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不完美的勝利
字數:8312 加入書籤
上一回咱們說到,英國情報部門那幫“天才騙子”,用一具倫敦流浪漢的屍體,配上一封假情書和一份偽造得比真金還真的“絕密文件”,硬是把希特勒和他的將軍們給忽悠瘸了。這場代號為“肉餡行動”的驚天騙局,可以說是整個二戰期間,最成功、也最富戲劇性的一次戰略欺騙。
當那具“不存在的馬丁少校”在西班牙海岸被“發現”後,他身上那份“泄露”的盟軍作戰計劃,就像一份被下了毒的蜜糖,被德國間諜們如獲至寶地送到了柏林的“狼穴”。希特勒一看,樂了!他覺得,自己終於洞悉了英美那幫“蠢貨”的真正企圖。
“看吧!我就知道他們會這麽幹!”希特勒得意洋洋地對他手下的將軍們說,“西西裏島?那不過是個煙霧彈!他們真正想打的,是希臘和撒丁島!想從巴爾幹這個‘軟腹部’,來威脅我們的南翼!”
於是,元首大手一揮,最精銳的德軍裝甲師被調往了希臘,大量的飛機和火炮也被送去加強撒丁島的防禦。而那個被他認為是“佯攻”目標的西西裏島,則主要交給了那些戰鬥力感人、一聽槍響就想找媽媽的意大利“兄弟部隊”來防守。
就在希特勒還在為自己的“英明”判斷而沾沾自喜,把重兵都調去看守希臘的橄欖樹林時,盟軍真正的“鐵拳”,已經悄然砸向了那個被他認為是“佯攻”的、也是意大利最脆弱的“軟腹部”——西西裏島。
整個作戰計劃,被賦予了一個聽起來有點“萌”的代號——“哈士奇行動”。但這隻“哈士奇”,拆起家來,可一點也不含糊。
總指揮:自然還是那位擅長“和稀泥”、協調各方關係的盟軍地中海戰區總司令,德懷特·艾森豪威爾。
地麵部隊總指揮:由英國的哈羅德·亞曆山大將軍擔任。這位將軍,打仗風格穩健,為人也比較低調,讓他來居中協調手底下那兩位性格迥異、誰也不服誰的集團軍司令,可以說是再合適不過了。
哪兩位呢?
一位,是英國第八集團軍司令,伯納德·勞·蒙哥馬利。在阿拉曼打敗了隆美爾之後,正是聲望的頂峰,為人嚴謹、自負,打起仗來,講究的是“萬全準備,穩紮穩打”,像個精於計算的會計師。
另一位,則是美國第七集團軍司令,喬治·巴頓。這位老兄,咱們前麵也提過,在卡塞林隘口收拾了爛攤子之後,也是名聲大噪。他跟蒙哥馬利簡直是兩個極端,打起仗來,勇猛果敢,充滿了進攻精神,但也粗魯乖張,喜歡獨斷專行,像個無法無天的西部牛仔。
讓這倆人湊一塊兒打仗,那簡直就是“冰”與“火”的碰撞,精彩的好戲,還在後頭呢。
登陸計劃:盟軍的計劃,是從兩個主要方向,對西西裏島的南海岸,實施一次規模空前的“鉗形登陸”。
東路,由蒙哥馬利的英國第八集團軍,在西西裏島的東南角,也就是錫拉庫薩和帕基諾半島一帶登陸,目標是迅速占領港口,然後沿著東海岸向北,直取重要的港口城市墨西拿,一舉切斷西西裏島與意大利本土的聯係。
西路,則由巴頓的美國第七集團軍,在西西裏島的南海岸中部,也就是吉拉、斯科格利蒂、利卡塔一線登陸,他們的主要任務,是掩護英軍的側翼,占領島嶼西部的幾個重要機場,防止軸心國軍隊從西麵發動反擊。
空降奇兵:為了配合地麵部隊的登陸,盟軍還策劃了一次規模龐大的空降行動,準備在登陸前幾個小時,將美國的第82空降師和英國的第1空降師的部隊,空投到西西裏島內陸的一些關鍵橋梁和交通要道,裏應外合,為登陸部隊打開通道。
這個計劃,從紙麵上看,兵力雄厚,部署周密,海陸空三軍協同,似乎是萬無一失。但戰爭這玩意兒,從來就不是在地圖上畫箭頭那麽簡單。特別是這次空降行動,計劃定得過於複雜,英美空降部隊之間的協調也嚴重不足,為後來那場混亂而又悲慘的“空中災難”,埋下了伏筆。
1943年7月9日夜,地中海上空,狂風大作,烏雲密布。
數以百計的c47運輸機,載著數千名英美兩國的傘兵,從北非的機場起飛,向著漆黑一片的西西裏島飛去。然而,迎接他們的,不是勝利的曙光,而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海上風暴。
強風,像一隻無形的大手,粗暴地撕扯著運輸機群的編隊。很多經驗不足的飛行員,在黑暗和顛簸中,徹底迷失了方向。
美軍第82空降師的運氣,尤其糟糕。據統計,他們有將近四成的部隊,在海上就徹底迷航了,根本沒找著西西裏島在哪兒。剩下的部隊,雖然勉強飛到了島嶼上空,但在強風的吹襲下,傘兵們被吹得是天南地北,東一個西一個,像撒胡椒麵一樣,散落在了方圓幾十公裏的範圍之內。很多人甚至直接被吹到了海裏,還沒來得及解開降落傘,就被冰冷的海水給吞噬了。
英軍的空降團,也沒好到哪兒去。他們乘坐的滑翔機,在強風中像樹葉一樣搖擺不定,很多牽引繩索在空中就斷裂了,導致滑翔機像沒頭的蒼蠅一樣,一頭紮進了大海或者撞上了山崖。
這場被寄予厚望的空降行動,在惡劣的天氣和混亂的指揮麵前,幾乎是以一場徹頭徹尾的災難而告終。大部分的預定目標,都沒能達成。
然而,就在天上的“奇兵”還在跟老天爺和地球引力作鬥爭的時候,海麵上的登陸部隊,卻意外地迎來了“好運”。
7月10日淩晨,當數千艘盟軍的登陸艦艇,頂著風浪,衝向西西裏島的南海岸時,他們驚訝地發現,灘頭上的抵抗,竟然是如此的“微弱”和“不堪一擊”。
那些被墨索裏尼寄予厚望的、負責保衛“家鄉”的西西裏本地守軍,在盟軍那排山倒海般的艦炮轟擊和黑壓壓的登陸艇麵前,幾乎是瞬間就崩潰了。很多意大利士兵,根本就沒想過要抵抗,一看到美國大兵的影子,立馬就扔下武器,舉著白旗,興高采烈地跑過來投降,嘴裏還用蹩腳的英語喊著:“可口可樂!香煙!巧克力!”仿佛盟軍不是來打仗的,而是來發福利的。
英軍在東線的錫拉庫薩和帕基諾方向,登陸過程異常順利,很快就占領了港口。但港口設施遭到了德軍的破壞,無法立刻投入使用。
但美軍在西線的吉拉地區,卻碰上了硬茬。德國第15裝甲擲彈兵師的一部分兵力,在接到盟軍登陸的消息後,迅速發動了反擊。德軍的坦克,一度衝到了海灘附近,對著那些正在卸載的美軍登陸艇和裝備,就是一頓猛揍,擊毀了大量的登陸裝備,給美軍造成了不小的混亂和傷亡。但最終,在美軍海軍艦炮的猛烈轟擊和後續部隊的頑強抵抗下,德軍的這次反擊,也被打了回去。
登陸初期的混亂,還遠不止於此。7月11日夜,就在美軍還在艱難地鞏固灘頭陣地的時候,一場更大的悲劇發生了。當美軍的後續空降部隊乘坐著144架c47運輸機,飛臨西西裏島上空,準備進行增援空投時,地麵上的盟軍防空炮手們包括一些海軍軍艦上的炮手),因為情報傳遞的失誤和過度的緊張,竟然把自家的飛機,當成了德國人的夜間轟炸機!
一時間,整個夜空都被密集的防空炮火給照亮了!曳光彈像一張死亡之網,罩向了那些毫無防備的美軍運輸機。23架c47當場被擊落,另有數十架被擊傷,超過三百名美國傘兵,沒死在敵人手裏,卻慘死在了自己人的炮火之下。
可以說,盟軍在西西裏島的登陸初期,雖然從總體上看是成功的,但也充分暴露了其在空地協同、情報傳遞和多國部隊指揮方麵的諸多問題,贏得,實在是有點“磕磕絆絆”。
麵對盟軍的強大攻勢,西西裏島上的軸心國守軍,又是怎樣一副光景呢?
總指揮,是德國第14裝甲軍軍長漢斯·胡貝將軍。這位在東線戰場上也算是一員悍將,雖然隻有一條胳膊,但指揮起裝甲部隊來,卻一點也不含糊。他手底下,主要有兩支德國的精銳部隊:一支,是部署在卡塔尼亞平原的“赫爾曼·戈林”空軍裝甲師;另一支,則是部署在島嶼中西部的第15裝甲擲彈兵師。
至於意大利守軍,雖然名義上有12個師,但就像咱們前麵說的,士氣低落,裝備差,大部分在盟軍登陸的頭幾天,就已經作鳥獸散,或者幹脆就成建製地投降了,基本上指望不上他們能幹啥。墨索裏尼自作聰明地把很多西西裏人組成的部隊布置在這裏,本意是讓他們盡力保衛家鄉,結果卻適得其反。
胡貝將軍心裏跟明鏡似的,就憑手裏這點兵力,要想把幾十萬盟軍趕下海,那簡直是癡人說夢。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節節抗退”,利用西西裏島多山、崎嶇的地形,構築一道又一道的防線,逐次阻擊盟軍,盡可能地拖延時間,為從島上撤出有生力量和寶貴的技術裝備,爭取機會。
他的命令執行得極其嚴密,德軍雖然也在不斷後撤,但撤而不亂,邊打邊退,給追擊的盟軍,製造了巨大的麻煩和傷亡,充分展現了德軍即便在防禦作戰中,也具備的強大戰術素養。
按照最初的作戰計劃,巴頓的美國第七集團軍,主要任務是當“配角”,掩護蒙哥馬利的英軍側翼。可巴頓這位“牛仔將軍”,哪裏是那種甘於當配角的人?
他一看當麵的意大利軍隊不堪一擊,德軍的主力又被蒙哥馬利吸引在了東線,立刻就覺得,這是自己“建功立業”的“天賜良機”!他不顧盟軍總指揮亞曆山大將軍“穩步推進”的命令,擅自決定,將其主力部隊,兵分兩路,向著島嶼的西北方向,發動了一次閃電般的、也是完全“自我授權”的快速突進!
巴頓的部隊,進展神速!7月22日,他們就成功地占領了西西裏島的首府——巴勒莫。巴頓本人,更是坐著吉普車,在當地民眾他們把美軍視為從法西斯統治下解放出來的“解放者”)的夾道歡迎和歡呼聲中,耀武揚威地開進了這座城市,那派頭,簡直比羅馬皇帝凱旋還風光。
占領了巴勒莫之後,巴頓更是“得寸進尺”,根本不理會亞曆山大讓他“原地待命”的電報,繼續指揮部隊,沿著崎嶇的北海岸公路,向著最終的目標——墨西拿,全速推進! 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搶在那個傲慢的英國佬蒙哥馬利之前,第一個打進墨西拿!
巴頓的這種“擅權越線”的行為,自然是引起了英軍方麵,特別是蒙哥馬利的強烈不滿。亞曆山大將軍也多次給巴頓發電報,警告他不要“破壞協同”,要“服從命令”。但巴頓這頭“強牛”,根本就聽不進去,依舊我行我素。
然而,就在巴頓的聲望因為在西西裏的“輝煌勝利”而達到頂峰的時候,一件極其不光彩的事件,卻像一盆冷水,給他澆了個“透心涼”。
在一次視察野戰醫院的時候,巴頓看到一名患有“戰鬥疲勞症”也就是我們現在說的“戰後心理創傷應激障礙”)的士兵,因為精神崩潰而在哭泣。巴頓一看,勃然大怒!他覺得,軍人流血不流淚,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簡直是“懦夫”!他當著所有人的麵,不僅用極其粗魯的語言辱罵了這名士兵,甚至還動手打了他兩個耳光,並威脅要把他踢出醫院。
這件事,很快就被隨軍記者給捅了出去,在美國國內引發了軒然大波!輿論嘩然,很多人都譴責巴頓冷酷無情,缺乏同情心,不配當將軍。這場“掌摑士兵”的風波,給巴頓的軍事生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也讓他在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都被“冷藏”了起來,失去了重要的指揮權。
就在巴頓在西線“高歌猛進”的時候,東線的蒙哥馬利,卻碰上了硬釘子。
他指揮的英國第八集團軍,在試圖突破卡塔尼亞平原、從東線直取墨西拿的時候,遭到了德軍“赫爾曼·戈林”裝甲師和傘兵部隊的頑強抵抗。德軍依托著埃特納火山那崎嶇複雜的地形,構築了極其堅固的防禦陣地,用精準的炮火和交叉火力,給英軍造成了重大的傷亡。
蒙哥馬利,這位以“謹慎”著稱的將軍,在戰術上也顯得過於保守。他堅持從正麵強攻,而不願意采取更大膽的迂回包抄戰術,結果導致英軍的進攻,變成了一場傷亡慘重的消耗戰,進展極其緩慢。
就這樣,巴頓和蒙哥馬利,一個在西線“狂飆突進”,一個在東線“步步為營”,兩人之間,也展開了一場“看不見的競賽”,都想搶在對方之前,拿下墨西拿這個最終的目標,為自己和自己的國家,爭得一份“頭功”的榮譽。
墨索裏尼下台:
就在西西裏島上的戰火還在熊熊燃燒的時候,在遙遠的羅馬,一場足以改變整個戰爭走向的政治大地震,卻在悄然地發生。
盟軍在西西裏島的成功登陸,像一根導火索,徹底點燃了意大利國內長期以來對墨索裏尼法西斯獨裁統治和這場毫無希望的戰爭的普遍不滿。
1943年7月24日夜,在羅馬的威尼斯宮,意大利的法西斯大委員會這玩意兒是墨索裏尼自己搞出來的、名義上的最高決策機構,已經十幾年沒開過會了),在格蘭迪等一些元老級人物的策動下,召開了一次緊急會議。在會上,經過一番激烈的爭論,與會的大部分委員,以19票對7票的壓倒性多數,通過了一項對墨索裏尼的“不信任動議”,要求將國家的最高軍事指揮權,交還給國王。
第二天,也就是7月25日,意大利國王維克托·埃馬努埃萊三世,召見墨索裏尼。當墨索裏尼還像往常一樣,準備向國王匯報“戰況”的時候,國王卻冷冷地打斷了他,宣布:他已經被解職了。墨索裏尼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等候在外麵的憲兵,給“請”上了一輛救護車為了掩人耳目),秘密地囚禁了起來。
統治了意大利長達二十一年之久的法西斯“領袖”墨索裏尼,就這樣,戲劇性地、甚至有點窩囊地倒台了。國王任命了年邁的巴多格裏奧元帥,組建新的政府。
墨索裏尼的倒台,對希特勒來說,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他做夢也沒想到,他這個最“鐵杆”的盟友,竟然會以如此不堪的方式,被自己人給推翻了。德國人立刻開始執行代號為“軸心行動”原名“阿拉裏克行動”)的應急預案,準備應對意大利可能隨時倒戈的局麵,並迅速地向意大利本土增派部隊,強化對西西裏的控製。
而盟軍方麵呢?他們對這場突如其來的政變,也感到始料未及。雖然他們也希望意大利能退出戰爭,但對於如何與巴多格裏奧這個新政府打交道,以及下一步是否要立刻登陸意大利本土,也持一種比較謹慎的態度。
墨索裏尼是倒台了,但西西裏島上的德軍,並沒有因此而放棄抵抗。在胡貝將軍和空軍元帥凱塞林的精心組織下,一場堪稱奇跡般的“海上大撤退”,在墨西拿海峽,悄然上演。
從8月11日到17日,在短短的一周時間裏,德軍利用夜色和強大的防空火力掩護,使用各種渡輪、駁船和登陸艇,井然有序地,將超過3萬9千名德國士兵、近萬輛軍用車輛、47輛坦克、94門大炮以及大量的彈藥和物資,從西西裏島,成功地撤退到了意大利本土! 甚至,他們還“順便”把那些已經沒什麽鬥誌的6萬多名意大利“盟友”,也給一起帶了過去。
而盟軍的海空力量呢?由於指揮上的不協調和對德軍撤退決心估計不足,他們未能對墨西拿海峽進行有效的封鎖,眼睜睜地看著德軍的主力,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溜之大吉。
8月17日清晨,當巴頓的美國第七集團軍的先頭部隊,興衝衝地開進墨西拿城的時候,卻發現,這裏早已是人去樓空,隻剩下一些被遺棄的裝備和滿地的垃圾。幾乎在同一時間,蒙哥馬利的英國第八集團軍,也從東麵趕到了這裏。
西西裏戰役,至此,正式結束。
“哈士奇行動”,從戰役層麵上看,無疑是盟軍的一次重大勝利。他們用38天的時間,就成功地占領了整個西西裏島,為下一步進攻意大利本土,打開了大門。
但這場勝利,卻並不“完美”。
盟軍損失:總傷亡約2萬2千人,其中美軍傷亡約9200人陣亡約2800人),英軍傷亡約人陣亡約2700人)。空降部隊因為初期的混亂,非戰鬥損失也相當嚴重。
軸心國損失:德軍傷亡約2萬4千人陣亡、受傷、被俘),但其主力部隊基本都成功撤退。而意大利軍隊,則徹底崩潰,被俘和投降的人數,高達約13萬人。
戰後,盟軍的指揮官們,也對這次戰役進行了總結。艾森豪威爾承認,雖然完成了戰略任務,但讓德軍主力逃脫,是“令人遺憾”的。亞曆山大也認識到,英美兩軍在協同作戰上,還存在很多問題,必須建立一個更高效的“單一聯合指揮體係”。而巴頓呢?則因為他的“抗命”和“掌摑事件”,被暫時“冷藏”,失去了指揮權,直到近一年後,才在諾曼底登陸的“大戲”中,以一個“戰略佯動主角”的身份,重新登場。
在德國的指揮層內部,關於如何在意大利進行防禦,也產生了激烈的爭論。空軍元帥凱塞林主張,應該在羅馬以南的古斯塔夫防線死守,盡可能地拖住盟軍的步伐;而隆美爾元帥則認為,應該放棄意大利南部,將主力撤退到北部的亞平寧山脈,依托更有利的地理位置進行防禦。
亞平寧半島,這個充滿了陽光、美酒和古羅馬遺跡的國度,即將變成一個新的、更加泥濘和血腥的“絞肉機”。而那不勒斯、羅馬、安齊奧、卡西諾山……這些名字,也將成為無數盟軍和德軍士兵心中,永遠的噩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