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奇妙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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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義渠部落消磨了幾日之後,昭明很快等來了一個熟人。
“這不是昭公子嗎?你如何在這蠻人部落裏過活?”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東方樓的樓主管皿。
說起來,當天買奴隸的時候他確實也在,昭明心想,而且義渠玉也聽到東風樓的暗號了,他們能搭上線倒也不奇怪。
“幫他,回家。”義渠玉對管皿說,“他幫過我,我也想,求你。”
“我那些糧食你還要不要?”管皿此時問了個看似不相關的問題。
“沒有錢。”義渠玉回答,“隻有獵物,你不要。”
“我們這裏已經不流行以物換物了。”管皿說,“你不要的話,糧食我可賣給趙國人了。”
“你哪裏來的糧食?”昭明問管皿。
“昭公子,打探別人家的機密可不是個好習慣。”管皿說。
“不說算了。”昭明回答。
“嗯,你賣,我沒辦法。”義渠玉說。
“這樣吧,我看你這邊地苦寒,生活也實在艱難。如果你能在邊境給秦國製造一點麻煩,我這糧食就免費給你,怎麽樣?”管皿提出了條件。
“不,打不過秦國,族人會死。”義渠玉拒絕了,“免費的,才最貴,你,不是好人,不信你。”
可以的兄弟,可以的,昭明心想。你別看這義渠玉說話說不順溜,心裏還挺明白的,也難怪能當個小首領。
“那作為送他回家的交換呢?”管皿見義渠玉不答應,便改變了條件。
“啊?”昭明愣住了。
“……”義渠玉猶豫了。
“你先出去,我們,商量。”他對管皿說,管皿很識趣的離開了帳子,在外等候。
“怎麽辦?”管皿離開之後,義渠玉問昭明。
“拒絕他啊。”昭明回答,這幾天他也看出來了,這個義渠人的小部落隻是一個小的生活聚落,收容了一些不願意成為秦人的義渠部落的流民,大家也沒什麽反攻秦國的宏偉目標,隻是想按照以前的生活方式過日子而已。你讓這種組織去和秦國碰,基本等於是找死。
“那你呢?”義渠玉問道。
“如果要犧牲別人的性命,隻是幫助我回家,那還是不要了,我良心也過不去。”昭明回答,“會有其他辦法的,我這幾天休息的很好,現在腦子也能轉了,我自己也會想想辦法的。”
“你,不像以前,那時,能打。”義渠玉這幾天也在觀察昭明,昭明基本上白天黑夜就是在帳子睡覺。
“我生病了。”昭明回答他。
當然不像,嚴格來說,是兩個人,昭明心想,雖然都是我吧。
“治病。”義渠玉說。
“治不好了,我快死了。”昭明告訴他,“多年不見,身殘如此,首領見笑了。”
“不要,不要你死。”義渠玉聽了,看上去似乎很著急。
“生死有命,這也不是我說了能算的。”昭明回答他,“首領沒必要為了救我這個病人犧牲你的族人,你去拒絕管先生吧。”
“不是先生,不配。”義渠玉說,然後他自己轉身去了帳外,應該是趕人去了。
“快點,都收拾好。”幾日之後,代郡,趙國軍隊正在接收源源不斷的物資。
“這麽多?”軍需官摸不著頭腦,“都是哪裏來的。”
“是你們家公子找我要來的。”此時,管皿出現在了車隊之中。
“管先生?幸會幸會。”這時,趙王嘉帶著一個年輕人來了。
“見過趙王。”管皿和他行禮,“這位是?”他指了指旁邊的年輕人。
“這是李將軍,是李牧將軍的後人。”趙王嘉介紹道。
“見過李將軍。”管皿和李坐車行禮。
“不敢當。”李左車回答。
“東西你們存起來就是了,不要多話。”趙王嘉在管李二人對話時,吩咐軍需官。
“是。”手下們收好了這些糧草。
“我想請先生吃個飯,可否?”管皿問道。
“先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趙王嘉說,“我原本也想請李將軍一敘的,你怎麽還搶了先呢?”
“原來趙王還有這種想法,是在下不對,請趙王恕罪。”管皿回答。
“罷了,既然你先說出口的,那今日你先請吧。”趙嘉揮了揮手,離開了。
“我家公子求取李將軍多年,不曾取得,您如今為何在趙軍營中?”管皿其實認識李左車,但他在趙王麵前假裝不認識。
“說來話長了。”李坐車回答,“我原先其實在替一楚國人從事,聽聞他投奔秦國,於是改投趙君。”
“楚國人?”管皿說,“不會是那陳姓的貴族吧?”
“是。”李坐車他們練兵田響也幫了很多忙,田響的人知道這其中的故事,倒也不奇怪。
"說來也巧了,這陳姓的貴族我近日也見過,不過不是在秦國。”管皿說。
“是陳昭明嗎?他在哪?”李坐車有點好奇。
“將軍可知秦之西有一部落,名為義渠?”管皿問道。
“略有耳聞。”李坐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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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昭明似乎與這部落首領相善,現在此部落當中。”管皿回答,“不過看上去狀態不是很好,當然,生活在那野地裏換成誰也好不了,他看上去已經比其他普通的部落民要強上不少了。”
“怪了,這楚國西北離秦甚遠,他一個楚人是如何與義渠人相善的。”李坐車越聽越覺得奇怪。
“具體的緣由我也不知,這就是我了解的全部情況了。”管皿說,“他似乎還委托部落的首領送他回楚國,隻是那首領好像沒這個本事,所以現在應當還滯留在那裏。”
管皿雖然見過玉子拯救奴隸的場麵,但從他的角度出發,玉子和昭明完全是兩個人,關聯不到一起去。
“竟然是這樣。”李左車說,“我誤會陳君仕於秦國,因此之趙,不想陳君原是落難於秦之西,我不能再待在這裏了,我得去救他。”
“別啊。”管皿愣住了,“李將軍,你才剛來,聽了我的話又走了,這趙王不得怪罪我啊。”
“管不了那麽多了。”李坐車說著,便和管皿告了別。
“首領,有一個秦人,在部落附近徘徊,我們把他抓了。”幾日之後,義渠玉的帳子裏,手下押來了一個高大的男子。
“你,幹什麽的?”義渠玉打量著這個武人,對方也在打量著他。
“我來尋人。”對方回答,“我有一個朋友,陳姓昭氏,可在此處。”
“你,如何得知?找他,什麽事?”經過了幾天和昭明對話的漢語複健,義渠玉又能說正常一點的漢語句子了。
“你告訴他我是李左車。”來的人正是前幾天離開趙國來此的李姓將軍。
“李將軍?”昭明很快見到了李左車,“你怎麽在這裏?”
“我是從關外繞過來的,按照過去打仗時尋找部落敵人的經驗,找到這裏來的。”李左車回答。
“你真厲害啊。”昭明由衷的讚歎道。
“這話我才是想問你,你怎麽在這裏?”他問道。
“說來話長。”昭明簡要的把到秦國的經曆以及被義渠玉給救了的過程講給了李左車,由於身份的轉換不好解釋,他隻簡要的說自己和義渠玉有些淵源。
“挺傳奇的。”李左車評價道。
“你特意來這裏找我,我也是沒想到的。”昭明說,“我現在想回楚國,回不去的話先去屯兵的相田也行,你有什麽頭緒嗎?”
“從關外走?”李坐車說,“不過隻能走到趙國,再往南全是秦國的控製區,沒有身份的話,很難通行。”
“我不想去趙國。”回想起過去被迫在趙國北部跑堂,匈奴入關後還被迫成為流民的經曆,對這個趙王,昭明可謂是沒什麽好感。
“而且你來了又走,在人家那也算是上了失信名單了,再回去找他也挺尷尬的。”昭明說。
“那我托人去弄個假身份,我們從秦國回去。”李左車說。
“你要托的這個人不會是田響吧。”昭明說,“他我問過,條件是要我現在居住的這個小部落替他在邊境鬧事,這不行,這些人會被秦國人打死,不能找他。”
“知道了。”李左車回答,“不過我還有其他辦法,你放心。”
很快的,李左車就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個奴隸的身份證明,他要昭明假裝是自己的奴隸,這樣就能帶他過秦境了。
“不行,不能當奴隸。”義渠玉看到了那個象征著奴隸身份的東西,這勾起了他不好的回憶,他反對這個提議。
“我隻是假裝一下,不是真的當了奴隸。”昭明耐心的和他解釋,“這位李將軍很可靠的,他不會真讓我給他幹活的。”
“你會嗎?”隨後,昭明竟然有點不確定了,他問李左車。
“你幹嗎?”李左車反問。
“不幹。”昭明回答。
“好的,那就算了吧。”李左車說。
“你讓我擺脫了奴隸的身份,我不能反而給你帶上枷鎖。”義渠玉還是沒轉過來彎。
“你先到外邊等我一會,我說服他。”昭明對李左車說。
“主人,不走,好不好。”李左車離開之後,義渠玉對昭明說,“你生病,在我這裏,休息。楚國在打仗,非要回去,為什麽?”
“玉君,你見過沒被秦國馴服過的義渠部落嗎?”昭明問他。
“沒有。”義渠玉回答,“我出生的時候,部落已經沒了,父母在野外逃難,很快死了,我被抓,成了奴隸。”
“總之,你就把楚國當成是還沒吞並的義渠吧。”昭明回答,“你們現在隻能這樣散居在野外,一個政權被吞並的下場,我想你比我更能感同身受。”
“我懂了,你想保護,自己的家。”義渠玉說。
“算是吧。”昭明回答。
“好吧。”義渠玉鬆口了,“但是奴隸,不行。”他說。
“隻是偽裝而已,為了騙過關口的檢查人員。”昭明和他解釋。
“我跟著你,免得出問題。”義渠玉說。
“那你的部落怎麽辦?”昭明反問。
“部落……”義渠玉猶豫了。
“沒關係的,你放心吧。”昭明說,“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會派人來給你送信的。”
“嗯。”義渠玉終於答應了,“沒照顧好你,抱歉。”他說。
“已經很好了。”昭明回答他,“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毯子和皮毛,你帶走。”義渠玉說,“冬天,保暖。”
“我在南邊用不到的。”昭明說。
“帶走。”義渠玉堅持說,“一吊錢,算是還你。”
“好吧。”昭明答應了。
“可以走了嗎?”兩人說好之後,昭明來到了帳外,和李左車會和。
“走吧。”昭明回答。
"玉君,塞外蠻荒,生活不易,你多保重。”昭明和義渠玉道別,此時久居於戰國的他已經明白,在這個時代,這樣的告別就是永久性的了。
“你也。”義渠玉也明白,他朝著昭明拱手作揖。
簡單的告別之後,昭明跟著李左車,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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