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風暴之前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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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夜澤皓踏上洛丹倫的土地時,戰爭的陰影已經如同實質般籠罩了整個提瑞斯法林地。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到令人窒息的氣息,這不是血祭場的瘋狂,也不是小規模衝突的躁動,而是一種龐大的、冰冷的戰爭機器在緩緩啟動時發出的、令人心悸的轟鳴。
    部落的大軍如同黑色的潮水,從四麵八方向洛丹倫王城的廢墟——幽暗城匯聚。每一個士兵的臉上,都刻著肅穆與決絕。他們沉默地擦拭著自己的武器,檢查著自己的盔甲,或者隻是靜靜地坐著,望向南方——聯盟大軍即將出現的方向。
    沒有激昂的戰吼,沒有嗜血的喧嘩。在這片被遺忘者的故土上,所有的情緒都被那灰蒙蒙的天空和陰冷的大地所壓抑,沉澱成了一種更加深沉、更加堅韌的力量。
    夜澤皓被分配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崗位——作為“顧問”,暫時跟隨在薩魯法爾的身邊,為他提供一些戰場細節的“參考”。這讓他得以近距離觀察整個戰前的最後準備。
    他看到薩魯法爾站在一處高地上,沉默地注視著麾下的獸人戰士們進行著最後的列隊。他沒有發表任何長篇大論的演說,隻是走上前,用他那粗糙的大手,挨個拍打著前排士兵們的肩膀,與他們對視,沉聲說出那句最簡單、也最沉重的獸人語:    獸人們用低沉而有力的咆哮回應著他,他們的眼神中沒有恐懼,隻有對這位傳奇英雄最純粹的信任和追隨。
    在另一邊,貝恩·血蹄正帶領著牛頭人的薩滿們,進行著最後的祈禱。他們將手按在龜裂的大地上,與元素之靈溝通。大地在他們的腳下發出沉悶的低吼,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戰鬥積蓄著力量。貝恩的臉上充滿了悲憫,他厭惡戰爭,但他知道,此刻他必須為了保護部落的同胞而戰。
    而在幽暗城的城牆之上,洛瑟瑪·塞隆正與他的魔導師們一同,為覆蓋整個城區的巨大魔法屏障,進行著最後的調試。奧術的光輝在他的指尖流轉,這位優雅的精靈王,眼中卻閃爍著冰冷的決心。他身後的銀月城,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可以並肩作戰的盟友。
    這,就是部落。一個由不同種族、不同信念、甚至不同目的的成員組成的、矛盾而又堅韌的聯盟。他們在和平時期或許會爭吵、會內鬥,但在外敵當前時,他們會毫不猶豫地站在一起,將後背交給彼此。
    夜澤皓的心,被這股悲壯而磅礴的氛圍深深地觸動了。
    終於,黎明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抹不詳的金色。
    “他們來了!”哨塔上的了望手發出了淒厲的警報。
    所有的喧囂在這一刻戛然而生。整個部落陣地,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所有的士兵都拿起了自己的武器,站了起來,望向南方。
    地平線上,那抹金色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廣闊。那是聯盟的旗幟,藍底金獅旗,密密麻麻,如同金色的海洋,淹沒了一切。成千上萬的聯盟士兵,排著整齊而壓抑的方陣,緩緩向前推進。他們的腳步聲整齊劃一,匯聚成一股沉悶的、如同心跳般的巨響,敲打在每個部落士兵的心髒上。
    在這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達到頂點時,一個聲音,通過魔法的擴音,響徹了整個戰場。
    那是希爾瓦娜斯·風行者的聲音。冰冷,清晰,卻又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魔力。
    她站在幽暗城最高的塔樓之上,如同俯瞰凡間的黑暗女神。
    “部落的子民們!”
    她的聲音不大,卻蓋過了聯盟大軍那沉悶的腳步聲。
    “看看你們的麵前!聯盟的走狗們,再一次踏上了我們的土地!他們打著複仇的旗號,高喊著正義的口號,卻想將我們趕盡殺絕,就像他們對付獸人,對付我們這些被遺忘者一樣!”
    “他們聲稱我們是怪物,是野獸!但我們隻是想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裏,為自己和我們的子孫,爭得一片可以生存的土地!”
    “他們想要戰爭,那我們就給他們戰爭!”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無窮的煽動力和恨意!
    “今天,我們退無可退!我們的身後,是我們的家園,是我們的親人!讓他們看看,當部落被逼到絕境時,會爆發出怎樣的怒火!”
    她猛地舉起手中的黑色長弓,直指南方。
    “為了部落——!!!為了希爾瓦娜斯——!!!”
    一股被壓抑到極致的、狂熱的情緒,如同火山般從部落的軍陣中徹底爆發!
    “ok"tar ogar!!!”
    “為了女妖之王!”
    “勝利,或死亡!”
    山呼海嘯般的怒吼聲,衝散了洛丹倫上空所有的陰霾,化作一股滔天的戰意,狠狠地撞向了那片沉默推進的藍色海洋。
    而在聯盟的軍陣中,年輕的國王安度因·烏瑞恩,也緩緩舉起了他父親的聖劍“薩拉邁尼”。
    他身旁的狼王吉恩·格雷邁恩,發出了複仇的咆哮。
    高台之上,吉安娜·普羅德摩爾的雙眼中,凝聚起了冰藍色的風暴。
    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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