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演技好

字數:5279   加入書籤

A+A-


    易傳宗這般想著,便拿起筆,又拿出草稿紙,繼續寫起他的《神雕俠侶》,還畫起畫來。不知不覺一看,已經10點多了,他也感覺今日頗為疲憊。
    他心裏清楚,程家這次來,目的有二:一是試探,二是看看是否值得交好。
    易傳宗暗自思忖,這位程前程領導著實非比尋常。他早年留學海外,歸國後便投身革命事業,不僅參加過同盟會,還積極參與反清革命活動,在辛亥革命以及武昌起義中,為推翻封建帝製貢獻了卓越力量。自北洋政府時期起,他便一直擔任軍政要職,足見其地位舉足輕重。
    易傳宗前世聽聞過程領導的諸多事跡,曾有領導對他做出評價,稱其在幾十年間,曆經多次運動的起起落落,卻始終屹立不倒,實在不簡單。這意味著,此人在複雜的政治環境中,憑借自身的心計與文化素養,一次次化險為夷。
    易傳宗深知,程領導在六八年時便會離世,因此認為與他保持不遠不近的關係最為適宜,既不能過於親近,也不可過於疏遠。
    畢竟,程領導曾是國民政府遺留下來的高級軍官,然而,正如領導所言,他能在風雲變幻的局勢中,幾十年幾起幾落卻未被打倒,這份能力著實令人欽佩。
    今晚與程前交談過後,易傳宗反複推敲談話內容,直至確認毫無紕漏,才稍稍放下心來。
    他坐在椅子上,雙手按壓著眉毛與太陽穴,輕輕揉了揉,心想要是覺得合適,就多來往;要是覺得不合適,那就慢慢疏遠。
    畢竟和程前這樣的“老狐狸”交交道,時時刻刻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實在是過於耗費心神。
    易傳宗仔細回想,從一開始與程前一家三口交談,到現在又重新仔細推敲、反複複盤了一遍。
    他忽然記起程前說起自己有三個孩子。大兒子程征二十來歲,此時正在前線;二兒子程剛今年19歲,是一所外語大學的大一學生;最小的女兒玲玲,今年16歲,剛考上高中。
    提及程征,易傳宗暗自思忖,印象裏見過此人。感覺對方年紀應該在30歲左右,是55軍的一位軍官。這和程前所說的年齡有偏差,不過他也清楚程前或許不會說得那麽精確。
    憑借記憶,易傳宗瞬間意識到,這位程征正是55軍的團長,畢業於黃埔軍校第18期,是位頗有名氣儒將。
    易傳宗回憶起,在前線時,聽到眾人對程征的評價頗高。大家都知曉他是程前之子,紛紛稱讚他是個謙虛有禮、念舊重情且滿懷愛國之心的人。
    他又細細回想前世對相關事宜的關注,記得程前好像有幾個子女。隻是除了程征,其他子女的發展都沒有程征順利,相比之下,都稍顯遜色。
    而且這段時間易傳宗也有所感觸,越是張揚,不知收斂的人,往後的各種情況下,越容易受到影響。
    別說往後幾十年,就說當下這段時間,各種運動就不少。有些人針對上級的心思,從來就沒變過,想著不把上級拉下來,自己怎麽上位呢?
    要知道,坐上那個位置容易,可要守住就難了。不過易傳宗心裏明白,上級領導不會被輕易被別人拉下來,隻不過會經曆一次次的考驗罷了。
    易傳宗思索著,那些上級領導被別有用心來的人拉下來,要麽是過於自傲,要麽還犯過低級錯誤。
    不然,別人也不會抓住他們的把柄一直打壓。反觀那些懂得示弱的人,就像林叔,今天就稱病,明天就去療養院休養,一旦遇到關鍵問題,要麽裝瘋賣傻,要麽就說尚未調查清楚,絕不多言,顛三倒四地應付過去。
    該示弱時就示弱,該裝病時就裝病,這樣反而能避開一些麻煩。就怕那種既不懂得裝病示弱,脾氣又暴躁,還犯過錯誤的人,這類人往往不是被送去五七幹校勞動,就是被打發到農場,這還算好的。
    更有甚者,接受不了,直接去世了,人都沒了,一切都晚了。
    易傳宗深知,這五七幹校可不是普通上學的地方。所謂的五七幹校,是針對犯了錯誤的高級知識分子或者高級軍官設立的。
    在那裏,他們隻能拿到一點微薄的生活費,還必須參加繁重的勞動,美其名曰參與勞動。
    在易傳宗看來,就得該示弱的時候示弱,該裝病的時候裝病,該應付就應付,以此來保全自己。
    易傳宗心想,這兩天待在二樓,他一直在思考自己未來該何去何從。
    領導和其他領導的意思,那天王大哥、葉大哥還有卓師姐都跟他說過,似乎領導有意提拔他,這也算是從下往上升遷。
    但他覺得,以後還是不要摻和高層領導之間的博弈為好。畢竟從古至今,每個朝代都存在高層之間的權力爭鬥。在這場博弈中,勝出的家族便能興旺幾代,而落敗的則可能瞬間衰敗。
    他清楚自己知曉一些幾十年後的曆史走向,盡管曆史不一定會完全複刻,但他知道有些人會被連累,而有些人則能幸免。他決定堅定地站在領導以及卓師姐這邊,他們是他天然的盟友。
    至於夫人,易傳宗覺得此人頗為複雜。夫人後來犯下了大錯,不過當下還未顯露。目前夫人對他一直不錯,但他感覺夫人不會將他卷入矛盾之中。
    夫人很會偽裝,想要討好一個人時,說話做事都極為得體。然而,易傳宗通過多次接觸發現,夫人眼中隻有權力。
    就像領導的衣服,有一次他看到領導的袖子破了,夫人卻毫無察覺。若是換作其他人,早就趁領導脫下衣服時縫補好了。
    而且領導從不允許夫人參與外交事務,這使得夫人對那些能夠參與外交的太太們心生嫉妒。
    易傳宗心想,或許是因為自己樣貌出色,頗受女同誌喜歡,夫人不會輕易將他拉扯進來。即便夫人有意為之,他也會保持中立。
    畢竟在政治場合,言多必失,有時一輩子都得謹言慎行,這也是一種本事。
    思及此,他覺得還是和秀芝姐好好過日子吧。不然,再找又能找到什麽樣的呢?難道真要和張麗在一起?
    此刻,張麗、琪琪格和秀芝的身影在他腦海中不斷浮現。他想起琪琪格,那回眸瞬間眼中的依戀與愛慕,確實震撼人心。
    原主和他本就是同一人,前世今生的記憶交織。當時戰場上戰友犧牲的悲痛,讓原主對那雙眼念念不忘,琪琪格算是心中的白月光。
    但易傳宗自己並未覺得有多喜歡,隻是被那份情感所感動。易傳宗向來不知如何愛人,隻有別人先付出真心,他才會對對方生出幾分喜歡。
    對於秀芝,他心想,即便自己當下不愛她,但也能裝作愛她的樣子。隻要李秀芝以後能聽從他的安排,或者在辦事上與他保持同步,那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下去吧!
    易傳宗總是盼望著李秀芝能和他一起過日子。唉,人這一輩子,似乎真的逃不開命運的安排。雖說常言道人定勝天,可實際上,七分靠打拚,三分還得看天意呢。
    思索完畢,他將整理好的東西放在書桌上,鎖好後下了樓。
    剛打開門,就看到李秀芝在那兒等著他。易傳宗趕忙說道:“秀芝姐,你不用等我,我自己能行。天這麽晚了,你白天上了一天班,晚上就該早點休息。”
    李秀芝連忙回應:“不累不累,傳宗你下來了,我在這兒等著不累。水剛燒好,我給你放桶裏了,還兌了涼水,你快去洗漱吧!傳宗我去給你倒杯水,等你洗漱完,喝點溫水,再睡。”
    易傳宗說道:“秀芝姐,晚上我就不喝水了,過了九點、十點就不宜喝水,不然明天眼睛容易腫。而且我本來晚上就不怎麽喝水,倒是你,喝水比較多。”
    秀芝說:“渴了就喝唄,晚上真會防止第二天水腫嗎?對了,傳宗,咱還有那麽多剩菜呢?就咱倆個人也吃不完。”
    易傳宗思索片刻說道:“那就先放外麵吧,這兩天天冷,還能放一陣子。明天給前院的閻老師家送兩盤,再給何大清家送兩盤,易中海家也送兩份,這樣不就解決了。”
    秀芝聽了此話後,有些猶豫:“這麽好的菜分給別人啊?”
    易傳宗接著說:“要是不想分,秀芝姐你就把剩菜放在後院,用籃子裝著,吊在後院的水井裏,水井裏涼快,還能多放兩天。”
    秀芝想了想,說:“好吧!明天還是按你說的送出去兩份。易中海易叔和你五百年前說不定是一家人呢?”
    易傳宗笑了笑,沒再多說,隻是道:“秀芝姐,我先去洗漱了,你也快去休息,回床上睡吧!”
    李秀芝卻道:“我不累,傳宗,我等著你,咱們一起……”李秀芝是怕易傳宗洗完澡又直接去二樓,所以想等著和他一起。
    很快,易傳宗洗漱完走了出來,順手把換下的衣服,拿出來想著順手洗出來。
    可李秀芝瞬間從他手中奪過衣服,說道:“傳宗,你先擦擦頭發,去休息會兒,我來洗,很快就好。”
    易傳宗說道:“秀芝姐,明天再洗吧!今天太晚了,這洗洗刷刷的,弄完都十一點了,明天早起再洗也不遲。”
    李秀芝連忙回應:“沒事,傳宗。我晚上加把勁,在外麵太湖石那兒洗,接水方便,很快就能洗完。”
    易傳宗直接拉過她的手,說道:“秀芝姐,咱們去休息!不早了,等明天早晨咱們早起再洗。”
    說著便把衣服放到一邊,徑直走向臥室。
    李秀芝見易傳宗往一樓臥室走去,心裏一喜,嘴角微微上揚,像個小媳婦似的邁著小步在後麵跟著。
    兩人來到臥室,分別躺在床上。易傳宗躺在床上,起初有些不自在,可轉念一想,這是自己媳婦,有啥不自在的,便裝睡起來。
    李秀芝見易傳宗晚上回來睡了,便躺下蓋上被子,輕輕挨著他,也緩緩睡著了。易傳宗感覺到李秀芝挨到了自己的胳膊,沒說什麽,翻了個身,也沉沉睡去。
    這對小兩口一夜睡得安穩,無夢擾人,不知不覺便一覺睡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