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商盟暗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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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城枕著運河水脈,梅雨季節的薄霧籠罩著青瓦白牆。運河支流的蘆葦蕩深處,三艘烏篷船無聲駛入漕幫總舵水寨。李淮舟立於船頭,墨綠錦袍外罩著防水油布,腰間麒麟紋令箭隨船身輕晃,露出半截狼頭雕紋——那是雪地營與商盟的雙重標識。
“報——星麒商盟李公子到訪!”船頭水手敲響銅鈴,驚起一群水鳥。蘆葦叢中突然伸出數十根竹篙,將船隻死死攔住。艙門掀開,兩名持刀水匪押著個灰衣小廝出來,小廝頸間掛著漕幫的魚骨哨,正是三日前劫走星砂蘭船隊的望風者。
“李公子好大的膽子,竟敢單槍匹馬闖我漕幫禁地。”總舵主沈三刀掀開竹簾,此人左臉有刀疤,袖口露出半塊星石碎——那是暗星教用來控製手下的標記。他手握九環彎刀,刀柄纏著狼皮,正是二十年前蕭戰山將軍贈予老舵主的遺物。
李淮舟挑眉,將令箭拍在船頭香案上,驚起的香灰裏竟混著星砂粉末:“沈舵主可知,貴幫劫的三十船星砂蘭,每朵花心裏都藏著雪地營的狼嚎暗號?”他指尖輕彈,一粒炊餅碎飛向彎刀,餅麵上赫然印著“寧”字紋——正是當年蕭戰庭與南宮柔定情時的炊餅模子刻痕。
沈三刀瞳孔驟縮,彎刀凝滯在半空:“你……怎會有這印記?”
“二十年前,蕭戰山將軍在洪澤湖救過貴幫老舵主的命。”李淮舟取出泛黃的帛書,上麵蓋著漕幫舊印,“沈舵主繼位時,曾立誓欠蕭家三樁恩情。如今第一樁,該是還了。”他身後水手突然掀開甲板,露出底下藏著的半箱星砂蘭,花瓣在晨光中泛著幽藍——那是遇暗星砂才會顯現的警示色。
與此同時,蕭昭寧帶著春桃潛入漕幫暗藏。艙內濕氣濃重,黴味中混著星砂蘭特有的苦香。她取出星芒羅盤,指針突然劇烈轉動,指向艙底的青石板。春桃用匕首撬開磚塊,底下竟露出一條暗河,水流中隱約有熒光閃爍。
“是暗星砂。”蕭昭寧指尖蘸水,星芒觸到河水的瞬間,星砂蘭突然集體發光,花瓣上浮現出北鬥紋路,“這些花被植入了暗星教的感應符,隻要漕幫船隊經過星石碎片附近,就會觸發永夜之門的共鳴。”
她順著花莖延伸星芒,意識如流水般滲入暗河。畫麵中閃過七座石拱,每座橋下都沉睡著一塊刻滿符文的殘碑——正是星芒殿古籍中記載的永夜之門碎片。當最後一座橋的畫麵浮現時,蕭昭寧猛然睜眼,發現那橋欄上的雕花,竟與沈三刀袖口的星石碎紋路一致。
“淮舟,漕幫的運糧路線,正好覆蓋七塊星石的位置。”她通過星砂傳訊,羅盤上浮現出運河水係圖,“暗星教想借漕幫之手,用星砂蘭的香氣喚醒碎片,重新激活永夜之門。”
船艙內,李淮舟已將帛書推到沈三刀麵前:“沈舵主是想帶著漕幫給暗星教當炮灰,還是與我們合作?”他掀開茶盞,裏麵浮著三片蘭花瓣,正是被植入感應符的那批,“貴幫劫的星砂蘭,其實是暗星教用來標記星石的活羅盤。”
沈三刀臉色鐵青,突然揮刀劈向香案。令箭應聲而斷,卻露出夾層裏的狼頭玉佩——那是老舵主臨終前留給蕭戰山的信物。“老舵主臨終前說,若有蕭家後人持玉佩來,漕幫需以命相護。”他收起彎刀,從袖口扯下星石碎,鮮血滴在狼頭玉佩上,竟顯形出暗星教的聚靈陣圖,“三日前,柳氏派蛇影衛送來這批星石碎,說隻要按路線運糧,就能讓漕幫壟斷江南水道。”
蕭昭寧帶著春桃趕到時,正看見沈三刀將聚靈陣圖拍在桌上。星芒羅盤與圖上的七處標記一一對應,運河上的每座石橋下,都標注著星石碎片的坐標。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李淮舟指尖劃過地圖,“沈舵主明日照常派船隊走原定路線,我們在船上種下辨毒砂,隻要暗星教敢來激活碎片,就引他們入雪地營的埋伏圈。”
深夜,漕幫船隊悄然改裝。蕭昭寧站在船頭,將星砂混入船底桐油,每滴星砂都刻著護世圖騰。當第一艘船啟航時,船頭的狼頭旗與船尾的北鬥旗同時升起,運河水麵上,星砂隨波流動,形成一條璀璨的星軌,如同給水道戴上了一串光之鎖鏈。
李淮舟望著船隊消失在霧中,手撫麒麟刀上的狼頭紋,想起蕭戰庭曾說過的話:“星石碎雖小,卻能照破永夜。”他轉頭看向蕭昭寧,見她正用星芒修補沈三刀的狼頭玉佩,碎玉重新拚合時,竟浮現出當年蕭戰山與老舵主結拜的場景——畫麵裏,老舵主手中握著的,正是如今蕭昭寧腰間的北鬥玉墜。
“原來一切早有定數。”蕭昭寧輕聲道,玉墜與玉佩共鳴,星砂在水麵上織出巨大的護世圖騰,“漕幫的星軌棋,終將成為暗星教的困獸籠。”
春桃抱著羅盤站在一旁,看著指針不再轉動,知道永夜之門的碎片暫時被封印。她忽然想起在難民群中見到的狼首銀飾,忍不住問道:“小姐,那狼族聖女的銀飾……”
“時機未到。”蕭昭寧望向東方,天邊已泛起魚肚白,“等運河星軌亮起之時,狼族的真正傳人,該現身了。”
船隊漸行漸遠,船頭的銅鈴與遠處的狼嚎交織,在晨霧中蕩起層層漣漪。誰也不知道,這盤星軌棋的下一步,將揭開怎樣的千年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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