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戲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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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的調查,顧遠已經將石洲目前大致情況都了解了,他臉上浮現著壞笑。但是——在下可不是隨意就現身的人。
寅時的梆子聲剛敲過三響,史迦的銀蛇簪猛然在妝台上直立起來。五毒教主盯著簪尾顫動的朱砂珠,忽然抓起梳篦砸向房梁:"哪來的小賊敢在姑奶奶頭上撒野!"
瓦片碎裂聲驚起夜鴉。喬清洛抱著賬本衝進院子時,正看見三十七隻血翅蜂圍著個墨魚囊打轉。那腥臭的皮囊上用金線繡著北鬥七子的星圖,裂口處卻露出半截熟悉的紅繩——那是顧遠係同心結的獨有方式!
"有人摸進了北鬥閣。"史迦用銀針挑開墨魚囊,黏稠的墨汁裏浮出張鹽引,"天字丙號倉的契書,蓋著幽州軍械庫的暗印。"
喬清洛指尖撫過墨汁裏的金粉,緩緩將整張鹽引浸入茶湯。墨跡褪去後顯出幅潦草的地圖,潞州城防的缺口處畫著隻憨態可掬的烏龜——正是顧遠曾經笑罵手下膽小之徒縮頭時的塗鴉。
"查。"她攥緊微微發抖的指尖,"把西市所有墨魚商販帶回來試蠱。"
辰時的鹽市喧鬧非凡。顧遠蹲在"曹記魚鋪"的幌子後,看著五毒教徒押走第七個哭嚎的魚販。他故意在衣襟蹭了點墨魚汁,立刻有翠玉蜘蛛順著褲腿爬上來。
"客官這墨汁..."老板娘眯起眼,手中剔骨刀閃過寒光,"像是摻了暹羅的龍涎香?"
顧遠佯裝惶恐後退,撞翻了盛著鱖魚的木盆。二十三條毒水蛇從盆底竄出時,他恰到好處地露出破綻,讓其中一條在腕間咬出青痕。史迦的解毒蠱追到城隍廟時,隻找到件浸著鹽鹵的粗布衫,衣擺處用磷粉畫著個跳舞的小人——正是喬清洛那時和他學"白鶴啄"摔跟頭的糗樣。
"混賬!"史迦碾碎屋簷下的風鈴草,紫色汁液竟拚出句苗疆情歌。她腦中浮現三年前上元節,顧遠偷喝自己曾經的幫主阿古拉的蠱酒後,在醉仙樓牆頭刻過同樣的句子。
梆子聲剛碾過瓦簷,史迦豢養的碧眼蟾蜍反常無比——隻見那毒物在琉璃盞裏翻騰起來。五毒教主衝出廟外,看見土路旁青石上沾著三片逆鱗——這是三年前在雲州時年中秋,顧遠贈予她的金甲蠱褪下的殼。
"西市第三根拴馬樁。"她撚起鱗片對著月光,背麵用蜜蠟寫著潦草的苗文。當喬清洛帶著十二名教眾趕到時,發現石樁底部嵌著個青銅羅盤,指針正對著城南當鋪的方向。
史迦的銀鐲撞在羅盤上濺起火星:"北鬥七子的七星鎖,但機括紋路是反的。"她指尖剛觸到璿璣位,羅盤驟然裂成八瓣,露出裏麵染血的鹽引——正是三個月前滄州丟失的那批官鹽憑證。
喬清洛突然蹲下身,繡鞋尖挑起半截枯枝:"你們看這車轍印。"鹽漬斑駁的痕跡間,藏著極淺的爪痕,"是馴化的山魈,但腳印間距比尋常短了三分。"
眾人追著車轍到護城河畔時,晨霧中傳來木板斷裂的脆響。二十七個鹽包整整齊齊碼在渡口,每包右上角都釘著枚開元通寶——正是喬清洛重金懸賞的失竊官鹽。
辰時的陽光刺破雲層,將鹽倉琉璃瓦曬出細碎的晶芒。喬清洛扶著後腰核對鹽包數目時,忽然發現某袋粗鹽表麵結著層薄霜。她拔下金簪輕刮,冰碴裏竟裹著粒黍米大小的赤玉珠——顧遠養傷期間,她親手將這種西域貢珠縫在他護心鏡內側。
"妹妹快來!"史迦的驚呼從庫房深處傳來。喬清洛蹣跚著繞過鹽山,看見五毒教主正對著一麵水磨磚牆發怔。青磚縫隙裏滲出墨汁般的液體,漸漸匯成幅潞州城防圖,契丹大營的位置畫著隻齜牙咧嘴的烏龜——與顧遠的畫功分毫不差。
"墨魚汁混著寒鐵粉。"史迦用銀針挑起殘渣,"遇熱顯影,遇冷..."她揮袖擊滅火把,整麵牆瞬間亮起幽藍磷光,顯現出潞州至石洲的密道圖。
喬清洛的指尖在顫抖。這些密道有三成連她都不知曉,但標注的暗記方式分明是顧遠獨創的"百獸紋"。當她的掌心貼上某處疑似滄州聯絡點時,磚牆突然翻轉,露出後麵堆成小山的契丹彎刀——全都刻著幽州軍械庫的流水編號。
"報!"門外突然衝進個滿身煤灰的教眾,"寒鐵礦第七洞挖出個青銅匣,裏麵...裏麵全是各鋪麵掌櫃的借據副本。"
史迦捏碎手中茶盞:"有人把咱們當刀使?"
喬清洛卻盯著匣內某張泛黃的紙箋——邊角處沾著星點朱砂,正是她教顧遠批注賬本時,那人總愛在袖口沾染的痕跡。
午後的蟬鳴撕扯著燥熱。顧遠蹲在城南茶樓的屋脊上,看著五毒教徒押走第七個糧商。他故意在賬冊裏夾了半片風幹臘肉——用九黎椒醃製,正是史迦來石洲後最愛的零嘴。
"曹記米鋪的鬥斛有問題。"喬清洛翻著剛搜出的賬本,用指甲刮開某頁裱糊的宣紙。夾層裏掉出枚翡翠扳指,內圈刻著契丹貴族的狼頭徽記,"去查三個月前滄州糧船沉沒的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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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迦卻盯著扳指邊緣的齒痕出神:"這咬痕...像是用苗疆的斷玉蠱..."她暴起甩出銀鞭,將房梁上偷聽的灰衣人卷落在地。那人後頸赫然紋著北鬥七子的星圖,口中卻含著五毒教的絕命蠱。
"假貨。"史迦碾碎屍體手中的傳信煙花,火藥裏摻著金粉繪製的路線圖——標注的碰頭地點,正是顧遠在石洲城買的私宅。
當眾人破門而入時,隻找到架精密的報更鼓。卯木齒輪間卡著片褪色衣角,針腳是喬清洛獨門的雙股回紋繡。鼓槌落下的瞬間,機關鳥振翅飛出窗欞,灑落漫天鹽粒拚成的塞北民謠。
"是……是,顧遠的字跡!"喬清洛接住片鹽晶,上麵刻著"洛水清且遠"的殘句。但她轉瞬蹙起眉頭——顧遠素來用隸書題詩,這字卻是歪扭的童體。
史迦冷笑:"看看背麵。"鹽粒在燭光下透出影綽圖形,竟是孕婦執劍的剪影,劍穗上係著五毒教的追魂鈴。
申時的暴雨衝刷著青石板。顧遠扮作貨郎蹲在鹽倉簷下,竹筐裏堆滿浸過藥汁的蓑衣。當喬清洛的軟轎經過時,他故意打翻筐裏的陶罐。三十六隻玉鈴鐺滾落滿地,每隻內壁都刻著潞州戰役的日期。
"攔住他!"史迦的銀針穿透雨幕,卻隻釘住件空蕩蕩的粗布衫。衣襟裏飄出張泛黃的信箋,雨水浸濕處顯出顧遠筆跡:"洛兒畏寒,記得在炭盆添些艾草。"
喬清洛攥著信紙的指節發白:"這確是他的字,但..."她突然將信紙貼近燭火,對史迦到"可他,可他素來從不工工整整地寫這種蠅頭小楷啊!"史迦皺眉不語,陷入深思……
暴雨初歇時,教眾在城西破廟找到架水車模樣的機關。當史迦轉動樞紐,木輪間彈出三百支無頭箭,箭杆上綁著各商鋪的贖身契。喬清洛發現某張契書蓋著幽州軍印,印泥裏混著顧遠隨身玉佩的碎玉粉。
"報!寒鐵礦的穿山甲蠱挖出個玉匣!"侍衛呈上的匣內盛著朵水晶雕的並蒂蓮,蓮心卻嵌著枚帶血槽的箭頭——與顧遠肩頭取出的那支一模一樣。
史迦遲疑良久,突然暴怒地劈碎玉匣:"裝神弄鬼!"碎片裏飄出張藥方,字跡七分像顧遠,但"當歸"二字總少個勾——那是喬清洛配安胎藥時的習慣筆法。
戌時的梆子聲驚飛宿鴉。喬清洛倚在北鬥閣的軟榻上,麵前堆著七日來搜集的"罪證":半塊風幹的胡麻餅,缺角的翡翠棋盤,甚至還有她去年遺失的繡鞋。
"所有線索都在指向..."她發瘋似的抓起某封密信,火漆印是顧遠私章的模樣,但印泥裏摻著寒鐵礦粉——這本該是絕密。
史迦將藥碗重重擱在案上:"七日前西市魚鋪的賬本,夾著顧遠在武當山用的金瘡藥藥渣。"她指尖彈起片枯葉,葉脈在燭光下顯出潞州至石洲的路線圖,"今晨教徒在燕子磯發現的。"
喬清洛焦急站起身,孕肚撞翻了青瓷筆洗。她在滿地碎瓷中拾起枚帶倒刺的箭頭,正是顧遠改良的三棱箭製式。但當她對準燭火細看時,發現箭杆上刻著細如發絲的諺文——是契丹工匠特有的標記。
"有人能模仿他九成相似。"她聲音發顫,"卻總在關鍵處留破綻。"妝台上的銅鏡緩緩映出窗外人影,喬清洛反手擲出金簪,卻隻刺中件飄落的鬥篷。兜帽裏掉出個布娃娃,穿著她縫給顧遠的寢衣,肚皮處塞著張產婆寫的脈案。
史迦捏碎娃娃的頭顱,裏麵滾出十二顆藥丸:"安胎的紫河車丸,但用蜂蜜裹了斷腸草灰。"
五更天的雪浸透窗紙時,喬清洛將七日來所有物件鋪滿地板,用朱砂畫出道道連線。當晨光爬上鹽倉的飛簷,那些混亂的線索竟拚出幅完整的寒鐵礦脈圖——每個隱患處都標著解決方案。
"傳令下去。"她撫著微隆的小腹,眼底泛起水光,"按這幅圖重修礦道,契丹細作的位置..."羊毫筆尖重重圈住某處峽穀,"派雙倍人手盯著。"
史迦望著侍女捧走的圖紙,撚起片枯葉:"你早看出來了?"
銅漏滴到卯時三刻,北鬥閣的燭火爆出朵燈花。喬清洛手中的羊毫筆此刻卻突然折斷,朱砂濺在寒鐵礦脈圖上,恰巧染紅了標注"燕子磯"的峽穀。
"姐姐你看。"她將染血的圖紙推向史迦,"契丹人藏匿硫磺的位置,正卡在水脈與礦脈交匯處。若真按這個解法..."指尖劃過新標注的泄洪渠,"隻需炸開三丈岩層,硫磺礦便會隨暗河衝進契丹大營。"
史迦的銀護甲叩在青瓷碗沿,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解法精妙得過分了。這泄洪渠走勢,分明是顧遠當年在雲州水淹三軍的翻版。"她用銀針刺破指尖,血珠滴在圖紙邊緣,竟顯出道暗紋——是契丹文字書寫的"請君入甕"。
喬清洛的孕肚撞到案角,疼得抽氣:"可這字跡..."
"七分像顧遠,三分缺帶些中原歐體筆法。"史迦甩出三枚帶倒刺的暗器,將圖紙釘上牆壁,"你記不記得我曾跟你閑聊過兩年前滄州鹽案?拜火教就是用顧遠舊部的筆跡,騙開了好幾處營寨的門,死了好多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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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更鼓聲突然淩亂。喬清洛望向鹽倉方向,看見三十六盞警示燈同時升起,在夜幕中拚出北鬥七子的星圖。那是顧遠曾親自設計的遇險信號,此刻卻亮得詭異——本該是赤紅的燈罩,全換成了慘白的素紗。
史迦的銀鞭卷過燭台,火光在兩人臉上投下搖曳的影。"第一個破綻。"她在空中虛劃出北鬥七星,"七日前西市搜出的鹽引,蓋的是天佑四年官印。"鞭梢卻轉而指向喬清洛發間的玉簪,"但就我印象中,顧遠在雲州反叛拜火教,自己帶隊伍時,李克用還未改元天佑。"
喬清洛拔下簪子,玉質在燭光下透出流雲紋:"或許是新刻的官印..."
"第二個破綻。"史迦甩出張焦黃的藥方,"昨夜藥廬失竊的紫河車丸,盜賊特意用蜂蜜裹了斷腸草灰。但五毒教的煉藥室..."她用力捏碎瓷瓶,紫色藥粉在空中凝成蜈蚣形狀,"除了顧遠,還有毒蛇九子知曉機關解法。"
喬清洛的指尖撫過微隆的小腹:"那日礦洞發現的玉匣..."
"正是第三個破綻!"史迦的靴碾碎滿地燈影,"匣內水晶蓮的雕工是江南手法,但嵌箭頭的技巧..."她掀開袖口露出道陳年箭疤,"分明是毒蛇九子老四黑先生的"逆鱗嵌"!"
孕肚隱隱傳來陣抽痛,喬清洛扶住香爐才勉強站穩:"可那些鹽粒拚的塞北民謠..."
"像極了北鬥七子老四的惡作劇。"史迦笑著道"當年他冒充顧遠給我寫情詩,被我放食人魚追了半條沱江。"
五更天的梆子聲裹著雨絲滲入窗欞。喬清洛蜷在榻上,望著琉璃盞裏遊動的螢蠱。這是顧遠那時給她帶回的稀罕物,此刻正拚出"陌上花開"的字樣——他承諾歸來時要說的第一句話。
"你摸摸看。"她突然抓住史迦的手按在腹側,"孩兒今日踢的節奏..."胎動隔著錦緞傳來,竟是三長兩短的頻率,"是顧家軍傳訊的鼓點。"
史迦的護甲硌在柔軟肚皮上:"當年,我還隻是五毒教的左護法時,阿古拉姐姐手下親信右護法叛逃前,也常給未出世的孩兒哼契丹小調。"她抽回手的動作太急,帶翻了盛安胎藥的玉碗,"毒蛇九子,北鬥七子,每人身上都有顧遠賜的保命符,要仿製..."
"可那些臘肉!"喬清洛顫抖得支起身子,"九黎椒的醃製手法,除了顧遠隻有我知道!"
雨點砸在琉璃瓦上如撒豆。史迦望著簷角新結的蛛網,冷笑道:"記得滄州鹽倉的鼠患嗎?顧遠教你用蜂蜜誘殺,結果引來了熊瞎子..."她指尖彈起粒藥丸,正中蛛網中心的雄蛛,"若我是內奸,定會拿你最珍視的回憶做餌。"
晨光刺破雲層時,侍衛呈上個浸血的包袱。喬清洛解開三重油布的手在抖——最裏層裹著顧遠的犀角弓,弓弦上纏著她第一次與他同房時剪下的青絲……
"在寒鐵礦第三洞發現的。"侍衛咽了口唾沫,"旁邊還有...還有這個。"染血的戰報露出角,日期正是顧遠離開他奔去潞州那日。
史迦的銀針突然抵住侍衛咽喉:"說!誰教你用五毒教的龜息術偽裝氣息?"那人喉結滾動間,皮膚下竟鑽出隻碧玉蠍子——是毒蛇九子專有的護命蠱。
喬清洛的軟劍劈開戰報,碎屑裏飄出張完好的信箋。顧遠的筆跡力透紙背:"洛兒,若見此信,速離石洲。"但"洲"字最後一豎帶著詭異的弧度——是她教顧遠寫字時,總愛在他腕間嗬氣導致的習慣。
"第五個破綻。"史迦的鞭梢卷起信紙在燭火上烤,焦痕漸漸顯出契丹狼頭紋,"這熏香是幽州大牢特供,用來逼供的。"
孕肚緩緩抽動,喬清洛跌坐在滿地狼藉中。她攥著那縷青絲貼在胸口,仿佛聽見顧遠在潞州城頭的笑聲:"我家洛兒最擅長的,就是把陷阱包裝成禮物。"
正午的日頭曬化簷角冰淩時,喬清洛在史迦旁昏沉睡去。五毒教主盯著她起伏的孕肚,慢慢將聽蠱筒按在腹底。胎兒心跳聲穿過玉質筒壁,竟帶著某種韻律。
"《破陣樂》..."史迦瞳孔驟縮。這是顧遠在軍中常哼的調子,此刻被胎心跳成密碼——三急兩緩,對應著五毒教最古老的求救信號。
侍女驚慌的腳步聲打破寂靜:"稟教主!東市糧倉起火,有人在灰燼裏找到..."她呈上塊燒焦的玉佩,依稀可見"遠"字殘痕。
史迦的銀護甲在玉佩上刮出刺耳聲響:"第七個破綻。"她輕笑出聲,眼底泛起血絲,"顧遠公子的玉佩,內側刻的是"洛"字。"焦黑裂痕間,果然露出半截清秀的刻痕。
暮色吞噬最後一縷天光時,喬清洛在陣痛中驚醒。"現在我有九成把握。"五毒教主道"這些破綻太過刻意..."她將人偶心口的銀針旋轉三周,"像是某人既要傳遞消息,又在警告我們別深究。"
喬清洛的眼淚砸在犀角弓上:"你終於承認..."
"還剩一成懷疑。"史迦猛地推開窗,放走隻血翅蜂,"因為最完美的騙局..."夜風卷著她的歎息消散在雨中,"往往用九成真話包裹一成謊言。"
喬清洛淚眼婆娑,想說話卻好似沒有了力氣。
史迦道"我的分析,這個內奸大概率就是北鬥七子或者毒蛇九子中的一個,不是他們就是他們手下的親信,目的就是用這一係列的假餌分散我們的大部分人,他們好趁機潛入這裏暗殺我們!讓石洲的果實歸他們!"
就在窗外,剛才她們的對話,顧遠可都聽了個一清二楚。壞笑在臉上,忍都忍不住,自己的把戲竟然把這兩位姑娘給整得頭疼不已。史迦的理性著實令人欽佩,然而,有趣的是,自己無意行為,卻被她剖析得"如此透徹"。
顧遠暗笑,心中道那就給你這個聰明姑娘一個麵子,分析的都"對",那我就去刺殺你們吧……
血翅蜂的振翅聲貼著耳廓掠過時,此時的顧遠正倒掛在北鬥閣外的梧桐樹上。他故意讓契丹皮袍擦過蜂翼,腰間的羊脂玉牌迎著月光一閃——那是他三年前從耶律阿保機親衛身上扒來的戰利品。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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