多名偽軍。村裏還關押著三十多名壯丁,準備明天押往太原。"
楚雲飛眉頭微皺。趙家峪是通往晉西北根據地的要道,拿下這裏對整個春季攻勢至關重要。他展開地圖,幾名小隊長立刻圍攏過來。
"按原計劃,夜間行動。"楚雲飛指著地圖上的幾個點,"一排負責解決崗哨;二排突襲日軍駐地;三排解救壯丁並組織村民轉移。"
"隊長,偽軍怎麽處理?"一排長問道。
"盡量勸降。頑固不化的,就地解決。"楚雲飛的聲音冷峻,"記住,我們這次的任務不僅是打擊敵人,更要發動群眾。"
夜幕降臨,特種部隊如同幽靈般潛入村莊。楚雲飛親自帶領一排,悄無聲息地幹掉了村口的兩個哨兵。日軍駐紮在村中央的地主大院,此時大部分已經入睡,隻有兩個哨兵在門口打盹。
"上。"楚雲飛做了個手勢。兩名特種兵摸上去,匕首寒光一閃,哨兵連聲音都沒發出就倒下了。
"砰!"突然一聲槍響劃破夜空——二排在清理廂房時遭遇了意外抵抗!
"行動暴露!強攻!"楚雲飛當機立斷,拔出手槍衝進院子。特種部隊迅速展開攻擊,衝鋒槍的短點射精準撂倒每一個出現的日軍。戰鬥隻持續了五分鍾,二十多名日軍全部被殲,而特種部隊僅輕傷兩人。
偽軍更是不堪一擊,聽到槍聲就四散奔逃,大部分舉手投降。三排順利解救出被關押的壯丁,還繳獲了一批武器彈藥。
"鄉親們!我們是八路軍!"楚雲飛站在村中央的碾盤上高聲宣布,"日本鬼子欺壓我們的日子快到頭了!願意抗日的,跟我們走;想回家的,發路費!"
起初村民們畏縮不前,但看到那些被解救的壯丁紛紛要求加入隊伍,幾個年輕人也站了出來。天亮前,趙家峪三十多名青壯年報名參軍,村民們主動幫助搬運繳獲的物資。
"隊長,這招真靈!"孫銘看著新兵們興奮地擺弄剛發到的步槍,不禁感歎,"以前咱們打仗,哪顧得上這些。"
"戰爭不僅是軍事鬥爭,更是政治工作。"楚雲飛引用了一句後世的名言,"得民心者得天下。"
首戰告捷後,特種部隊繼續向晉西北腹地挺進。按照總部指示,他們的主要任務是破壞日軍交通線和通訊設施,為主力部隊進攻創造條件。
第三天夜裏,小隊成功炸毀了汾河鐵路橋。爆炸聲震耳欲聾,衝天的火光幾十裏外都能看見。
"撤!"楚雲飛命令道,"日軍增援很快就會到!"
隊伍剛撤離到安全地帶,沈教授就帶著電台兵匆匆趕來:"隊長,總部急電!日軍第36師團正在向黑雲嶺移動,企圖伏擊我129師主力!"
楚雲飛心頭一緊。黑雲嶺地勢險要,若129師中了埋伏,後果不堪設想。他立刻攤開地圖:"我們離黑雲嶺多遠?"
"急行軍三小時。"孫銘估算道。
"通知總部了嗎?"
"電台壞了,正在搶修。"沈教授眉頭緊鎖,"最快也要兩小時才能修好。"
楚雲飛沉思片刻,下定決心:"不等了!我們直接去黑雲嶺,想辦法阻止日軍!"
隊伍立刻出發,向黑雲嶺疾馳。山路崎嶇,不少戰士摔得滿身是傷,但沒人抱怨。所有人都知道,每快一分鍾,就可能挽救無數戰友的生命。
黎明時分,他們終於抵達黑雲嶺外圍。通過望遠鏡,楚雲飛看到了令人心驚的一幕——日軍已經占據了製高點,正在架設重機槍和迫擊炮!更糟的是,遠處塵土飛揚,129師的前鋒部隊正毫無防備地向這個死亡陷阱走來。
"來不及警告了。"楚雲飛咬牙道,"準備戰鬥!我們要製造129師已經發現埋伏的假象!"
"這...太危險了!"沈教授驚呼,"我們隻有五十人!"
"執行命令!"楚雲飛厲聲道,同時快速布置任務,"一排從左翼佯攻,製造大部隊進攻的假象;二排搶占右側高地,用火力吸引敵人;三排跟我來,我們去端掉日軍指揮部!"
戰鬥在清晨的薄霧中打響。一排的戰士們四處開火,還點燃了事先準備的鞭炮,聽起來就像是一個營在進攻。日軍果然上當,調轉部分火力向左翼射擊。
楚雲飛親自帶領三排,沿著一條幹涸的溪床迂回到日軍指揮部所在的山坡下。這裏警戒森嚴,五名日軍士兵守在岩洞入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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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榴彈準備。"楚雲飛低聲道,"三...二...一...扔!"
四枚手榴彈同時飛向洞口,爆炸聲中,楚雲飛和戰士們衝了上去。衝鋒槍噴吐火舌,瞬間解決了殘敵。岩洞內,一名日軍大佐正對著電話怒吼,看到突然出現的中國軍人,驚得目瞪口呆。
"砰!"楚雲飛一槍擊斃大佐,同時命令:"搜!把所有文件帶走!"
戰士們迅速收集地圖和文件,楚雲飛則注意到牆上掛著一幅作戰示意圖。他一把扯下圖紙,同時對著電台大喊:"撤退信號!全體撤離!"
特種部隊按照預案迅速分散撤退。日軍因指揮部被端陷入混亂,顧不上追擊。更重要的是,129師的先頭部隊聽到槍聲後立刻警覺,及時停止了前進,避免了落入陷阱。
中午時分,小隊在預定匯合點集結。清點人數時,楚雲飛心頭一沉——少了六名戰士。
"隊長!二排的弟兄回來了!"孫銘突然喊道。
隻見五名滿身是血的戰士攙扶著一名重傷員,艱難地向營地走來。楚雲飛立刻迎上去,認出了重傷的是二排長王鐵柱——他在太原戰役時就跟隨楚雲飛的老兵。
"鐵柱!堅持住!"楚雲飛一把抓住他的手。
"團座...任務...完成了嗎?"王鐵柱氣若遊絲地問。
"完成了!129師安全了!"楚雲飛紅著眼睛回答。
王鐵柱露出欣慰的笑容,突然緊緊抓住楚雲飛的手:"告訴...告訴我娘...我沒給老王家...丟臉..."話音未落,他的手垂了下去。
楚雲飛輕輕合上戰友的眼睛,緩緩站起身。所有戰士自發列隊,向犧牲的戰友敬禮。這一刻,楚雲飛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無論付出多大代價,都要讓這些犧牲變得有意義。
當天晚上,修好的電台終於聯係上了總部。左權參謀長親自發來嘉獎令,表彰特種部隊的英勇行為。同時命令他們立即北上,配合即將開始的百團大戰第二階段作戰。
"總部還送來個驚喜。"沈教授神秘地說,領著楚雲飛來到營地後方。
月光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和戰士們說笑——是李雲龍!看到楚雲飛,他大步走過來就是一個熊抱:"好你個楚雲飛!又搶老子風頭!"
"李團長?你怎麽來了?"楚雲飛又驚又喜。
"奉命增援!"李雲龍咧嘴一笑,"帶了兩個營的精兵,聽你調遣!另外..."他壓低聲音,"林醫生也來了,在後方設立野戰醫院。"
楚雲飛心頭一熱,但很快壓下私人情感:"太好了!正好有個棘手任務需要更多人手。"
兩人鑽進臨時指揮所,對著地圖研究到深夜。李雲龍帶來了最新情報:日軍在晉西北新建了一個秘密軍火庫,囤積了大量毒氣彈,準備用於春季掃蕩。
"就在這裏——青龍寨。"李雲龍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點,"三麵懸崖,隻有一條路能上去,易守難攻啊。"
楚雲飛仔細觀察地形,突然有了主意:"既然強攻不行,我們就智取。"
"怎麽個智取法?"
"偽裝成日軍運輸隊。"楚雲飛解釋道,"你不是繳獲了不少日軍製服嗎?我們挑些會日語的戰士,混進去。"
計劃很快敲定:由楚雲飛帶領十名特種兵假扮日軍運輸隊;李雲龍則帶主力在外圍埋伏,一旦信號發出就強攻接應。
第二天中午,一支"日軍運輸隊"大搖大擺地向青龍寨進發。楚雲飛穿著少佐軍服,戴著眼鏡,看起來活像個日本軍官。守寨門的偽軍遠遠看到就點頭哈腰地迎上來。
"站住!口令!"一個日軍軍曹攔住了他們。
"櫻花盛開。"楚雲飛用流利的日語回答,這是從繳獲的文件中獲得的口令。
軍曹將信將疑,要求查看證件。楚雲飛傲慢地遞上偽造的命令書,上麵蓋著師團部的大印。
"這批物資要直接送入庫房,由我親自清點!"楚雲飛厲聲道,"耽誤了時間,你負責嗎?"
軍曹被唬住了,連忙放行。運輸隊順利進入寨門,向核心區移動。楚雲飛暗中觀察著防禦布置——每隔十米就有一個機槍陣地,寨牆上還有巡邏隊,強攻確實困難。
"少佐閣下,請在這裏等候。"軍曹將他們帶到庫房前,"我去叫值班軍官。"
楚雲飛點點頭,趁機打量庫房結構。這是一座加固的磚石建築,鐵門上掛著三把大鎖,周圍有四名持槍哨兵。
值班軍官很快到來,是個滿臉橫肉的日軍大尉。他仔細檢查了文件,突然眯起眼睛:"奇怪,運輸命令應該提前一天通知..."
"臨時變更。"楚雲飛鎮定自若,"前線急需這批特種彈藥。"
"什麽特種彈藥?"大尉追問。
楚雲飛心頭一緊——這是個試探!他故意露出不悅的表情:"八嘎!這種事能公開說嗎?"
大尉猶豫了一下,終於讓步:"好吧,請跟我來。"
鐵門緩緩打開,楚雲飛跟隨大尉進入庫房。裏麵的景象讓他倒吸一口冷氣——成箱的毒氣彈整齊堆放著,足夠裝備一個師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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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在這裏簽字。"大尉遞過接收單。
楚雲飛假裝查看清單,暗中對身後的戰士使了個眼色。就在大尉轉身的瞬間,一把匕首悄無聲息地刺入他的後心!
"行動!"楚雲飛低喝一聲。戰士們迅速解決掉庫房內的幾名守衛,同時控製了大門口。
"安放炸藥!重點摧毀毒氣彈!"楚雲飛命令道,"其他人守住通道!"
戰士們熟練地在毒氣彈堆中安置定時炸彈,同時搜集重要文件。突然,外麵傳來一陣騷動——有人發現了異常!
"暴露了!"負責警戒的戰士大喊,"日軍衝過來了!"
"提前引爆!撤!"楚雲飛當機立斷。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整個軍火庫被火球吞沒。衝擊波將眾人掀翻在地,毒氣彈的致命藥劑在高溫中分解。楚雲飛掙紮著爬起來,帶領戰士們向外突圍。
寨內已經亂成一團。日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有的在救火,有的在盲目射擊。楚雲飛等人趁亂衝到寨牆邊,用繩索迅速滑下。
"信號彈!"楚雲飛大喊。一發紅色信號彈騰空而起。
早已埋伏在外圍的李雲龍部隊立刻發起猛攻。日軍腹背受敵,很快潰不成軍。戰鬥隻持續了不到一小時,青龍寨這個堅固據點就被徹底摧毀。
戰後清點,共殲滅日軍一百二十餘人,偽軍三百多人投降,繳獲大批武器彈藥。更重要的是,那些足以造成大規模傷亡的毒氣彈被全部銷毀。
"幹得漂亮!"李雲龍拍著楚雲飛的肩膀大笑,"這下岡村寧次該睡不著覺了!"
楚雲飛卻沒有絲毫放鬆:"這隻是開始。根據繳獲的文件,日軍在晉西北還有三個類似的軍火庫。"
"那就一個個端掉!"李雲龍豪氣幹雲,"有你老楚的腦子和老子的兵,小鬼子別想安生!"
當夜,部隊在青龍寨十裏外的小村莊休整。楚雲飛終於有機會見到林霞。野戰醫院設在一座破廟裏,傷兵躺滿了大殿。林霞正忙著給一名重傷員做手術,白大褂上沾滿血跡。
楚雲飛靜靜地站在門口,不忍打擾。直到手術結束,林霞才發現他的存在。兩人相視一笑,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聽說你今天又冒險了。"林霞遞給他一杯熱水。
"值得。"楚雲飛簡單講述了摧毀毒氣彈的經過,"這些武器如果用在前線,會造成成千上萬的傷亡。"
林霞輕輕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但請你也保護好自己。很多人...包括我...不能失去你。"
楚雲飛心中一暖,正想說些什麽,孫銘匆匆跑來:"隊長!總部急電!日軍第4旅團正向我們移動,預計明早抵達!"
戰事緊急,兒女情長隻能暫放一邊。楚雲飛立即召集軍官開會,研究應對策略。根據情報,第4旅團是日軍精銳,兵力超過三千人,還配有裝甲車和山炮。
"硬拚肯定不行。"李雲龍撓頭,"要不咱們撤?"
"不能撤。"楚雲飛指著地圖,"129師正在這一帶休整,如果我們撤了,日軍就會長驅直入。"
"那怎麽辦?打又打不過,撤又不能撤..."
"拖住他們。"楚雲飛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用特種戰術,打一場現代化的不對稱戰爭!"
計劃很快製定:主力部隊掩護群眾和傷員轉移;楚雲飛則帶領特種部隊留下,利用地形和夜戰優勢,不斷騷擾日軍,遲滯其前進速度。
第二天拂曉,日軍第4旅團浩浩蕩蕩地開進山穀。走在最前麵的是裝甲車和騎兵中隊,氣勢洶洶。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每棵樹後、每塊石頭旁都可能藏著致命的殺機。
"砰!"一聲清脆的槍響,領頭的裝甲車駕駛員應聲倒地——這是楚雲飛親自開的槍。緊接著,埋伏在兩側山坡上的特種兵同時開火,密集的子彈如雨點般傾瀉而下。
日軍頓時大亂,但很快組織反擊。然而當他們衝上山坡時,襲擊者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幾枚詭雷在等著倒黴的搜索者。
這一天,第4旅團前進了不到十裏,卻付出了近百人傷亡的代價。夜幕降臨後,噩夢才剛剛開始——特種部隊分成數個小組,輪番襲擾日軍營地。槍聲此起彼伏,日軍士兵連眼睛都不敢閉一下。
這樣的"貓捉老鼠"持續了三天。第4旅團被拖得精疲力盡,士氣低落,不得不停下休整。而129師已經安全轉移,完成了戰略部署。
"報告隊長!總部嘉獎令!"通訊兵興奮地跑來,"首長表揚我們創造了"以少勝多"的典範戰例!"
戰士們歡呼雀躍,楚雲飛卻保持著冷靜。他知道,更大的考驗還在後麵。隨著百團大戰的深入,日軍必將瘋狂反撲。但此刻,看著身邊這些勇敢的戰士,他充滿信心——最終的勝利必將屬於中國人民。
夕陽西下,楚雲飛站在山頂,眺望遠方連綿的群山。那裏有他曾經的358團兄弟,有無數正在戰鬥的抗日軍民,還有等待他去解放的大好河山。
"隊長,看!"孫銘突然指著天空。
一群大雁排成人字形,正向著北方飛去。春天來了,希望也在萌發。楚雲飛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營地。明天,新的戰鬥又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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