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秋試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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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結束,張書緣是行走在出宮的路上。
可剛走出金鑾殿沒多久,他就便被小英國公張世澤給追了上來。
“書緣兄,你今日是為何啊,你難道不知改變這科舉是有多麽可怕嗎?”
這作為跟張書緣最熟悉的幾人之一,張世澤追上來後當即便吐槽了起來,他很明白張書緣說出用“白話”考試的後果,最輕最輕也要被天下士子給罵上好幾年!
“嗨,我這也不是為陛下憂心嗎,眼下我朝知兵之人太少了。不滿小公國就我看到的人,十個裏有三個知兵就不錯了……”
看了眼跑過來的張世澤,張書緣便無奈的歎了口氣。
其實,他也不想現在就改革科舉,但是他卻勸不住朱由檢的心急。在他朱由檢的眼裏,那後世的一切什麽都是好的,也不管適不適合眼下。
而張書緣見他是這麽急切,隻得是好一陣勸,才打消了他徹底改用後世的公務員製度的想法。
隻不過勸住歸勸住,但朱由檢還是想試一試,看看能不能改用白話來書寫,所以他二人才有了今天這一遭……
“是這樣嗎?書緣你難道沒有看看我等?”
聽到這話,張世澤旋即就嚴肅的看向了他。
這張世澤不說還好,一說這事,張書緣心底就燃起了怒火。
這按理來說,他們勳貴一係是真正的與國同休,說什麽也是要時常磨煉兵馬以備戰事。可這些人呢?不是吃兵肉就是在喝兵血,甚至這有很多人都是那貪生怕死的貳臣之流。
就比如成國公朱純臣!
像他這種人,在此時的大明朝內是多不少的!
“唉,小國公不提也罷,走吧去我府上喝一杯。”
搖了搖頭,張書緣隻感覺是心累,因為這明末簡直就沒有一個正常的地方,這也不知道韓爌等人有沒有對宗室下手,溫體仁賣糧的情況又如何……
“唉,行吧。”
說吧,張世澤也沒了脾氣隻得是跟著他去城東的張府坐坐了。
出了宮,坐上轎子,可剛出了禁城沒多久,張書緣便就在轎子裏聽到了外麵的吵鬧。
“誒,你們知道不,就是這個人居然向聖上提議用那嘮子白話考試,這不是斷了你我兄弟的仕途?!”
“哼,就是,依我看那,這張書緣也是跟那群醃臢一樣!虧我原先還覺的他有望成為一代名臣呢,如今看來是我張氏出了個小人,我呸!”
外麵的聲音是此起彼伏的傳入轎中,而張書緣卻並未對此生氣,他知道跟這群人實在是犯不上生氣,要怒的話還是得對準那滿朝文武!
“放肆!爾等竟敢辱罵當朝內閣司員,五城都護府何在!”
他是沒生氣,可身為他張書緣的鐵杆,明誌卻是看不下去了。當即就在轎子外喊了起來。
“罵他?!哼,要不是他占著內閣的位置,我等還要上去打他咧!”
周遭的文人是熙熙攘攘的罵著,甚至有些人都擼起袖子就好似要衝上來圍攻他們一樣。
這俗話說的好,斷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這更別提張書緣是差點毀了他們的十年寒窗。
“住手!”
就在人群要控製不住的時候,張書緣與張世澤便一前一後的從兩個轎子中走了出來。
見正主露麵了,這群文人罵的就更凶了,更有甚者竟在人群裏丟出了菜葉子。
“放肆!本世子說話你們沒聽到是吧!”
見他們膽敢放肆,張世澤便就站到了張書緣的身前。
“你是誰?難道你也是那提議之人?大家別怕,他們敢要動兵,我們就去午門向陛下請奏!”
見到了小英國公,這群人並沒有認出他的身份來,反而是把他打成了和張書緣一樣的人。
“爾等可知,張內閣為何請奏改革?”
“我朝眼下關外建奴盤踞,內有天災困厄,吾皇為此是夜不能寐,日日盼望著會麵大才,所以張閣才行此之言啊!”
見他們把自己打成了對立麵,張世澤也不好動粗了,隻得是下場跟他們論道。
“這位大人,我朝是有些艱難不假,但也不至於斬了我等學子的仕途吧?!”
“就是,你們想要立功,可以去救治災民,或去那關外效力,為何要對我等如此!”
這張世澤不說這話還好,一說起來這場麵就更炸了,許多人是紛紛開口喝罵,甚至都隱隱的抱團壓向了他們。
這要不是他二人帶著幾位家丁,恐怕今兒非要被這群文人給揍一頓不可!
“世澤兄算了,跟他們說些沒用。”
看了眼周遭,張書緣便就猜測出了這群人的幕後推手,不是東林黨,就是浙黨等人的手筆。
因為,隻有他們這幾家控製著天下的文人。
“你…難道你就任由他們怎麽罵你?”
張世澤是實在看不過去,他知道張書緣是為了大明好。
“世澤兄,人都是盲從的,再說了他們這些學子也並不知道實情,你我說再多也是無用。”
搖了搖頭,張書緣便就看向了明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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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明誌也看懂了他的眼神,立馬就轉身掀起了轎簾。
“都讓開!再不讓開,我可真要拿人了!”
見自己主子和小國公回轎子了,明誌旋即就站在人前發狠。
“你拿啊!誰不拿誰孫子!”
“大家上啊,別讓這兩宵小給跑了!”
這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場麵瞬間就不受控製了,一群人嗚嗷喊叫就去掀轎子。
明誌見狀是急忙招呼府上的人抵抗!
可就在場麵馬上要徹底倒向文人學子時,一行兵甲碰撞的聲音便就由遠及近傳了過來。
聽到這聲音,眾人是趕忙的向東望去,隻見那是一隊五城兵馬司的兵士,而領頭的是掌中府都督兼清平伯吳遵周。
見終於是有人來了,明誌是趕忙的向人喊道“來人可是清平伯?張閣部與小國公在這裏,還不速速來清場!”
見人群裏是有人喊出了張書緣的名字,吳遵周便趕忙的帶人推開了人群,將張書緣二人的轎子給團團的保護了起來。
“爾等為何攻擊我朝大臣?!難道爾等以為我兵馬司是吃素的不成?!”
見五城兵馬司介入了,一眾文人便就蔫兒了下去。
沒辦法,誰讓他們的嘴沒刀子硬……
“大人,學生等人並不是無故攻擊張書緣閣部,而是他實要斷我等未來期盼啊!”
一膽大的學子是恭敬的站出了身來,大有一副以死相逼的架勢。
“斷你等期盼?”
吳遵周聽到這話,眼睛是轉了轉便就想到了是為什麽了。
這說實話,這件事他後悔介入了,可是這不介入又不行,因為他五城兵馬司便就是負責京城治安的,倘若張書緣與小英國公在自己的轄區內被害,那他吳遵周就是有一萬個腦袋也不夠皇帝砍的。
“正是!我等天下學子十年寒窗,為的就是今朝,今日隨吾皇聖明為采用他的政見,可一旦采用,那我等學子又該如何麵對秋試?大家說我說的對不對啊!”
“對!”
“可爾等也不能如此極端啊,你們就不怕被治一個謀逆之罪?!”
“哼,死輕如鴻毛,亦重如泰山。若在下能以一人之命阻擋此人斷我學子仕途政見,那又有何妨!”
“是嗎?你叫什麽?”
聽到此話,張書緣便就從斜著的轎子裏走了出來,一臉好奇的看著他。
“哼,告訴你又有何妨,我名喚秦康健。若你想報複盡可來報複好了,反正我家中隻有我妻兒三人,若此次不中也離死亡差不多了!”
見此人是言之鑿鑿的開口,張書緣便就一愣,他方才還以為這領頭的是曲阜孔家的人呢。
“為何離死亡差不多?”
張書緣是好奇的緊,也不管秦康健是如何看自己的,當即便就直接問道。
“哼,跟你說了你也不會明白!”
“這樣吧,此次秋考在後天舉行,隻要爾等能在論策之外,單獨寫一份如何為吾皇尋覓大才,隻要確著有用,那本閣便就斷了這白話念想如何?”
“這可是你說的!”
“是本閣說的,可倘若你們無法提供呢?”
說實話,張書緣此時也被他們給搞出來怒火,雖然知道他們後麵應該是有人在推動的,但他也不介意來一招借力打力!
“若無法提供,那學生便引咎自戮,以報閣部心頭之恨!”
“嗬嗬,本閣又不是陰曹鬼王要你命為何?這樣吧,若你們所有人都無法給出一個好的答案,那本閣再提此事時,你等就休要再論了,可好?!”
“好,這可是你說的!”
秦康健是自信滿滿,他就不相信這整個京城來趕考的學子就沒一個人是大才!
“是本閣說的,還請吳都督給本閣與學子見證,免得他們翻臉不認。”
扔下這句話,張書緣便就向吳遵周拱了拱手,轉身鑽進了轎子。
“爾等聽到了沒,若聽清楚就讓開,否則休怪本官拿人!”
見張書緣鑽進了轎子,吳遵周便就冷眼看著這群學子,同時晃了晃手中的刀。
“都讓開,今天我等就放過他,隻要來日我們拿出了主意,看他是否還有今日這般氣焰!”
秦康健是撇了撇嘴,大手一揮便就讓眾人讓開了道路。
而經過這事兒,他秦康健也在眾多學子中建立了威望。
其實,秦康健是快死了不假,而他之所以快死了,主要是因他身患著肺病且知道自己考不上狀元。
而他能在方才站出來,自然是受了浙黨人的意思,隻不過這意思間有些出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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