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單元7:賭局破陣·錦袖迷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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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袖賭局
秋雨裹著細沙敲打著雀金閣的琉璃瓦,簷角銅鈴在風中發出細碎的嗚咽。張小帥立在朱漆門前,粗布衫肩頭洇著深色水痕,懷中的飛魚服殘片隨著呼吸輕輕起伏,仿佛有了生命般躁動不安。
"這位爺,新來的?"龜奴堆著笑迎上來,目光卻在他補丁摞補丁的粗布衣衫上多停留了半秒。那眼神像把鈍刀,劃過張小帥刻意磨舊的袖口——那裏藏著與三具無名屍後頸壓痕如出一轍的銀線紋路。
張小帥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拍在案上,銀錠與木案相撞發出清脆聲響。他刻意讓袖口磨損的邊緣若隱若現,露出半截暗紋:"聽說這兒能賭出真本事,我倒要試試。"龜奴的笑意瞬間僵在臉上,餘光飛快掃過他袖口,喉結不自然地滾動了一下。
推開雕花木門,熱浪裹挾著脂粉香與龍涎香撲麵而來。檀木賭桌上骰子聲此起彼伏,莊家沙啞的吆喝聲混著賭客的咒罵,在鎏金燭火下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張小帥裝作不經意地掃視全場,瞳孔突然微縮——西北角雅間的門簾後,閃過一抹孔雀藍衣角,正是慶王府特供綢緞的顏色。
"押大小嘞——"玄色鬥笠下,莊家的聲音裹著笑意向他壓來。那人骨節嶙峋的手指叩擊桌麵,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張小帥的心髒上。當對方抬手收籌碼時,袖口滑落的瞬間,半枚飛魚紋銀扣若隱若現——尾鰭缺了第三道鉤刺,與他在亂葬崗死者喉間發現的致命壓痕完全吻合。
"押小。"張小帥將碎銀推出去,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骰子在青瓷碗中飛速旋轉,他的餘光卻死死盯著莊家腰間晃動的錦囊——錦緞上繡著的纏枝蓮紋,分明是順天府尹失竊玉帶扣的紋樣。
"開!大!客官,對不住了。"莊家皮笑肉不笑地收錢,指尖擦過張小帥手背的瞬間,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竄上頭頂。那觸感不像是活人皮肉,倒像是裹著人皮的金屬。張小帥猛地扣住對方手腕,卻摸到皮下凸起的齒輪狀硬物——是機關!
賭場內瞬間死寂。打手們抽出短刀圍攏過來,刀刃在燭火下泛著幽藍。張小帥反手甩出柳葉刀,刀光劃破空氣的刹那,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弩箭上弦聲。蘇半夏的聲音混著冷笑響起:"當我們順天府的捕快是吃素的?"
混戰在賭桌間炸開。張小帥的刀刃精準挑斷莊家麵具係帶,露出的臉上布滿縱橫交錯的疤痕,右眼處嵌著一顆轉動的銅球——竟是個半人半機關的怪物!"飛魚計劃的棄子罷了。"怪物發出機械般的笑聲,從袖中甩出鎖鏈,鏈頭的鐵鉤勾住張小帥腰間暗袋,飛魚服殘片"唰"地被扯出。
殘片在空中翻飛的瞬間,整個賭場突然響起刺耳的齒輪轉動聲。牆壁裂開,數百支淬毒弩箭破空而來。張小帥拉著蘇半夏翻滾躲避,箭矢釘入梁柱的悶響震得耳膜生疼。他瞥見雅間方向,那個穿孔雀藍綢緞的身影正不慌不忙地放下信鴿,鴿尾係著的紅綢上,赫然印著完整的飛魚圖騰。
"追!"張小帥踢開攔路的打手,順著密道標記狂奔。密道內腐臭撲鼻,牆壁每隔三步就嵌著飛魚紋燭台,燭淚凝結成詭異的形狀。轉過三個拐角,眼前豁然開朗——密室中央擺放著巨大的齒輪裝置,齒輪咬合處卡著半幅飛魚服,銀線繡著的飛魚正對著北方慶王府的方向。
"好個借屍還魂的把戲。"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張小帥抬頭,隻見橫梁上倒掛著個黑衣人,腰間玉佩刻著的纏枝蓮紋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正是失蹤的慶王世子。"那些屍體胃裏的細沙,不過是引你入局的魚餌。"世子翻身落地,繡春刀出鞘,"而現在,該收網了。"
戰鬥在狹小的密室展開。張小帥的柳葉刀與對方繡春刀相撞,濺起的火星照亮牆上的壁畫——畫中飛魚纏繞太陽,下方用朱砂寫著"八月十五,紫禁城"。他突然想起陳明德老仵作臨終前的血書,原來那些看似無關的線索,早就指向這場顛覆皇城的陰謀。
千鈞一發之際,李大人率領的東廠番子破牆而入。蟒袍玉帶在火光中泛著冷光,他展開明黃卷軸的瞬間,慶王世子突然將火折子擲向齒輪裝置。劇烈的爆炸聲中,張小帥死死護住飛魚服殘片,看著世子在濃煙中消失的背影,耳畔回響著對方臨走前的狂笑:"飛魚計劃,永不落幕!"
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張小帥站在已成廢墟的雀金閣前。他攤開掌心的飛魚服殘片,在陽光下轉動——銀線繡製的飛魚尾鰭缺角處,竟映出一個微小的"寅"字。他突然想起密道壁畫上飛魚嘴的朝向,那不是北方,而是寅時的方向。
"張大哥,李大人請你去府衙。"蘇半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張小帥握緊殘片,看著遠處慶王府方向升起的炊煙,眼中閃過寒芒。這場始於飛魚紋的賭局,他輸了第一局,但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而他手中的殘片,終將成為刺破黑暗的利刃。
鉤痕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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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在青石板上砸出細密的坑窪,張小帥立在雀金閣斑駁的朱漆門前,指腹摩挲著腰間暗袋裏的飛魚服殘片。殘片邊緣的銀線已有些許磨損,卻依舊清晰地保留著飛魚尾鰭殘缺的第三道鉤刺——那是他從七具無名屍後頸的壓痕中,用朱砂一筆一劃拓印下來的致命印記。
跨進賭坊的瞬間,熱浪裹挾著龍涎香與血腥氣撲麵而來。骰子撞擊青瓷碗的脆響、賭客們的咒罵與歡呼,在鎏金燭火的搖曳下交織成詭異的漩渦。張小帥裝作漫不經心的賭徒,目光卻如鷹隼般掃過賭桌。終於,在賭坊深處的紫檀木桌後,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玄色鬥笠下的刀疤臉莊家抬了抬眼,目光如毒蛇般掃過新來的客人。今日的他換了件月白長衫,袖口金線繡著的飛魚紋栩栩如生,鱗片間的金線在燭光下泛著冷光,唯獨尾端第三道鉤刺缺了棱角。這細節讓張小帥瞳孔微縮——與死者烙痕、自己懷中的殘片如出一轍。
“這位客官,要押哪注?”莊家的聲音裹著笑意,卻透著冰寒。他骨節嶙峋的手指叩擊著檀木桌麵,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張小帥的心髒上。
“押小。”張小帥將一錠碎銀推上桌,故意讓袖口磨損的邊緣露出半截暗紋——那是他昨日在亂葬崗新發現的死者身上,提取到的飛魚紋殘片。
骰子在青瓷碗中飛速旋轉,清脆的撞擊聲中,張小帥突然暴起:“且慢!這骰子有鬼!”柳葉刀出鞘,寒光直取莊家咽喉。對方反應極快,鬥笠下寒光一閃,軟鞭如毒蛇般纏向他手腕。兩人在賭桌間纏鬥,打翻的賭具劈裏啪啦散落,賭客們尖叫著四處逃散。
“張小帥,你果然來了。”陰冷的聲音從二樓傳來。一個戴著青銅麵具的黑衣人倚著欄杆,手中把玩著一枚完整的飛魚紋令牌,“為了查這些案子,你可真是不要命了。”
話音未落,數十名黑衣人破窗而入,手中兵器泛著幽藍的光——是淬了毒的。張小帥在刀光劍影中騰挪,突然摸到懷中的飛魚服殘片。殘片上的銀線在打鬥中勾住了最近的黑衣人,借著這個機會,他扯下對方半幅衣袖。借著燭火,他瞳孔驟縮——衣袖內襯上用金線繡著完整的飛魚圖騰,而魚眼位置,赫然縫著一顆孔雀藍寶石,與慶王府特供的貢品材質完全相同。
“原來慶王府才是幕後黑手!”張小帥揮刀逼退眾人,刀刃削掉黑衣人麵具一角。麵具下露出的半張臉讓他渾身血液凝固——那赫然是本該在詔獄的王雄百戶!
王雄獰笑一聲,扯開衣領,後頸完整的飛魚圖騰烙痕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光:“知道為什麽要用飛魚紋嗎?北鎮撫司的人,生來就是替上麵清理麻煩的!”他猛地拍向身旁的機關,賭場地板突然裂開,露出下麵布滿暗器的陷阱。
張小帥拉著趕來支援的蘇半夏飛身躍起,落在二樓回廊。這裏的裝飾更加奢華,牆上掛著的字畫均出自名家之手,但最引人注目的是牆角的檀木櫃,櫃門上雕刻的飛魚紋與他手中的殘片完美呼應。當他用柳葉刀劈開櫃門,裏麵整齊碼放著的不是金銀,而是刻著飛魚紋的火器圖紙,圖紙角落還蓋著慶王府的朱紅印泥。
“這些火器,將在八月十五的煙花中,送當今聖上一程。”王雄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繡春刀已經抵在張小帥後心,“而你,張小帥,不過是這場大戲的一個小插曲。”
千鈞一發之際,李大人率領東廠番子破窗而入。蟒袍玉帶在火光中泛著冷光,他展開明黃卷軸,聲音威嚴:“王雄,聖上早有旨意。私吞軍餉、勾結藩王、戕害漕幫弟兄......你可知罪?”
王雄見勢不妙,突然將火折子擲向堆放火器圖紙的檀木櫃。火焰瞬間蔓延,濃煙中眾人展開混戰。張小帥在火場中穿梭,目標隻有王雄。當他終於揪住對方衣領時,王雄突然從袖中甩出鐵鏈,纏繞在他脖頸。
“張小帥,你以為抓住我就能阻止飛魚計劃?”王雄的笑聲混著濃煙,“看看這些!”他一腳踹開密室暗門,裏麵整齊碼放著刻著飛魚紋的木箱,縫隙中滲出黑色黏液——正是能腐蝕兵器的化骨水。更駭人的是,牆角的鐵架上懸掛著數十個麻布袋,血水正順著袋口滴落。
張小帥強忍惡心扯開布袋,裏麵竟是漕幫弟兄的首級,每個額頭上都烙著殘缺的飛魚紋。“殘缺代表棄子,完整象征心腹。”王雄的鐵鏈越收越緊,“那些無名屍不過是誘餌,真正的殺招......”
千鈞一發之際,蘇半夏的弩箭射斷鐵鏈。張小帥趁機翻身,刀刃直取王雄心髒。但對方早有防備,側身避開的同時,將更多火折子擲向木箱。劇烈的爆炸聲中,化骨水四濺,腐蝕著周圍的一切。
混亂中,張小帥瞥見王雄逃向密道。他撿起地上一枚刻著纏枝蓮紋的銅鑰匙,這可能是打開慶王府密道的關鍵。當他追進密道時,牆上的燭火突然熄滅,黑暗中傳來王雄陰森的聲音:“八月十五,紫禁城的煙花會很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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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火勢撲滅,李大人帶人趕來時,密道盡頭隻剩半張燒焦的圖紙。張小帥借著火把查看,殘頁上依稀可見“玄武門”“火器”“飛魚陣”等字樣。他握緊拳頭,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這場始於飛魚紋的迷局,原來隻是更大陰謀的冰山一角。
雨不知何時停了,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張小帥站在雀金閣的廢墟上,望著遠處巍峨的紫禁城。他知道,王雄的落網隻是開始。而他手中的飛魚服殘片,終將成為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鑰匙。隻要還有冤屈存在,他就會繼續追查下去,用自己的雙手,為死者言,為生者權。
袖底驚瀾
秋雨裹挾著細沙拍打著雀金閣的鎏金匾額,簷角銅鈴在風中發出細碎的哀鳴。張小帥立在朱漆門前,粗布長衫下擺還在往下滴水,懷中那卷用油紙包裹的圖紙卻暖得發燙——三日前從第七具無名屍胃中取出的殘卷,此刻邊角處還沾著未洗淨的腐肉碎屑。
雕花木門推開的刹那,熱浪裹挾著龍涎香與血腥氣撲麵而來。賭坊內骰子撞擊青瓷碗的脆響、賭客們的咒罵與歡呼,在鎏金燭火的搖曳下交織成一片喧囂的漩渦。張小帥緩步穿過賭桌間的縫隙,刻意讓磨損的袖口露出半截暗紋,目光如鷹隼般鎖定在中央檀木桌後的身影。
"就賭......"張小帥故意拖長尾音,從袖中摸出張皺巴巴的圖紙,指腹摩挲著邊緣燒焦的痕跡,"您袖口的飛魚殘袖。"
賭坊瞬間安靜得能聽見燭芯爆裂的聲響。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莊家身上。玄色鬥笠下,刀疤臉的瞳孔驟然收縮,露出半截的月白袖口上,金線繡著的飛魚紋缺了尾鰭第三道鉤刺——與張小帥手中圖紙上拓印的紋路分毫不差。
"你拿什麽下注?"莊家沙啞的聲音裹著冷笑,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骰子,指縫間滲出暗紅血珠。張小帥注意到他腰間玉佩的穗子上,係著半塊帶血的銀扣,與自己懷中的殘片紋路嚴絲合縫,連缺角處細微的磨損痕跡都一模一樣。
"就用這個。"張小帥扯開衣領,露出鎖骨處新鮮的刀傷,傷口形狀與飛魚紋銀扣邊緣完全吻合,"還有這個。"他猛地甩出懷中浸透血水的半幅衣袖,銀線繡著的飛魚尾鰭缺角處,嵌著細小的皮膚組織——正是從第三具屍體後頸壓痕中提取的。
賭坊內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刀疤臉突然暴起,軟鞭如毒蛇般抽向張小帥咽喉。柳葉刀出鞘的寒光劃破空氣,兩柄兵器相撞的瞬間,張小帥瞥見對方袖口內襯的孔雀藍綢緞——正是慶王府貢品的獨特色澤。
"慶王府的狗腿子!"張小帥借力翻身,刀刃挑開對方鬥笠。刀疤縱橫的臉上,右眼處嵌著的銅球反射著冷光,赫然是個半人半機關的怪物。"漕幫十三條人命,也是你們拿來做賭注的籌碼?"
怪物發出機械般的笑聲,袖中突然甩出鎖鏈:"不過是飛魚計劃的棄子!"鎖鏈纏住張小帥手腕的刹那,二樓傳來陰沉的鼓掌聲。戴著青銅麵具的黑衣人倚著欄杆,手中把玩著完整的飛魚紋令牌:"張小帥,你以為憑一張破圖紙就能翻局?"
話音未落,數十名黑衣人破窗而入,手中兵器泛著幽藍的光。張小帥拉著趕來支援的蘇半夏翻滾躲避,弩箭釘入梁柱的悶響震得耳膜生疼。他注意到黑衣人腰間都係著纏枝蓮紋的香囊——與順天府尹失竊的玉帶扣暗紋如出一轍。
混戰中,張小帥的柳葉刀削掉一名黑衣人麵具。露出的麵容讓他渾身血液凝固——那是本該在詔獄的王雄百戶!王雄扯開衣領,後頸完整的飛魚圖騰烙痕泛著詭異的光:"北鎮撫司的飛魚紋,生來就是用來清理麻煩的!"
千鈞一發之際,李大人率領東廠番子破牆而入。蟒袍玉帶在火光中泛著冷光,他展開明黃卷軸的瞬間,王雄突然將火折子擲向牆角的檀木櫃。火焰瞬間吞沒整排木箱,炸開的不是金銀,而是刻著飛魚紋的火器零件。
"這些將在八月十五送當今聖上一程!"王雄的笑聲混著濃煙,"而你,張小帥,不過是這場大戲的......"他的話被張小帥的柳葉刀截斷。刀刃刺入王雄左肩的瞬間,張小帥摸到對方皮下凸起的齒輪——這個北鎮撫司百戶,竟也是半人半機關的怪物。
爆炸的氣浪將眾人掀翻。張小帥在濃煙中摸索著爬起,看見怪物莊家正在啟動密道機關。他甩出最後一枚銀針,正中對方後心的齒輪接口。隨著金屬碎裂聲,怪物轟然倒地,露出背後刻著的"慶王府工部監製"字樣。
當密道入口緩緩打開,裏麵整齊碼放的不是財寶,而是數百箱刻著飛魚紋的紅衣大炮。炮管縫隙滲出的黑色黏液,與張小帥在無名屍胃中提取的腐蝕物成分完全相同。更駭人的是,牆角鐵架上懸掛著數十個麻布袋,血水正順著袋口滴落。
扯開布袋的刹那,張小帥險些握不住柳葉刀。裏麵竟是漕幫兄弟的首級,每個額頭上都烙著殘缺的飛魚紋。蘇半夏捂住嘴,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們都是半個月前失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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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缺代表棄子,完整象征心腹。"王雄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倚著燃燒的梁柱,繡春刀抵在自己咽喉,"而你,張小帥,永遠也猜不到飛魚計劃的終局。"話音未落,他突然將刀刺入心口,嘴角勾起詭異的笑:"八月十五的煙花,會照亮整個紫禁城......"
李大人帶人趕到時,隻看到滿地狼藉和半卷燒焦的圖紙。張小帥借著火把查看,殘頁上依稀可見"玄武門火器陣列"等字樣。他握緊拳頭,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這場始於飛魚殘袖的賭局,原來隻是更大陰謀的冰山一角。
雨不知何時停了,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張小帥站在雀金閣的廢墟上,望著遠處巍峨的紫禁城。他攤開掌心的飛魚殘袖,在陽光下轉動——銀線紋路間,隱隱透出一個微小的"寅"字。寒意順著脊椎竄上頭頂,他突然想起密道壁畫上飛魚嘴的朝向,那不是北方,而是寅時的方向。
"張大哥,李大人請你去府衙。"蘇半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張小帥將殘袖小心收好,摸了摸懷中的銀扣殘片。這些帶著鮮血與冤魂的證物,終將成為刺破黑暗的利刃。而他,作為一名仵作,誓要讓所有真相大白於天下,哪怕前方是更深的陰謀與更狠的殺招。
雨夜鉤沉
暴雨如注,三日前的驚雷仿佛仍在耳畔炸響。張小帥立在雀金閣斑駁的門檻前,粗布衣衫被秋雨浸透,懷中那半幅飛魚服殘片冰冷刺骨——銀線繡製的殘缺尾鰭,與記憶裏那道致命的傷口嚴絲合縫。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個雨夜,亂葬崗的腐臭味混著血腥味撲麵而來。張小帥蹲在第七具無名屍旁,銀針探入死者咽喉時,突然瞥見對方手中緊攥的半幅飛魚服。就在他要展開細看的瞬間,破空聲驟起,軟鞭如毒蛇般纏住他的手腕。
"誰!"他猛地轉身,閃電照亮來者麵容。玄色鬥篷下,刀疤臉的冷笑混著雨聲,腰間令牌上"北鎮撫司"的篆字在雷光中忽隱忽現。纏鬥間,對方的繡春刀削斷他的衣袖,破碎的飛魚紋殘片飄落時,他死死記住了第三道鉤刺的缺角形狀——宛如被利刃生生剜去的一塊。
"張大哥?"蘇半夏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賭坊內燭火搖曳,骰子撞擊聲、賭客的吆喝聲交織成網。張小帥緩步踏入,目光如鷹隼般掃過全場。終於,在中央檀木桌後,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玄色鬥笠下,刀疤臉莊家正把玩著骰子,骨節分明的手指每一次轉動都帶著韻律。"這位客官,要賭什麽?"沙啞的聲音裹著笑意,卻讓張小帥胃部翻湧——這聲音,與雨夜中的威脅如出一轍。
"就賭......"張小帥故意拖長尾音,解開衣襟露出內裏殘破的飛魚服,銀線在燭火下泛著冷光,"三日前被閣下削斷的袖口,今日正好討回來。"
賭坊瞬間死寂。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莊家袖口,月白長衫下,金線繡著的飛魚紋缺了尾鰭第三道鉤刺,與張小帥身上的殘片完美契合。刀疤臉瞳孔驟縮,隨即冷笑:"你以為憑一件破衣服就能定我的罪?"
話音未落,軟鞭已如毒蛇般抽向咽喉。柳葉刀出鞘,寒光劃破空氣。兩柄兵器相撞的刹那,張小帥瞥見對方腰間玉佩的穗子上,係著半塊帶血的銀扣——和殘片上缺失的部分紋路完全吻合。更令他心驚的是,賭坊角落閃過的一抹湖藍色衣角,分明是北鎮撫司百戶府親兵的服飾。
"果然是你們!"張小帥借力翻身,刀刃挑開對方鬥笠。刀疤縱橫的臉上,右眼處嵌著的銅球反射著冷光——竟是個半人半機關的怪物。"漕幫滅門案、七具無名屍,都是飛魚計劃的一環?"
怪物發出機械般的笑聲,袖中突然甩出鎖鏈:"不過是替上麵清理麻煩!那些螻蟻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鎖鏈纏住張小帥手腕的瞬間,二樓傳來陰沉的鼓掌聲。戴著青銅麵具的黑衣人倚著欄杆,手中把玩著完整的飛魚紋令牌。
"張小帥,你很聰明。"黑衣人聲音低沉,"但聰明過頭的人,往往死得更快。"隨著他的手勢,數十名黑衣人破窗而入,手中兵器泛著幽藍的光——是淬了毒的。
混戰在狹小的空間內展開。張小帥在刀光劍影中騰挪,突然摸到懷中的飛魚服殘片。殘片上的銀線在打鬥中勾住一名黑衣人,他趁機扯下對方半幅衣袖。借著燭火,他瞳孔驟縮——衣袖內襯上用金線繡著完整的飛魚圖騰,而魚眼位置,赫然縫著一顆孔雀藍寶石,與慶王府特供的貢品材質完全相同。
"慶王府才是幕後黑手!"張小帥揮刀逼退眾人,刀刃削掉黑衣人麵具一角。麵具下露出的半張臉,赫然是本該在詔獄的王雄百戶!
王雄扯開衣領,後頸完整的飛魚圖騰烙痕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光:"北鎮撫司的飛魚紋,生來就是為皇家鏟除異己。那些漕幫賊子,竟敢查慶王殿下的漕船......"
千鈞一發之際,李大人率領東廠番子破牆而入。蟒袍玉帶在火光中泛著冷光,他展開明黃卷軸,聲音威嚴:"王雄,聖上早有旨意。私吞軍餉、勾結藩王、戕害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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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雄見勢不妙,突然將火折子擲向牆角的檀木櫃。火焰瞬間吞沒整排木箱,炸開的不是金銀,而是刻著飛魚紋的火器零件。"這些將在八月十五送當今聖上一程!"他的笑聲混著濃煙,"而你們,都不過是這場大戲的棄子!"
張小帥在火場中穿梭,目標隻有刀疤臉莊家。當他終於揪住對方衣領時,怪物突然啟動機關,地麵裂開,露出布滿尖刺的陷阱。千鈞一發之際,蘇半夏的弩箭射斷控製繩。張小帥借力翻身,將柳葉刀抵在怪物咽喉。
"說!飛魚計劃的全貌到底是什麽?"
怪物突然狂笑起來,嘴角溢出黑血:"你們以為抓住我就能阻止?真正的殺招......在紫禁城..."話音未落,它竟咬碎口中毒囊,倒地身亡。
張小帥在怪物懷中搜出一本密賬,上麵詳細記錄著慶王府私鑄火器、勾結北鎮撫司的罪證。更駭人的是,賬冊夾層裏藏著一張圖紙,赫然畫著紫禁城的布防圖,上麵用朱砂標注著數十個飛魚標記。
李大人查看後神色凝重:"張仵作,這次你立了大功。但慶王府的陰謀遠不止於此,我們必須盡快......"
話未說完,遠處突然傳來劇烈的爆炸聲。張小帥望向窗外,隻見慶王府方向火光衝天。他握緊手中的殘服和密賬,三日前雨夜的記憶再次閃現。他知道,這場始於飛魚紋的迷局,才剛剛掀開冰山一角。而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真相,正等待著他用柳葉刀和銀針,一一剖開。
骰影殺機
"好!"莊家猛地將骰子拍在桌上,檀木桌麵發出悶響,燭火都跟著晃了晃,"三局兩勝,輸家留下物件,還要自斷一臂!"他骨節嶙峋的手指泛著青白,把玩骰子的動作帶著某種令人不安的韻律,玄色鬥笠下隱約可見猙獰的刀疤在抽搐。
張小帥盯著青瓷碗裏飛速旋轉的骰子,餘光瞥見莊家腰間玉佩穗子上的半塊銀扣——與他懷中殘片紋路嚴絲合縫。當骰子最終停下,六點朝上的瞬間,他心中猛然一凜。這個點數,正是北鎮撫司百戶府傳遞"滅口"的暗號。三個月前,陳明德老仵作被發現暴斃時,屍體手中就攥著一枚六點朝上的骰子。
"張大哥!"蘇半夏藏在人群中的驚呼被賭坊喧囂掩蓋。張小帥卻已不動聲色地摸向腰間柳葉刀,暗袋裏的飛魚服殘片突然發燙,仿佛在預警即將到來的殺機。
"第一局,客官運氣不錯。"莊家沙啞的聲音裹著冷笑,袖口金線繡的飛魚紋隨著動作若隱若現,殘缺的第三道鉤刺像道未愈的傷口。他隨手抓起骰子再次搖晃,瓷碗碰撞聲中,張小帥敏銳捕捉到齒輪轉動的細微聲響——這骰子內部機關暗藏!
第二局開始前,張小帥突然按住碗口:"且慢。"他掏出銀針插入骰子縫隙,針尖瞬間發黑,"淬了鶴頂紅?好狠的手段。"話音未落,莊家袖中軟鞭已如毒蛇般襲來。張小帥側身翻滾,鞭梢擦著耳畔飛過,在木柱上留下五道焦黑的抓痕。
賭坊瞬間大亂,黑衣人破窗而入,手中弩箭泛著幽藍。張小帥在刀光劍影中騰挪,突然瞥見二樓雅間閃過一抹孔雀藍衣角——正是慶王府世子的服飾。記憶突然閃回三日前的雨夜:亂葬崗的驚雷炸響時,他在凶手鬥篷下,也曾見過同樣的衣角。
"張小帥,你太礙事了!"戴著青銅麵具的黑衣人從梁上躍下,手中飛魚紋令牌閃著寒光,赫然是本該在詔獄的王雄百戶。他扯開衣領,後頸完整的飛魚圖騰烙痕泛著詭異的光,"北鎮撫司的飛魚紋,生來就是清理麻煩的!"
混戰中,張小帥的柳葉刀削掉王雄麵具一角。對方臉上縱橫交錯的刀疤與莊家如出一轍,右眼處的銅球反射著冷光——竟是半人半機關的怪物!千鈞一發之際,李大人率領的東廠番子破牆而入,蟒袍玉帶在火光中泛著冷光。
"王雄,聖上早有旨意!"李大人展開明黃卷軸的瞬間,王雄突然將火折子擲向牆角檀木櫃。劇烈的爆炸聲中,數百箱刻著飛魚紋的木箱炸裂,露出裏麵的紅衣大炮。更駭人的是,炮管縫隙滲出的黑色黏液,與張小帥在無名屍胃中發現的腐蝕物成分完全相同。
"八月十五的煙花,會照亮整個紫禁城!"王雄癲狂的笑聲混著濃煙,他按下機關,地麵裂開露出布滿尖刺的陷阱。張小帥拉著蘇半夏飛身躍上橫梁,卻見莊家趁機啟動密道機關。
追逐至密室深處,張小帥終於看清牆上的壁畫:飛魚纏繞太陽的圖騰下方,用血書寫著"玄武門 子時 火器陣"。莊家扯下鬥笠,露出半張機械麵孔:"那些漕幫螻蟻、無名屍體,不過是計劃的引子。而你......"他突然吐出一口黑血,"永遠猜不到真正的殺招!"
待李大人帶人趕到時,密室隻剩半卷燒焦的圖紙。張小帥借著火把辨認出"太子印鑒"字樣,心髒猛地一沉。雨不知何時停了,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照在他染血的飛魚服殘片上。他知道,這場始於骰子暗號的賭局,背後牽扯的是足以顛覆朝堂的驚天陰謀。而那些藏在飛魚紋裏的秘密,才剛剛開始浮出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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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碼破局:生死賭局
"慢著。"張小帥突然伸手按住碗,燭火在他掌心投下搖晃的陰影,"我這骰子,得用自己的。"他從懷中掏出三枚刻著雲紋的骰子,釉麵在燭光下泛著溫潤的青芒,與莊家那套泛著冷光的青瓷骰子形成鮮明對比。賭坊內頓時響起竊竊私語,眾人狐疑的目光如芒在背,卻見他指尖輕輕摩挲著骰子上凸起的紋路,那是陳明德老仵作臨終前在驗屍房地板上用血畫過的圖案。
莊家沙啞的笑聲從鬥笠下傳來:"客官這是信不過場子?"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桌麵,發出空洞的回響,腰間玉佩穗子上的半塊銀扣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和張小帥懷中殘片的紋路嚴絲合縫。就在昨夜,張小帥在漕幫暗樁的屍體口中,發現了與這銀扣同樣材質的碎屑。
骰子在桌麵上滾動時,張小帥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念道:"天一生水,地六成之。"這是老仵作教他的《河圖》口訣,此刻卻成了破解迷局的密鑰。三枚骰子最終停成三點、四點、六點——看似隨意的點數,實則對應著雀金閣地下密道的方位坐標。他餘光瞥見莊家瞳孔驟然收縮,鬥笠下露出的刀疤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三點小,客官好運氣。"莊家伸手收籌碼,袖口滑落的瞬間,金線繡的飛魚紋缺了尾鰭第三道鉤刺,與張小帥在七具無名屍後頸壓痕中拓印的圖案分毫不差。賭坊二樓突然傳來鼓掌聲,戴著青銅麵具的黑衣人倚著欄杆,手中把玩的飛魚紋令牌閃著冷光:"張小帥,你這賭法倒是有趣。"
第二局開始前,張小帥突然將一枚骰子拋向空中。柳葉刀出鞘,寒光閃過,骰子被精準劈成兩半,露出內部中空的夾層和泛著幽藍的粉末——正是能致人昏迷的蒙汗藥。賭坊內頓時一片嘩然,蘇半夏帶著捕快踹開側門的聲響混著驚呼傳來。
"北鎮撫司的手段,果然夠陰毒。"張小帥揮刀逼退衝來的打手,刀刃削開最近那人的衣袖,內側繡著的纏枝蓮紋與慶王府貢品綢緞如出一轍。記憶如潮水湧來:三日前的雨夜,他在亂葬崗追擊凶手時,曾在荊棘叢中扯下過同樣紋樣的布料碎片。
混戰中,張小帥瞥見莊家退向供奉關二爺的神龕。當對方的手按上關公像的青龍偃月刀時,他突然想起陳明德臨終前用血畫的半條魚——魚嘴所指的方向,正是神龕所在。千鈞一發之際,他甩出銀針,釘住莊家手腕。暗格開啟的瞬間,數十個刻著飛魚紋的木箱顯露出來,縫隙中滲出的黑色黏液,與他在漕幫兄弟屍體上提取的腐蝕物成分完全相同。
"這些火器,將在八月十五送當今聖上一程!"王雄的聲音從二樓傳來,他扯開衣領,後頸完整的飛魚圖騰烙痕在火光中猙獰可怖,"而你,張小帥,不過是飛魚計劃的絆腳石!"話音未落,他將火折子擲向木箱,火焰瞬間吞沒整排火器。
張小帥在氣浪中翻滾,懷中的飛魚服殘片突然被氣流掀起。殘片上的銀線在空中劃出詭異的弧度,恰好與神龕壁畫上飛魚的尾鰭重疊。他猛然頓悟,揮刀劈開壁畫,後麵露出刻著星圖的暗門。當他按照骰子點數對應的方位轉動星圖,密道緩緩開啟,裏麵整齊碼放著的不是財寶,而是數百門紅衣大炮,炮身上的飛魚圖騰尾鉤處,都鑲嵌著慶王府的翡翠徽記。
"原來"天一生水"指的是護城河,"地六成之"對應的是第六個橋墩......"蘇半夏舉著火把的手微微發抖。張小帥撿起地上燒焦的密信殘片,上麵"太子印鑒"的朱紅印記雖已模糊,卻依然觸目驚心。
爆炸聲中,李大人率領的東廠番子終於趕到。王雄見勢不妙,吞下毒囊自盡前,將最後一枚飛魚紋令牌擲向張小帥:"就算你破了賭局......真正的殺招......在宮牆之內......"他的聲音消散在火海中,而那枚令牌的背麵,赫然刻著玄武門的方位圖。
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張小帥站在已成廢墟的雀金閣上。他攤開掌心的骰子,上麵的雲紋在陽光下折射出奇異的光影。這場用生死作注的賭局,看似以破獲火器陰謀告終,實則隻是掀開了更大陰謀的一角。護城河的水波蕩漾,倒映著遠處的紫禁城,而他知道,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鈴響驚局
賭坊內空氣仿佛凝固成冰,眾人的目光死死釘在桌麵並列的飛魚紋殘片上。刀疤臉莊家喉結滾動,藏在袖中的軟鞭已纏上手腕,青銅麵具後的黑衣人指尖摩挲著飛魚紋令牌,發出細微的金屬刮擦聲。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門外突然傳來清脆的銅鈴聲——三長兩短,正是蘇半夏在外圍布置的響鈴機關被觸發。張小帥心中一喜,這特殊的節奏意味著百戶府的殺手果然按捺不住,而李大人率領的東廠番子也該循著暗號趕來支援了。
"不好!有埋伏!"莊家突然暴喝,鬥笠下的獨眼閃過凶光。數十名黑衣人破窗而入,手中淬毒的弩箭破空而來。張小帥旋身揮刀,柳葉刀劃出銀亮弧光,將迎麵而來的箭矢一一格開。飛濺的火星中,他瞥見這些殺手腰間都係著纏枝蓮紋的香囊——與慶王府庫房失竊的貢品綢緞暗紋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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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帥,你以為這點把戲就能困住我們?"王雄百戶扯開衣領,後頸的飛魚圖騰烙痕在燭火下泛著詭異的青芒,"飛魚計劃從三年前就已布局,豈是你能輕易......"他的話被蘇半夏的弩箭打斷,箭頭擦著耳畔釘入梁柱,箭尾綁著的紅綢上赫然印著順天府的火漆印。
混戰在狹小的賭坊內驟然爆發。張小帥在刀光劍影中騰挪,突然摸到懷中的飛魚服殘片。殘片上的銀線在打鬥中勾住一名黑衣人,借力扯下對方半幅衣袖。借著搖曳的燭光,他瞳孔驟縮——衣袖內襯用金線繡著完整的飛魚圖騰,魚眼位置鑲嵌的孔雀藍寶石,與慶王府進貢給太子的生辰賀禮材質完全相同。
"原來太子也牽扯其中!"張小帥怒吼著揮刀逼退圍攻的殺手,刀刃削開對方麵具。露出的臉上布滿陳舊的燒傷疤痕,正是半年前在漕幫貨船爆炸案中"喪生"的副舵主。那人發出機械般的笑聲,胸口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響——竟也是被改造成半人半機關的怪物。
此時,二樓雅間的孔雀藍綢緞簾幕突然被掀開。慶王世子搖著折扇緩步走出,腰間玉佩在火光中泛著冷光:"張小帥,你的確聰明,能從飛魚紋的缺角追到這裏。"他抬手示意,暗處又湧出一批殺手,"但可惜,你永遠猜不到這盤棋有多大。"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劇烈震動。張小帥警覺地望向牆角供奉的關公像——那尊神像的青龍偃月刀不知何時轉向了西北方位。記憶突然閃回三日前在亂葬崗發現的無名屍,死者手中緊攥的布條上,用血畫著半幅飛魚圖,魚嘴所指的方向正是此刻刀疤臉莊家站立的位置!
"不好,是機關!"張小帥猛地撲向蘇半夏,將她撞向一旁。原本站立的地麵轟然裂開,露出布滿尖刺的陷阱。千鈞一發之際,李大人率領的東廠番子終於破牆而入,蟒袍玉帶在火光中泛著威嚴的光:"慶王世子,聖上早有旨意!私鑄火器、勾結北鎮撫司......"
"聖旨?"世子突然狂笑,將火折子擲向牆角檀木櫃。火焰瞬間吞沒整排木箱,炸開的不是金銀,而是刻著飛魚紋的火器零件。更駭人的是,木箱縫隙滲出黑色黏液,與張小帥在無名屍胃中提取的腐蝕物成分完全相同。"八月十五的煙花,會讓整個紫禁城沐浴在火光之中!"
張小帥在火場中穿梭,目標直指試圖逃走的刀疤臉莊家。當他終於揪住對方衣領時,卻摸到對方皮下凸起的齒輪狀硬物——這個莊家竟也是被改造的機關人!莊家突然啟動機關,後背彈出數根淬毒鋼刺。千鈞一發之際,張小帥甩出銀針,精準刺入對方後心的齒輪接口。
隨著金屬碎裂聲,莊家轟然倒地,露出背後刻著的"慶王府工部監製"字樣。而此時,密室方向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慶王世子趁著混亂消失在密道中。張小帥撿起地上燒焦的密信殘片,上麵"玄武門火器陣列"等字樣雖已模糊,卻依然觸目驚心。
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雀金閣已成廢墟。張小帥站在瓦礫堆中,望著遠處巍峨的紫禁城。他攤開掌心的飛魚紋殘片,缺角處的銀線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這場始於賭坊的生死較量,看似以破獲部分陰謀告終,實則隻是掀開了冰山一角。護城河的水波蕩漾,倒映著即將破曉的天空,而他知道,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張大哥,李大人請你去府衙商議。"蘇半夏遞來染血的披風,眼神中帶著敬佩與擔憂。張小帥將殘片小心收好,摸了摸腰間的柳葉刀。那些藏在飛魚紋背後的勢力,那些用無數鮮血鑄就的陰謀,終將在真相的光照下無所遁形。而他,作為一名仵作,誓要讓所有冤魂得以安息,讓正義的光芒照亮這世間每一個黑暗的角落。
真相大白:終局對決
"還不明白嗎?"張小帥猛地扯開莊家衣領,布料撕裂聲中,暗藏的夾層應聲而開。數十張漕運通關文牒如枯葉般散落,文牒邊角處還沾著褐色鏽跡,與賭坊地上滾動的鎏金賭籌碰撞出清脆聲響。"通州失蹤的十萬軍餉,都被你們熔成銀錠,藏在這些賭籌夾層裏!無名屍胃中的細沙,就是搬運銀錠時留下的鐵證!"
賭坊內瞬間死寂。燭火在穿堂風中搖曳,將眾人驚愕的麵容映得忽明忽暗。蘇半夏舉著的火把微微發顫,火光照亮文牒上鮮紅的"慶王府印"朱戳,與賭籌邊緣若隱若現的飛魚紋暗記重疊。刀疤臉莊家喉結劇烈滾動,藏在袖中的軟鞭悄然滑落。
"三個月前,漕幫老舵主發現運糧船吃水異常。"張小帥彎腰拾起一枚賭籌,指尖在凸起的魚眼處一按,暗格應聲彈開,露出裏麵銀光閃爍的碎銀,"他想將證據送往順天府,卻在雀金閣外被你們截殺。那些無辜百姓,不過是你們殺人滅口的棄子!"他突然扯開衣襟,露出鎖骨處猙獰的刀疤,"這道傷,就是三日前在亂葬崗,你用飛魚紋銀扣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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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傳來陰沉的鼓掌聲。戴著青銅麵具的黑衣人緩緩現身,手中飛魚紋令牌泛著冷光:"好個順天府的仵作,竟能從屍體胃裏的細沙追到這裏。"話音未落,數十名黑衣人破窗而入,手中弩箭泛著幽藍的光——正是北鎮撫司特有的淬毒箭矢。
混戰在賭坊內驟然爆發。張小帥揮刀格開迎麵而來的弩箭,刀刃與金屬碰撞的火星中,他瞥見黑衣人腰間的纏枝蓮紋玉佩——與慶王府庫房失竊的貢品如出一轍。記憶如潮水湧來:七具無名屍指甲縫裏殘留的孔雀藍絲線、漕幫暗樁臨死前畫的半幅飛魚圖騰,此刻都在腦海中連成完整的拚圖。
"慶王世子勾結北鎮撫司,私鑄火器,意圖謀反!"張小帥的柳葉刀削掉一名黑衣人麵具,赫然是本該在詔獄的王雄百戶!對方扯開衣領,後頸完整的飛魚圖騰烙痕泛著詭異的青芒:"飛魚紋生來就是清理麻煩的!那些漕幫賊子,竟敢查王府的漕船......"
千鈞一發之際,李大人率領的東廠番子破牆而入。蟒袍玉帶在火光中泛著威嚴的光,他展開明黃卷軸,聲音震得屋梁上的積塵簌簌落下:"慶王世子,聖上早有旨意!私吞軍餉、私鑄火器、意圖謀逆......"
"旨意?"隨著張狂的笑聲,慶王世子搖著折扇從雅間走出,腰間羊脂玉墜子在火光中泛著冷光,"你們以為抓住幾個替死鬼就能阻止飛魚計劃?"他猛地踢開密室暗門,裏麵整齊碼放著刻著飛魚紋的木箱,縫隙中滲出的黑色黏液正腐蝕著地麵,"八月十五,這些紅衣大炮將在玄武門炸響,而太子殿下......"
張小帥瞳孔驟縮。他突然想起陳明德老仵作臨終前用血寫的"東宮"二字,此刻與密室牆上的飛魚纏繞太陽圖騰重疊。世子話音未落,張小帥已如離弦之箭衝向木箱,柳葉刀精準刺入箱蓋縫隙。隨著"轟"的一聲巨響,木箱炸裂,露出裏麵刻著太子印鑒的火器零件。
"原來太子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蘇半夏的驚呼被爆炸聲淹沒。世子趁機將火折子擲向整排木箱,火焰瞬間吞沒整個賭坊。張小帥在氣浪中翻滾,瞥見世子逃往密道的身影,懷中的飛魚服殘片突然發燙——殘片邊緣的銀線在火光中折射出奇異的角度,竟與密道壁畫上的星圖完全吻合。
追逐至密室深處,張小帥終於看清牆上用血書寫的陰謀全貌:飛魚纏繞太陽的圖騰下方,標注著"玄武門 子時 火器陣",而角落的賬本上,詳細記錄著太子以慶王府為幌子,將軍餉熔鑄成賭籌,再通過漕運秘密運送火器的全過程。
"你們以為能阻止?"世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繡春刀抵在張小帥後心,"明日的煙花,會照亮整個紫禁城......"他的話戛然而止,蘇半夏的弩箭穿透了他的肩膀。混戰中,張小帥反手一刀刺入世子腰間,觸到硬物的瞬間,他扯下對方的玉佩——夾層裏藏著太子手書的密信,朱紅印泥還未完全幹透。
當李大人帶人趕到時,密室隻剩口吐黑血的世子。"就算你們知道了......太子殿下的勢力......"世子氣絕前,手指死死抓著牆上的飛魚圖騰。張小帥撿起地上燒焦的星圖殘片,上麵"八月十五"的字樣在火光中忽明忽暗。
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照在已成廢墟的雀金閣上。張小帥站在瓦礫堆中,攤開掌心的飛魚紋殘片。缺角處的銀線在陽光下泛著冷光,與手中太子密信上的印鑒交相輝映。護城河的水波蕩漾,倒映著遠處巍峨的紫禁城,而他知道,這場始於飛魚紋的陰謀,雖已揭開冰山一角,但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那些藏在權力陰影下的黑手,終將在真相的利刃下無所遁形。
棺影重溯
秋雨順著雀金閣的鴟吻蜿蜒而下,在青石板上砸出細密的水痕。張小帥立在朱漆門前,粗布衣衫下藏著的柳葉刀微微發燙,懷中那卷裹著油紙的拓片更是灼得胸口生疼——七具無名屍後頸的壓痕拓片,此刻正等待著與真相印證。
雕花木門推開的刹那,熱浪裹挾著龍涎香與血腥氣撲麵而來。賭坊內骰子聲、吆喝聲、咒罵聲交織成網,鎏金燭火將眾人扭曲的麵孔映得忽明忽暗。張小帥穿過賭桌間的縫隙,目光如鷹隼般鎖定在中央檀木桌後的身影。玄色鬥笠下,刀疤臉莊家把玩著骰子,骨節分明的手指每一次轉動,都像是在撥動死神的琴弦。
“閣下對點數似乎很有研究?”張小帥似笑非笑地將碎銀推上桌,“那應該知道,這飛魚紋第三道鉤刺的缺角,可不是偶然。”他的話音未落,周圍的空氣驟然凝固,賭客們的喧鬧聲戛然而止。
莊家的手指猛地收緊,骰子在掌心發出細微的擠壓聲:“客官這話,莫不是醉話?”
“醉話?”張小帥冷哼一聲,從懷中掏出三張泛黃的宣紙。第一張是皺巴巴的拓片,暗紅的朱砂勾勒出飛魚紋殘缺的尾鰭;第二張是半幅殘破的飛魚服殘片,銀線繡製的第三道鉤刺缺了棱角;最後一張,他猛地伸手,指尖如電,挑開莊家的袖口——月白長衫下,金線繡著的飛魚紋缺角處,連磨損的毛邊都與前兩者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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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缺角嚴絲合縫,宛如出自同一模具。賭坊內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蘇半夏藏在人群中的手悄悄握緊了弩箭。
“殺了他!”角落的湖藍身影突然暴喝。張小帥瞳孔驟縮——那抹湖藍色,正是北鎮撫司百戶府親兵的服飾。數十名蒙麵殺手破窗而入,刀刃泛著幽藍的光,顯然淬了劇毒。然而門外突然傳來金屬碰撞聲,李大人率領的順天府捕快如潮水般湧入,將殺手們死死攔住。
混戰一觸即發。張小帥在刀光劍影中騰挪,突然瞥見莊家試圖混入人群。他腳尖點地,如離弦之箭般追去,柳葉刀寒光一閃,挑飛對方的鬥笠。一張布滿刀疤的臉暴露在眾人麵前——左額的月牙形疤痕、右頰斜貫而下的深痕,正是半年前“賜棺案”中,本該被裝殮下葬的漕幫二當家趙沉舟!
“趙沉舟!你不是死了嗎?”蘇半夏的驚呼被兵器碰撞聲淹沒。趙沉舟露出森然冷笑,撕開衣領,後頸赫然烙著半枚飛魚紋——殘缺的尾鰭與他袖口的刺繡相互呼應。“死?”他的聲音沙啞如夜梟,“當漕幫發現慶王府私運火器的秘密時,我就該死了。但有人給了我新生。”
話音未落,趙沉舟袖中軟鞭突然甩出,鞭梢的倒刺直奔張小帥咽喉。張小帥側身避開,銀針脫手而出,精準刺入對方手腕穴位。軟鞭當啷落地,趙沉舟踉蹌著撞翻賭桌,露出桌下暗格——裏麵整整齊齊碼著飛魚紋賭籌,每一枚背麵都刻著漕運路線圖,邊緣還泛著詭異的銀光。
“通州失蹤的軍餉,都被你們熔鑄成賭籌了!”張小帥揮刀逼退圍上來的殺手,刀尖挑起一枚賭籌,“這些銀錠通過漕船運送,沿途的漕幫兄弟,都成了你們的替死鬼!”他突然想起陳明德老仵作臨終前的血書,字跡雖已模糊,但“漕船”“飛魚”字樣卻刺痛著他的雙眼。老仵作正是在查驗運糧船屍體時,發現了軍餉被熔鑄的秘密,才慘遭滅口。
此時,二樓雅間的簾子轟然掀開,戴著青銅麵具的黑衣人把玩著完整的飛魚紋令牌,冷笑道:“張小帥,你的確有些本事。但你以為抓住一個趙沉舟,就能阻止飛魚計劃?”隨著他的手勢,牆壁突然裂開,數十具機關人破土而出,關節處齒輪轉動的聲響令人毛骨悚然。
混戰進入白熱化。張小帥在機關人的圍攻中左突右殺,突然瞥見黑衣人腰間玉佩——纏枝蓮紋的樣式,與順天府尹失竊的玉帶扣如出一轍。記憶如閃電般劃過腦海:七具無名屍指甲縫裏的孔雀藍絲線、“賜棺案”死者棺木夾層中的慶王府綢緞,所有線索在此刻串聯成線。
“慶王世子!”張小帥揮刀斬斷一具機關人的手臂,“你勾結北鎮撫司,利用漕幫運送火器,還想在八月十五……”
“住口!”黑衣人扯下麵具,正是慶王世子陰鷙的麵容。他將火折子擲向牆角檀木櫃,火焰瞬間吞沒整排木箱,裏麵露出刻著飛魚紋的紅衣大炮。“當今聖上昏聵,太子懦弱無能!”王世子狂笑起來,“隻有我,才能重塑這江山!”
千鈞一發之際,李大人率領東廠番子破牆而入。蟒袍玉帶在火光中泛著冷光,他展開明黃卷軸:“慶王世子,聖上早有察覺。私吞軍餉、私鑄火器、戕害忠良……”
爆炸聲中,張小帥衝向試圖逃走的趙沉舟。兩人在火場中纏鬥,趙沉舟突然咳出黑血,獰笑道:“你以為飛魚計劃隻有一層?真正的殺招,藏在……”他的話戛然而止,嘴角溢出的黑血滴落在飛魚紋賭籌上,洇開一片詭異的暗紅。
當火勢漸熄,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張小帥站在雀金閣的廢墟上,手中攥著半枚飛魚紋令牌——那是從慶王世子身上扯下的,背麵刻著的“玄武門”字樣在陽光下若隱若現。他知道,這場始於飛魚紋的迷局,雖揭開了冰山一角,但更危險的陰謀,還蟄伏在更深的黑暗中。而他手中的柳葉刀與銀針,將繼續為死者追尋真相,哪怕前方是萬劫不複的深淵。
終章:正義昭彰
當李大人帶著錦衣衛踹開雀金閣雕花大門時,鎏金燭台傾倒在地,燃燒的燭淚混著鮮血在檀木地板上蜿蜒。刀疤臉莊家癱坐在碎裂的賭桌旁,咽喉處的銀針泛著冷光,而他身旁散落的飛魚紋賭籌,正被張小帥用刀尖逐一挑起。
"各位看好了!"張小帥舉起從暗格裏搜出的密信,火漆封印在晨光中裂開細碎紋路,"這些飛魚紋賭籌,就是百戶府勾結漕幫,私吞軍餉的鐵證!"他抖開泛黃的宣紙,墨跡未幹的字跡赫然寫著:"通州十萬軍餉,熔鑄八百錠,藏於雀金閣賭籌夾層。"
賭坊內死一般寂靜,唯有李大人蟒袍上的補子在風中微微作響。蘇半夏舉著火把湊近,火光照亮賭籌邊緣若隱若現的接縫——撬開暗格後,露出的正是帶著漕銀特有的雪花紋銀錠。人群中傳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幾個平日裏與莊家相熟的賭客臉色煞白,踉蹌著後退。
"而這些死者......"張小帥猛地轉身,刀刃指向牆上懸掛的飛魚紋壁毯。鮮血順著刀鋒滴落,在金線繡製的魚尾處暈染開暗紅,"不過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才被用飛魚紋烙痕偽造成江湖仇殺!"他扯開衣襟,鎖骨處猙獰的傷疤赫然在目,"三日前亂葬崗,我親眼看著趙沉舟用飛魚紋銀扣,生生勒死漕幫暗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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