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毒計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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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毒計初現金大安三年二月?朔州城西街)
金大安三年二月廿三,朔州城的晨霧裏飄著反常的甜腥。蕭虎掀開破廟的草席,見流民中已有三人開始咳血,指甲泛著青黑 —— 這症狀與七年前母親在中都見過的 “鼠瘟” 一模一樣。他心頭一緊,想起昨夜在街角看見的死鼠,尾巴上都係著金人的海東青羽毛。
“娘,是鼠瘟。” 蕭虎掀開病者衣襟,胸口的紫斑呈狼爪狀,“金人在散播疫毒。”
蕭氏的搗藥杵 “當啷” 落地,她湊近病者鼻息,忽然想起《千金方》裏的記載:“鼠齧之地,必有疫氣,其症咳血、發斑,可用雄黃、艾草驅之。” 她轉身抓起藥箱,“虎兒,去查看城西水井;巴特爾,帶弟兄們收集艾草,越多越好。”
流民隊伍人心惶惶,不斷有人倒地抽搐。蕭虎帶著兩名遊騎扮成拾糞老漢,繞行至西井。井台石縫裏嵌著半片海東青羽毛,水麵漂著幾尾翻肚的泥鰍 —— 這是金人投毒的標誌,泥鰍對砷毒最是敏感。
“少主人,井水泛著雄黃味。” 遊騎捧水嗅聞,眉頭緊鎖。蕭虎卻發現井繩上纏著幾縷狼毛,毛色與胡巴爾大叔護腕相同 —— 這是舊部的警示,說明金人在井中投入的不止是砒霜,更有鼠疫病鼠的腦髓。
“回廟後別喝水,” 蕭虎扯下衣襟浸水,“用雪水漱口,井水有毒。” 他忽然想起母親說過,鼠瘟可通過飛沫傳染,而金人選擇在流民聚集的西街投毒,分明是要借疫病屠城,再嫁禍蒙古人。
破廟內,蕭氏已架起三口鐵鍋,艾草的苦香混著雄黃的辛辣彌漫空間。她將滾燙的藥湯分給眾人:“喝下去,用艾煙熏屋子,別靠近死鼠。” 病者飲下後咳血稍緩,蕭虎趁機翻開從金國醫館偷來的《傷寒直格》,發現頁腳密注:“鼠瘟者,金人設毒也,名曰‘狼噬散’,以鼠腦合砒霜,克蒙古人。”
“好個‘狼噬散’,” 蕭虎捏碎書頁,“金人知道咱們弘吉剌部畏水,故意在井中投毒,又借漢地疫病之名掩蓋。” 他忽然望向病者中唯一的蒙古少年,其症狀竟比漢人輕三分 —— 原來金人在毒藥裏摻了蒙古人過敏的槐花,妄圖挑起胡漢仇恨。
午後,西街突然闖入一隊金兵,抬著 “防疫” 的艾草熏爐,爐底卻藏著硫磺粉。巴特爾識破詭計,故意撞翻熏爐,硫磺遇火爆炸,驚散金兵。蕭虎趁機查看熏爐夾層,發現刻著女真文 “屠蒙令”:“凡蒙古流民染疫者,就地焚之。”
“金狗想借疫病清剿咱們!” 巴特爾的刀疤因憤怒而扭曲,“少主人,咱們該殺出血路!”
蕭氏按住他的手,從藥箱取出三瓶 “虎骨清毒散”:“現在動手正中圈套,金人巴不得咱們暴亂。虎兒,你帶弟兄們去城北藥鋪,按《千金方》采辦藥材;我去聯絡漢人百姓,告訴他們井水有毒,金人才是凶手。”
黃昏時分,蕭虎在城北 “同濟堂” 發現驚人秘密:藥櫃裏的雄黃、艾草被洗劫一空,掌櫃的卻在暗格藏著本《鼠瘟治要》,扉頁繪著海東青啄狼圖,題記寫著:“金廷令:三月初一屠城,以鼠瘟為由。”
“少主人,城門口在抓蒙古流民!” 遊騎闖入,“金人說咱們帶來了疫病,要燒了破廟!”
蕭虎握緊狼皮護腕,忽然想起母親教他的 “以毒攻毒” 法:“去收集鼠血,混著艾草汁灑在金人必經之路 —— 他們以為鼠瘟隻殺蒙古人,卻不知漢地的艾草,能讓毒鼠反咬金狗。”
他帶著遊騎潛至金軍糧倉,見牆角堆著成箱的 “狼噬散”,箱角印著完顏烈的官印。更驚人的是,箱底壓著張布防圖,標明日押送鐵木真的路線旁,畫著十二座焚屍坑 —— 金人要在送俘途中製造疫病屠場,徹底斷絕蒙古人的希望。
“娘,金人的毒計不止是疫病,” 蕭虎將布防圖拍在破廟石桌上,“他們要借‘鼠瘟’之名,將咱們和鐵木真汗一起燒成灰。”
蕭氏盯著圖上的焚屍坑,忽然從發間取下狼骨簪:“還記得胡巴爾大叔指甲縫裏的狼毛麽?金人以為狼怕火,卻不知弘吉剌的狼,會在火中生出虎的爪牙。” 她指向地圖上的 “狼首彎”,“明日路過此處,咱們就用金人的‘狼噬散’,回敬他們一場焚城的火。”
是夜,蕭氏帶著流民中的漢地百姓,在西街水井旁豎起 “金人投毒” 的木牌,用雞血在牌麵畫虎吞狼圖 —— 這是漢地百姓熟悉的鎮邪符號。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朔州城,百姓們看著井中漂浮的海東青羽毛,終於明白疫病的真相。
“打死金狗!” 憤怒的吼聲第一次在漢地百姓中響起。蕭虎看著蒙漢百姓共同舉起的棍棒,看著他們眼中燃起的怒火,忽然想起父親說過的話:“當漢人看見狼不再是寇,胡人才有活路。”
金人派來清剿的甲兵在街口受阻,他們看著百姓們手中的艾草火把,聞著空氣中濃烈的雄黃味,竟不敢上前 —— 這些靠 “狼噬散” 作威作福的士兵,終究怕了漢地的驅邪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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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虎趁機帶著巴特爾等人,將收集的鼠血混著艾草汁,潑在金軍糧倉的梁柱上。當火星濺落,糧倉轟然起火,“狼噬散” 遇火產生的毒煙,竟順著風向飄向金軍營帳。這是蕭虎從《武經總要》裏學的 “火攻反噬法”,用金人的毒計,燒他們的糧草,毒他們的士兵。
朔州城的夜空被火光映紅,蕭虎站在破廟頂,看著西街蒙漢百姓共同搭建的防疫棚,看著母親在棚中為漢蒙傷患診治的身影。他忽然明白,金人散播的不止是鼠疫杆菌,更是胡漢相殺的毒計,而他和母親,正在用漢地的醫書、蒙古的狼魂,以及胡漢百姓共同的怒火,一點點清除這毒計的根苗。
“少主人,鐵木真汗的押送隊動了!” 巴特爾的狼嚎傳來,“金狗用囚車裝著鐵籠,周圍跟著五十架火銃!”
蕭虎摸著火銃零件,感受著掌心的溫度。經過半日的疫病風波,他終於確定,金人的毒計雖狠,卻狠不過胡漢百姓求生的意誌;他們的火銃雖利,卻利不過蒙漢醫者手中的艾草與雄黃。而即將到來的 “狼首彎” 之戰,將是他用醫道破毒計、用火銃斬毒根的第一戰。
夜風掠過朔州城,帶著艾草的苦香與硝煙的辛辣。蕭虎望向西北方的黑水牢,想起被囚禁的鐵木真汗,想起胡巴爾大叔釘在木樁上的手。他知道,這場由金人挑起的毒計,終將在胡漢共生的智慧中破產,而朔州城的百姓,無論是蒙古人還是漢人,都將在這場疫病的淬煉中,明白一個道理:真正的毒計,永遠毒不死團結的心;而胡與漢的界限,終將在共同的苦難中,熔鑄成抵禦一切毒計的共生之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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