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蹭蹭你的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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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過去和他是兄弟的鯨井先生,隻有你知道這一點!”毛利小五郎說穿了真正的凶手。
    鯨井定雄臉色煞白,強裝鎮定地幹笑:“你說什麽?開什麽玩笑!”
    “我沒開玩笑。”柯南的聲音冰冷如刀,“你在餐廳看到龜田離席後,故意說出達才三的名字,趁大家騷動時去機房殺了事先約好的龜田,把屍體藏進箱子。回到餐廳後,又找機會用藥弄暈蟹江,扒下他的衣服和手表套在龜田身上,再設下機關。”
    他繼續道:“你故意大叫引起船員注意,就是為了讓他們看到沒起火的箱子。約你出來的便條,還有你假裝被人找到的戲碼,都是為了嫁禍蟹江。你在旗子上粘香煙的時間,就在給屍體穿衣服之前——這樣大家趕到甲板時,船尾的箱子一炸,你就有了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大家觀察焦屍時,你把昏迷的蟹江拖到船頭。船尾鞭炮引爆時,你趁亂回去射殺蟹江,再對著自己手臂開槍,接著做了兩個香煙機關。回到船尾後,你謊稱要坦白,引大家去餐廳,就是等鞭炮引爆——第一聲槍響時你倒下,誰都會以為是有人從船頭開槍。”柯南的聲音平穩卻帶著壓迫感,將作案細節一一拆解。
    鮫崎刑警眉頭緊鎖,仍有些不解地追問:“可我仔細檢查過他的傷口,要是事先受的傷,血早就該流幹了……”
    “那是網球的功勞。”變聲器的聲音帶著嘲諷,“開槍前在腋下夾顆網球,能抑製動脈血流。可惜他沒料到,小蘭在餐廳桌下發現了那顆網球。他趁大家被第二聲槍響吸引時,才把網球抽了出來。”
    磯貝渚疑惑:“可是,他在把蟹江拖到船頭的時候,為什麽不先殺了他呢?”
    毛利小五郎:“這是因為發現焦屍的時候,蟹江就畏罪自殺的話,這個手法看起來實在過於牽強了。如此一來,蟹江讓屍體穿上他的衣服的手法就難以解釋了,他之所以讓屍體的雙手上揚,甚至鬆開手表的表帶,都是引誘我們上鉤的障眼法。”
    接著,他又繼續道:“至於他大老遠從大阪找來服部平次這個偵探,為的也是這個目的。鯨井先生,真要說來,你原本應該找我們來做偵探的工作,之所以會找大阪的偵探,是因為你就住在關西的關係吧。因為一般住在關東的人再把撲克牌放回盒子的時候,是不會說‘擺到盒子裏的。’”
    鮫崎刑警恍然大悟,摸了摸下巴點頭道:“原來如此,現在就差最後的舉證了。”
    毛利小五郎:“關於這點倒不難,待會兒隻要查看一下玻璃窗上的彈痕四周,一定會出現發光反應。反應也許不強,不過,你在開槍的時候我們就定多少沾上了你的血液才對。”
    鯨井定雄猛地抬起頭,眼裏布滿血絲,像頭被逼到絕境的困獸,聲音嘶啞地嘶吼著:“你胡說!我根本沒有殺人!這是陷阱,一定是有人要害我入罪的陷阱!”他一邊喊著,一邊踉蹌著後退,後背重重撞在欄杆上。
    鮫崎刑警上前一步,攥住他的領口,厲聲喝道:“老小子,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
    海風呼嘯,卷起船頭的血腥味,真相終於在眾人的震驚中,赤裸裸地暴露在陽光下。
    夜色如墨,海麵泛著細碎的銀光。
    毛利小五郎被柯南帶著微微側頭,“今天晚上的星光還真是漂亮。哎?怎麽回事啊?船的左弦怎麽會有一顆星星不斷的靠近呢?”
    話音剛落,甲板上的一行人便齊刷刷地朝著他示意的方向望去。海風裹挾著鹹濕的氣息撲麵而來,毛利蘭眯起眼,借著朦朧的月色看清了那抹熟悉的身影,驚喜瞬間炸開,她忍不住揚高了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奈美!”
    一艘漁船正破開浪花,朝著遊輪疾馳而來,船頭站著的,正是始終尋不到蹤跡的秋山優奈美和服部平次。海風吹亂了她們的發絲,二人卻絲毫不在意,反而迎著風揚起嘴角,露出一抹明亮的笑,並肩而立的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肆意瀟灑。
    毛利小五郎沉聲道:“對,她們兩個就是第一個發現蟹江被吊在船頭,之後被你硬生生打進水裏的證人。”
    鯨井定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雙腿一軟,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骨頭似的癱坐在地上。
    毛利小五郎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這下,你就沒有辦法脫罪了吧?鯨井先生。”
    鮫崎刑警皺著眉,看向毛利小五郎問道:“可是,你怎麽會知道蟹江不是殺人凶手?”
    毛利小五郎:“我是看手表,一般戴在右手的手表調整鈕都在左邊,但是焦屍上的手表卻是戴在左手上,我就立刻排除蟹江是凶手的可能性,要讓死者扮成自己的樣子,世上應該不會有人把手表戴錯手才對吧?”
    鮫崎刑警聞言,冷不丁地嗤笑一聲,眼神複雜地瞥了鯨井定雄一眼:“沒想到自己兄弟過去天天炫耀的手表,會在這種緊要關頭摔了你個大跟頭。”
    “不但如此,”毛利小五郎話鋒一轉,繼續說道,“當初刊登這趟行程廣告的,也是鯨井先生。這恐怕是你們二十年前就說好的吧?約定好追訴期滿這天,以古川大的名字在報紙上刊登那則廣告,你們三個在這裏匯合後,就可以從秘密金庫提出那筆藏了二十年的贓款。而要提這筆錢,開戶的硬件、鑰匙和簽名缺一不可,你們每人保管一樣。就算二十年過去容貌變了,憑這三樣也能認出當年的夥伴。所以負責簽名的鯨井先生上船後,一眼就認出了蟹江和龜田,他的殺人計劃也就從那時開始了。”
    磯貝渚在一旁聽得恍然大悟,她看向癱在地上的鯨井定雄,“原來如此,你殺了他們之後,拿到硬件和鑰匙,就能獨吞那四億元了。”
    鮫崎刑警:“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法律追訴期,好不容易過了,你卻花了這麽多心思殺人。”
    鯨井定雄猛地抬起頭,眼裏布滿血絲,聲音嘶啞地嘶吼著:“我隻是不服氣!我想設計一個完美的計劃,我們的計劃本該天衣無縫!我這麽做,隻是想超越那個狗屁黑影計劃師!可我就是不懂,為什麽和那件案子相關的人,這次全都聚集到這艘船上來了?我根本沒提過達才三的名字!”他的聲音在夜風中飄散,帶著無盡的不甘和絕望。
    柯南在一旁靜靜地聽著,臉上沒什麽表情。案件已經水落石出,他心裏的疑惑也解開了,對於鯨井定雄的質問,他不打算回應,隻是默默地轉過身離去。
    這些問題,就由那些被古川大這個名字吸引來的賓客解釋吧。
    秋山優奈美和服部平次兩人剛爬上甲板站穩,毛利蘭就一把拉過秋山優奈美,上下打量著她,目光從她沾著海水的發梢掃到濕漉漉的衣角,確認她身上沒有傷口,才長長地舒了口氣,眼眶瞬間紅了,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太好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秋山優奈美伸出手回抱住她,拍了拍她的後背,語氣輕快地說:“放心好了,小蘭,我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啊,是我得趕緊去洗個澡,渾身都濕透了,黏糊糊的好難受。”
    毛利蘭鬆開她,眼眶紅紅的,卻努力擠出一個笑,聲音還有些哽咽:“奈美,找不到你的時候,我真的好擔心,我好害怕……害怕一直找不到你。”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語氣裏充滿了自責:“如果我一直陪著你的話,或許你就不會……”
    “好啦好啦,別想這些了。”秋山優奈美抿唇笑了笑,主動握住毛利蘭的手,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動作自然又親昵。
    毛利蘭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怔,抬起頭,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奈,奈美?你在做什麽啊?”
    秋山優奈美揚起嘴角,眼裏閃著狡黠的光:“我在蹭小蘭的好運啊!小蘭的好運簡直爆表,我蹭蹭你一部分好運,這樣你就再也不用擔心我會出事啦!”
    “那我把所有的好運都給你!”毛利蘭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語氣無比認真。
    “哈哈哈,那可不行。”秋山優奈美被她逗笑了,拉著她的手晃了晃,“那我們一人一半好了,這樣我們以後都能平平安安的。
    隨後,她的語氣帶著歡快:“好了,不說這個了,洗澡要緊!我要趕快把這一身海的鹽味全部洗掉!”
    說著,她就拉著毛利蘭往船艙的方向走去。毛利蘭被她拽著,被她的情緒感染,臉上的擔憂漸漸散去,嘴角也微微上揚起來。
    晨曦破開夜色,第一縷陽光灑向遊輪。
    天邊泛起魚肚白,晨曦破開夜色,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灑在遊輪的甲板上,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
    秋山優奈美的聲音遠遠傳來,帶著期待:“等到了小笠原,我們就可以去看海豚啦!小蘭你不是超級喜歡海豚的嗎?等看完海豚,我要去按摩,我的胳膊好酸的......”
    聲音漸漸消失在船艙門口,她的身影也隨之遠去。
    這邊,柯南看著服部平次,發現他從剛才起就一言不發,隻是望著秋山優奈美離開的方向,不由得挑了挑眉,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道:“服部,你怎麽了?啞巴了?”
    服部平次像是被猛地戳了一下,猛地回過神,臉頰“騰”地一下紅了,眼神有些閃躲,連忙轉過身,故作鎮定地說:“啊?沒什麽……工藤,我先去洗個澡,我這一身鹽味黏糊死了!”
    他說完,幾乎是落荒而逃,腳步輕快得像是帶著雀躍,背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盡頭。
    柯南看著他的背影,眸色微微一沉。
    他攤開掌心,裏麵躺著一枚小小的鑽釘,本來打算還給奈美,此刻卻被他緊緊攥在手裏,尖銳的邊緣嵌進掌心,帶來一陣輕微的刺痛,他卻渾然不覺,隻是望著船艙的方向,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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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劇場】
    毛利蘭:嗚嗚嗚,奈美我以後不要跟你分開,我好害怕我找不到你了!
    秋山優奈美:不哭不哭,沒事啦!
    毛利蘭:把我的好運都分給你,這樣你就再也不會遇到危險了。
    秋山優奈美:那我可吃不下這麽多的好運,我就蹭蹭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