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西堡攻堅與破壘奪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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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晨的寒氣裹著細霜,貼在哈桑的皮甲上凝成薄冰。他帶著五十名士兵伏在遼軍西據點外的土坡後,指尖捏著的竹哨泛著冷光 —— 按計劃,寅時三刻,李二郎會帶著二十人繞到堡後斷水,屆時以哨聲為號,正麵攻堅便開始。遠處的哨塔上,遼兵的身影在月光下晃悠,手裏的弓箭偶爾反射出微弱的光,像蟄伏的野獸。
    “隊長,撞車都準備好了。” 趙虎壓低聲音,指了指身後的黑影 —— 三架改良後的撞車被帆布蓋著,鐵製衝頭在暗處泛著冷芒,兩側的防石盾斜立著,像給撞車裝上了 “鎧甲”。哈桑點頭,用手摸了摸腰間的短刀,刀鞘上的麻繩被汗水浸得有些發潮:“等李二郎的信號,別提前暴露。”
    寅時三刻剛過,堡後突然傳來 “轟隆” 一聲悶響 —— 那是李二郎帶人用夯土錘砸水井的聲音!哈桑立刻吹響竹哨,尖銳的哨聲劃破夜空。“衝!” 他嘶吼著,率先從土坡後衝出,趙虎帶著士兵們掀開帆布,推著撞車朝著堡門衝去。
    哨塔上的遼兵終於反應過來,弓箭像雨點般射下。“舉盾!” 趙虎大喊,士兵們立刻舉起防石盾,箭雨打在盾麵上,發出 “劈啪” 的聲響,卻沒一支能穿透。撞車的車輪碾過凍土,發出 “咯吱” 的聲響,離堡門越來越近,堡內的遼兵開始往門外扔石塊,有的甚至點燃幹草,想用火攻阻擋。
    “防火油布!” 張三的聲音從側麵傳來,他帶著民夫扛著浸過石灰水的油布,迅速蓋在撞車上。幹草扔在油布上,火焰隻燒了片刻就熄滅了,留下焦黑的痕跡。“撞!” 趙虎指揮士兵們發力,撞車的鐵衝頭狠狠撞在堡門上,“咚” 的一聲巨響,堡門晃了晃,卻沒被撞開 —— 這夯土堡門比預想的更結實。
    “加把勁!再撞一次!” 哈桑揮舞著長槍,逼退試圖從堡門縫隙射箭的遼兵。士兵們齊聲呐喊,推著撞車再次發力,鐵衝頭帶著風聲撞向堡門,這次 “哢嚓” 一聲,堡門的木閂斷了,門板裂開一道大縫。“衝進去!” 哈桑帶頭衝進縫隙,長槍直刺迎麵而來的遼兵,士兵們緊隨其後,與遼兵在堡內展開廝殺。
    此時的堡後,李二郎正帶著人清理水井旁的遼兵。水井的井口已被夯土錘砸塌,渾濁的泥水順著缺口流出,遼兵們想過來搶修,卻被李二郎的竹矛攔住。“別讓他們靠近水井!” 李二郎嘶吼著,短刀劈向一名遼兵的手臂,鮮血濺在他的甲胄上,卻沒影響他的動作 —— 按計劃,斷水是逼遼軍投降的關鍵,絕不能讓他們修複水井。
    堡內的廝殺越來越激烈,遼兵們雖有拋石機,卻因空間狹小無法施展,隻能拿著彎刀與北伐軍拚殺。哈桑帶領士兵們從正門往裏衝,李二郎帶著人從堡後包抄,遼兵漸漸被壓縮到中央的糧囤旁。“投降不殺!” 哈桑高聲喊道,手裏的長槍指著為首的遼將,“你們的水井已毀,糧囤也守不住,再抵抗隻有死路一條!”
    遼將望著周圍的北伐軍,又看了看幹涸的水井,終於扔了彎刀:“我們投降!” 遼兵們見狀,紛紛放下武器,蹲在地上,臉上滿是絕望。哈桑讓人將俘虜押到堡外,然後開始清點戰利品:“糧囤裏有粟米五百石,幹肉兩百斤,還有三架拋石機和十輛火障車。” 他笑著對趙虎說:“這些物資,剛好能支援接下來攻打南北據點的行動。”
    午間的陽光灑在西據點的土牆上,張三正帶著民夫修複堡門。他讓人用新的原木替換斷了的木閂,再用石灰和泥糊住門板的裂縫:“這據點地理位置好,能作為攻打南北據點的中轉站,” 張三拍了拍修複好的門板,“加固後,就算遼軍來偷襲,也能守住。”
    士兵們忙著將繳獲的糧車搬到堡內,李二郎則帶著人清理暗溝裏的木刺。這些木刺雖泡過桐油,卻經不住火烤,士兵們點燃幹草扔進暗溝,木刺很快就被燒黑,再用鋤頭清理幹淨,暗溝變成了 “安全通道”。“以後運糧就能走這裏,” 李二郎擦了擦額頭的汗,“比繞路快半個時辰。”
    傍晚的風漸漸緊了,吹得堡內的旗幟獵獵作響。王阿福帶著新一批物資趕來了,車上裝著草藥、繃帶和剛烤好的耐鹽禾餅。“哈桑大哥,李隊長,你們打贏了!” 王阿福跳下車,興奮地喊道,手裏還拿著李四讓他帶的 “新玩意”—— 用艾草和蒼術熬成的 “防瘟湯”,“李師傅說,堡內人多,喝這湯能預防疫病。”
    哈桑接過防瘟湯,讓士兵們每人都喝一碗。湯的味道雖苦,卻能驅散身上的寒氣,士兵們喝完後,臉上的疲憊減輕了不少。王阿福則忙著給受傷的士兵換藥,他的動作比之前更熟練,撒止血粉、纏繃帶,一氣嗬成,連張三都忍不住稱讚:“阿福現在比軍醫還熟練,以後北伐軍的醫護,有你一份力。”
    瀛州城內的據點裏,參軍收到了西堡攻克的戰報,立刻派人送往楚州。戰報上寫著:“寅時三刻攻西堡,辰時破壘,俘遼兵六十人,獲粟米五百石、幹肉兩百斤,傷十人,無陣亡。” 參軍望著戰報,臉上滿是欣慰 —— 這是北伐練兵以來,第一次成功拔下遼軍的據點,意義重大。
    楚州的中樞倉庫裏,王晏之收到戰報時,正和寶兒整理南北據點的地圖。“西堡已克,” 王晏之笑著將戰報遞給寶兒,“哈桑和李二郎果然沒讓我失望,” 他指著地圖上的南據點,“接下來攻打南據點,要注意他們的護城河,張三的撞車可能派不上用場,得讓他提前改良工具。”
    寶兒接過戰報,在 “軍功記錄” 上寫下:“哈桑,西堡攻堅有功,升北伐軍先鋒統領;李二郎,斷水包抄有功,升糧道兵統領;張三,改良工具助戰有功,賞銀兩百兩。” 她抬頭對王晏之說:“大人,濠州的援兵和糧草已在路上,預計明日就能到西堡,攻打南據點的準備應該能按時完成。”
    深夜的西據點,燈火通明。士兵們圍著篝火,吃著耐鹽禾餅,聊著白天的戰鬥。俘虜們被押在堡外的空地上,由專人看守,臉上雖有疲憊,卻沒了之前的敵意 —— 北伐軍不僅沒虐待他們,還給他們送了餅和水,讓他們漸漸放下了戒心。
    哈桑和李二郎坐在桌前,研究著南北據點的地圖。南據點有護城河,北據點背靠大山,兩者的防禦都比西堡更堅固。“攻打南據點,得先填了護城河,” 哈桑指著地圖上的護城河,“讓張三準備些沙袋,再做幾架‘渡橋’—— 用原木和木板製成,能快速搭在護城河上。” 李二郎點頭:“我會讓士兵們提前練習搭橋,確保攻打時能順利通過。”
    張三走進來,手裏拿著剛畫好的 “渡橋” 圖紙:“我已經想好了,渡橋的長度要比護城河寬三尺,底部裝輪子,推到河邊就能用,” 張三指著圖紙上的細節,“兩側再加護欄,防止士兵掉下去。” 哈桑和李二郎看著圖紙,都點了點頭,心裏對攻打南據點更有信心了。
    泗州的倉庫裏,李四還在給明日要送的物資打包。他將耐鹽禾餅分裝成小袋,每袋都用油紙包好,能防潮防壓:“這些餅要多送些,攻打南北據點肯定更費力,士兵們需要充足的體力,” 李四對農兵們說,“還有這些草藥,要分類裝,止血的、消炎的,別弄混了。”
    天快亮時,第一縷陽光照在西堡的土牆上。士兵們已收拾好行裝,準備去探查南北據點的情況。哈桑騎在馬上,望著遠處的山巒,心裏充滿了期待 —— 西堡的勝利隻是開始,接下來的南北據點,他們一定能順利攻克,為北伐練兵積累更多經驗,離收複燕雲的目標再近一步。
    王阿福也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返回泗州。他望著西堡的輪廓,心裏想著:下次再來,一定要看到南北據點也被攻克,看到北伐軍的旗幟插在更多的土地上。他趕著牛車,踏上返回泗州的路,車輪碾過晨露中的路麵,留下清晰的痕跡,像是在記錄著西堡的勝利,也像是在期待著更多的成功。
    西堡的攻克,不僅是北伐練兵的一次重大勝利,更是對軍功集團戰力的肯定。哈桑、李二郎、張三和王阿福,還有無數像他們一樣的人,都在為北伐的勝利努力著。他們知道,隻要團結一心,不斷改良戰術和工具,就一定能打贏每一場仗,拔掉每一個遼軍據點,最終實現收複燕雲、統一大宋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