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6章 宗室聯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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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06 章宗室聯勢
    至元四十九年冬,中都的雪下得比往年早,忽必烈站在王府的廊下,接過漠北探子遞來的密報 —— 羊皮紙被雪水浸得邊緣發皺,上麵用炭筆寫著 “乃蠻部餘眾西遷,劫掠克烈部牧地,窩闊台係脫脫的牧地已見流民湧入”。他指尖撚著密報的邊角,雪粒落在玄色袍角融化成水痕,眼底卻凝著一絲沉謀草原異動曆來是宗室與中樞博弈的契機,窩闊台係對中樞近年的糧草分配本就不滿,此刻正是聯勢的好時機。
    劉秉忠捧著暖爐走來,見忽必烈盯著密報出神,便輕聲道“大汗,脫脫是窩闊台係的核心人物,他的牧地挨著漠北,草原異動最先受影響。若能讓他牽頭,聯合其他宗室向中樞提防務需求,咱們便能借勢爭取更多兵力調度權。” 忽必烈回頭,將密報遞給他“你說得對,但不能直奔主題。脫脫素來謹慎,若讓他察覺咱們想借宗室施壓,必不肯應。得從他的難處入手 —— 流民湧入會耗他的存糧,牧地被襲會損他的牲畜,這些都是他不得不向中樞開口的理由。”
    當日午後,忽必烈喚來博爾術的後裔別裏古台 —— 此人是蒙古貴族中少有的既通軍務又善交際的,與窩闊台係的脫脫曾一同參與過漠南防禦,有舊交。“你替我去趟脫脫的營地,” 忽必烈將一封用蒙文寫就的信交給別裏古台,“信裏隻說草原異動危及中都防務,我已派探子核實情況,讓他早做準備。另外,帶上兩匹上等的三河馬,說是我贈他的,聊表宗室情誼。” 別裏古台接過信與馬券,躬身道“大汗放心,屬下必不辱命,定會讓脫脫明白其中利害。”
    別裏古台出發的第三日,便傳回消息脫脫在營地見了他,接過馬券時麵露感激,讀信後卻隻道 “多謝忽必烈大汗提醒,我會派人盯著牧地”,未提聯合之事。忽必烈並不意外,對劉秉忠道“脫脫是怕觸怒中樞,得再添把火。你讓李謙從禁軍糧庫調出五十石麥米,以‘中都禁軍支援宗室防禦流民’的名義送去,附一張流民安置的簡易方案,方案裏提‘需中樞增派兵力協助,否則流民恐擴散至中都’。”
    五日後,脫脫的使者突然到訪王府。使者是脫脫的侄子帖木兒,一身貂皮襖上沾著雪,進門便遞上脫脫的回函“我叔父說,草原異動比預想的嚴重,乃蠻部已搶了咱們三頭犛牛、二十隻羊,流民還在增加,五十石麥米撐不了十日。他想約大汗在中都郊外的黑林驛站見麵,商議如何向中樞提防務需求。” 忽必烈接過回函,見上麵脫脫的簽名遒勁有力,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 聯勢的第一步,成了。
    黑林驛站位於中都以北三十裏,是宗室往來中都的常歇之地。約定見麵那日,忽必烈隻帶了別裏古台與兩名親衛,乘一輛普通的馬車前往。驛站院內的老榆樹上積著雪,脫脫已在正房等候,一身青色錦袍,腰間係著鎏金帶鉤,見忽必烈進來,起身行蒙古禮“大汗肯來,是給我脫脫麵子。”
    忽必烈回禮後坐下,親衛奉上馬奶酒,熱氣在冷空氣中凝成白霧。“脫脫兄,咱們都是宗室,草原異動危及的是咱們共同的牧地與子民,” 忽必烈先開口,語氣誠懇,“我已讓探子再探,乃蠻部背後似有其他部落呼應,若中樞不早做準備,明年開春恐有更大的亂子。” 脫脫放下酒碗,眉頭緊鎖“我何嚐不知?可中樞對宗室素來謹慎,去年我求撥三百石糧草加固牧地堡寨,蕭虎隻批了一百石,說‘宗室需自行承擔部分防務’。如今再開口,怕是難。”
    別裏古台適時拿出探子的補充報告,攤在桌上“脫脫大人請看,乃蠻部已逼近您的東牧地,昨日還傷了兩名巡牧的護衛。若咱們單獨提需求,中樞或許會推諉;若聯合其他宗室 —— 比如察合台係的也速蒙哥、術赤係的拔都後裔,一起提交聯名書,中樞便不能忽視。” 脫脫盯著報告上的血跡(探子帶回的護衛傷口布條),手指無意識地敲擊桌麵,沉默片刻道“聯合宗室可以,但聯名書不能提‘施壓’,隻說‘為防禦草原異動,需中樞增派兵力、撥付糧草’,這樣才不會讓蕭虎抓住把柄。”
    忽必烈點頭“脫脫兄考慮周全。聯名書由你牽頭,我以中都禁軍統領的身份附名,理由是‘禁軍需配合宗室防禦,現有兵力不足,需中樞協調’。這樣既合情理,又能讓中樞明白,此事不僅關乎宗室,更關乎中都防務。” 兩人又商議了聯名書的細節,比如需列明各宗室牧地的受損情況、所需兵力糧草的具體數額,避免籠統表述,讓中樞無法搪塞。
    臨走時,脫脫送忽必烈至院外,雪又下了起來,落在兩人的肩頭。“大汗,我信你,” 脫脫握住忽必烈的手,掌心粗糙有力,“但咱們得約定,此事隻為防禦草原異動,不可借宗室之力謀私,否則會引火燒身。” 忽必烈回握他的手,目光堅定“脫脫兄放心,我忽必烈所求,隻是中都安穩,宗室與中樞同心協力,共抗草原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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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脫脫很快聯絡了察合台係的也速蒙哥與術赤係的兀魯思 —— 也速蒙哥的牧地在河西,近年常受西遼殘餘勢力襲擾,本就對中樞防務不滿;兀魯思的牧地在漠北東部,與乃蠻部接壤,早已受其威脅。三人在脫脫的營地召開宗室會議,忽必烈派劉秉忠列席,帶來中都禁軍的 “防務協同方案”,方案中提出 “宗室出兵、中樞出糧、禁軍出將” 的合作模式,徹底打消了其他宗室的顧慮。
    會議結束後第三日,一份由脫脫、也速蒙哥、兀魯思牽頭,十餘名宗室附名的 “草原防務聯名書” 送到了樞密院。聯名書用漢蒙兩種文字書寫,開篇便說 “乃蠻部異動,劫掠牧地,流民日增,宗室防務吃緊,恐波及中都”,接著列明需求一是中樞增派兩千騎兵支援宗室防禦;二是每月撥付一千五百石糧草,用於流民安置與士兵補給;三是由中都禁軍派將領協調各宗室的防禦部署,避免各自為戰。
    蕭虎接到聯名書時,正在核查中都禁軍的冬季糧草消耗。他看著聯名書上密密麻麻的宗室簽名,指尖在 “忽必烈” 的名字上頓了頓,立刻召來趙安“派暗衛去查,這些宗室是真的受了草原異動影響,還是忽必烈在背後串聯。另外,去漠北的探子還沒回來嗎?讓他們加快速度,務必核實乃蠻部的真實動向。” 趙安躬身應下,心中卻清楚 —— 無論是否有串聯,十餘名宗室聯名,中樞已不能等閑視之。
    三日後,暗衛與漠北探子的消息先後傳回暗衛查到各宗室牧地確有流民湧入,乃蠻部也確實劫掠了脫脫與兀魯思的牧地;探子則帶回更緊急的消息 —— 乃蠻部已與蔑兒乞部殘眾匯合,兵力達五千人,正往東南方向移動,目標似是中都周邊的牧地。蕭虎拿著兩份報告,召開樞密院緊急會議,耶律楚材第一時間道“將軍,宗室聯名並非虛張聲勢,草原異動確有風險。若不滿足合理需求,宗室離心,中都防務會更被動。”
    李禦史也附和“耶律大人說得對。但兩千騎兵、一千五百石糧草過多,可先派一千騎兵,撥付八百石糧草,同時要求宗室定期匯報防務進展,派暗衛監督糧草使用,這樣既安撫了宗室,又能把控風險。” 蕭虎沉默良久,最終點頭“就按這個方案回複宗室。另外,派去的騎兵由樞密院直接指揮,不得受忽必烈或其他宗室調遣 —— 兵權不能旁落。”
    忽必烈得知中樞的回複時,正在北城衛校場查看士兵的冬季訓練。李謙捧著中樞的批複文書趕來,語氣帶著一絲遺憾“大汗,中樞隻給一千騎兵、八百石糧草,還說騎兵由樞密院直接指揮,不讓咱們插手。” 忽必烈接過文書,掃過上麵的條款,反而笑了“能讓中樞鬆口,已是第一步。蕭虎想把控兵權,卻忘了 —— 宗室的防禦部署,若沒有禁軍配合,一千騎兵也難發揮作用。你去告訴脫脫,就說中樞已批複部分需求,讓他牽頭邀請樞密院派來的騎兵將領,明日在中都郊外的牧地會麵,商議防禦分工。我會以‘禁軍需配合牧地防務’為由,一同前往。”
    次日,中都郊外的牧地積雪覆蓋,脫脫已在臨時搭建的氈房等候,樞密院派來的騎兵將領帖木兒(與脫脫的侄子同名,蒙古常見名)一身鎧甲,麵色嚴肅。忽必烈趕到時,帖木兒正與脫脫爭執“防禦分工需按樞密院的方案來,騎兵駐守東牧地,宗室士兵駐守西牧地,互不幹涉。” 脫脫反駁“東牧地地形複雜,需熟悉地形的宗室士兵引導,否則騎兵就是睜眼瞎!”
    忽必烈走進氈房,先向帖木兒行禮“帖木兒將軍,中都禁軍對周邊地形熟悉,我已讓李謙繪製了牧地防禦圖,標注了乃蠻部可能來襲的路線,或許能幫上忙。” 說著讓李謙展開地圖,圖上用紅筆圈出東牧地的峽穀、西牧地的河流,標注著 “適合設伏”“需增崗哨” 的字樣。帖木兒看著地圖,神色緩和了些“這份地圖倒是實用,但防禦分工仍需按中樞方案來。”
    “將軍,” 忽必烈話鋒一轉,“乃蠻部若從東牧地的峽穀來襲,騎兵需從南側包抄,可南側是宗室的牧地,需宗室士兵提前清理障礙;若從西牧地的河流來襲,禁軍可派五十人協助騎兵搭建浮橋。咱們三方 —— 中樞騎兵、宗室士兵、中都禁軍,需協同才能守住防線,若互不幹涉,恐難應對。” 脫脫立刻附和“大汗說得對!我願派五十名宗室士兵配合騎兵清理障礙,隻求將軍能讓騎兵與咱們互通消息。”
    帖木兒猶豫片刻,最終點頭“互通消息可以,但宗室士兵需聽從騎兵指揮。” 忽必烈心中暗喜 —— 雖未直接掌控騎兵,卻爭取到了 “協同權”,日後便可借協同之名,逐步介入兵權。離開氈房時,脫脫悄悄對忽必烈道“大汗,多虧你來了,否則這防禦分工怕是談不攏。往後中樞若再有推諉,咱們還得聯合。” 忽必烈拍了拍他的肩“脫脫兄放心,草原異動一日不除,咱們宗室與禁軍便一日需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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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協同防禦的第一周,便迎來了一次小衝突。乃蠻部的三百名騎兵突襲脫脫的東牧地,想搶牲畜。帖木兒的騎兵按原計劃從南側包抄,卻因峽穀內有積雪障礙,延誤了時辰。危急時刻,忽必烈派來的五十名禁軍士兵(按此前約定協助)與宗室士兵一起,先用弓箭阻擊乃蠻部,拖延了時間,待騎兵趕到,一同將乃蠻部擊退,隻讓對方搶了十幾隻羊。
    戰後,帖木兒向樞密院提交的報告中,不得不提到 “禁軍與宗室士兵協同有功,否則損失更大”。蕭虎看著報告,眉頭皺得更緊,耶律楚材卻道“將軍,這或許是好事。忽必烈與宗室協同防禦,能減輕中樞的壓力,隻要咱們盯緊兵權與糧草,便無大礙。” 蕭虎沉默不語,心中卻明白 —— 忽必烈已借這次協同,在中樞騎兵與宗室之間站穩了腳跟,想再隔絕他,難了。
    忽必烈則借著這次小勝利,向中樞提交 “協同防務優化方案”,提議 “每月召開一次三方會議,互通防禦情況;禁軍派一名將領常駐宗室營地,協助協調”。蕭虎雖不情願,卻因帖木兒的報告認可了協同的作用,最終批準了方案。忽必烈派去的將領,正是他的親信別裏古台,既懂蒙古語,又通軍務,能隨時向他匯報宗室與中樞騎兵的動向。
    脫脫見忽必烈為宗室爭取到了實際利益,對他愈發信任,主動提出 “聯合其他宗室,向大汗請求中樞將禁軍的協同權常態化”。忽必烈卻勸道“脫脫兄,眼下草原異動未平,不宜急著提更多要求。等開春後,咱們若能徹底擊退乃蠻部,再向中樞提常態化,便順理成章。” 脫脫點頭稱是,心中更覺得忽必烈沉穩,值得信賴。
    中都的雪漸漸化了,草原異動的消息仍不時傳來,但中樞、宗室、禁軍的協同防禦已漸入佳境。忽必烈站在王府的書房,看著牆上的漠北地圖,劉秉忠進來道“大汗,別裏古台傳回消息,帖木兒的騎兵已開始依賴禁軍的地形指引,宗室也願聽大汗的調度。咱們借宗室聯勢,已初步達成目標。” 忽必烈轉過身,目光落在地圖上的中都位置“這隻是開始。等草原異動平息,宗室會更依賴禁軍,屆時中樞若想收回協同權,怕是沒那麽容易了。”
    開春後,乃蠻部與蔑兒乞部的聯軍果然發動了一次大規模進攻,兵力達三千人,目標直指脫脫的牧地。帖木兒的一千騎兵、脫脫的八百宗室士兵、忽必烈派來的兩百禁軍,按協同方案行動禁軍先在牧地東側的峽穀設伏,用滾石堵住入口;宗室士兵在牧地南側牽製聯軍;騎兵則從西側突襲,三方夾擊,最終擊潰聯軍,俘虜了乃蠻部的首領,繳獲了大批牲畜。
    這場勝利讓中樞對宗室與禁軍的協同刮目相看,蕭虎在樞密院會議上不得不承認“忽必烈與宗室的協同防禦,有效遏製了草原異動,可將現有協同模式延續至年底。” 脫脫等宗室則趁熱打鐵,向中樞提交 “表彰禁軍疏”,請求中樞賞賜忽必烈與參與防禦的禁軍士兵,理由是 “禁軍為宗室防禦立下大功”。
    中樞最終批準了賞賜 —— 給忽必烈加 “同知樞密院事” 的虛職,賞黃金五十兩;給參與防禦的禁軍士兵各賞銀二兩。忽必烈接受賞賜時,特意去樞密院謝恩,對蕭虎道“此次勝利,全靠中樞調度、宗室出力,我隻是做了些協同的小事。往後若有草原防務,我仍願配合中樞。” 蕭虎看著他謙遜的模樣,心中雖有警惕,卻也不得不回應“大汗客氣了,中都防務,還需你我同心。”
    脫脫得知忽必烈受賞,特意派人送來一匹日行千裏的蒙古馬,附信說 “大汗為宗室謀福祉,我無以為報,此馬贈大汗,願大汗日後領兵如馬疾馳”。忽必烈收下馬,讓別裏古台回贈一把鑲嵌寶石的彎刀(蒙古貴族常用禮器),兩人的宗室情誼愈發深厚。
    劉秉忠卻提醒忽必烈“大汗,宗室聯勢雖好,但也需防蕭虎離間。蕭虎已派暗衛更頻繁地監視宗室與咱們的往來,咱們需更謹慎,往來書信盡量談實務,不談權謀。” 忽必烈點頭“我明白。往後與脫脫的聯係,多通過別裏古台,談的都是防禦、糧草這些實務,讓蕭虎查不出破綻。”
    夏初時,草原異動基本平息,乃蠻部殘眾逃往西域,蔑兒乞部則歸降了中樞。中樞召回流了派往宗室牧地的騎兵,卻保留了禁軍的協同權 —— 忽必烈派去的別裏古台,仍以 “協調宗室與禁軍防務” 的名義留在脫脫的營地。蕭虎雖想召回別裏古台,卻因脫脫等宗室聯名請求 “保留協同官員”,最終隻能作罷。
    忽必烈則借著協同權的保留,開始逐步將禁軍的影響力滲透到宗室領地 —— 比如幫脫脫的牧地改進糧倉防潮技術(由李謙指導),教宗室士兵演練禁軍的陣法(由北城衛的百戶負責),這些實務合作,讓宗室對禁軍愈發依賴,也讓忽必烈在宗室中的聲望越來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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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虎察覺到不對勁,派暗衛去查,卻隻查到 “禁軍協助宗室改進實務,無異常往來”。他召集耶律楚材商議“忽必烈這是借實務滲透宗室,長此以往,宗室恐隻認他,不認中樞。” 耶律楚材道“將軍,眼下草原平靜,宗室無防務需求,忽必烈便無理由再借勢。咱們可減少對宗室的糧草撥付,讓他們依賴禁軍的程度降低。”
    蕭虎采納了耶律楚材的建議,次月便將給宗室的糧草從八百石減至五百石。脫脫立刻派人來中都找忽必烈,抱怨 “糧草不足,流民安置困難”。忽必烈卻勸道“脫脫兄,中樞減糧,或許是因草原平靜,想節省開支。咱們可先從牧地的牲畜中調劑,我也讓李謙從禁軍的損耗預留中勻出五十石給你,先撐過這個月。日後若中樞仍減糧,咱們再聯名提需求不遲。”
    脫脫感動不已,連聲道“大汗總是在咱們難時伸手,這份情,我脫脫記著。” 忽必烈心中卻清楚 —— 這次減糧,恰好讓宗室更依賴他,聯勢的根基,更穩了。
    秋分時,中都舉行了一次宗室大會,由大汗(元世祖,此時忽必烈尚未登基,此處為宗室會議的名義首領)主持,商議來年的草原防務。脫脫、也速蒙哥等宗室在會上,多次提到 “忽必烈大汗的禁軍協同有功,請求中樞讓禁軍參與來年的宗室防務規劃”。蕭虎代表中樞出席,見宗室多支持忽必烈,隻能表態“禁軍可參與規劃,但最終調度權仍歸中樞。”
    會議結束後,忽必烈與脫脫在宮門外道別,脫脫道“大汗,來年若中樞仍不重視宗室防務,咱們便再聯名提,我不信中樞能一直推諉。” 忽必烈點頭“脫脫兄,咱們不求別的,隻求宗室與中樞、禁軍同心,守住草原與中都的安穩。” 這番話被一旁的暗衛聽去,傳回樞密院,蕭虎看著密報,終於意識到 —— 忽必烈已借宗室聯勢,在中樞與宗室之間,築起了一道難以打破的橋梁。
    劉秉忠在王府為忽必烈賀喜“大汗,如今宗室多支持您,中樞也不能忽視您的意見,咱們的目標已達成大半。” 忽必烈卻搖頭“還不夠。宗室聯勢,隻是權宜之計,若想長久,還需在中樞站穩腳跟。來年草原若再有事,咱們便借防務之功,爭取更多的兵權,讓蕭虎無法再掣肘。”
    夜色漸深,忽必烈站在書房窗前,望著中都的燈火,手中摩挲著脫脫送的蒙古馬的韁繩。他知道,宗室聯勢隻是他布局的一步,接下來,還有更長遠的路要走 —— 而這一切的,便是那場看似偶然的草原異動,與那次精心謀劃的宗室聯合。
    次年春,漠北傳來消息西域的察合台後王遣使來中都,想與中樞商議草原貿易之事。脫脫第一時間來找忽必烈,提議 “借貿易之事,聯合察合台後王,向中樞提更多防務與糧草需求”。忽必烈卻道“貿易之事關乎中樞利益,不可貿然聯合外藩施壓。咱們可先觀察,若察合台後王有合作誠意,再借貿易協同之名,向中樞提‘禁軍需協助保護貿易路線’,這樣更合情理。”
    脫脫雖有些失望,卻還是聽從了忽必烈的建議。忽必烈則派李謙去核查貿易路線的防務情況,準備繪製 “貿易路線防禦圖”,為日後的提議做準備。蕭虎得知察合台後王遣使,也派暗衛去查忽必烈的動向,卻隻查到 “禁軍在核查貿易路線,無異常”。
    這場由草原異動引發的宗室聯勢,雖暫告一段落,卻為忽必烈埋下了更深的伏筆 —— 他不僅獲得了宗室的支持,更在中樞與宗室之間建立了 “實務協同” 的紐帶,而這紐帶,終將成為他日後爭奪更大權力的基石。中都的春風吹過王府的庭院,忽必烈望著院中抽芽的柳枝,知道屬於他的時代,正在一步步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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