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單元91.3大牛:骰子骨裏的忠犬魂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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骰音鉤魂曲
京城的雨絲如麻,斜斜掠過雀金閣朱漆廊柱。蘇半夏倚著雕花欄杆,鎏金抹胸襦裙隨著她的動作輕晃,鬢間金步搖垂落的珍珠流蘇掃過泛紅的臉頰。樓下賭局正酣,骰子撞擊骰盅的脆響混著賭客們的吆喝,在奢靡的氣息裏翻湧。她指尖摩挲著暗藏斷筋針的金護甲,目光落在賭坊中央那尊鎏金飛魚燭台上——燭淚凝固成詭異的鉤狀,與玄鉤衛兵器上的紋路如出一轍。
"蘇姑娘好雅興。"張小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今日扮作富商隨從,腰間翡翠玉佩卻掩不住繡春刀的冷芒,"方才眼線來報,督主的親信今夜會帶著"特殊賭資"入閣。"他壓低嗓音,銅符在懷中微微發燙,映得袖口飛魚紋若隱若現。
蘇半夏的銀鈴在衣襟下悄然震動,鈴身"太醫院"的古篆字滲出微光。十二歲那年母親臨終前的畫麵突然閃回:暴雨夜的太醫院,染血的手死死攥著半支木簪,"去雀金閣...骰子聲裏有..."話音戛然而止,卻在她心底刻下永恒的印記。此刻樓下傳來的骰音,竟與記憶中母親最後急促的心跳聲漸漸重合。
賭坊中央突然爆發出歡呼。一位身著蟒紋錦袍的公子哥掀開骰盅,三個六點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青芒。他嘴角勾起陰冷笑意,露出鑲金的犬齒:"李員外,您的命數,可就押在這一擲了。"隨著他晃動袖中鈴鐺,李員外突然瞳孔渙散,皮膚下浮現出金色血管,模樣與玄鉤衛改造的屍傀如出一轍。
"是鎮魂鈴!"張小帥的繡春刀出鞘三寸,符文光芒照亮對方腰間半露的飛魚紋腰牌。蘇半夏甩出纏在腕間的黑綢軟鞭,鞭梢卷起案上骰子。指尖觸到骰麵的瞬間,銀鈴發出尖銳嗡鳴——六麵刻著的並非點數,而是二十八星宿圖,每個星宿中央,都嵌著細小的人牙。
"把人牙嵌進骰子...用賭局攝取魂魄!"蘇半夏的銀簪燃起青光,金步搖的珍珠流蘇炸開成淬毒針雨。然而蟒袍公子哥隻是怪笑,轉動手中鈴鐺。整個賭坊的燭火驟然變成幽藍色,賭客們的身影開始透明化,他們空洞的眼窩裏,漸漸浮出與骰子相同的星宿圖。
千鈞一發之際,白芷的身影破窗而入。她今日扮作舞姬,斷裂的桃木簪重新鑲在鎏金步搖裏。"清心咒,起!"她與蘇半夏同時吟唱,銀鈴音波與桃木靈力交織成網。張小帥趁機將雙魚銅符按在地麵,符文光芒順著地磚縫隙蔓延,在賭坊中央勾勒出巨大的雙魚圖騰。
蟒袍公子哥的臉色驟變,扯下偽裝的麵皮。赫然是玄鉤衛的百戶,他眼白處的三鉤紅痕在幽光中瘋狂跳動:"太醫院的餘孽,以為能壞督主的好事?"他抬手一揮,賭坊地下突然升起青銅丹爐,爐中翻滾的黑色液體裏,漂浮著無數閃爍的魂火,每個魂火中央都映著骰子上的星宿圖。
蘇半夏扯開衣襟,鎖骨下方母親用簪子刻下的鉤形舊疤開始滲血。鮮血滴落在銀鈴上的刹那,鈴音化作實質音波,震碎了丹爐表麵的符文。白芷將桃木簪刺入丹爐縫隙,符文光芒順著古老紋路蔓延,開始逆轉聚魂陣的運轉。然而百戶掏出一枚刻滿飛魚紋的骰子,擲向空中。
骰子落地的瞬間,整個賭坊開始逆向旋轉。牆壁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符咒,二十八具胸口烙著星宿圖的屍傀破土而出。它們皮膚下的金屬血管泛著冷光,手中握著的青銅骰盅裏,傳出孩童淒厲的哭聲。張小帥揮刀劈開襲來的屍傀,符文光芒卻被對方吸收,反而助長了屍傀的凶性。
"這些骰子...是用活人魂魄煉製的法器!"蘇半夏翻開母親的《驗屍密卷》,新浮現的血字在火光中燃燒:"骰音勾魂,星宿鎖魄;雙魚合璧,破盡虛妄。"她突然想起母親筆記裏夾著的半張泛黃圖紙——正是雀金閣的建築結構圖,在地下室的位置,畫著雙魚與飛魚糾纏的圖騰。
"張大哥,帶白芷去地下室!"蘇半夏甩出軟鞭纏住百戶,"我來拖住他!"她的銀鈴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光,鈴身飛魚紋化作實體鎖鏈,纏住對方咽喉。百戶怪笑著扯動鎖鏈,丹爐中的魂火突然暴漲,在空中凝成巨大的鉤形虛影。
地下室方向傳來轟鳴。張小帥和白芷將銅符、木簪同時嵌入地麵陣眼,雙魚圖騰爆發出刺目金光。賭坊內的屍傀開始崩解,青銅丹爐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蘇半夏趁機將銀鈴按在百戶眉心,鈴音與地下室的符文共鳴,百戶的機械身軀開始逆向分解,皮膚下的齒輪紛紛爆裂。
隨著一聲巨響,青銅丹爐轟然炸裂。巨大的衝擊波將玄鉤衛的身影吞噬,被困的魂魄化作金色光芒衝天而起。蘇半夏在廢墟中拾起完整的木簪,簪身浮現出新的血字:"骰音迷魂終有解,雙生濟世護蒼生"。她望向窗外初升的朝陽,握緊銀鈴和木簪——這場與玄鉤的較量,不過是黎明前的序章。
雨不知何時停了,雀金閣的飛魚紋裝飾開始剝落,露出底下嶄新的雙魚圖騰。白芷將桃木簪重新別好,張小帥收起銅符,三人相視而笑。而在紫禁城深處,督主轉動著青銅鈴鐺,丹爐中的幽藍火焰愈發熾烈,他望著手中刻滿符文的骰子,嘴角勾起陰森的笑意:"遊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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骰影迷局
京城的雨絲如麻,斜斜掠過雀金閣朱漆廊柱,將廊下懸掛的琉璃燈暈染成朦朧的光暈。蘇半夏倚著雕花欄杆,鎏金抹胸襦裙隨著她的動作輕晃,鬢間金步搖垂落的珍珠流蘇掃過泛紅的臉頰,倒像是被這奢靡氣息熏染出的醉意。樓下賭局正酣,骰子撞擊骰盅的脆響混著賭客們的吆喝,在彌漫著龍涎香的空氣中翻湧。
她的目光落在賭桌中央的莊家身上。那人戴著翡翠扳指的右手正有節奏地搖晃骰盅,青銅鈴鐺的餘韻與骰子聲交織,形成詭異的韻律。蘇半夏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廣袖中藏著的磁石粉微微發燙——三日前在百戶府柴房,她正是用這東西替換了骰子內核。母親《驗屍密卷》裏的記載猶在耳畔:"玄鉤衛以音勾魂,骰盅為引,遇磁則破。"
"蘇姑娘好興致。"張小帥扮作富商隨從,腰間綴著的贗品玉佩隨著步伐輕晃,卻掩不住袖口下繡春刀的寒光,"方才眼線來報,督主最器重的"金鉤使"今夜會親自坐鎮。"他壓低聲音,懷中雙魚銅符泛起微光,與賭坊梁柱上暗刻的飛魚紋隱隱共鳴。
賭桌突然爆發出一陣騷動。一位身著雲錦的貴公子將一疊銀票重重拍在桌上:"我押大!若是輸了,便把城西的綢緞莊雙手奉上!"莊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翡翠扳指叩擊骰盅三下,青銅鈴鐺發出清越的聲響。蘇半夏注意到貴公子的瞳孔驟然收縮,皮膚下隱約浮現出蛛網狀的金色血管——正是鎮魂丹侵蝕的征兆。
"開!"莊家掀開骰盅,三個六點在燭火下泛著詭異的青芒。貴公子眼神瞬間渙散,如同提線木偶般將地契推了過去。蘇半夏袖中的磁石粉開始發燙,她不動聲色地解開發間金步搖,暗藏的斷筋針在珍珠流蘇間若隱若現。
就在此時,二樓雅間的簾子被掀開。一位身披玄色大氅的男子緩步走出,腰間懸掛的九連環青銅鈴隨著步伐叮當作響。他眼白處的三鉤紅痕在陰影中猩紅如血,正是玄鉤衛傳說中的"金鉤使"。"聽說有貴客想試試手氣?"他的聲音像是生鏽的齒輪摩擦,"不如與我賭一局——賭你的命。"
蘇半夏踏前一步,金步搖上的珍珠突然炸開,淬毒的銀針暴雨般射向金鉤使。然而對方隻是輕揮衣袖,銀針竟全部吸附在他袖口的玄鐵護甲上。"太醫院的餘孽?"金鉤使轉動著手中的青銅鈴,整個賭坊的燭火驟然變成幽藍色,"可惜,你們的小把戲..."
他的話戛然而止。賭桌上的骰子突然劇烈震動,被替換的磁石內核與鈴鐺產生共鳴,發出刺耳的尖嘯。莊家臉色驟變,翡翠扳指應聲而碎,露出底下刻滿鎮魂咒文的指骨。賭客們皮膚下的金色血管開始扭曲爆裂,發出痛苦的嘶吼。
"破!"蘇半夏扯開衣襟,鎖骨下方母親用簪子刻下的鉤形舊疤開始滲血。鮮血滴落在銀鈴上的刹那,鈴音化作實質音波,震碎了金鉤使腰間的九連環。張小帥趁機甩出縛仙索,符文光芒纏住對方腳踝。金鉤使怪笑著扯斷鎖鏈,從袖中掏出一枚刻滿飛魚紋的骰子——那骰子表麵,竟嵌著半枚泛著寒光的玄鉤。
骰子落地的瞬間,整個賭坊開始逆向旋轉。牆壁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鎮魂符咒,二十八具胸口烙著星宿圖的屍傀破土而出。它們空洞的眼窩裏跳動著青色鬼火,手中握著的青銅骰盅裏,傳出孩童淒厲的哭聲。
"這些是用活人魂魄煉製的"勾魂骰"!"蘇半夏翻開母親的《驗屍密卷》,新浮現的血字在幽光中燃燒:"骰音勾魂,星宿鎖魄;雙魚銜月,破盡虛妄。"她猛然想起懷中的並蒂蓮木簪,斷裂處的暗紅血跡突然如活物般蠕動,與張小帥的雙魚銅符產生共鳴。
白芷的身影破窗而入,她今日扮作舞姬,斷裂的桃木簪重新鑲在鎏金步搖裏。三人同時將法器按在地麵,符文光芒、銀鈴音波與桃木靈力交織成巨大的雙魚虛影。金鉤使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機械身軀開始崩解,皮膚下的齒輪紛紛爆裂:"不可能...雙魚合璧的秘密...督主明明說過..."
隨著一聲巨響,青銅丹爐的虛影從地底升起又轟然炸裂。被困的魂魄化作金色光芒衝天而起,在空中凝聚成母親和白大夫的虛影。蘇半夏在廢墟中拾起完整的木簪,簪身浮現出新的血字:"骰影迷局終得解,雙生之力護蒼生"。
雨不知何時停了,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雀金閣的飛魚紋裝飾開始剝落,露出底下雙魚交尾的圖騰。蘇半夏握緊銀鈴和木簪,望向京城深處若隱若現的觀星台——那裏,才是與玄鉤衛最終決戰的地方。
盲眼秘辛
京城的雨絲如麻,斜斜掠過雀金閣朱漆廊柱,蘇半夏倚著雕花欄杆,鎏金抹胸襦裙隨著她的動作輕晃。樓下賭局正酣,骰子撞擊骰盅的脆響混著賭客們的吆喝,在奢靡的氣息裏翻湧。她的目光落在賭桌中央的莊家身上,那人戴著翡翠扳指的右手正搖晃骰盅,青銅鈴鐺的餘韻與骰子聲交織。而這場景,突然將她的記憶拽回十二歲那年的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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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舊賭坊的油燈在風裏搖晃,火苗忽明忽暗,將牆麵上的影子拉得扭曲變形。年幼的蘇半夏縮在灶台邊添柴,身上打著補丁的粗布衣裳滿是煤灰。空氣中彌漫著廉價酒氣與汗臭味,夾雜著骰子與瓷碗碰撞的聲響。
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冷風卷著枯葉灌了進來。瞎眼老賭徒李瘸子拄著木棍探路走進來。老人渾濁的眼窩裏空無一物,灰白的頭發淩亂地散在肩上,補丁摞補丁的灰布長衫下擺還沾著泥漬。可他卻能精準避開滿地賭具,循著骰子聲摸索到角落的空位,動作嫻熟得仿佛能看見一般。
“李伯,今兒又來啦。”莊家頭也不抬地招呼,手中骰盅搖得嘩嘩作響。
李瘸子摸索著從懷中掏出幾枚銅錢,放在桌上:“來三把,還是押小。”他說話時,喉結劇烈滾動,布滿老繭的手指微微顫抖。
蘇半夏好奇地望著老人。往常他總是沉默不語,可今日,老人渾濁的眼窩轉向她藏身的方向,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那笑容讓她心裏發毛,趕緊低下頭往灶裏添了把柴。
第一局,李瘸子輸了。第二局,還是輸。到第三局時,他摸出了身上最後的銅錢。“這次,押大。”他的聲音沙啞,卻透著股狠勁。
莊家冷笑一聲,掀開骰盅,三個六點在昏暗的油燈下泛著詭異的光。李瘸子猛地站起身,手中木棍“啪”地砸在桌上:“不可能!這骰子有鬼!”
“老東西,願賭服輸!”莊家身後幾個打手圍了上來。
混亂中,蘇半夏看見李瘸子摸索著從袖中掏出個小布包,趁人不注意,將什麽東西塞進了她懷裏。“拿著,去找...太醫院...”老人的話沒說完,就被打手們拖了出去。
當晚,蘇半夏躲在柴房裏,打開布包,裏麵竟是半塊刻著雙魚圖案的玉佩,還有張字條,上麵歪歪扭扭寫著:“雀金閣,骰有詭,玄鉤現,雙魚破”。沒等她弄明白怎麽回事,賭坊外突然傳來喧嘩聲。她扒著門縫往外看,隻見李瘸子倒在血泊中,胸口插著把帶飛魚紋的匕首。
“小丫頭,躲在這裏做什麽?”身後突然傳來冰冷的聲音。蘇半夏回頭,隻見個戴著青銅麵具的人站在陰影裏,眼白處的三鉤紅痕在黑暗中泛著紅光。她轉身就跑,卻被對方一把抓住後領。千鈞一發之際,母親不知從哪衝了出來,將她護在身後。
“快走!去太醫院找白大夫!”母親塞給她半支桃木簪,用力將她推進暗道。蘇半夏最後一眼,看見母親被那些人圍住,手中銀針如流星般飛出,卻也淹沒在一片飛魚紋黑袍之中。
“蘇姑娘?”張小帥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她低頭,手中緊攥著的銀鈴不知何時已滲出絲絲血跡,與懷中的雙魚玉佩產生共鳴。再看賭桌,那個戴翡翠扳指的莊家搖晃骰盅的節奏,竟與當年如出一轍。
“張大哥,我想起來了。”蘇半夏聲音發顫,“當年李瘸子...他是被玄鉤衛滅口的。這雀金閣的賭局,就是他們收集魂魄的幌子。”她摸出懷中的雙魚玉佩,玉佩表麵的紋路在燭火下隱隱發光。
張小帥神色凝重,手按在繡春刀上:“看來我們來得正是時候。督主的聚魂陣,怕是就藏在這骰音之中。”
此時,賭坊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鈴鐺聲。所有賭客的動作同時僵住,皮膚下浮現出金色血管,眼神變得空洞。莊家掀開骰盅,三個刻著飛魚紋的骰子滴著黑血,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歡迎各位,成為玄鉤的祭品。”他扯下麵皮,赫然是玄鉤衛的百戶,眼白處的三鉤紅痕閃爍著詭異的光。
蘇半夏握緊銀鈴和雙魚玉佩,十二年前的仇恨與此刻的憤怒交織。“當年你們殺了李伯和我娘,今日,我定要讓真相大白!”她的銀鈴爆發出刺目金光,鈴身飛魚紋化作實體鎖鏈,朝著百戶席卷而去。
一場關乎生死與真相的較量,在這充滿陰謀的賭局中,正式拉開帷幕。而十二年前那個秋夜的秘密,也將隨著戰鬥的展開,漸漸浮出水麵……
暗局傳燈
破舊賭坊的油燈在風裏搖曳,火苗將李瘸子溝壑縱橫的臉映得忽明忽暗。蘇半夏攥著火鉗的手微微發抖,十二歲的少女從未想過,這個每日來賭坊押注的瞎眼老賭徒,會突然開口打破沉寂:"丫頭,想學真本事不?"
火鉗當啷墜地,驚起梁上蟄伏的夜梟。蘇半夏望著老人空洞的眼窩,那裏渾濁的灰白眼珠早已萎縮,可偏頭的角度卻精準得可怕——仿佛能穿透黑暗,直抵她藏在灶台後的局促。記憶裏母親總說"莫要輕信賭坊人",此刻卻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當夜子時,賭坊打烊後的黴味混著冷灶的灰燼氣息。李瘸子摸索著從牆縫摳出個油紙包,展開時露出半截青銅骰子。"聽好了,"他布滿老繭的手指摩挲著骰子紋路,"真正的賭術不在眼力,在聽聲辨位。"骰子在木桌上滾動的脆響中,蘇半夏第一次注意到,老人耳後有道細長的刀疤,形狀恰似飛魚的尾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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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的日子,灶台邊添柴的身影多了份隱秘。每當更夫敲過三更,李瘸子就會從懷中掏出個黃銅鈴鐺。鈴音與骰子聲交織,在他口中化作奇妙的密碼:"三點清脆如裂冰,六點悶響似沉鍾,若是骰麵沾了血..."老人突然噤聲,渾濁的眼窩轉向虛掩的木門,那扇門後,正傳來玄鉤衛特有的鎖鏈拖拽聲。
三個月後的雨夜,李瘸子教她辨聽磁石骰子的異常震動。潮濕的空氣裏,老人的咳嗽聲混著雨聲:"記住,雀金閣的骰盅底鑲著鎮魂鈴,每響一聲,就有個魂魄被困..."話音未落,賭坊的門轟然炸裂,玄鉤衛的黑袍在雨幕中翻湧如浪。
蘇半夏蜷縮在灶台陰影裏,看著李瘸子摸索著抽出藏在拐杖裏的銀針。老人空洞的眼窩突然泛起奇異的光,那些精準刺向玄鉤衛穴位的銀針,竟與母親行醫時的手法如出一轍。"帶著這個!"混戰中,半塊雙魚玉佩塞進她掌心,還有張浸血的紙條:"太醫院白...雙魚破局..."
最後的記憶是飛濺的血珠。李瘸子被玄鉤衛的青銅鉤貫穿胸口時,嘴角卻掛著釋然的笑。他摸索著抓住蘇半夏的手腕,在她掌心刻下雙魚紋路:"你娘...沒看錯人..."老人渾濁的眼珠徹底失去光澤,可僵直的手指仍保持著持針的姿勢——那是太醫院金針渡穴的起手式。
"蘇姑娘?"張小帥的聲音驚碎回憶。雀金閣鎏金燈下,莊家翡翠扳指叩擊骰盅的節奏,與記憶裏李瘸子教的"鎮魂鈴暗號"分毫不差。蘇半夏的銀鈴突然劇烈震顫,鈴身"太醫院"古篆字滲出金芒,與懷中雙魚玉佩共鳴出嗡嗡輕響。
賭桌中央,三個骰子落地的悶響如沉鍾。蘇半夏瞳孔驟縮——那不是六點該有的聲音。她甩出藏著磁石粉的金步搖,珍珠流蘇炸開的刹那,賭盅底部的鎮魂鈴應聲而碎。"動手!"張小帥的繡春刀劈開襲來的青銅鉤,符文光芒照亮莊家耳後那道熟悉的飛魚尾鰭狀刀疤。
混戰中,蘇半夏的銀簪刺入對方咽喉。垂死的玄鉤衛扯下她的麵紗,在看清她鎖骨處母親刻下的鉤形舊疤時,渾濁的瞳孔突然收縮:"你是...白氏的..."話音未落,屍體轟然倒地,卻在衣擺處露出半截泛黃的布條——上麵用朱砂畫著的雙魚圖騰,與李瘸子教她辨聽的暗號紋絲合縫。
當最後一個玄鉤衛化作齏粉,蘇半夏在血泊中拾起半張燒焦的紙條。殘缺的字跡在銀鈴光芒下顯現:"李長青,原太醫院針灸科首座..."她望著窗外漸白的天色,終於明白李瘸子教她的不隻是賭術——那些藏在骰音裏的暗號,是用生命守護的太醫院秘辛,更是刺破玄鉤陰謀的鋒利銀針。
聽骰玄機
破舊賭坊的油燈在風裏搖晃,火苗忽明忽暗,將李瘸子佝僂的身影投射在斑駁的土牆上。蘇半夏蹲在灶台邊,攥著燒火棍的手心沁出薄汗。老人枯瘦的手指敲擊桌麵,節奏分明:"骰子落地的聲音,分三種。瓷骨相擊是清音,灌鉛加重是濁音,機關暗動是雜音。"
她睜大眼睛,看著老人摸索著從懷中掏出三枚骰子。其中一枚表麵光潔如玉,一枚刻滿繁複花紋,還有一枚邊緣微微磨損。"聽好了。"李瘸子手腕輕抖,骰子在木桌上骨碌碌滾動。三種截然不同的聲響在寂靜的賭坊內回蕩,清音清脆如裂帛,濁音沉悶似雷鳴,而那夾雜其中的細微"哢嗒"聲,像是齒輪轉動的聲響。
"這機關骰最是凶險。"老人渾濁的眼窩裏空無一物,卻精準地指向蘇半夏,"玄鉤衛就愛用這種手段,表麵刻著普通點數,內裏卻藏著攝魂陣紋。"他摸索著從腰間解下一個青銅鈴鐺,鈴身布滿鏽跡,卻在搖晃時發出清越的聲響,"聽到鈴音與骰聲共鳴,就要立刻捂住耳朵。"
從那天起,每個夜深人靜的子時,賭坊後巷的柴房裏都會傳出骰子滾動的聲音。李瘸子教她辨認不同材質骰子的音色,教她如何通過聲音的長短判斷點數大小,甚至將失傳已久的"聽骰辨點"絕技傾囊相授。他會在教完一招半式後,突然沉默良久,用布滿老繭的手輕輕撫摸她的發頂:"丫頭,這些本事,將來能救你命。"
三個月後的雨夜,賭坊外的梆子聲混著雨聲傳來。李瘸子將她叫到跟前,掏出個油紙包。裏麵是枚古樸的銀質骰子,表麵刻著二十八星宿圖:"這是我年輕時在太醫院...咳...的珍藏。"老人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溢出黑血,"記住,遇到刻著飛魚紋的骰子,就算豁出命去,也要毀掉。"
話音未落,賭坊的木門突然被撞開。玄鉤衛的黑袍在風雨中獵獵作響,他們眼白處的三鉤紅痕在黑暗中泛著詭異的光。李瘸子猛地將蘇半夏推進灶台後的暗道,自己卻抄起手邊的燒火棍,擋在門口:"快走!去太醫院找白...咳咳..."
蘇半夏蜷縮在暗道裏,透過縫隙,看著老人雖雙目失明,卻如鬼魅般避開玄鉤衛的攻擊。他手中的燒火棍舞得虎虎生風,每一次敲擊都精準地落在敵人的穴位上。可寡不敵眾,當第一根青銅鉤刺穿他的肩膀時,老人卻笑了。他摸索著從懷中掏出半塊玉佩,奮力拋進暗道:"拿著...雙魚...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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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再出來時,賭坊裏一片狼藉。李瘸子倒在血泊中,手中還緊握著那枚銀質骰子。玄鉤衛早已不見蹤影,唯有老人留下的半塊玉佩,上麵刻著的雙魚圖騰在月光下泛著幽光。
多年後,當蘇半夏站在雀金閣的雕花欄杆前,樓下賭局正酣。莊家戴著翡翠扳指的手搖晃著骰盅,青銅鈴鐺的餘韻與骰子聲交織。她閉上眼,當年李瘸子教她的辨音訣竅在腦海中回響。瓷骨相擊的清音,沒有;灌鉛加重的濁音,也沒有;可那若有若無的"哢嗒"雜音,卻像毒蛇吐信般清晰。
"張大哥,"她輕聲道,廣袖中藏著的磁石粉微微發燙,"這些骰子,有問題。"
張小帥手按繡春刀,神色凝重:"我去拖住他們,你找機會毀掉骰子!"
賭桌周圍突然爆發出一陣喧嘩。莊家掀開骰盅,三個六點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青芒。賭客們眼神呆滯,皮膚下漸漸浮現出金色血管。蘇半夏甩出藏著磁石粉的金步搖,珍珠流蘇炸開的瞬間,那些暗藏機關的骰子突然劇烈震動,發出刺耳的尖嘯。
"動手!"張小帥的繡春刀劈開襲來的青銅鉤,符文光芒照亮了莊家臉上的驚恐。蘇半夏握緊李瘸子留下的銀質骰子,將其狠狠砸向賭桌中央。二十八星宿圖與飛魚紋碰撞的刹那,整個賭坊劇烈震動,暗藏的攝魂陣紋在銀光中寸寸碎裂。
塵埃落定,蘇半夏撿起半塊雙魚玉佩,與懷中母親留下的木簪放在一起。玉佩上的紋路與木簪完美契合,仿佛在訴說著多年前未竟的使命。她望向京城深處若隱若現的觀星台,那裏,才是與玄鉤衛最終決戰的地方。而李瘸子教她的聽骰絕技,不僅是賭坊裏的生存之道,更是揭開玄鉤衛陰謀的關鍵鑰匙。
銀鈴泣血
秋夜的冷風卷著枯葉拍打賭坊斑駁的木門,蘇半夏蜷縮在灶台後的草堆裏,聽著前廳傳來骰子撞擊瓷碗的脆響。十六歲的少女將凍得發紅的手指攏在破襖裏,李瘸子教她辨聽骰音的口訣還在耳畔回響,卻不知這份本事即將招來滅頂之災。
"新來的莊家找你。"打雜的王三掀開草簾,臉上帶著憐憫,"說是看中你聽骰的本事。"
賭坊前廳煙霧繚繞,檀木賭桌旁圍滿了人。那個身著墨色緞袍的男人把玩著翡翠扳指,眼尾的刀疤隨著笑意扭曲:"聽說你能聽出骰子點數?"他抬手示意手下搖晃骰盅,"露兩手,以後跟著我吃香喝辣。"
蘇半夏攥緊衣角,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李瘸子曾反複叮囑:"賭術若為貪欲所用,必遭天譴。"她強壓下心底的恐懼,聲音雖輕卻堅定:"我不會幫人出千。"
"敬酒不吃吃罰酒!"翡翠扳指重重砸在桌上,男人身後衝出兩個打手。蘇半夏還未反應過來,左手便傳來鑽心劇痛——三根手指被生生拗斷,鮮血濺在青灰色的磚地上。她痛得眼前發黑,恍惚間聽見熟悉的拐杖敲擊聲由遠及近。
"放開她!"李瘸子摸索著衝上前,渾濁的眼窩因憤怒而顫抖。可老人單薄的身軀哪是打手的對手,轉眼間便被按在地上拳打腳踢。蘇半夏掙紮著爬過去,卻被人一腳踹開,額頭重重磕在桌角,血腥味瞬間漫上喉頭。
"老東西,活得不耐煩了?"莊家踩著李瘸子的背,冷笑道,"不過是個瞎眼賭徒,還想護著小娼婦?"
"記住...賭術..."李瘸子咳著血,摸索著掏出半枚銀鈴塞進蘇半夏掌心。鈴身刻著"護民"二字,邊緣還帶著溫熱的血跡,"要用在正道..."話音未落,拐杖被打手狠狠折斷,老人的身軀重重砸在地上,再也沒有了動靜。
蘇半夏抱著老人漸漸冰冷的身體,淚水混著血水滑落。她握緊那枚銀鈴,指甲在"護民"二字上刻出深深的痕跡。賭坊裏的眾人或冷漠或嘲諷地看著這一幕,唯有骰子滾動的聲音依舊清脆,仿佛在嘲笑這世間的涼薄。
三日後,蘇半夏在亂葬崗埋葬了李瘸子。她的左手纏著滲血的布條,卻固執地將銀鈴係在腰間。夜風掠過墳頭的荒草,銀鈴發出細碎的聲響,像是老人最後的叮囑。遠處,京城的燈火依舊璀璨,而雀金閣的飛簷在夜色中若隱若現——那裏,正是玄鉤衛的老巢。
"李伯,我不會讓你的血白流。"她對著墓碑輕聲道,"那些用賭術害人的惡鬼,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五年後,當蘇半夏再次踏入賭坊,已是截然不同的模樣。鎏金抹胸襦裙勾勒出曼妙身姿,鬢間金步搖垂落的珍珠流蘇隨著步伐輕晃,誰能想到這個風情萬種的女子,曾在這方土地上失去至親?
雀金閣內,骰子聲與青銅鈴鐺聲交織。蘇半夏倚著雕花欄杆,目光鎖定賭桌中央那個戴著翡翠扳指的莊家。那人搖晃骰盅的節奏,與當年害她斷指的人如出一轍。腰間的銀鈴突然發燙,鈴身"護民"二字滲出微光。
"張大哥,就是他。"她輕聲對身旁扮作富商隨從的張小帥道,廣袖中藏著的磁石粉微微發燙。十二年前的斷指之痛,五年前的喪師之悲,此刻都化作眼底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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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帥手按繡春刀,符文在刀柄上流轉:"一切都該做個了結了。"
賭局正酣,莊家掀開骰盅,三個六點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青芒。賭客們眼神呆滯,皮膚下漸漸浮現出金色血管。蘇半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甩出藏著磁石粉的金步搖。珍珠流蘇炸開的瞬間,那些暗藏機關的骰子突然劇烈震動,發出刺耳的尖嘯。
"動手!"張小帥的繡春刀劈開襲來的青銅鉤,符文光芒照亮了莊家驚愕的臉。蘇半夏握緊銀鈴,斷裂的手指雖然彎曲,卻依然穩穩地握住鈴鐺。鈴音化作實質音波,震碎了莊家腰間的鎮魂鈴。
混戰中,蘇半夏的銀簪刺入對方咽喉。垂死的莊家瞪大雙眼,似乎想不明白這個當年任人宰割的小丫頭,為何變得如此狠辣。蘇半夏俯身,在他耳邊輕聲道:"你忘了嗎?賭術要用在正道。"
塵埃落定,蘇半夏撿起那枚銀鈴,擦拭著上麵的血跡。鈴身"護民"二字在燭光下熠熠生輝,仿佛李瘸子欣慰的目光。她望向京城深處若隱若現的觀星台,那裏,才是與玄鉤衛最終決戰的地方。而這枚銀鈴,不僅是複仇的信物,更是守護蒼生的誓言。
鐵韻鎮魂
雀金閣二樓的鎏金屏風後,蘇半夏斜倚著檀木美人榻,左手戴著的玄鐵指套輕輕叩擊矮幾。"噠噠,噠噠噠——"節奏分明的聲響混著樓下賭局的喧囂,正是李瘸子臨終前教她的"護民小調"。鐵指套表麵鐫刻的雙魚暗紋隨著動作閃爍微光,與腰間銀鈴泛起的金芒遙相呼應。
"蘇姑娘好雅興。"張小帥扮作的富商隨從捧著青瓷茶盞走近,袖口繡春刀的寒芒若隱若現,"方才眼線來報,金鉤使已帶著太子魂魄的容器入閣。"他壓低嗓音時,特意配合著鐵指套的節奏,將情報化作暗藏玄機的韻律。
樓下突然爆發出一陣騷動。戴著翡翠扳指的莊家搖晃著骰盅,青銅鈴鐺的餘韻與骰子聲交織成詭異的旋律。蘇半夏眯起眼,鐵指套敲擊的節奏驟然加快,原本輕快的小調變成密集的鼓點。賭客們渾濁的瞳孔泛起漣漪,那些被鎮魂丹侵蝕的金色血管,竟隨著韻律微微震顫。
"動手。"她輕聲吐出二字,鐵指套劃過桌麵,火星濺起的瞬間,暗藏的磁石粉隨風飄向賭桌。與此同時,白芷扮成的舞姬旋轉著躍入大廳,斷裂的桃木簪在發間流轉著符文光芒。當骰子落地的刹那,三個刻著飛魚紋的金屬骰子突然吸附在鐵指套上,發出不堪重負的扭曲聲響。
"哪來的雜碎!"莊家扯下麵皮,赫然是玄鉤衛的百戶。他眼白處的三鉤紅痕暴漲,轉動腰間九連環青銅鈴,整個賭坊的燭火瞬間轉為幽藍。二十八具胸口烙著星宿圖的屍傀破土而出,他們空洞的眼窩裏跳動著青色鬼火,手中青銅骰盅傳出的尖嘯,竟與鐵指套敲擊的節奏激烈碰撞。
蘇半夏的銀鈴爆發出刺目金光,鈴身"護民"二字滲出滾燙的血珠。她左手鐵指套如驟雨般敲擊梁柱,"護民小調"的韻律化作實質音波,震碎了屍傀手中的攝魂骰盅。記憶如潮水翻湧,十二歲那年李瘸子枯瘦的手指在破木板上敲出的節奏,此刻竟成了破敵的關鍵。
"原來你就是當年的小雜種。"金鉤使的聲音從頂樓傳來,他身披的玄色大氅上繡滿吞魂飛魚,"斷指之痛還不夠刻骨銘心?"隨著他揮動手臂,丹爐虛影從地底升起,爐中漂浮的太子魂魄發出微弱的呼救。
張小帥的雙魚銅符嵌入地麵,符文光芒與鐵指套的韻律共鳴。蘇半夏扯開衣襟,鎖骨下方母親刻下的鉤形舊疤開始滲血。她將血抹在鐵指套的雙魚紋上,原本冰冷的玄鐵突然滾燙如熾。當鐵指套重重砸向地麵,整個賭坊的地磚應聲龜裂,露出地下塵封的雙魚圖騰。
激戰中,蘇半夏瞥見金鉤使腰間玉佩——完整的蓮花圖騰,與母親銀鈴內側的刻痕嚴絲合縫。憤怒讓她的鐵指套敲擊出暴風驟雨般的節奏,"護民小調"的韻律中混入了太醫院清心咒的梵音。銀鈴與桃木簪同時亮起,三種力量交織成網,纏住丹爐陣眼。
"不可能...雙魚合璧的秘密..."金鉤使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機械身軀開始崩解,皮膚下的齒輪在音波中紛紛爆裂。蘇半夏的鐵指套狠狠戳向對方咽喉,帶著鮮血的韻律化作致命殺招:"李伯教我的,從來不是賭術,是"護民"二字!"
隨著一聲巨響,青銅丹爐轟然炸裂。被困的魂魄化作金色光芒衝天而起,在虛空中凝聚成李瘸子模糊的身影。老人空洞的眼窩仿佛有了焦距,他對著蘇半夏微笑著點點頭,手中握著的燒火棍在空中劃出當年教她辨音的節奏。
塵埃落定,蘇半夏摘下微微發燙的鐵指套。指套內側不知何時浮現出新的血字:"鐵韻承遺誌,雙生破幽冥"。她將鐵指套重新戴上,指尖再次敲擊桌麵,熟悉的"護民小調"響起,這次的韻律中,多了幾分劫後餘生的堅定。
"走吧。"張小帥收起銅符,望向京城深處若隱若現的觀星台,"玄鉤的陰謀還未終結。"蘇半夏握緊銀鈴和桃木簪,鐵指套與它們碰撞出清脆的聲響。當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三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街道盡頭,而雀金閣的飛魚紋裝飾正在剝落,雙魚圖騰在晨光中煥發出嶄新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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骰影驚魂
雀金閣內燭火搖曳,龍涎香混著汗味在空氣中翻湧。莊家陳九爺端坐在賭桌中央,翡翠扳指叩擊紫檀木桌麵,發出有節奏的聲響。他身前的骰盅滴溜溜旋轉,青銅鈴鐺的餘韻與骰子滾動聲交織,在賭坊內回蕩。
"買定離手!"陳九爺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卻讓在場賭客們屏住了呼吸。有人緊張地搓著手,有人額頭沁出冷汗,還有人將懷裏的地契又緊了緊。
"我押大!"
"我押小!"
賭注紛紛落在桌麵,形成小山般的銀票與珠寶。蘇半夏倚在二樓欄杆處,鎏金抹胸襦裙隨著她的動作輕晃,鬢間金步搖垂落的珍珠流蘇掃過泛紅的臉頰。她看似漫不經心地觀望著賭局,實則豎起耳朵,捕捉著每一個細微的聲響。
陳九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猛地掀開骰盅:"三個六,通殺!"
賭客們頓時炸開了鍋,驚呼和哀歎聲此起彼伏。有人捶胸頓足,有人癱坐在地,還有人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就在這時,蘇半夏的銀鈴在袖口輕響三聲。
對麵扮作富商的張小帥立即拍案而起,腰間玉佩隨著動作晃動:"慢著!這骰子有鬼!"他的繡春刀出鞘半寸,寒光映出陳九爺驟然變色的臉。
"這位爺這話什麽意思?"陳九爺眯起眼睛,翡翠扳指在燭光下泛著冷光,"雀金閣開了這麽多年,可從來沒人敢說我們出千。"
"是嗎?"張小帥冷笑一聲,伸手就要去拿骰子。陳九爺身旁的打手立即圍了上來,青銅鈴鐺的聲音變得急促而尖銳。
蘇半夏見狀,從二樓輕盈躍下,廣袖中藏著的磁石粉微微發燙。她蓮步輕移,瞬間來到賭桌旁,金步搖上的珍珠流蘇隨著動作輕輕晃動:"陳爺,不如讓我們驗驗這骰子?"
"放肆!"陳九爺猛地一拍桌子,賭坊內的氣氛瞬間劍拔弩張。就在這時,蘇半夏手腕一抖,磁石粉如煙霧般灑向骰子。原本泛著青光的骰子突然劇烈震動,發出刺耳的尖嘯。眾人定睛一看,隻見骰子表麵浮現出細密的裂紋,裏麵隱約露出刻著飛魚紋的金屬內核。
"這根本不是普通骰子!"張小帥的繡春刀完全出鞘,符文在刀刃上流轉,"你們用攝魂骰攝取賭客魂魄,究竟有何陰謀?"
陳九爺臉色陰晴不定,突然仰天大笑:"既然被你們發現了,那就都別想活著離開!"他扯下麵皮,露出眼白處三鉤紅痕,赫然是玄鉤衛的打扮。隨著他搖動腰間鈴鐺,賭坊內的燭火瞬間變成幽藍色,二十八具胸口烙著星宿圖的屍傀破土而出,空洞的眼窩裏跳動著青色鬼火。
蘇半夏握緊銀鈴,鈴身"太醫院"的古篆字滲出金光:"果然是你們!十二年前的血債,今天該還了!"她扯開衣襟,鎖骨下方母親用簪子刻下的鉤形舊疤開始滲血。鮮血滴落在銀鈴上的刹那,鈴音化作實質音波,震碎了離她最近的屍傀。
張小帥揮舞繡春刀,符文光芒照亮戰場:"蘇姑娘,我來纏住這些屍傀,你去破壞骰盅裏的鎮魂陣!"
激戰中,蘇半夏瞥見陳九爺從袖中掏出一枚刻滿符文的骰子。那骰子表麵,竟嵌著半枚泛著寒光的玄鉤。"小心!那是玄鉤衛的勾魂骰!"她大聲提醒道,同時甩出浸滿黑狗血的軟鞭。
千鈞一發之際,白芷破窗而入,斷裂的桃木簪在發間流轉著符文光芒:"我來助你們一臂之力!"三人配合默契,銀鈴音波、桃木靈力與繡春刀的符文光芒交織成網,與玄鉤衛展開殊死搏鬥。
陳九爺見勢不妙,轉動勾魂骰,整個賭坊開始逆向旋轉。牆壁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鎮魂符咒,屍傀們的攻勢愈發猛烈。但蘇半夏三人毫不退縮,蘇半夏想起李瘸子教她的"聽骰辨點"絕技,憑借著對聲音的敏銳感知,總能提前預判屍傀的攻擊。
"清心滌穢,魂歸本真!"蘇半夏與白芷同時吟唱清心咒,銀鈴和桃木簪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張小帥趁機將雙魚銅符嵌入地麵,符文光芒順著地磚縫隙蔓延,在賭坊中央勾勒出巨大的雙魚圖騰。
隨著一聲巨響,勾魂骰轟然炸裂,陳九爺的機械身軀也開始崩解。被困的魂魄化作金色光芒衝天而起,在空中凝聚成無數人的虛影。蘇半夏在其中看到了李瘸子的身影,老人對著她欣慰地點點頭,仿佛在說:"丫頭,你做到了。"
塵埃落定,蘇半夏在廢墟中拾起完整的木簪,簪身浮現出新的血字:"骰影迷局終得解,雙生濟世護蒼生"。她握緊銀鈴和木簪,望向京城深處若隱若現的觀星台。那裏,才是與玄鉤衛最終決戰的地方。而這場在賭局中揭開的陰謀,不過是漫長征途的開始。
金步驚雷
雀金閣內燭火搖曳,龍涎香霧如鬼魅般纏繞著賭客們貪婪的麵容。當莊家陳九爺掀開骰盅露出三個六時,蘇半夏已如遊魚般混進歡呼與哀嚎交織的人潮。她鬢間的金步搖突然輕顫,珍珠流蘇在燭火下劃出詭譎的弧線——那是李瘸子臨終前教她的"散星手"起勢,十二枚淬毒斷筋針已藏於指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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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千!"張小帥的繡春刀劈開空氣的爆響驟然炸起。蘇半夏趁亂側身,金步搖流蘇如活蛇般炸開,細如牛毛的毒針暴雨般射向四周守衛。前排三個玄鉤衛剛摸到腰間青銅鈴,便捂著咽喉倒在血泊中,皮膚下的金色血管在毒針侵蝕下寸寸爆裂。
"各位看官瞧瞧!"蘇半夏踏碎賭桌邊緣的檀木桌角,露出底下暗格中排列整齊的灌鉛骰子,"這雀金閣的骰子灌了鉛,專門坑害忠良!"她抓起一把骰子拋向空中,磁石粉從廣袖中飛散而出,那些刻著飛魚紋的金屬骰子在空中互相吸附,發出刺耳的碰撞聲。
賭客們的醉意瞬間被冷汗澆透。有人看見自己昨夜輸掉的地契正壓在骰盅下,有人摸到袖中消失的玉佩竟卡在賭桌縫隙。當蘇半夏扯開莊家陳九爺的衣襟,露出裏麵繡著的飛魚暗紋時,人群中爆發出震天的怒吼:"殺了這些妖人!"
"找死!"陳九爺扯下麵皮,眼白處的三鉤紅痕在幽光中瘋狂跳動。他轉動腰間九連環鈴,二十八具胸口烙著星宿圖的屍傀破土而出,手中青銅骰盅發出的尖嘯,與蘇半夏金步搖的震顫聲激烈碰撞。
千鈞一發之際,白芷的身影破窗而入。她發間的桃木簪與蘇半夏的銀鈴同時亮起,兩股靈力交織成網,將最近的屍傀攔腰截斷。"清心咒,起!"二女同聲吟唱,銀鈴音波與桃木符文如潮水般擴散,賭客們皮膚下的金色血管紛紛退去。
張小帥的雙魚銅符嵌入地麵,符文光芒順著血汙蔓延,在賭坊中央勾勒出巨大的雙魚圖騰。蘇半夏趁機躍上丹爐虛影,金步搖的珍珠流蘇化作鎖鏈,纏住陳九爺持鈴的手腕。十二年前斷指的鐵指套重重砸在骰盅上,"護民小調"的韻律混著磁石的嗡鳴,震得丹爐表麵的鎮魂咒文寸寸碎裂。
"你忘了李伯的話嗎?"蘇半夏的銀鈴抵住對方咽喉,鈴身"護民"二字滲出滾燙的血珠,"賭術該護民,不該噬魂!"陳九爺的機械眼迸出火花,他看著蘇半夏左手鐵指套上的雙魚暗紋,突然發出非人的嘶吼:"原來你就是...白氏遺孤!"
隨著一聲巨響,青銅丹爐轟然炸裂。被困的魂魄化作金色光芒衝天而起,在虛空中凝聚成李瘸子模糊的身影。老人空洞的眼窩仿佛有了焦距,他對著蘇半夏微笑著敲擊拐杖,正是當年教她辨音的"護民小調"節奏。
當第一縷晨光穿透雀金閣的雕花窗欞,蘇半夏撿起散落在地的半枚銀鈴。鈴身"護民"二字在血汙下愈發清晰,與鐵指套上的雙魚紋遙相呼應。賭坊外傳來百姓的歡呼,那些被攝走的魂魄正順著金光返回肉身,而玄鉤衛的飛魚紋旗幟,已在朝陽中被憤怒的人群撕碎。
"走。"張小帥收起銅符,望向京城深處的觀星台,"督主的聚魂陣,就在那裏。"蘇半夏點頭,金步搖重新別好,鐵指套敲擊桌麵的"護民小調"裏,多了幾分浴血後的堅定。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盡頭,而雀金閣廢墟上,雙魚圖騰正在晨光中緩緩浮現,見證著賭術從邪道回歸正途的黎明。
護民迷局
雀金閣內燭火驟滅,陳九爺惱羞成怒,抽出腰間軟劍直刺蘇半夏咽喉。劍刃破空聲尖銳如鬼嘯,她足尖點地旋身避開,鬢間銀簪迸出青色火焰,在雨幕中劃出蜿蜒弧線。飛散的火星落在賭桌上,將那些刻著飛魚紋的灌鉛骰子燒得滋滋作響。
"找死!"陳九爺的翡翠扳指在黑暗中泛著幽光,他連揮三劍,劍招中竟暗含玄鉤衛特有的鎖魂步法。蘇半夏的銀鈴在衣襟下瘋狂震動,鈴身"太醫院"的古篆字滲出滾燙的金光。她甩出浸滿黑狗血的軟鞭纏住對方手腕,卻見陳九爺突然詭異地笑了——那笑容與十二年前害死李瘸子的打手如出一轍。
混戰中,張小帥劈開兩名屍傀的同時,瞥見陳九爺挽劍花時,手腕內側若隱若現的"護民"暗紋。那紋路與督主書房的窗欞雕花一模一樣,線條曲折間暗藏二十八星宿方位。三年前父親臨終前塞給他的半枚雙魚銅符,此刻在懷中燙得驚人,符文與陳九爺身上的暗紋產生共鳴,在地麵投映出破碎的星圖。
"小心!他身上有督主的印記!"張小帥揮刀斬斷纏向蘇半夏的鎖鏈,繡春刀上的符文光芒卻被陳九爺軟劍吸收。更詭異的是,那些原本驚慌逃竄的賭客,突然停下腳步,皮膚下泛起金色血管,眼神變得呆滯麻木——他們竟在陳九爺的操控下,組成了活人的肉盾。
蘇半夏的銀簪突然暴漲三寸,青光如電射向陳九爺麵門。千鈞一發之際,白芷破窗而入,斷裂的桃木簪化作流光纏住軟劍。"清心咒,起!"二女同聲吟唱,銀鈴音波與桃木靈力交織成網,卻見陳九爺扯開衣領,胸口赫然紋著完整的雙魚圖騰,與張小帥的銅符嚴絲合縫。
"原來督主才是真正的叛徒!"張小帥將銅符拍向地麵,符文光芒順著地磚裂縫蔓延,卻在觸及陳九爺衣角時被彈開。他這才驚覺,父親留下的銅符背麵,竟刻著半朵蓮花——與蘇半夏母親銀鈴內側的印記、白芷桃木簪上的紋路,共同組成督主書房的蓮花窗欞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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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九爺怪笑著轉動軟劍,劍身上浮現出血色符文:"太醫院的餘孽,以為能解開"護民"的秘密?"隨著他揮劍,賭坊地下傳來驚天轟鳴,青銅丹爐虛影緩緩升起,爐中太子的魂魄正在鎖鏈中痛苦掙紮。而丹爐表麵的二十八星宿圖,竟與陳九爺身上的暗紋一一對應。
蘇半夏的《驗屍密卷》自動翻開,母親用血寫下的批注在青光中顯現:"護民非字,乃陣也。雙魚為引,蓮花為鑰,星宿歸位,玄鉤現形。"她突然想起李瘸子臨終前塞給她的銀鈴,鈴身"護民"二字此刻滲出黑血,與陳九爺手腕上的暗紋產生共鳴。
"原來"護民"不是信條,是聚魂陣的核心!"蘇半夏扯開衣襟,讓鎖骨處母親刻下的鉤形舊疤滲血,同時將銀鈴按在陳九爺手腕暗紋上。鈴音與銅符符文共振,形成金色鎖鏈纏住丹爐。白芷趁機將桃木簪刺入陣眼,張小帥則用繡春刀斬斷束縛太子的鎖鏈。
陳九爺的機械身軀開始崩解,他驚恐地看著皮膚下的齒輪紛紛爆裂:"不可能...督主說過...雙魚合璧的秘密..."話未說完,丹爐轟然炸裂,巨大的衝擊波將玄鉤衛們的身影吞噬。被困的魂魄化作金色光芒衝天而起,在空中凝聚成無數太醫院醫者的虛影。
塵埃落定,蘇半夏在廢墟中拾起完整的銀鈴。鈴身"護民"二字褪去血汙,重新煥發出溫潤光芒。張小帥將半枚銅符與陳九爺身上剝落的雙魚紋拚湊完整,發現背麵還有一行小字:"護民者,噬民也。"
"我們錯了。"蘇半夏握緊銀鈴,望著京城深處若隱若現的觀星台,"督主用"護民"二字蒙蔽世人,實則用活人魂魄煉製玄鉤。"她轉頭看向白芷和張小帥,眼中燃起複仇的火焰,"但他忘了,真正的護民之道,從來不在陰謀詭計裏。"
三人相視而笑,同時握緊武器。當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街道盡頭。而在紫禁城深處,督主轉動著青銅鈴鐺,丹爐中的幽藍火焰愈發熾烈,他望著手中完整的雙魚銅符,嘴角勾起陰森的笑意:"遊戲,才剛剛開始。"
鉤影迷障
雀金閣內狼藉一片,賭客們早已作鳥獸散,唯有滿地狼藉的賭具與搖曳將熄的燭火。張小帥的繡春刀穩穩抵住陳九爺咽喉,刀刃上符文閃爍:“把賬本交出來!”
陳九爺卻突然詭笑,翡翠扳指在燭火下泛著幽光,他脖頸與皮膚下緩緩浮現出詭異的鉤形血管,如同活物般扭曲蠕動:“就憑你們?玄鉤大人的計劃,豈是......”
尖銳的哨聲如利箭劃破長空,數十名玄鉤衛破窗而入,黑袍翻飛間,手中青銅鉤泛著幽藍的冷光,眼白處的三鉤紅痕在黑暗中猩紅如血。為首者轉動著左眼的機械義眼,發出齒輪摩擦的刺耳聲響:“太醫院的餘孽,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
蘇半夏迅速甩出浸滿黑狗血的軟鞭,鞭梢如靈蛇纏住最近的玄鉤衛手腕。金步搖上的珍珠流蘇突然炸開,細如牛毛的斷筋針暴雨般射向敵人。然而玄鉤衛皮膚下的金屬血管泛起幽光,竟將毒針盡數彈開。
“小心,他們身上有鎮魂丹的氣息!”白芷揮舞著重新拚合的桃木簪衝入戰團,符文光芒與蘇半夏的銀鈴產生共鳴。十二年前母親用血寫下的《驗屍密卷》在她懷中發燙,卷中記載的破邪之法不斷在腦海中閃現。
張小帥將雙魚銅符按在地麵,符文光芒如蛛網般蔓延,形成金色屏障暫時抵擋住玄鉤衛的攻勢。他目光緊鎖陳九爺,冷聲道:“你以為有幫手就萬無一失?督主書房的蓮花窗欞,還有你手腕內側的‘護民’暗紋,別以為我們查不出來!”
陳九爺臉色驟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陰鷙:“知道又如何?等玄鉤大人蘇醒,整個京城都將成為煉魂的熔爐!”他突然掙脫束縛,從袖中掏出一枚刻滿符文的骰子,狠狠擲向空中。
骰子落地的瞬間,整個賭坊劇烈震動。牆壁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鎮魂符咒,地麵裂開縫隙,二十八具胸口烙著星宿圖的屍傀破土而出。它們空洞的眼窩裏跳動著青色鬼火,手中握著的青銅骰盅裏,傳出孩童淒厲的哭聲。
“這些都是用活人魂魄煉製的勾魂骰!”蘇半夏翻開母親的《驗屍密卷》,新浮現的血字在幽光中燃燒:“鉤影迷魂,星宿鎖魄;雙魚銜月,破盡虛妄。”她猛然握緊銀鈴,想起李瘸子臨終前塞給自己的半枚銀鈴,鈴身“護民”二字此刻滲出黑血,與陳九爺身上的暗紋產生共鳴。
白芷的桃木簪與蘇半夏的銀鈴同時亮起,兩股靈力交織成網。張小帥趁機將銅符嵌入地麵陣眼,符文光芒順著古老紋路蔓延,開始逆轉聚魂陣的運轉。然而玄鉤衛的攻勢愈發猛烈,青銅鉤劃破空氣的尖嘯聲中,蘇半夏的手臂被劃出一道血痕。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蘇半夏扯開衣襟,讓鎖骨處母親刻下的鉤形舊疤滲血。鮮血滴落在銀鈴上的刹那,鈴音化作實質音波,震碎了最前方屍傀手中的勾魂骰。白芷默契地將桃木簪刺入陳九爺肩膀,符文光芒順著傷口蔓延,灼燒著他體內的鎮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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