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9章 擇定噶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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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39 章擇定噶舉
    驛館的廊下,蕭虎每日辰時都會駐足西望 —— 吐蕃方向的驛路塵土,是他近日最牽掛的景象。案上整齊碼放著大理、天竺兩路使者的階段性奏報,唯有吐蕃使者李修遠的消息遲遲未到。郭敬之捧著剛溫好的酥油茶走近“將軍,據河西走廊驛站傳回的消息,李修遠一行已過柴達木盆地,預計三日內可抵基輔。”
    蕭虎接過茶盞,指尖觸到溫熱的瓷壁“噶舉派是吐蕃佛教的重要流派,先母生前曾提及其‘注重實踐、不尚空談’的特點,此次若能傳回其‘以武入禪’的詳實記錄,或能解當前與基輔合作的困局。” 他翻開案上的《吐蕃佛教流派考》,其中關於噶舉派的記載僅有寥寥數語“以口傳密法為要,修行兼及武術,多與草原部落往來。”
    趙全此時從外而入,手中拿著一份商隊簡報“從吐蕃歸來的商隊說,噶舉派的楚布寺近期組織武僧協助部落護送商路,盜匪不敢靠近,當地牧民都稱其‘佛武雙絕’。這與將軍關注的‘實務結合’正合。” 蕭虎眼中一亮,在簡報 “武僧護商” 旁畫了圈“若此事屬實,噶舉派的‘以武入禪’便不是單純的修行,而是能落地的實務手段,比空談教義的流派更有價值。”
    孫和補充道“屬下已備好吐蕃地圖,標注了楚布寺、八蚌寺等噶舉派主要寺院的位置,待李修遠歸來,可對照其記錄核實寺院分布與武僧活動範圍,為後續合作依據。” 蕭虎點頭“備好筆墨紙硯,李修遠一到,便即刻商議,不可延誤。”
    第三日午後,驛館外傳來熟悉的馬蹄聲 —— 李修遠一行風塵仆仆地抵達,騾馬背上馱著沉甸甸的典籍與記錄冊。他剛下馬,便捧著一個牛皮封套快步走向蕭虎“將軍,不負所托!這是噶舉派‘以武入禪’的詳實記錄,包括修行方法、武僧管理、實務應用三部分,還有楚布寺住持贈的《噶舉武禪要義》抄本。”
    蕭虎引李修遠入議事廳,郭敬之、趙全、孫和圍坐一旁。李修遠打開封套,取出一本厚厚的《吐蕃訪法錄》,逐頁講解“噶舉派的‘以武入禪’分‘三階段’初階‘練身悟禪’,通過樁功、拳法鍛煉身體,理解‘動中守靜’;中階‘禪武合一’,以呼吸配合招式,達到‘心無雜念、拳隨心意’;高階‘以武護道’,將修行用於護寺、護商、調解部落糾紛,這正是其與其他流派的最大不同。”
    他翻到 “武僧管理” 部分,指著手繪的層級圖“楚布寺武僧分‘堪布’‘格西’‘紮巴’三級 —— 堪布負責教學與決策,格西帶隊執行實務(如護商、救災),紮巴專注訓練。管理嚴格卻靈活,若遇商路緊急,可直接由堪布調派格西帶隊,無需層層上報,效率極高。”
    蕭虎接過《噶舉武禪要義》,隻見扉頁題有 “佛為心,武為用,護民為根本” 十字,字跡蒼勁有力。“這十字道破了核心。” 蕭虎輕聲誦讀,又翻看內頁的拳法圖譜 —— 招式簡潔實用,多為格擋、防禦之術,無花哨攻擊動作,旁注 “武為護,非為攻”,與他心中 “實務護民” 的理念不謀而合。
    為全麵評估噶舉派的價值,蕭虎讓李修遠對比吐蕃其他主要流派“薩迦派、寧瑪派與噶舉派相比,在‘實務結合’上有何差異?” 李修遠取出另一份記錄“薩迦派雖與中樞有淵源,卻偏重宗教儀軌與政治合作,武僧極少;寧瑪派注重密法修行,多閉門清修,不參與世俗實務;唯有噶舉派,將‘武’與‘禪’都落到民生上。”
    他舉例道“楚布寺附近的牧民曾因牧地爭執,薩迦派僧人試圖以‘誦經祈福’調解,無果;噶舉派堪布帶武僧前往,先以拳法展示威懾雙方,再以‘互助共生’的禪理勸說,最終促成雙方按季節劃分牧地,既解決了糾紛,又未傷和氣。這便是‘武為威、禪為理’的實務應用。”
    趙全從商貿角度補充“商隊反映,噶舉派武僧護商不收取費用,隻接受牧民與商人自願捐贈的糧食、茶葉,且賬目公開,從不貪墨。這與基輔教會的‘強製捐贈’形成對比,更易獲得民眾與商隊的信任。”
    孫和則關注軍事適配性“噶舉派的樁功與禁軍的基礎訓練有相似之處,若能引入禁軍訓練,既可增強士兵體能,又能以‘禪’調節心態,避免士兵因征戰而心性浮躁。且其防禦性拳法,適合護商路、守驛站,與禁軍的實務需求高度契合。”
    蕭虎將眾人的分析匯總,在紙上列出噶舉派的 “三大優勢”實務結合緊密、管理高效靈活、適配民生軍事,又對比其他流派的 “側重儀軌、閉門修行” 等不足,心中已有初步傾向。
    入夜後,蕭虎獨自留在議事廳,翻開母親蕭氏的《草原治要》,其中一段批注映入眼簾“治草原者,需懂‘剛柔並濟’—— 剛為護民之武,柔為安民心之理,二者缺一不可。若遇隻講法理而無威攝者,難服部落;隻憑武力而無教化者,必失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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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文字與噶舉派的 “佛為心,武為用” 形成強烈共鳴。蕭虎想起少年時,母親處理部落盜匪之患她先派族中勇士展示武力威懾盜匪,再以 “互助共存” 的道理勸說,最終盜匪歸降,融入部落。這與噶舉派 “武為威、禪為理” 的實務手段如出一轍。
    他又取出李修遠帶回的《噶舉武禪要義》,翻到 “護商實務” 章節楚布寺武僧護送商路時,遇盜匪先以 “放下屠刀” 的禪理勸說,若盜匪不聽,再以拳法製服,卻不傷害性命,而是帶其回寺勞作,感化後釋放。這種 “先理後武、以感化為主” 的方式,既保障了商路安全,又避免了結怨,正符合母親 “不戰而屈人之兵” 的治世思路。
    “先母若在,定會認可噶舉派。” 蕭虎喃喃自語,提筆在《草原治要》的批注旁寫下 “噶舉派‘武禪合一’,得剛柔之要”,正式將噶舉派定為優先合作的流派。他明白,選擇噶舉派,不僅是因為其 “以武入禪” 的特質,更是因為其理念與母親的治世智慧、中樞的實務需求高度契合。
    次日辰時,蕭虎召集李修遠、郭敬之、趙全、孫和商議具體策略。他將《草原治要》與《噶舉武禪要義》並置案上“經昨日分析與先母遺訓對照,噶舉派的‘以武入禪’最符合中樞‘實務護民’的需求,現定其為主選合作流派。今日需製定‘三大策略’互派交流、實務落地、協同護商。”
    針對 “互派交流”,李修遠提議“可派中都大報恩寺的武僧赴楚布寺學習‘以武入禪’,同時請噶舉派堪布來中都,協助禁軍訓練與寺院管理。互派期限定為一年,期滿輪換,確保交流持續。” 蕭虎補充“選派的武僧需兼具修行與實務能力,不可選隻懂拳法不懂禪理者,以免偏離核心。”
    “實務落地” 方麵,孫和提出“先在中都禁軍西城衛試點,引入噶舉派的樁功與呼吸法,結合禁軍現有訓練,觀察士兵體能與心態變化;同時在中都周邊的驛站,由噶舉派僧人協助調解商旅糾紛,驗證其‘禪理調解’的效果。” 趙全則建議“在商路沿線的部落中,推廣噶舉派的‘互助共生’理念,配合武僧護商,逐步建立信任。”
    “協同護商” 策略由郭敬之梳理“與楚布寺約定,大元商隊途經吐蕃時,由噶舉派武僧協助護送,商隊向寺院捐贈適量糧食與茶葉,作為物資支持;若遇跨區域盜匪,大元禁軍與噶舉派武僧可聯合清剿,共享情報,協同行動。”
    眾人逐條討論,補充細節,最終形成了條理清晰的合作方案,蕭虎讓郭敬之整理成《與噶舉派合作事宜疏》,準備呈送中樞審批。
    為確保合作方案的可行性,蕭虎讓李修遠再次核實帶回的典籍與記錄,避免因信息偏差導致決策失誤。李修遠取出楚布寺住持的書信與《噶舉武禪要義》的抄本,對照道“書信中提到的‘武僧護商路線’與商隊簡報一致,《要義》中的拳法圖譜,經隨行的禁軍教頭辨認,確為實用的防禦招式,無虛假成分。”
    他又請隨行的抄經僧靜明作證“貧僧在楚布寺親眼目睹武僧訓練,其樁功需站立一個時辰不動,呼吸均勻,拳法演練時雖動作緩慢,卻力道十足,且每練完一套拳,都會靜坐誦經,確是‘以武入禪’,而非單純練拳。”
    孫和則聯係河西走廊的禁軍驛站,核實噶舉派武僧護商的實際效果“驛站回報,近三個月來,經噶舉派武僧護送的商隊,無一起被盜事件,且商隊與沿途部落的糾紛減少了七成,牧民對武僧十分敬重,主動補給。”
    蕭虎還讓趙全核算合作成本“互派僧人的食宿、訓練物資,以及商隊捐贈的糧食茶葉,年均支出約相當於十匹絲綢,遠低於雇傭護衛的成本,且效果更佳。” 各項核查結果均印證了噶舉派 “以武入禪” 的真實性與實用性,更堅定了蕭虎推行合作的決心。
    蕭虎將《與噶舉派合作事宜疏》與李修遠的《吐蕃訪法錄》一並密封,派快馬送往中都,同時附上一封親筆信,詳述選擇噶舉派的原因“噶舉派‘武禪合一’,既合先母‘剛柔並濟’之訓,又適配中樞‘實務治世’之需,與薩迦派的政治合作、寧瑪派的閉門修行相比,更能落地民生、護持商路。今擬互派交流、試點落地、協同護商三策,懇請中樞批準。”
    為提高獲批概率,蕭虎還讓郭敬之聯係中都的宗教協調司“請司署官員向中樞進言,強調噶舉派在吐蕃部落中的影響力 —— 若能與之合作,既可穩定吐蕃商路,又能借其‘禪理’化解部落矛盾,減少軍事投入,符合中樞‘以柔化邊’的策略。”
    不出十日,中樞的批複傳回“準蕭虎所奏,噶舉派合作事宜由其全權負責,中樞將命宗教協調司配合互派僧人,禁軍總署協助試點訓練,戶部撥付所需物資。另囑需保持與薩迦派等其他流派的友好,不可獨尊噶舉,以免引發教派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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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虎閱完批複,鬆了口氣 —— 中樞的認可,既肯定了他的決策,又提醒了 “兼容並蓄” 的重要性。他對眾人道“按中樞指示,即刻安排互派僧人的選拔與試點準備,同時派人向薩迦派、寧瑪派寺院贈送中原佛教典籍,表明友好態度,避免猜忌。”
    獲批後,蕭虎任命李修遠為 “赴吐蕃盟約使”,再次前往楚布寺,與噶舉派住持敲定合作細節。臨行前,蕭虎將母親遺留的一串紫檀念珠交給李修遠“此念珠是先母與吐蕃部落首領交往的信物,贈予楚布寺住持,以示誠意。切記,盟約需明確‘三項原則’互不幹涉教派事務、實務合作優先、利益共享共贏。”
    李修遠帶著念珠、中樞批複文書與中原佛教典籍,率隊啟程。抵達楚布寺後,住持噶瑪巴見到念珠與批複,十分欣喜“蕭將軍母親的威名,吐蕃部落早有耳聞,今承其遺誌,與大元合作,定能護佑吐蕃與大元的商路與民生。”
    雙方在寺院的議事殿內簽訂盟約,核心內容包括大元每年派十名武僧赴楚布寺學習,楚布寺派兩名堪布赴中都協助訓練與調解;中都禁軍西城衛與楚布寺武僧聯合護佑從河西走廊至基輔的商路,情報共享、協同行動;大元向楚布寺中原佛教典籍與茶葉,楚布寺協助大元在吐蕃部落推廣 “互助共生” 的禪理,促進民心安定。
    盟約簽訂當日,楚布寺舉行了隆重的 “佛武儀式”武僧演練 “噶舉拳法”,堪布誦經祈福,李修遠代表大元獻上典籍與茶葉,雙方以 “佛教儀軌” 見證盟約的成立,確保合作獲得寺院與部落的共同認可。
    中都禁軍西城衛的訓練場上,噶舉派堪布洛桑正指導士兵練習 “噶舉樁功”。士兵們雙腳分開與肩同寬,雙手抬至胸前,保持不動,洛桑在隊列中巡視,糾正呼吸節奏“吸氣時收腹提肛,呼氣時意守丹田,既要用力站穩,又要心神放鬆,這便是‘動中守靜’的關鍵。”
    半個月後,西城衛指揮使向蕭虎匯報“士兵的體能明顯提升,負重行軍的耐力增加了三成,且訓練時的浮躁情緒減少,遇到突發情況也能更冷靜應對。洛桑堪布還協助調解了兩起士兵與民眾的糾紛,以‘換位思考’的禪理勸說,雙方都心服口服。”
    同時,中都北門驛站的試點也初見成效噶舉派僧人紮西常駐驛站,每當商旅因貨物分配、住宿安排發生爭執,紮西便邀請雙方坐下,煮茶論理,結合 “互助共贏” 的禪理分析利弊,糾紛解決時間比以往縮短了一半,商旅們都稱讚 “僧人的道理比官話管用”。
    趙全從商路反饋中發現“經西城衛與噶舉派武僧聯合護送的商隊,不僅盜匪不敢靠近,沿途部落還主動向導與補給,商路通行效率提高了四成,貿易量較上月增加了兩成。” 這些成效讓蕭虎確信,選擇噶舉派的決策是正確的,也為後續的全麵推廣奠定了基礎。
    在推行噶舉派合作的同時,蕭虎不忘中樞 “兼容並蓄” 的囑托。他派郭敬之帶著中原的《金剛經》《法華經》抄本,分別拜訪薩迦派的薩迦寺與寧瑪派的敏珠林寺,說明“大元與噶舉派的合作,僅為實務層麵,不涉及教派優劣,願與各流派保持文化交流,共享佛教典籍,共同促進吐蕃與大元的友好。”
    薩迦寺住持收到抄本後,回贈了《薩迦格言》,並表示“薩迦派與大元的政治合作由來已久,今噶舉派與大元在實務上攜手,亦是吐蕃之福,我等願保持友好,互不幹涉。” 寧瑪派也回贈了密法修行的基礎典籍,稱 “願與中原僧人交流修行心得,共探佛法真諦”。
    蕭虎還在基輔驛館設立 “佛教交流閣”,將噶舉派的《噶舉武禪要義》、薩迦派的《薩迦格言》、寧瑪派的密法典籍與中原的佛教經典一並陳列,供隨員、商旅與基輔的僧人查閱。尼古拉主教來訪時,看到閣內的多元典籍,讚許道“大元的包容,不僅體現在實務合作,更體現在文化交流,這種態度值得基輔學習。”
    蕭虎望著交流閣內的典籍,對眾人道“擇定噶舉派,非為獨尊,而是因其最適配當前的實務需求;保持與其他流派的友好,方能長久穩定。未來,需將噶舉派的‘武禪合一’與各流派的優勢結合,形成更完善的‘佛治輔助’體係,既護民生商路,又促文化交流,這才是先母與中樞期望的長遠之道。”
    窗外的夕陽灑在典籍上,不同流派的經文與圖譜相映成趣,正如蕭虎所期 —— 以噶舉派為支點,以兼容並蓄為原則,大元與吐蕃的交流,正朝著實務與文化並重的方向穩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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