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單元11.3鉤紋裏的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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輿圖鉤沉
卯時三刻,順天府衙的晨會準時開始。晨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輿圖上,將京城三十六坊的街巷照得分明。張小帥負手立於輿圖前,飛魚服的金線繡紋在晨光中泛著冷冽的光澤,袖口熨得筆挺,不見半分褶皺。他的目光掃過輿圖上用朱砂標記的數十個紅點——那是玄鉤衛據點的位置,每一個標記都浸著鮮血與秘密。
"大人,刑部送來急報。"文書捧著卷宗疾步而入,聲音裏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西市義莊昨夜又失蹤三具新屍,仵作查驗發現,死者心口皆有飛魚暗紋烙痕。"
張小帥的手指驟然收緊,按在輿圖上標注"觀星台"的位置。十二年前欽天監大火的畫麵在腦海中閃過:父親將雙魚銅符塞進他懷中時,後背被玄鉤衛的青銅鉤貫穿,鮮血滴落在殘缺的輿圖殘片上。此刻,他袖中的銅符突然發燙,與輿圖上若隱若現的星軌紋路產生共鳴。
"備馬,去西市。"張小帥轉身時,衣擺帶起一陣風,將案頭的密信掀起一角。信紙上"三屍丹"三個字在陽光下格外刺目,正是半月前順子拚死奪回的煉製圖譜上的關鍵線索。
與此同時,乞兒巷的破廟裏,順子正將生鏽的鐵鍋掛在門楣上。晨光掠過鍋蓋邊緣的缺角,那裏還留著七年前擋刀的傷痕。小豆子舉著竹蜻蜓跑過來,褲腿上沾著新鮮的泥點:"順哥!阿巧在城隍廟撿到個奇怪的包袱!"
包袱裏是半卷殘破的輿圖,邊緣用火漆印著欽天監的雙魚徽記。順子展開輿圖的瞬間,玉骰突然從懷中飛出,骰麵上的飛魚尾鉤與輿圖上某處暗紋完美重合。他想起張小帥說過的話:"太祖皇帝將護民神器的線索藏在輿圖星軌之中。"
西市義莊內,腐臭的氣息混合著雨水撲麵而來。張小帥蹲下身,手指撫過地麵上新鮮的拖拽痕跡。痕跡的盡頭,幾塊青磚縫隙間嵌著細小的青銅碎片——正是玄鉤衛機關傀儡的零件。蘇半夏蹲在屍體旁,銀鈴發出悲鳴,鈴身"太醫院"的古篆字滲出黑血:"這些屍體的心髒被取走時還在跳動,他們用鎮魂丹維持著生機。"
突然,瓦片碎裂聲響起。三道黑影破窗而入,青銅鉤泛著幽藍火焰直取眾人咽喉。張小帥的繡春刀瞬間出鞘,符文光芒與雙魚銅符共鳴;蘇半夏甩出浸滿黑狗血的繩索,纏住其中一人手腕;而白芷的桃木簪畫出的符咒,卻在觸及敵人的瞬間被腐蝕成青煙。
"小心!他們體內有三屍丹殘留!"蘇半夏大喊。話音未落,其中一名玄鉤衛皮膚下的金色血管暴漲,整個人化作人形傀儡,關節處齒輪轉動的聲響令人毛骨悚然。
千鈞一發之際,破廟方向傳來熟悉的鍋蓋敲擊聲。順子帶著乞兒巷的孩子們翻牆而入,手中鐵鍋舞成密不透風的圓盾。"小豆子,撒磁石粉!阿巧,扔臭雞蛋!"他大喊著,鐵骰子破空而出,精準擊碎傀儡關節處的齒輪。
混亂中,一名玄鉤衛的袖中滑落半塊玉佩。張小帥眼疾手快拾起,玉佩上的雙魚紋與他懷中的銅符如出一轍。更驚人的是,玉佩背麵刻著的星軌圖,竟與順子帶來的輿圖殘片完全吻合。
"原來如此..."張小帥握緊玉佩,眼中閃過寒光,"玄鉤衛在拚湊完整的星軌輿圖,他們想利用龍脈之力複活初代督主!"他展開輿圖,將三塊殘片拚合,一個完整的星圖在陽光下顯現,中心位置正是觀星台。
順子望著輿圖上的星軌,突然想起師父臨終前的話:"飛魚七紋陣,成也輿圖,敗也輿圖。"他握緊鍋蓋,盾沿的缺角在陽光下泛著暗紅:"大人,讓我帶路。那些地道,我比玄鉤衛更熟悉。"
子時,觀星台地底的機械迷宮中,齒輪轉動聲震耳欲聾。張小帥的雙魚銅符與輿圖產生共鳴,照亮了通道兩側的古老符文。順子的鐵指在石壁上敲擊,根據回聲判斷機關位置;蘇半夏的銀鈴探測著空氣中的毒氣;白芷則隨時準備用符咒破除邪陣。
突然,前方傳來巨大的轟鳴聲。一座由青銅齒輪構成的祭壇緩緩升起,祭壇中央,初代督主的機械軀殼正在緩緩蘇醒,胸口的飛魚七紋泛著妖異的幽藍。趙承煜的身影出現在陰影中,手中握著完整的星軌輿圖:"張小帥,你以為找到輿圖就能阻止我們?龍脈之力即將覺醒,這天下..."
"住口!"順子暴喝一聲,甩出鐵骰子擊碎祭壇上的鎮魂燈。玉骰與鍋蓋同時發出耀眼金光,輿圖上的星軌紋路化作實質的鎖鏈,纏住初代督主的機械臂。張小帥將雙魚銅符按在繡春刀上,符文光芒暴漲十倍:"以我欽天監血脈為引,破!"
激戰中,順子發現祭壇底座的星軌圖缺少最後一塊拚圖。他摸出懷中的輿圖殘片,缺口處的飛魚尾鉤與底座紋路完美契合。當殘片嵌入的瞬間,整個祭壇開始逆向運轉,初代督主的機械軀殼發出不堪重負的轟鳴。
"不可能..."趙承煜驚恐地看著自己的計劃崩潰,"玄鉤大人的計劃..."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被暴走的機械齒輪絞成碎片。初代督主的機械軀殼轟然倒塌,化作一堆廢鐵,而祭壇深處,無數被囚禁的魂魄終於得到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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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再次灑向京城時,張小帥站在觀星台頂,展開完整的星軌輿圖。輿圖上,每一處標記都記錄著他們戰鬥的痕跡。順子將殘破的鍋蓋背在身後,望著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曾經在賭坊被人欺淩的"骰子精",如今用一麵鏽鍋蓋和一顆護民之心,守護住了京城的安寧。
而那張承載著無數秘密的輿圖,將與雙魚銅符、護民玉骰一起,成為守護正義的見證。每當夜幕降臨,觀星台上的星軌圖便會發出微光,照亮京城的每一個角落,訴說著那段驚心動魄的鉤沉往事。
輿圖詭影
卯時三刻,順天府衙的晨會準時開始。晨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輿圖上,將京城三十六坊的街巷照得分明。張小帥負手立於輿圖前,飛魚服的金線繡紋在晨光中泛著冷冽的光澤,袖口熨得筆挺,不見半分褶皺。
"諸位,"他的目光掃過堂下站得筆直的捕快們,聲音沉穩如鍾,"近日賜棺坊流民暴斃案頻發,已發現七具屍體。"指尖重重敲在輿圖西北角,"此處毗鄰亂葬崗,又是三教九流匯聚之地,情況複雜。"
張經曆上前一步,抱拳行禮:"大人,依卑職看,此事多半是疫病作祟,不如盡快請太醫院......"
"若是疫病,為何死者皆是壯年男子?"張小帥打斷他的話,目光轉向蘇半夏,"蘇姑娘,你隨張經曆前去驗屍。記住,仔細查驗死者衣物、指甲縫,還有......"他頓了頓,壓低聲音,"眼白和胸口。"
蘇半夏心領神會,銀鈴在腰間輕輕晃動:"卑職明白。"她自然記得,三日前在城郊發現的無名男屍,眼白上曾浮現過若隱若現的暗紅紋路,與玄鉤衛的秘術有關。
賜棺坊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腐臭味,義粥棚早已空空蕩蕩,隻有幾隻烏鴉在梁上盤旋。蘇半夏蹲在屍體旁,銀鈴突然發出細微的悲鳴。她解開死者衣襟,赫然發現胸口有一個暗紅色的印記,像是被什麽燙出來的,邊緣呈齒輪狀——正是玄鉤衛的獨特標記。
"張經曆,你來看。"蘇半夏示意道。
張經曆臉色微變:"這...這難道是......"
"不錯,"蘇半夏的指尖劃過印記,"這是玄鉤衛"鎮魂烙"的手法,用特製的青銅模具,在人將死未死之際烙下,可攝取魂魄。"她翻開死者眼皮,眼白上暗紅紋路如蛛網般蔓延,"這些人在死前經曆了極大的痛苦和恐懼。"
就在這時,破廟方向突然傳來一聲慘叫。眾人循聲趕去,隻見一名捕快倒在地上,胸口同樣烙著鎮魂印記,身旁滾落著一個破碎的青銅鈴鐺。
"有埋伏!"張經曆大喊。
暗處傳來一陣冷笑,幾個身著黑衣的人現身,手中的青銅鉤泛著幽藍的光。戰鬥一觸即發。蘇半夏甩出浸滿黑狗血的繩索,纏住一個玄鉤衛的腳踝;張經曆抽出佩刀,卻在與敵人交鋒時露出詭異的笑容——他的眼白不知何時也爬滿了暗紅紋路!
"小心!他已被控製!"蘇半夏急聲警告。
千鈞一發之際,鏽鍋蓋破空而來,擋下張經曆刺向蘇半夏的一刀。順子從屋頂躍下,鐵指死死扣住盾沿的缺角:"大人料到有內鬼,讓我暗中盯著!"
張小帥的繡春刀符文閃爍,雙魚銅符在掌心發燙,與玄鉤衛的青銅鉤碰撞出耀眼的火花。他揮刀逼退敵人,目光落在張經曆身上:"說!玄鉤衛在謀劃什麽?"
張經曆臉上露出扭曲的獰笑:"你們以為能阻止"聚魂陣"?賜棺坊不過是第一步......"話音未落,他突然口吐黑血,倒地身亡。
戰鬥結束後,順子在張經曆懷中搜出半張輿圖殘片,上麵用朱砂標記著京城各處的星象節點。張小帥將殘片與手中的輿圖對照,神色凝重:"玄鉤衛在利用星象布局,若讓他們完成聚魂陣,後果不堪設想。"
蘇半夏撿起地上的青銅鈴鐺,鈴身刻著的太醫院徽記已被腐蝕:"這些人混入太醫院盜取鎮魂丹,就是為了配合秘術。他們下一步,恐怕要對觀星台動手。"
夜色漸深,順天府衙內燈火通明。眾人圍在輿圖前,看著那些逐漸連成一線的紅點,宛如一張籠罩京城的大網。張小帥的手指劃過輿圖上的觀星台:"此處是龍脈交匯之地,一旦被玄鉤衛占據......"
順子握緊鏽鍋蓋,盾沿的缺角在燭光下泛著暗紅:"大人,當年師父說過,飛魚七紋陣的破解之法,藏在最尋常的地方。或許這輿圖上,就藏著關鍵線索。"
張小帥若有所思,突然將雙魚銅符按在輿圖中心:"你們看,以觀星台為原點,這些標記連成的星象,竟與欽天監失傳的"北鬥鎖魂陣"吻合!玄鉤衛是想反其道而行,用聚魂陣喚醒邪物!"
窗外驚雷炸響,暴雨傾盆而下。一場關乎京城安危的生死較量,正在這張神秘的輿圖指引下,逐漸走向高潮。而順子的鏽鍋蓋、張小帥的繡春刀,還有蘇半夏的銀針,將成為刺破黑暗的利刃,守護這一城百姓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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鏽盾鎖魂局
散會後,張小帥單獨留下順子。少年捕快晃著鐵骰子,大大咧咧地湊過來:"大人,是不是又有硬仗要打?"他腰間的鏽鍋蓋隨著動作叮當作響,盾沿缺角在晨光中泛著暗紅。
"賜棺坊的流民,怕是被當成了煉藥的活材。"張小帥展開袖中密信,上麵用朱砂畫著與聚魂陣相似的圖案,符文中夾雜的飛魚暗紋在燭光下若隱若現,"玄鉤的人在收集壯年魂魄,我們必須搶在他們之前找到證據。"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順子胸前掛著的玉骰,"而且這次,恐怕和欽天監當年的秘辛有關。"
順子的手指下意識地摩挲著骰子上的裂痕,七年前師父臨終前的畫麵在腦海閃過。瞎眼老人用燒火棍在他掌心刻下飛魚印記:"記住,飛魚護民,哪怕隻剩一口氣。"此刻,玉骰突然發燙,裂痕處滲出的金光與密信上的符文產生共鳴。
當夜,賜棺坊籠罩在詭異的霧氣中。順子蹲在義粥棚的陰影裏,鐵指輕叩鏽鍋蓋,發出三長兩短的暗號。暗處傳來瓷碗碎裂聲,他瞳孔驟縮——三個流民模樣的人正圍著木桶吞咽黑粥,喉結滾動時,脖頸處隱約浮現出飛魚狀的青筋。
"就是現在!"張小帥的繡春刀符文暴漲,雙魚銅符在掌心灼燒。他帶人從巷口包抄,卻見那些流民突然齊刷刷轉頭,眼白爬滿蛛網般的紅痕,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齒。
順子旋身將鍋蓋舞成銀灰色光輪,毒針撞擊在"護民"二字上迸濺火星。他聽見那些流民喉嚨裏發出齒輪轉動般的聲響,皮膚下的金色血管正在瘋狂膨脹。記憶突然翻湧,三年前的雪夜,張小帥塞給他的半塊護民餅,餅麵印著的飛魚紋與此刻敵人身上的暗紋如出一轍。
"小心!他們被煉成了活屍傀儡!"蘇半夏銀鈴驟響,鈴身"太醫院"的古篆字滲出滾燙血珠。她甩出浸滿黑狗血的繩索,卻被活屍皮膚下彈出的青銅鉤絞碎。白芷揮舞桃木簪畫出符咒,符文光芒在觸及活屍的瞬間被腐蝕成青煙。
混亂中,順子的鐵骰子擊中一名活屍的太陽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裂開的傷口裏滾出的不是血肉,而是沾滿黑血的齒輪。他突然發現這些活屍排列的方位,竟與密信上的聚魂陣圖完全吻合——東南角的缺口,正對著他鍋蓋的缺角。
"大人!陣眼在亂葬崗!"順子大喊著用鍋蓋撞開擋路的活屍。玉骰在空中劃出金色弧線,與張小帥的雙魚銅符共鳴,形成一道光柱撕破霧氣。他們循著光柱衝進亂葬崗,卻見一座由青銅齒輪構成的祭壇正在緩緩升起,壇上擺著七口刻滿飛魚紋的棺材。
"晚了一步。"黑袍人的聲音從祭壇中央傳來,他左眼的鉤形齒輪泛著幽藍冷光,身後丹爐虛影吞吐著黑霧,"七魄歸位,聚魂陣成!"隨著鈴鐺瘋狂搖動,七口棺材同時炸裂,七具渾身纏繞鎖鏈的魂魄衝天而起,在空中拚成完整的飛魚七紋。
順子感覺手中的鍋蓋幾乎要被熱浪融化,盾麵的"護民"二字卻愈發清晰。他扯開衣領,露出鎖骨處母親留下的飛魚舊疤,鮮血滴落在缺角處。奇跡發生了——鏽跡剝落的鍋蓋內側,竟浮現出太祖皇帝的禦筆真跡:"民心為盾,護民為天。"
"以我欽天監血脈為引,破!"張小帥將雙魚銅符按在繡春刀上,符文光芒暴漲十倍。順子揮舞鍋蓋砸向祭壇,盾沿缺角與陣眼的齒輪精準咬合。玉骰的金光、銅符的紫光、鍋蓋的鏽光交織成網,將聚魂陣的黑霧一寸寸撕裂。
黑袍人發出淒厲的慘叫,他的身體開始透明化:"不可能...玄鉤大人的計劃..."話音未落,便被暴走的齒輪絞成碎片。七具魂魄在金光中舒展,化作點點星光升向天際。當最後一絲黑霧消散時,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照在順子殘破的鍋蓋上。
"好樣的。"張小帥將半塊護民餅遞給他,餅上的雙魚印記在陽光下格外醒目,"太祖皇帝留下的護民之秘,終究還是被你解開了。"
蘇半夏擦拭著破損的銀鈴,鈴身重新浮現出古老的太醫院徽記:"古籍記載,雙魚護民骰能溝通龍脈之力,而承載著守護記憶的器物,才是喚醒神器的鑰匙。你這口鍋蓋,怕是比任何神兵都珍貴。"
順子握緊玉骰,指腹摩挲著歪歪扭扭的刻痕。他望向京城初升的太陽,想起乞兒巷的孩子們。曾經在賭坊被人欺淩的"骰子精",如今用一麵帶著缺角的鏽鍋蓋,護住了無數人的性命,更護住了傳承百年的護民信念。而那麵見證無數生死的殘盾,將繼續掛在乞兒巷的破廟門口,每當風雨來臨,便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訴說著永不熄滅的守護傳奇。
鏽盾護魂記
順子的鐵指套捏得咯吱作響:"奶奶的!敢拿活人煉藥!我這就去乞兒巷打聽消息,那幫小崽子耳朵靈著呢!"他猛地扯了扯腰間的鏽鍋蓋,缺角在燭光下泛著暗紅,仿佛也在為這暴行而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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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帥按住他的肩膀:"萬事小心。玄鉤衛這次動用鎮魂丹,必定布下天羅地網。"說著,將半塊雙魚紋護民餅塞進他手裏,"帶著這個,若有危險,捏碎餅上的魚眼,我自會感應。"
乞兒巷的夜彌漫著黴味與煙火混雜的氣息。順子剛拐進巷子,小豆子就從破廟後竄出來,臉上還沾著煤灰:"順哥!阿巧看到些怪事兒!昨兒半夜,有輛蒙著黑布的馬車進了賜棺坊,車輪子碾過水坑,濺出來的水都是黑紅黑紅的!"
順子的心猛地一沉。他摸出兩枚鐵骰子塞進小豆子手裏:"告訴所有人,這幾日別靠近賜棺坊。若再瞧見可疑人物,就學夜梟叫三聲。"轉身時,衣角掃過廟門懸掛的鏽鍋蓋,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驚飛了梁上的夜梟。
賜棺坊的義粥棚在月光下泛著青白。順子趴在牆頭,看著棚下排隊的流民個個目光呆滯,脖頸處隱約有青色血管凸起。突然,一陣陰風吹過,他嗅到空氣中混著硫磺與腐肉的惡臭——正是鎮魂丹煉製時特有的氣息。
"都把碗伸出來!"沙啞的吆喝聲傳來。順子定睛望去,施粥的灰衣人袖口露出半截飛魚紋身,腰間銅鈴隨著動作發出細微聲響。當木勺舀起黑粥的瞬間,他清楚看見粥麵上漂浮著細小的鱗片,與三年前在玄鉤衛密函上見過的煉藥材料一模一樣。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夜梟三聲連叫。順子心頭一緊,翻身躍下牆頭。轉角處,三個流民模樣的人正架著個少年往馬車拖,少年脖頸處的胎記與小豆子描述的特征分毫不差。
"放開他!"順子的鐵骰子破空而出,擊中一人手腕。鏽鍋蓋隨即橫掃,盾沿缺角勾住另一人的腰帶。搏鬥間,他瞥見馬車車廂縫隙滲出黑紅色液體,在地上蜿蜒成詭異的符咒形狀。
突然,破空聲驟響。順子本能地舉起鍋蓋,三支淬毒的青銅鉤擦著"護民"二字飛過,在青磚上留下焦黑痕跡。灰衣人掀開兜帽,眼白爬滿血絲:"敬酒不吃吃罰酒!敢壞玄鉤大人的好事,活膩了?"
混戰中,順子摸到懷中的護民餅。當雙魚紋魚眼被捏碎的刹那,遠處傳來繡春刀符文暴漲的光芒。張小帥的聲音穿透夜色:"以欽天監之名,緝拿玄鉤逆黨!"
灰衣人見勢不妙,甩出煙霧彈。混亂中,順子瞅準機會,用鍋蓋猛砸馬車車廂。木板碎裂的瞬間,數十個刻著飛魚紋的瓷瓶滾落出來,瓶中浸泡的嬰兒屍體蜷縮成鉤狀,正是煉製三屍丹的活引。
"畜生!"順子的怒吼震碎了最近的瓷瓶。腐臭的液體濺在盾麵,將"護民"二字染得通紅。恍惚間,他仿佛看見師父渾濁的眼窩裏泛起欣慰的光,看見乞兒巷的孩子們舉著他送的骰子歡呼。手中的鍋蓋突然變得滾燙,缺角處隱隱泛起金光。
玉骰從懷中騰空而起,與張小帥的雙魚銅符產生共鳴。金光所過之處,灰衣人皮膚下的金色血管開始逆向流動,發出不堪重負的爆裂聲。隨著一聲巨響,馬車下暗藏的機關陣圖顯露出來,正是玄鉤衛聚魂陣的一角。
戰鬥結束時,晨光刺破烏雲。順子拾起變形的鍋蓋,缺角處的金光漸漸消散,卻在"護民"二字周圍留下燒灼的痕跡,宛如新生的勳章。他想起師父最後的話:"真正的護民,不是賭術,是護著人心底的光。"鐵指輕輕撫過缺角,那裏仿佛還留著當年擋刀的餘溫,也蓄滿了守護正義的力量。
張小帥將染血的煉藥圖譜展開:"這些罪證足以扳倒玄鉤衛在朝中的爪牙。順子,你立了大功。"
順子望著遠處乞兒巷升起的炊煙,把鏽鍋蓋重新係在腰間:"大人,隻要有這口鍋在,就絕不讓他們再害一個人。"晨光中,"護民"二字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與他眼中的信念交相輝映。而那些在黑暗中守護的故事,正如這永不熄滅的朝陽,照亮京城的每一個角落。
丹毒迷局
與此同時,賜棺坊的義莊裏,腐臭味混著雨水的腥氣撲麵而來。蘇半夏蹲在屍體旁,銀鈴在腰間輕輕晃動,發出細微的悲鳴。她小心翼翼地用銀簪挑起死者指甲縫裏的黑色粉末,在透過窗欞的陽光下細看,眉頭越皺越緊:"赤硝混磁石,果然又是鎮魂丹的副產物。"
轉頭對一旁的張經曆道,"勞煩張大人去查死者近日行蹤,尤其是是否接觸過香料鋪或賭場。鎮魂丹煉製時需要用特殊香料掩蓋氣味,而賭場則是玄鉤衛暗中交易的場所。"她頓了頓,又補充道,"另外,查驗一下死者衣物,看看有沒有飛魚形狀的暗紋。"
張經曆臉色微變,抱拳應下。等他離開後,蘇半夏解開死者衣襟,果然在胸口發現一個暗紅色的烙痕,邊緣呈齒輪狀——正是玄鉤衛"鎮魂烙"的標誌。她翻開死者眼皮,眼白上暗紅紋路如蛛網般蔓延,這是服用過量鎮魂丹,魂魄被逐漸侵蝕的跡象。
就在這時,義莊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順子帶著小豆子匆匆趕來,鐵指上還沾著煤灰:"蘇姑娘!小豆子說看到有人往亂葬崗運棺材,馬車車輪上沾的泥和賜棺坊這邊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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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子怯生生地補充:"我...我還聽到那些人說話,提到什麽"第七個祭品",還有"月滿之夜,聚魂陣成"!"
蘇半夏神色一凜,銀鈴驟響:"不好!玄鉤衛這是要用活人煉製聚魂陣,一旦讓他們得逞,後果不堪設想。"她迅速將死者指甲縫裏的黑色粉末收好,"走,我們去亂葬崗看看。但要小心,他們既然在準備大陣,必定設下重重埋伏。"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摸向亂葬崗。夜色中,腐屍的氣息愈發濃重,隱隱還夾雜著香料的甜膩。突然,順子抬手示意停下,鐵指輕叩鏽鍋蓋,發出三長兩短的暗號——這是有危險的信號。
黑暗中,幾道黑影閃過,玄鉤衛的青銅鉤泛著幽藍的光,直取眾人咽喉。順子旋身將鍋蓋舞成密不透風的圓盾,毒針撞擊在"護民"二字上迸濺火星。張小帥的繡春刀符文閃爍,雙魚銅符在掌心發燙,與玄鉤衛展開激戰。
混戰中,蘇半夏發現一名玄鉤衛腰間掛著的香囊,散發的氣味與死者指甲縫裏的香料如出一轍。她甩出浸滿黑狗血的繩索,纏住對方腳踝,銀鈴奏響清心咒,試圖逼問出線索。
"你們以為能阻止玄鉤大人?"那名玄鉤衛露出詭異的笑容,眼白爬滿血絲,"聚魂陣一旦啟動,整個京城都將成為活死人的煉獄!"話音未落,他突然口吐黑血,倒地身亡——顯然早已服下劇毒,防止泄露秘密。
在他身上,眾人搜出半張輿圖殘片,上麵用朱砂標記著京城各處的星象節點。張小帥將殘片與手中的輿圖對照,神色凝重:"玄鉤衛在利用星象布局,亂葬崗隻是陣眼之一。我們必須在月滿之前找到所有陣眼,阻止聚魂陣成型。"
蘇半夏看著輿圖上的標記,突然想起什麽:"張大人,您還記得嗎?城西的觀星台,正是星象節點的交匯處。而且,那裏曾是欽天監舊址,或許藏著破解大陣的關鍵。"
夜色漸深,京城的街巷籠罩在一片黑暗中。而順天府眾人已帶著新的線索,朝著觀星台進發。一場關乎京城安危的生死較量,在這充滿謎團的丹毒迷局中,逐漸走向高潮。每個人都明白,他們手中握著的不僅是破案的關鍵,更是萬千百姓的性命。
詭痕迷局
張經曆雖有些疑惑,但還是抱拳領命而去。等他的腳步聲在青石板上漸漸消失,蘇半夏迅速翻開死者眼瞼。借著窗欞透入的微弱天光,三道細如發絲的紅痕在渾濁的眼白處若隱若現,宛如被無形利爪抓出的印記,邊緣還泛著詭異的青紫色。
“鎮魂丹的蝕魂紋...”她的銀鈴在腰間發出不安的輕顫,鈴身“太醫院”的古篆字滲出細密血珠。作為太醫院最年輕的女醫正,她曾在秘典殘卷中見過類似記載——當活人被用作煉製鎮魂丹的藥引時,魂魄被抽取的瞬間會在眼白留下這種特殊紋路,是玄鉤衛秘術的鐵證。
蘇半夏正要進一步查驗死者心口,義莊外突然傳來劇烈的喧嘩聲。先是孩童尖銳的哭喊聲,緊接著是重物倒地的悶響,夾雜著金屬碰撞的脆響。她心頭一緊,抓起藥箱衝出門,卻見順子舉著鏽鍋蓋擋在一群乞兒身前,鐵骰子在空中劃出寒光。
“蘇姑娘!玄鉤衛的人追來了!”順子大喊,盾沿缺角死死卡住一柄青銅鉤。七八個黑衣人身形詭異地散在四周,袖口飛魚暗紋若隱若現,其中一人腰間懸掛的青銅鈴鐺還在搖晃,發出攝人心魄的嗡鳴。
蘇半夏迅速摸出銀針,針尖蘸上特製的黑狗血。她注意到這些玄鉤衛走路時膝蓋不自然地僵直,皮膚下隱約可見金色血管在蠕動——分明是服用過量鎮魂丹,淪為行屍傀儡的症狀。“小心!他們被邪術操控,普通攻擊沒用!”她甩出浸滿磁石粉的綢緞,試圖擾亂對方體內亂竄的陰氣。
混戰中,小豆子突然指著街角驚呼:“順哥!那輛黑馬車!”眾人循聲望去,一輛蒙著黑布的馬車正緩緩駛入賜棺坊,車輪碾過積水,濺起的水花泛著詭異的黑紅色。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車廂縫隙滲出的液體在地上蜿蜒成飛魚形狀,腥臭味中還夾雜著丹砂與腐肉混合的氣息。
“追!”張小帥的繡春刀符文暴漲,雙魚銅符在掌心發燙。他一刀劈開擋路的傀儡,卻見對方脖頸處裂開的傷口裏,滾出的不是血肉,而是沾滿黑血的齒輪。這些玄鉤衛竟將機械機關與活人軀體結合,完全違背了人倫常理。
順子揮舞著鏽鍋蓋緊隨其後,鐵指重重敲擊盾麵,發出獨特的節奏。這是他與蘇半夏約定的暗號——聽到三長兩短的敲擊聲,就撒出特製的迷魂香。蘇半夏心領神會,銀鈴奏響清心咒,同時甩出裝有赤硝與硫磺的香囊。爆炸的火光中,馬車黑布被掀開一角,露出裏麵堆疊的刻著飛魚紋的瓷瓶,瓶中浸泡的嬰兒屍體蜷縮成詭異的鉤狀。
“畜生!”順子的怒吼震碎了最近的瓷瓶。腐臭的液體濺在他的鍋蓋“護民”二字上,將原本暗紅的鏽跡染得更加刺目。恍惚間,他仿佛看見師父臨終前凹陷的眼窩裏淌著血淚,看見乞兒巷那些失蹤孩子天真的笑臉。手中的玉骰突然發燙,裂痕處滲出的金光與瓷瓶上的飛魚紋產生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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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馬車下的地麵突然裂開,露出一座由青銅齒輪構成的祭壇。祭壇中央,黑袍人緩緩現身,他左眼處鑲嵌的鉤形齒輪泛著幽藍冷光,身後丹爐虛影吞吐著黑霧:“來得正好,第七個祭品,就用你們的魂魄來填!”隨著鈴鐺瘋狂搖動,地底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無數鎖鏈破土而出,纏住眾人的手腳。
蘇半夏感覺體內真氣翻湧,鎮魂鈴的嗡鳴幾乎要震碎她的耳膜。關鍵時刻,她摸到懷中的雙魚紋護民餅——這是張小帥臨走前交給她的信物。當她捏碎餅上的魚眼,遠處傳來繡春刀符文暴漲的光芒,伴隨著一聲怒吼:“以欽天監之名,破!”
張小帥的身影如閃電般掠過,雙魚銅符與玉骰同時發出耀眼金光。順子趁機用鍋蓋砸向祭壇,盾沿缺角與陣眼的齒輪精準咬合。金光所過之處,黑袍人的身體開始透明化,他驚恐地看著自己精心布置的陣法出現裂痕:“不可能...玄鉤大人的計劃...”話音未落,便被暴走的齒輪絞成碎片。
隨著一聲震天動地的轟鳴,祭壇轟然倒塌。那些被困的魂魄在金光中舒展,化作點點星光升向天際。雨不知何時停了,第一縷陽光穿透硝煙,照在眾人疲憊卻堅定的臉上。
蘇半夏蹲下身子,輕撫小豆子被嚇白的小臉。她想起死者眼白處的蝕魂紋,想起那些無辜的孩子,眼眶不禁濕潤。“都結束了。”她輕聲說,轉頭看向順子殘破的鍋蓋,“多虧了你們,這些冤魂終於可以安息了。”
張小帥將染血的煉藥圖譜展開,上麵的每一個字符都浸透著罪惡:“玄鉤衛的陰謀不會就此終結,但隻要我們還在,就絕不會讓他們得逞。”他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順子的鏽鍋蓋上,“真正的神器,從來都不是冰冷的兵器,而是守護正義的心。”
晨光中,“護民”二字在鍋蓋上閃爍著奇異的光芒。這座經曆了血雨腥風的京城,在眾人的守護下,又迎來了新的黎明。而那些關於正義與邪惡的故事,將永遠流傳在街頭巷尾,成為照亮黑暗的一盞明燈。
鉤痕謎影
"官爺救命啊!又有人不行了!"急促的呼喊聲撕破賜棺坊義莊的死寂。幾個流民跌跌撞撞抬著擔架衝進來,擔架上的男子麵色青紫如茄,喉間發出破風箱般的喘鳴,十指深深摳進粗麻布,指縫間滲出黑血。
蘇半夏銀鈴驟響,三步搶上前去。指尖剛觸到男子脈搏,冰涼的觸感讓她瞳孔微縮——脈搏如遊絲,卻在每一次跳動時都帶著詭異的震顫,像是有細小齒輪在血管裏轉動。當她撩起男子衣袖,一道暗紅色鉤形疤痕赫然在腕間浮現,邊緣焦黑如烙,正是玄鉤衛鎮魂烙的特征。
"快!準備銀針、黑狗血!"蘇半夏扯下金步搖,珍珠流蘇炸開成片磁石粉。她瞥見男子眼白處細密的紅痕,與三日前暴斃的流民如出一轍,後背頓時滲出冷汗。鎮魂丹的蝕魂紋在加速蔓延,若不及時遏製,不出半柱香這人就會化作行屍傀儡。
順子攥著鏽鍋蓋衝進來,鐵指重重叩擊盾麵:"蘇姑娘,城東香料鋪剛送來消息,有人用飛魚紋玉佩換了二十斤赤硝!"話音未落,地上的男子突然暴起,皮膚下金色血管蚯蚓般蠕動,雙眼翻白發出非人的嘶吼。
"小心!他要化屍了!"蘇半夏甩出浸滿黑狗血的綢緞,卻被男子徒手撕成碎片。順子旋身將鍋蓋橫在她身前,盾沿缺角正巧卡住對方暴長的利爪。鐵鏽與金屬碰撞的刹那,男子脖頸處裂開蛛網狀縫隙,露出裏麵泛著幽藍的齒輪。
張小帥破門而入時,繡春刀符文暴漲。雙魚銅符在他掌心灼燒,刀光如電般劈向男子後頸。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刀鋒切開皮膚的瞬間,噴湧而出的不是鮮血,而是混著齒輪碎片的黑色黏液。倒地的屍體抽搐兩下,徹底變成一具機械軀殼。
"用活人煉製機械傀儡..."張小帥蹲下身,指尖擦過屍體胸口暗紋,"這和三年前欽天監失竊的《機關秘術》殘卷記載如出一轍。"他突然扯開屍體衣襟,左胸位置赫然烙著半枚飛魚印記,與輿圖上標記的玄鉤衛據點完全吻合。
蘇半夏撿起地上的銀簪,簪尖挑起黑色黏液湊近燭光。銀色瞬間被腐蝕成墨色,騰起的青煙中隱約浮現飛魚輪廓:"鎮魂丹被改良了。他們用活人魂魄驅動機關,既能掩蓋煉藥痕跡,又能打造不死傀儡。"她突然想起什麽,翻出死者的鞋底——內側用朱砂畫著微型聚魂陣,陣眼處的標記,正是觀星台。
"觀星台是龍脈交匯處!"張小帥猛地展開輿圖,所有朱砂標記連成的星軌,竟在觀星台形成完美閉環。"玄鉤衛想在月滿之夜,用這些傀儡獻祭,強行逆轉龍脈走向!"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卻掩不住其中的驚怒,"一旦讓他們得逞,整個京城都會淪為煉獄。"
順子握緊玉骰,裂痕處滲出的金光與輿圖產生共鳴。他想起乞兒巷小豆子的話——三日前深夜,曾見數十輛黑篷車駛入觀星台舊址,車輪碾過的地方,野草盡數枯死。"大人,讓我去探路!那些地道我熟,定能找到聚魂陣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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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觀星台籠罩在紫霧之中。順子貼著地道牆壁前行,鏽鍋蓋不時刮擦磚石發出輕響。轉過第三個彎時,他突然頓住——石壁上新鮮的爪痕呈鉤狀排列,每隔五步就嵌著半枚銅錢,正是乞兒幫傳遞危險信號的暗碼。
"果然有埋伏。"他摸出鐵骰子,淬了黑狗血的骰子在掌心發燙。前方傳來齒輪轉動聲,混著若有若無的鎮魂鈴響。當他掀開地磚暗格,眼前的景象讓呼吸停滯——數百個刻著飛魚紋的瓷瓶整齊排列,瓶中浸泡的孩童屍體蜷縮成鉤狀,胸口都烙著與死者相同的半枚飛魚印記。
"畜生!"順子的怒吼在地道回蕩。玉骰突然騰空而起,裂痕處爆發出耀眼金光。地麵劇烈震動,無數機械傀儡破土而出,皮膚下的齒輪咬合聲震得人耳膜生疼。千鈞一發之際,繡春刀的符文光芒劈開黑暗,張小帥的聲音混著驚雷炸響:"以欽天監血脈為引,破!"
混戰中,蘇半夏銀鈴奏響清心咒,鈴身浮現古老的鎮魔符文。她甩出的磁石粉與順子的鏽鍋蓋配合無間,每當盾沿缺角擊中傀儡關節,那些金色血管就會逆向爆裂。當白芷的桃木簪刺入陣眼,觀星台地底傳來龍吟般的轟鳴,整個聚魂陣開始逆向運轉。
玄鉤衛督主現身時,周身纏繞著黑霧。他左眼的鉤形齒輪高速旋轉,身後丹爐虛影噴出的火焰呈詭異的紫色:"你們以為能阻止玄鉤大人的千年大計?"話音未落,順子突然將鍋蓋拋出,盾沿缺角如鉤般穿透對方咽喉。
"我隻知道,護民不需要千年大計!"順子接住飛回的鍋蓋,看著督主在金光中消散。朝陽刺破紫霧的刹那,他撫摸著鍋蓋邊緣的缺角——那裏的金光愈發耀眼,與"護民"二字交織成不滅的勳章。
觀星台廢墟上,張小帥展開完整的輿圖。所有線索串聯成網,指向玄鉤衛更深的陰謀。但此刻,眾人望著京城初升的太陽,手中的武器雖殘破,眼中的信念卻愈發堅定。因為他們知道,隻要人心未改,這世道的光,就永遠不會熄滅。
鉤影迷蹤
"快,攔住他們!"蘇半夏的銀鈴劇烈晃動,發出刺耳的警報聲。她伸手去抓擔架上男子的手腕,卻隻摸到一片冰冷——那青紫的皮膚下,脈搏已經停止跳動,而腕間的鉤形疤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縮,仿佛要將所有秘密一同吞噬。
幾個流民扔下擔架拔腿就跑,草鞋在青石板上拍打出慌亂的節奏。順子反應極快,鐵骰子脫手而出,卻隻擊中牆角的燈籠。火焰爆開的刹那,橙紅的光影裏,他分明看見其中一人後頸處若隱若現的飛魚刺青。
蘇半夏追出義莊時,隻看到街角閃過的玄鉤衛黑袍。那人行走時衣擺無風自動,繡著暗紋的布料下,隱約透出金屬齒輪轉動的輪廓。她正要繼續追趕,忽聽身後傳來詭異的聲響——原本死去的男子突然發出齒輪咬合般的"哢哢"聲,僵直的手指抓向她的腳踝。
"小心!"順子的鏽鍋蓋及時擋在身前,盾沿的缺角勾住男子暴長的指甲。金屬碰撞的瞬間,火星四濺,那人手腕的皮膚裂開,露出裏麵泛著幽藍的機械關節。張小帥的繡春刀幾乎同時出鞘,雙魚銅符在掌心發燙,符文光芒劈開男子的攻擊。
"這不是普通屍體!"蘇半夏退到安全距離,銀鈴奏響清心咒。她注意到男子眼白處細密的紅痕,與之前死者如出一轍,但此刻那些紋路正在瘋狂蠕動,"他們用鎮魂丹控製死者,把人改造成了機械傀儡!"
戰鬥正酣時,義莊外突然響起此起彼伏的鎮魂鈴。更多黑袍人從四麵八方湧來,青銅鉤吞吐著幽藍火焰。順子揮舞鍋蓋,鐵指有節奏地敲擊盾麵——這是乞兒巷的求援暗號。片刻後,小豆子帶著一群孩子從屋頂躍下,拋出裝滿臭雞蛋和磁石粉的布袋。
"東邊有地道!"小豆子邊跑邊喊,"阿巧看見他們往亂葬崗方向去了!"
張小帥眼神一凜,收起繡春刀:"追!玄鉤衛在轉移重要東西。蘇姑娘,你和白芷留守,查驗屍體;順子,你帶我們抄近路!"
眾人穿過狹窄的巷子,空氣中逐漸彌漫起硫磺與腐肉混合的惡臭。當他們趕到亂葬崗時,一座由青銅齒輪構成的祭壇正在緩緩升起。祭壇中央,數十個刻著飛魚紋的瓷瓶整齊排列,瓶中浸泡的嬰兒屍體蜷縮成詭異的鉤狀,胸口都烙著半枚飛魚印記。
"這些畜生!"順子的鐵骰子捏得咯吱作響。玉骰突然從懷中騰空而起,裂痕處爆發出耀眼金光,與祭壇上的飛魚暗紋產生共鳴。張小帥展開袖中密信,上麵用朱砂繪製的聚魂陣圖,此刻正完整地顯現在祭壇地麵。
"月滿之夜,龍脈倒轉..."張小帥的聲音低沉而冰冷,"玄鉤衛要用這些無辜者的魂魄,強行逆轉京城龍脈走向。"
就在這時,黑袍人首領現身。他左眼處鑲嵌著巨大的鉤形齒輪,轉動時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來得正好。第七個祭品,就用你們的魂魄來填!"隨著他搖動鎮魂鈴,祭壇四周的屍體紛紛站起,皮膚下的金色血管如活物般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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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一觸即發。順子的鏽鍋蓋舞成密不透風的圓盾,擋下如雨般的毒針;張小帥的繡春刀符文暴漲,每一次揮砍都能帶起金色光芒;蘇半夏甩出浸滿黑狗血的繩索,纏住試圖靠近祭壇的傀儡;白芷則咬破指尖,用血在桃木簪上繪製符咒。
混戰中,順子發現祭壇底座的星軌圖缺少最後一塊拚圖。他摸出懷中從流民身上搜到的玉佩,缺口處的飛魚尾鉤與底座紋路完美契合。當玉佩嵌入的瞬間,整個祭壇開始逆向運轉,黑袍人首領發出淒厲的慘叫:"不可能...玄鉤大人的計劃..."
隨著一聲震天動地的轟鳴,祭壇轟然倒塌。那些被困的魂魄在金光中舒展,化作點點星光升向天際。雨不知何時停了,第一縷陽光穿透硝煙,照在眾人疲憊卻堅定的臉上。
順子撿起變形的鍋蓋,缺角處的金光漸漸消散,卻在"護民"二字周圍留下燒灼的痕跡,宛如新生的勳章。張小帥將染血的煉藥圖譜展開:"這隻是開始。玄鉤衛的陰謀不會就此終結,但隻要我們還在,就絕不會讓他們得逞。"
蘇半夏擦拭著破損的銀鈴,鈴身重新浮現出古老的太醫院徽記:"太祖皇帝留下的護民之秘,終究還是被我們解開了。"她望向京城初升的太陽,輕聲道,"這些無辜者的犧牲不會白費。"
晨光中,"護民"二字在鍋蓋上閃爍著奇異的光芒。這座經曆了血雨腥風的京城,在眾人的守護下,又迎來了新的黎明。而那些關於正義與邪惡的故事,將永遠流傳在街頭巷尾,成為照亮黑暗的一盞明燈。
香坊詭印
回到義莊,腐臭與艾草熏香交織的氣味撲麵而來。張經曆正對著新送來的屍體發愣,燭火在他臉上投下晃動的陰影:“蘇姑娘,這死者我查過了,三日前確實去過雀金閣附近的玄香坊......等等,他胸口這是什麽?”
蘇半夏快步上前,銀鈴在腰間發出細微的震顫。死者胸口處,一塊暗紅色的印記若隱若現,形狀扭曲如同燃燒的火焰,邊緣還附著細小的金粉,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她用銀簪輕輕刮取印記表麵,簪尖立刻泛起黑色——是鎮魂丹與某種腐蝕性藥劑混合的痕跡。
“把他的衣物全部解開。”蘇半夏神色凝重。當死者的衣襟完全敞開,眾人倒吸一口冷氣:屍體腹部布滿蛛網般的裂痕,皮下隱約可見金色絲線縱橫交錯,像是某種符咒的紋路。更詭異的是,死者右手掌心死死攥著半片枯黃的香葉,葉脈間用朱砂寫著個“玄”字。
順子捏著鐵骰子湊過來,鐵指在盾沿缺角處摩挲:“玄香坊......三日前我在乞兒巷聽小豆子說,有輛黑篷車常在香坊後門卸貨,車上下來的人都戴著魚形麵具。”他突然想起什麽,扯開死者衣領——後頸處,一個極小的飛魚刺青正在緩慢褪色。
“果然和玄鉤衛有關。”張小帥展開輿圖,在雀金閣位置重重標記,“玄香坊表麵是香料鋪子,實則是鎮魂丹的中轉站。這些死者都是被選中的‘藥引’。”他的手指劃過輿圖上的星象節點,“你們看,從玄香坊到觀星台,再到亂葬崗,正好連成北鬥七星的形狀。”
蘇半夏拿起那半片香葉,湊近油燈。火焰舔舐葉片的瞬間,一行小字顯現:“月滿之時,龍脊泣血。”她的銀鈴突然劇烈搖晃,鈴身“太醫院”的古篆字滲出滾燙血珠:“不好!玄鉤衛要在月滿夜,用這些人的魂魄獻祭,強行扭轉龍脈走向!”
話音未落,義莊外突然傳來此起彼伏的鎮魂鈴響。順子猛地將鍋蓋橫在胸前,鐵指重重叩擊盾麵:“來了!”數十個黑袍人破窗而入,青銅鉤泛著幽藍火焰,為首者左眼處的鉤形齒輪轉動時,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
“把屍體留下,你們可以走個全屍。”黑袍人冷笑,袖口滑落的飛魚紋令牌在地上投下森冷的影子。張小帥的繡春刀瞬間出鞘,雙魚銅符在掌心灼燒:“玄鉤衛草菅人命,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戰鬥一觸即發。順子揮舞鏽鍋蓋,擋下如雨般的毒針,盾沿缺角勾住一名黑袍人的手腕,鐵鏽與鮮血混合,在青磚上濺開暗紅的花。蘇半夏甩出浸滿黑狗血的繩索,銀鈴奏響清心咒,咒文撞上黑袍人周身的黑霧,激起陣陣火星。白芷咬破舌尖,用血在桃木簪上繪製符咒,符文光芒化作鎖鏈纏住試圖靠近屍體的傀儡。
混戰中,順子注意到黑袍人攻擊時的步法——每七步一停頓,落腳處都會留下淡淡的飛魚印記。他突然想起師父教的“聽骰辨位”訣竅,閉上眼睛,在金屬碰撞聲與鈴鐺嗡鳴中,捕捉到了陣法的破綻。
“大人!他們在擺七星鎖魂陣!”順子大喊,鐵骰子破空而出,擊中陣眼位置的黑袍人。玉骰從他懷中騰空而起,裂痕處爆發出耀眼金光,與張小帥的雙魚銅符產生共鳴。金光所過之處,黑袍人皮膚下的金色血管開始逆向流動,發出不堪重負的爆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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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首領見勢不妙,甩出煙霧彈。濃霧散盡時,地上隻留下一塊破碎的青銅齒輪,邊緣刻著與死者胸口印記相同的火焰紋路。蘇半夏撿起齒輪,若有所思:“這個圖案,我在太醫院禁書《丹道詭錄》裏見過——是煉製‘龍魄丹’的標記。”
“龍魄丹?”張小帥皺眉。
“傳說中能操控龍脈的邪丹。”蘇半夏神色凝重,“玄鉤衛要的不是簡單的聚魂陣,他們是想借月滿之力,煉出龍魄丹,徹底掌控京城命脈。”她望向窗外漸圓的月亮,“我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順子握緊鏽鍋蓋,盾麵“護民”二字在火光中閃爍:“不管他們有什麽陰謀,我這口鍋第一個不答應。”他想起乞兒巷的孩子們,想起師父臨終前的囑托,眼中燃起堅定的光芒。
張小帥將輿圖收入袖中,繡春刀符文流轉:“走!去玄香坊。這次,一定要把他們的陰謀扼殺在搖籃裏。”
夜色漸深,京城的街巷籠罩在一片詭異的寂靜中。順天府眾人帶著新的線索與決心,踏入了未知的危險。而在暗處,玄鉤衛的陰謀仍在繼續,月滿之夜的危機,正如同一張巨大的網,緩緩收攏......
飛魚烙影
蘇半夏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死者胸口赫然烙著半枚飛魚紋。焦黑的皮肉邊緣翻卷,尾鰭處三道倒鉤與玄鉤衛徽記分毫不差。她下意識握緊銀簪,卻驚覺簪身突然發燙——這是太醫院秘傳銀針特有的警示,意味著方圓十丈內必有玄鉤衛的核心人物。
"張經曆,立刻召集衙役封鎖義莊!"蘇半夏話音未落,房梁突然傳來齒輪轉動的輕響。十二道黑影破瓦而入,青銅鉤吞吐著幽藍火焰,為首者黑袍上的飛魚暗紋在月光下泛著金屬冷光。
順子旋身將鍋蓋舞成銀灰色光輪,鐵指重重叩擊盾麵。七年前師父傳授的"護民"節奏化作聲波震蕩,震得最近的玄鉤衛踉蹌後退。但當對方袖口甩出鎖鏈時,他才發現那些鎖鏈末端竟嵌著嬰兒骸骨,每一節骨頭都刻著鎮魂咒文。
"這些畜生......"張小帥的繡春刀符文暴漲,雙魚銅符在掌心灼燒出焦痕。他認出其中一人腰間的青銅令牌——正是十二年前欽天監滅門案的凶手信物。刀光劈碎鎖鏈的刹那,記憶如潮水翻湧:父親將銅符塞進他懷中時,後背被同樣的青銅鉤貫穿,鮮血浸透了幼年他的衣襟。
蘇半夏銀鈴驟響,鈴身滲出滾燙血珠。她甩出浸滿磁石粉的綢緞,卻見玄鉤衛皮膚下的金色血管突然暴漲,化作無數細針穿透布料。千鈞一發之際,白芷的桃木簪畫出血符,符文光芒堪堪擋住射向她咽喉的淬毒鉤。
混戰中,順子的鐵骰子擊中一名玄鉤衛麵罩。破碎的青銅片下,露出的半張臉布滿機械齒輪,眼窩裏跳動的不是眼珠,而是兩枚幽藍的魂火。這個發現讓他寒毛倒豎——玄鉤衛竟將活人改造成了機械傀儡!
"看祭壇!"張小帥突然大喊。眾人餘光瞥見義莊後院,不知何時豎起一座青銅祭台,七十二具胸口烙著飛魚紋的屍體呈北鬥七星狀排列。中央丹爐吞吐黑霧,隱約可見爐中蜷縮的孩童虛影。
蘇半夏的銀簪燙得幾乎握不住,簪尖自動指向丹爐。她突然想起太醫院禁書裏的記載:"飛魚七紋,聚魂為引,若在月滿之夜集齊三十六童男、三十六童女,便可借龍脈之力重塑肉身。"而今天,正是月圓之夜。
"不能讓他們完成陣法!"順子將玉骰按在鍋蓋缺角處,裂痕處滲出的金光與死者胸口的飛魚紋共鳴。當他重重砸向祭台邊緣時,地底傳來龍鳴般的震顫,祭壇表麵浮現出完整的飛魚七紋陣圖。
玄鉤衛首領發出刺耳的狂笑,左眼的鉤形齒輪高速旋轉:"晚了!龍脈核心已經啟動!"隨著他搖動鎮魂鈴,丹爐突然炸裂,三十六道鎖鏈破土而出,纏住眾人手腳。鎖鏈上的飛魚紋活了過來,張開獠牙咬進皮肉。
劇痛中,順子摸到懷中的護民餅。當他捏碎餅上的雙魚紋,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輿圖殘片、玉骰、鍋蓋同時發出光芒,三者光芒交織成網,將鎖鏈盡數熔斷。張小帥趁機將雙魚銅符按在繡春刀上,符文光芒化作光柱直衝雲霄。
"太祖皇帝留下的護民之秘......"蘇半夏看著空中浮現的古老星圖,終於明白為何太醫院的銀針會對這口鏽鍋蓋產生共鳴。原來太祖早有預言,真正能破解玄鉤衛陰謀的,不是神兵利器,而是市井之中守護正義的信念。
隨著一聲震天動地的轟鳴,祭壇轟然倒塌。那些被困的魂魄在金光中舒展,化作點點星光升向天際。玄鉤衛首領在光芒中逐漸透明,他驚恐地看著自己的身體崩解:"不可能......玄鉤大人的計劃......"
晨光刺破烏雲時,順子拾起變形的鍋蓋。缺角處的金光雖然消散,卻在"護民"二字周圍留下燒灼的痕跡,宛如新生的勳章。他撫摸著盾麵,想起師父臨終前的話:"護民不是一個人的事,是千萬人心頭的光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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