蔖隱的精神狀態肉眼可見地垮了下去。
    眼下的烏青濃得像潑了墨，課堂上趴著的時間越來越長，連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蛇紋石雕，看她的眼神都像在同情。
    可就算累得站不穩，每天清晨，她總會讓雅典娜的意識撐著傀儡，準時出現在麥格教授辦公室門口。
    “有人應聘黑魔法防禦課了嗎？” 她靠在門框上，銀白的發絲遮著眼，聲音透著股沒睡醒的沙啞。
    麥格教授頭也不抬地批著作業：“還沒有，雅典娜教授。”
    “那讓斯內普教兩門課唄，” 她摸著下巴盤算，“他不是最愛黑魔法嗎？魔藥課加防禦課，正好讓他忙得沒空盯著學生扣分。”
    過兩天又換了說法：“您認識萊姆斯?約翰?盧平嗎？我聽說他……”
    被拒絕得狠了，就幹脆拽著麥格的袖口晃：“求您了教授，休兩天課吧，我讓尼克給全校學生表演‘無頭騎士變裝秀’還不行嗎？”
    這期間，教職工會議上炸開了另一樁事。
    密室事件耗掉了太多時間熬製解藥，魔藥儲備眼看著見了底。
    斯內普在會議上冷冷開口，建議 “讓雅典娜教授增加配合熬製魔藥的頻率”，語氣平淡得像在說天氣，眼底卻藏著點看好戲的光。
    雅典娜知道這事大概率是推脫不了了，心裏盤算著怎麽報複。
    很快有了主意。
    雅典娜幾乎是立刻接話：“可以。但作為交換，斯內普教授得配合我演示 —— 什麽是真正的黑魔法防禦。”
    斯內普挑眉，大概覺得這交易劃算，竟頷首應了。
    於是那個周三的黑魔法防禦課，成了赫敏畢生難忘的場麵。
    像極了民政局說好和平分手，突然就開始互扯頭發。
    原本該講 “詛咒防禦基礎”，結果講台上站著兩個氣場凜冽的教授。
    開始還算正常，斯內普揮魔杖演示 “除你武器”，雅典娜輕巧避開，動作優雅得像跳舞。
    可不知怎麽就變了味。
    直到雅典娜突然念出 “蝙蝠精魔咒”，銀綠色的咒語擦著斯內普的黑袍飛過，他鼻尖瞬間冒出一串氣泡，炸開時撲棱棱飛出幾十隻蝙蝠，繞著他的黑袍打轉。
    斯內普的臉黑得像坩堝底，反手就是一個 “咧嘴呼啦啦”。
    雅典娜原本柔和的唇角猛地咧到耳根，優雅全碎成了猙獰，笑聲卡在喉嚨裏像被掐住的鵝。
    這下徹底收不住了。
    “gacius！”冰凍咒）雅典娜的魔杖掃過，講台邊緣瞬間結了層冰。
        “reducto！”粉身碎骨）
    “protego！”盔甲護身）
    教室裏的小巫師們嚇得縮在課桌下，赫敏攥著魔杖的手都在抖。
    隻見雅典娜突然側身，避開斯內普的魔咒，竟揚手拍出一掌。
    不是魔杖，是純粹的靈力勁風，硬生生把那道墨綠的魔力拍向天花板，震得吊燈晃了三晃。
    無聲咒？怎麽感覺是什麽不能說出來的咒語！
    好啊，西弗勒斯！
    她眼底閃過一絲赤紅，握著魔杖的手猛地抬起，差點就喊出那句啃大瓜。
    硬生生憋回去的瞬間，改成“神鋒無影”。
    斯內普用魔杖精準彈開咒風，黑袍在氣流中獵獵作響。
    他突然收了魔杖，對著雅典娜微微躬身，動作標準得像在行禮，眼神卻冷得能凍死人 —— 那分明是在警告：適可而止。
    赫敏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戳了戳旁邊的羅恩：“他們…… 他們這是在演示防禦術？”
    羅恩張著嘴，半天冒出一句：“有點像我媽平時絮絮叨叨，突然被我爸嗆了幾句，然後就開始扔平底鍋……”
    講台後的雅典娜捋了捋臉頰邊的銀發，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剛才有多失態。
    斯內普走下講台時，黑袍掃過赫敏的課桌，冷冷瞥了眼那群目瞪口呆的學生，仿佛剛才在講台上 “互毆” 的人不是他。
    隻有他自己知道，剛才雅典娜那掌靈力帶起的風，刮得他手背有點發麻 。
    心裏納悶，不是她說的要配合演示嗎？怎麽突然好像莫名其妙就生氣了。
    斯內普哪知道，他眼裏有來有回的較量，在雅典娜眼裏就是挑釁。
    雅典娜開始的想法就是想在課堂上施幾個惡搞他的咒語，好讓他出醜。
    陰陽怪氣她，她是無所謂的，但害她社畜成這樣，她真的不能忍。
    哪曾想，斯內普居然會讓她自食惡果在課堂上咧著嘴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