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雙星契約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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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寧藥堂的密室裏,昭寧的指尖在李淮舟的臂彎遊走,星芒如銀蛇般纏繞著深可見骨的劍傷。永夜草的餘毒在他血脈裏暗湧,卻在觸及她掌心的星芒時發出滋滋輕響,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痂。石桌上攤開的狼族傳承卷冊被風掀開,雙生聖女的弑星真相在燭火下顯形:狼族聖女與慕容星主本為一體,紫微星墜時,天道強行將她們割裂為雙星,留下“非死即生”的詛咒。
    “柳氏偷走母妃的半顆星主核心,卻沒料到母妃將完整的星芒印記注入我體內。”昭寧的聲音混著藥香,指尖劃過李淮舟腕間的舊疤——那是十二歲時他替她擋下的狼族毒牙鏢,“雙生聖女的共生之道,被狼族高層篡改成生死劫,可母妃用命保住了我。”
    李淮舟忽然扣住她的手腕,掌心的帝星印記與她的星芒產生共鳴:“但預言說‘星主需祭帝星,否則永夜臨’。阿寧,你怕嗎?”他望著她眼底倒映的燭火,想起三日前在天壇,她為他擋下弑星劍時的決絕。
    昭寧抬頭,星芒在睫毛上凝成細霜:“怕。怕預言成真,怕你像父帥當年那樣倒在星芒殿。”她的拇指擦過他手背的共生之印,“但更怕鬆開你的手,怕這世間再無與我共飲風沙、共破星劫的人。”
    子夜的星隕洞飄著細雪,二人踩著北鬥方位踏入天樞星位。星隕劍與麒麟刀在中央交叉,刀刃相擊時濺出的火星,竟在地麵顯形出蕭戰山的血字:“星主弑帝星之日,永夜降臨之時。”那是二十年前,蕭戰山在星芒殿地基血祭時留下的警示。
    “淮舟,握緊我的手。”昭寧的星芒注入刀柄,李淮舟的麒麟血同時染紅劍格。陣圖中央的雙星軌跡突然扭曲,血色預言如活物般膨脹,竟在空中顯形出柳氏的冷笑:“蕭昭寧,你逃不過天道的詛咒!”
    星隕劍突然不受控製地揚起,劍刃上的星芒詭異地轉為血紅,徑直刺向李淮舟的心口。昭寧的腦海中閃過破碎的記憶:佛寺的井邊,南宮柔墜井前的唇語分明是“星主的劍,要刺向永夜”,而柳氏的蛇形胎記在月光下扭曲成詛咒的紋路。
    “阿寧!”李淮舟的瞳孔驟縮,卻在劍刃沒入心口前,反手扣住她握劍的手。鮮血濺在陣圖中央的刹那,北鬥七星劇烈偏移,代表雙星的天樞與搖光星竟在子夜重合,又迅速分開,中間的寧淮星亮起又熄滅,如瀕死的燭火。
    昭寧望著他胸前的血痕,與星芒殿壁畫上“星主刺帝星”的場景分毫不差,冰涼的指尖撫過他顫抖的唇角:“對不起……對不起……”
    李淮舟忽然笑了,血珠濺在他手背上的共生之印,竟讓陣圖顯形出新的軌跡:“你看——”他指向血色預言的裂縫,金色小字正從血痂中生長,“雙星共墜,天網重鑄,非死非生,星軌自明。”那是南宮柔用星主血寫下的真解,被柳氏的詛咒掩蓋了二十年。
    昭寧猛然想起母親臨終前塞進她繈褓的炊餅,餅麵的北鬥刻痕與李淮舟此刻掏出的半塊凍硬炊餅完全吻合。他將餅麵的北鬥對準她的星芒,二者交輝的瞬間,陣圖上的血色預言如冰雪消融,露出底層的共生星圖:北鬥與紫微交纏成環,中間點綴著星砂蘭的熒光。
    “雪地營的暗號還記得嗎?”李淮舟的聲音混著痛楚,“分炊餅時刻北鬥,意味著‘共赴星劫,不分你我’。”他望向洞頂的星砂,發現代表永夜的暗紋正在消退,“當年蕭戰將軍和南宮夫人用血祭星芒殿,不是為了讓我們重複預言,是為了讓雙星有選擇的勇氣。”
    昭寧的星芒突然暴漲,劍刃上的血色徹底退去,露出狼首暗紋與北鬥交輝的真容。她想起西域毒牙部石壁的殘文:“雙星契約,非血盟,乃心盟。”將星隕劍插入陣圖中央,劍鞘狼首與李淮舟的麒麟玉佩共鳴,竟在洞頂拚出“護世”二字。
    洞外,星砂蘭的嫩芽正順著星軌生長,淡藍色的熒光在雪地劃出北鬥與麒麟交輝的軌跡。昭寧摸著頸間重新合璧的雙璧,發現平安玉佩與麒麟玉佩的裂痕正在愈合,那是母妃南宮柔用最後的星主力留下的護世印記。
    “淮舟,你說,天道為何要設下這樣的預言?”她望著他逐漸清明的眼睛,忽然輕笑。
    李淮舟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掌心貼緊自己心口:“因為天道害怕。害怕星主與帝星不再順從隕落的劇本,害怕人間有了能照亮永夜的光。”他指向陣圖中央的共生星圖,“但它忘了,真正的護世者,從不是單顆星子的孤勇,是兩顆星交映的光芒。”
    更漏聲漸遠,星隕洞的星砂不再顯示血色預言,而是拚出“雙星同輝”四個大字。昭寧知道,前方等待他們的,可能是星芒殿第三層的星核密室,可能是柳氏的最後殺招,也可能是預言中的“雙星共墜”。但此刻,李淮舟掌心的溫度,雪地營的狼嚎,還有星砂蘭的熒光,都在告訴她——
    預言的鎖鏈早已鬆動。當星主與帝星選擇以心為盟,以共生為劍,哪怕前路是血色星軌,他們也能在天網的裂縫中,辟出一條讓永夜膽寒的新路。就像當年蕭戰庭與南宮柔用生命守護的信念,就像雪地營舊部用忠誠點燃的星火,真正的護世之道,從來藏在不願分離的掌心裏,藏在並肩而立的身影中,藏在每一個敢於逆著預言前行的瞬間。
    是夜,星寧藥堂的星砂蘭全數綻放,春桃望著藥櫃暗格中蕭戰庭的狼頭令,終於明白主人為何從不畏懼預言——因為護世者的契約,從來不是單方向的犧牲,而是兩顆星在永夜中彼此相擁的勇氣。而昭寧與李淮舟,正握著彼此的手,走向星芒殿第三層,去完成那場千年前被詛咒、卻被愛與信念改寫的雙星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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