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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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我要回一趟,我要回國一趟,畢竟交流會已經結束了,我不能久待,蘭,你們要好好照顧自己,等我那邊辦完,把你們接回來。
毛利蘭“好,我等你!”
醫療專機的舷窗蒙著層薄霧,洛保將額頭抵在冰涼的玻璃上,試圖緩解太陽穴突突跳動的疼痛。雲層在腳下翻湧成白色的浪,機翼劃破氣流的震顫透過座椅傳來,和她紊亂的心跳漸漸重合。
“別動。”寧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醫者威嚴。洛保能感覺到銀針輕輕刺入百會穴,輕微的酸麻感順著經絡蔓延,“明昊,準備艾灸盒,她後頸的疤痕又開始發燙了。”
明昊已經半跪在座椅旁,熟練地調試著便攜式心電監護儀。屏幕上的波形如同受驚的遊魚,在130次分的數值附近劇烈起伏:“血壓150100,必須立刻注射鎮靜劑。”他舉起注射器的手突然被洛保攔住。
“不用。”她咬著牙擠出聲音,翡翠鐲子在抓握座椅扶手時撞出悶響,“我還能...還能撐住。”眼前的景象開始重影,機艙頂燈分裂成無數個刺目的光點,恍惚間竟與組織實驗室裏的冷光燈重疊。十四歲的自己蜷縮在實驗台上,aptx4869的針頭折射著同樣慘白的光。
鳶尾突然從後排衝過來,銀色硬幣抵住洛保頸側的人迎穴。冰涼的金屬觸感讓她短暫清醒,抬眼正對上銀發女人染著血絲的眼睛:“再逞強,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打暈?”話雖凶狠,擦拭她額角冷汗的動作卻格外輕柔。
寧夏將溫針灸的艾柱點燃,嫋嫋青煙在密閉機艙裏彌漫出艾草的苦香。洛保數著呼吸感受銀針的震顫,第七根艾柱燃盡時,頭痛稍稍退去了些。她摸索著抓住師姐的手,觸到對方掌心因調配藥劑磨出的薄繭:“師姐,辛苦你...一直守著我。”
“說什麽傻話。”寧夏別過臉,睫毛上沾著細碎的艾灰,“當年在蘇州老宅,是誰徹夜給我講解神經解剖圖的?”她的聲音突然哽咽,“你現在倒好,拿自己的命當賭注...”
明昊將監測數據同步到平板上,鏡片後的目光布滿血絲:“保保,你這次昏迷,寧夏三天三夜沒離開手術室。她把自己關在實驗室調配解毒劑,連手指被試劑灼傷都沒發現。”他調出腦部ct影像,那些新生的瘢痕組織像盤踞的蛛網,“你看這神經損傷,稍有不慎就可能...”
“夠了!”鳶尾突然拍桌而起,震得機艙內的水杯嗡嗡作響,“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她抓起洛保的手腕,將草莓味止痛藥塞進她掌心,“吃藥,睡覺。再敢睜眼,我就把你扔到駕駛艙去。”
洛保望著掌心的藥片,突然想起昏迷時走馬燈般的畫麵。毛利蘭的眼淚滴在她手背,鳶尾的硬幣在黑暗中劃出微光,還有外婆在蘇州老宅教她辨認草藥的模樣。她仰頭咽下藥物,苦澀在舌尖蔓延:“等我醒了...我們研究個長期治療方案。”
飛機突然遭遇氣流顛簸,劇烈的晃動讓心電監護儀發出刺耳警報。洛保的太陽穴突突跳動,眼前炸開密密麻麻的黑點。她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擴散,卻在意識模糊前聽見寧夏急切的呼喊:“快!準備冰袋!她體溫飆升到39.5c!”
再次睜眼時,機艙的頂燈被調至最暗。洛保眨了眨眼,發現自己身上蓋著毛利蘭織的毛衣,淡粉色的絲線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溫柔的光澤。寧夏趴在她腳邊的座椅上熟睡,手裏還攥著未完成的輸液記錄單;明昊歪著頭靠在艙壁,電腦屏幕上是她腦部血管的三維模型,藍光在他疲憊的臉上流轉。
鳶尾正倚著舷窗吞雲吐霧,銀發在夜燈下泛著冷冽的光澤。察覺到她蘇醒的動靜,銀發女人掐滅香煙,將保溫杯遞過來:“醒了?寧夏熬的百合粥,還熱著。”她別過臉,聲音輕得像句嘟囔,“下次再敢死撐,我就真把你拆成零件丟進海裏。”
洛保捧著保溫杯,感受著陶瓷的溫度透過掌心。飛機引擎的轟鳴聲裏,她突然想起出發前工藤新一發來的加密訊息——黑衣組織近期在東京的活動詭秘,卻始終沒對毛利偵探事務所出手。或許正如她所料,那些人在忌憚,忌憚她背後逐漸成型的“後援團”。
“鳶尾,”她望著舷窗外深邃的夜空,頭痛又開始隱隱發作,卻強撐著坐直身體,“你說,二十年前那場實驗室火災,會不會...”話未說完,劇烈的刺痛從後頸直竄天靈蓋,她死死攥住毛衣,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別想了。”鳶尾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力度大得幾乎要將人按進座椅,“你現在的任務是把身體養好。”她掏出銀色硬幣,在洛保眼前劃出流暢的弧線,“看著它,數到一百。”
洛保的目光追隨著硬幣的軌跡,金屬反光在視網膜上投下晃動的光斑。頭痛像漲潮的海水般漫上來,卻在數到第七十三下時,被寧夏匆忙趕來的身影打斷:“怎麽回事?監測儀顯示你心率又飆到140了!”師姐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驚慌,“快躺下,我給你做頭部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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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昊已經展開針灸包,銀針在夜燈下泛著冷光:“百會、風池、神庭...保保,忍一下。”他的手指懸在穴位上方,卻遲遲沒有落下——洛保頸間的皮膚因疼痛繃得太緊,血管在蒼白的肌膚下凸起,如同隨時會爆裂的琴弦。
“沒事。”洛保扯出個蒼白的笑,伸手按住師兄顫抖的手,“就按我們在蘇州研究的針法。”她轉頭看向鳶尾,對方正將草莓創可貼貼在她因抓握而擦傷的掌心,“這次...我不會再讓你們擔心。”
醫療專機繼續在夜空中穿行,雲層下方的城市燈火如星子般閃爍,
洛保枕著毛利蘭的毛衣,感受著針灸帶來的酸麻感與頭痛的撕扯,
她知道,這場歸途隻是新征程的開始,而那些守在她身邊的人,就是支撐她對抗黑暗的光,
當飛機穿越最後一片積雨雲時,她終於在藥物與疲憊的作用下陷入沉睡,夢裏是蘇州老宅的桂花香,和毛利蘭笑著說“歡迎回家”的模樣。
很快,
醫療專機緩緩降落在蘇南國際機場,艙門開啟的瞬間,裹挾著桂花香的秋風撲麵而來,洛保扶著門框深吸一口氣,
“慢點!”寧夏一把扶住她搖晃的身體,明昊已經拖著滿載醫療設備的行李箱快步跟上。鳶尾叼著煙倚在艙口,
蘇州老宅的青瓦在中泛門環上的銅綠被歲月磨得發亮,
洛保站在朱漆木門前,聽著門內傳來的談笑聲,突然想起七歲那年被父母送到這裏時,也是這樣踮著腳去夠門環,
指腹撫過門上斑駁的“福”字,那是外婆每年臘月親手貼的。
“吱呀——”門軸轉動的聲響驚得她一顫,
白發蒼蒼的蘇緣清握著雕花手杖出現在門口,老花鏡滑到鼻尖,布滿皺紋的手突然捂住嘴:“阿保?真的是阿保!”
老人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手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阿婆...”洛保喉嚨發緊,翡翠鐲子隨著急促的呼吸晃動,
她想露出笑容,卻被突然湧出的淚水模糊了視線,
身後的寧夏悄悄別過臉擦拭眼角,明昊低頭調整著輪椅刹車,而鳶尾默默將香煙碾滅在鞋底。
“這是怎麽了?”洛寧城聞聲從堂屋走出,藏青色唐裝的盤扣整整齊齊,
老人推了推眼鏡,看見女兒遺留下的翡翠鐲子在暮色中泛著幽光,突然踉蹌著扶住門框,“瘦成這樣...在外麵受委屈了?”
“沒事,阿公,阿婆”洛保咳嗽著向前幾步,喉間殘留的血腥味混著桂花甜香,“就是...路上著了涼。”她感覺到鳶尾在身後緊繃的身體,知道銀發女人正警惕地觀察著四周是否有異常。
“讓開讓開!”伴隨著相機快門的哢嚓聲,背著三腳架的少年從回廊轉角衝出來,牛仔外套口袋裏露出半截膠卷,
“聽說小姑姑回來,我特意從周莊趕...”洛米的聲音戛然而止,鏡頭裏的少女麵色蒼白如紙,脖頸處隱約露出繃帶邊緣。
“怎麽弄的?”少年幾步衝上前,相機帶子在胸前晃蕩,“是不是有人欺負你?我拿相機砸...”
“說什麽傻話。”
洛保笑著拍開他舉著相機的手,卻牽動後頸傷口,痛得倒抽冷氣。寧夏眼疾手快扶住她,明昊已經從包裏掏出止痛藥。
外婆蘇緣清見狀,立刻抹著眼淚往廚房走:“我去煮薑湯,再下碗陽春麵...”
“等等。”洛寧城突然開口,渾濁的目光掃過女兒帶來的三個陌生人。他注意到鳶尾藏在風衣下的槍柄,還有明昊腰間掛著的急救包:“阿保,這幾位是?”
“這是我在國外認識的朋友。”洛保按住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強迫自己露出自然的笑容,“寧夏和明昊是醫生,幫我調理身體;鳶尾...”她瞥見銀發女人挑眉的動作,“是...是攝影師,和洛米一樣。”
鳶尾配合地舉起相機晃了晃,鏡頭蓋“啪嗒”掉在地上,
洛米立刻彎腰撿起,目光在對方染著硝煙味的風衣和滿是老繭的手指上停留片刻,突然咧嘴笑道:“那正好!明天帶你去拍平江路的晨霧!”
洛保靠在明昊準備的輪椅上,感受著老宅熟悉的氣息,
雕花窗欞漏進最後一縷夕陽,在青磚地麵投下菱形光斑。她望著外婆在廚房忙碌的背影,聽著外公和洛米討論新茶炒製,突然覺得頭痛都減輕了幾分——這裏是沒有黑衣組織、沒有aptx4869的世外桃源,是她永遠的避風港。
而在回廊陰影裏,鳶尾倚著斑駁的廊柱點燃香煙,手機屏幕亮起新的加密訊息。她望著在暖黃燈光下喝薑湯的洛保
夜色漸濃,老宅簷角的銅鈴隨風輕響,仿佛在守護著這個藏滿秘密卻溫暖如初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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