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昆侖之秘:白衣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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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侖之秘白衣來客
    花間閣的清晨被一陣清越的鶴鳴打破。涵斐推開窗欞,隻見一隻通體雪白的仙鶴正在庭院上空盤旋,鶴背上隱約可見一道白色身影。
    "帝君!快來看!"涵斐急忙喚道。
    帝君從調息中醒來,剛走到窗前,那仙鶴已輕盈落地。從鶴背上飄然而下的是一位白衣女子,麵覆輕紗,隻露出一雙澄澈如秋水的眼睛。她腰間懸著一柄形製奇特的短劍,劍鞘上刻滿了與封魔劍相似的銘文。
    "來者何人?"涵斐警惕地按住腰間軟劍。
    白衣女子微微欠身:"昆侖墟守門人白璃,特來拜見封魔劍主。"
    帝君目光一凝:"昆侖墟?"
    白璃輕抬玉手,掌心浮現一枚晶瑩剔透的玉簡:"聖祖有諭,魔神封印將破,請劍主速往昆侖。"她目光掃過帝君手中的封魔劍,又在涵斐身上停留片刻,"這位姑娘體內...竟有聖人心玉?"
    涵斐心頭一震:"你怎麽知道?"
    白璃不答,隻是將玉簡遞給帝君:"劍主一觀便知。"
    帝君接過玉簡,指尖剛觸及表麵,玉簡突然大放光明!無數金色符文從簡中湧出,環繞帝君旋轉,最後盡數沒入他的眉心。帝君悶哼一聲,踉蹌後退幾步,被涵斐扶住。
    "帝君!"涵斐焦急地查看他的狀況,卻發現帝君雙瞳完全變成了金色,額間浮現出一道從未見過的火焰紋路。
    白璃見狀,竟單膝跪地:"恭迎聖祖轉世。"
    帝君眼中的金光漸漸褪去,但額間火焰紋依然清晰可見。他神色複雜地看著白璃:"玉簡中記載的...都是真的?"
    白璃恭敬道:"昆侖玉簡隻會向真正的聖人血脈展現真相。"
    涵斐一頭霧水:"到底怎麽回事?"
    帝君深吸一口氣:"我不是普通的聖人後裔...我是千年前封印魔神的那位聖人的轉世。"他看向涵斐,眼中滿是複雜情緒,"而且,我體內...還封存著部分魔神之力。"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震得涵斐說不出話來。她突然想起在幽冥淵,帝君從水晶棺中蘇醒時那異樣的年輕麵容,以及他偶爾流露出的陌生眼神...
    "不可能!"涵斐下意識反駁,"你若體內有魔神之力,封魔劍怎麽會認你為主?"
    白璃輕聲道:"正因為劍主身負兩種力量,才能完全駕馭封魔劍。此劍本就是一體雙生,玄鐵鎮魔,青銅容聖。"
    帝君握緊封魔劍,劍身銘文隨之亮起,但這次泛著的不再是純粹的金光,而是金中帶赤的奇異光芒。
    "聖祖當年為封印魔神,將自身與魔神一同封印。"白璃繼續解釋,"臨終前預言自己將轉世歸來,徹底終結這場災劫。"
    涵斐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玄陰教...?"
    "玄陰教最初是聖祖的一位弟子所創。"白璃語氣轉冷,"他誤解了聖祖的教誨,認為融合魔神之力才是正道。"
    帝君額間火焰紋微微發燙:"玉簡中提到昆侖封印將破,是怎麽回事?"
    白璃神色凝重:"自劍主在幽冥淵重鑄封魔劍,昆侖墟的封印就開始鬆動。淨世教正在攻打昆侖山門,企圖釋放魔神本體。"
    "淨世教?"涵斐疑惑道,"不是玄陰教?"
    "玄陰教隻是淨世教在世俗的代言人。"白璃解釋道,"真正的淨世教眾一直在昆侖墟外圍活動,等待時機。"
    帝君與涵斐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一個問題:"芝蒙獸知道這些嗎?"
    白璃搖頭:"昆侖之事,世俗門派鮮有知曉。"
    正說話間,玲瓏急匆匆跑來:"師姐!帝君!墨門主在整理玄陰教遺物時發現了一些東西,請你們立刻過去!"
    墨玄在臨時搭建的工坊中埋頭研究一堆殘破的卷軸和法器。見眾人到來,他興奮地舉起一塊殘缺的銅鏡:"你們看這個!"
    銅鏡邊緣刻著細密的符文,鏡麵雖已破裂,但仍能隱約映出人影。奇怪的是,鏡中映出的並非在場任何人,而是一片血色的天空和扭曲的山脈。
    "這是...?"
    "玄陰教的"窺天鏡"。"墨玄解釋道,"能觀測到特定地點的景象。我懷疑這就是昆侖墟的現狀!"
    帝君接過銅鏡,手指剛觸碰到鏡麵,鏡中景象驟然清晰——血雲籠罩的山巔上,無數黑袍人正圍攻一座白玉牌坊,牌坊上"昆侖"二字已出現裂痕。更可怕的是,牌坊後方隱約可見一個巨大的黑影正在蠕動,仿佛隨時會破封而出!
    "淨世教..."白璃臉色煞白,"他們竟已攻到山門了!"
    涵斐注意到帝君握鏡的手在微微發抖,額間火焰紋越發明顯:"帝君?"
    帝君猛地放下銅鏡,呼吸急促:"鏡中有魔神的氣息...它在呼喚我..."
    白璃急忙取出一枚白玉佩按在帝君額間,火焰紋漸漸隱去:"劍主體內的魔神之力與本體產生了共鳴。我們必須盡快啟程。"
    墨玄點頭:"我這就去準備機關獸,可以載我們飛越險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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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去!"玲瓏自告奮勇。
    涵斐正要說話,突然胸口一痛,眼前閃過一片血紅。她強忍不適,勉強笑道:"當然少不了我。"
    沒人注意到,她腰間那半塊殘缺玉佩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紅光。
    當夜,涵斐輾轉難眠。她輕手輕腳起身,來到帝君房外,卻聽到裏麵傳來對話聲。
    "...劍主必須做出選擇。"是白璃的聲音,"聖人心玉與魔神之力相克,若要完全激活封魔劍,必須..."
    "不行!"帝君斬釘截鐵地打斷,"我絕不會犧牲涵斐!"
    "未必是犧牲。"白璃聲音轉低,"其實還有一法..."
    涵斐屏息凝神想聽清後麵的話,突然胸口又是一陣劇痛!這次比白天更強烈,她眼前一黑,踉蹌著扶住牆壁。恍惚間,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她腦海中低語:"阻止他們...去昆侖..."
    "誰?"涵斐驚出一身冷汗,四下張望卻不見人影。
    回到房中,涵斐鬼使神差地取出那半塊玉佩。在月光下,玉佩上的"玄"字竟滲出絲絲血跡!她想要丟掉玉佩,卻發現自己的手不聽使喚,反而將玉佩緊緊握在掌心...
    次日清晨,眾人齊聚花間閣正殿,準備出發事宜。芝蒙獸親自前來送行,贈予每人一枚"清心丹"以抵禦魔氣侵蝕。
    "此去凶險,務必小心。"芝蒙獸目光在涵斐身上停留片刻,"涵斐,你臉色不太好。"
    涵斐勉強一笑:"可能是沒睡好。"
    實際上,她整夜都被奇怪的夢境困擾——血色的天空,扭曲的山脈,還有那個不斷呼喚她的聲音...
    墨玄操縱著三隻巨大的機關獸降落在殿前廣場:"都準備好了!每隻可載三人,日行千裏。"
    就在眾人準備登乘時,天空突然暗了下來!一陣刺骨的陰風席卷而過,廣場四周的樹木瞬間枯萎。
    "戒備!"帝君第一時間拔出封魔劍。
    白璃短劍出鞘,劍尖指向西方:"是淨世教!他們竟追蹤到此!"
    西方天際,一片黑雲正快速逼近。近看才發現,那是由數十隻黑色怪鳥組成的鳥群,每隻鳥背上都站著一名黑袍人。為首者身材高大,戴著一張毫無表情的白色麵具。
    "封魔劍主。"麵具人的聲音如同金屬摩擦,刺耳難聽,"交出封魔劍,饒你不死。"
    帝君冷笑:"想要劍?自己來拿!"
    麵具人一揮手,黑袍人同時躍下鳥背,如一片黑雨傾瀉而下!更可怕的是,落地後他們的黑袍紛紛裂開,露出非人的軀體——有的渾身長滿鱗片,有的生著多條手臂,還有的半邊身子都是白骨!
    "魔化者!"白璃倒吸一口涼氣,"淨世教竟已開始融合魔神之力!"
    戰鬥瞬間爆發。帝君封魔劍橫掃,金色劍氣將三名魔化者攔腰斬斷,但那些殘肢落地後竟蠕動著重新組合!白璃的短劍則泛起白光,每次刺中魔化者都會使其軀體凍結崩裂。
    涵斐與玲瓏背靠背作戰,但涵斐動作明顯遲緩,幾次險些被傷。玲瓏急道:"師姐!集中精神!"
    涵斐搖頭甩開眼前的血色幻象:"我沒事!"
    高處,麵具人靜靜觀戰,突然目光鎖定了涵斐。他身形一閃,如鬼魅般穿過戰場,直取涵斐!
    "小心!"帝君察覺意圖,卻已救援不及。
    千鈞一發之際,芝蒙獸軟劍如銀蛇出洞,刺向麵具人咽喉!麵具人不得不回身格擋,與芝蒙獸瞬間交手十餘招,竟不分勝負!
    "花間閣主?"麵具人聲音中帶著詫異,"你竟有如此實力?"
    芝蒙獸不答,劍勢越發淩厲。麵具人似乎不願戀戰,虛晃一招後抽身後退。他吹響一聲刺耳的口哨,所有魔化者立刻停止攻擊,如潮水般退去。
    "今日隻是試探。"麵具人居高臨下道,"昆侖山門已破,魔神即將蘇醒。順者昌,逆者亡!"說完,他與魔化者們乘怪鳥遠去,轉眼消失在天際。
    戰後清點,花間閣雖有損傷但無人死亡。墨玄檢查了幾具未能逃走的魔化者屍體,發現他們體內都植入了某種黑色晶體。
    "這就是魔神之力的載體。"白璃用短劍挑出一塊晶體,"淨世教稱之為"魔種"。"
    晶體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紫黑色光芒,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搏動。帝君看著晶體,額間火焰紋又開始發燙,體內似有什麽在呼應...
    "帝君?"涵斐擔憂地碰了碰他的手臂。
    帝君猛然回神,發現自己的手正不由自主地伸向晶體!他急忙後退幾步:"這東西會影響心智,必須銷毀。"
    白璃取出一個玉盒將晶體收起:"帶回昆侖研究更好。"
    眾人決定即刻啟程。臨行前,芝蒙獸將涵斐拉到一旁,塞給她一枚紫色玉佩:"這是我師父留下的"鎮魂玉",可安定心神。你...多保重。"
    涵斐感激地接過玉佩,奇怪的是,當她將玉佩掛在頸間時,腰間那半塊殘玉突然變得滾燙,但很快又恢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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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隻機關獸騰空而起,向西北方向疾馳。涵斐與帝君、白璃同乘一隻。飛行中,白璃不時觀察帝君的狀態,似乎在擔心什麽。
    "白姑娘,"涵斐忍不住問道,"昨晚我聽到你說...還有別的方法激活封魔劍?"
    白璃略顯驚訝,隨即恢複平靜:"確實有,但風險極大。"
    帝君睜開眼:"什麽方法?"
    "雙生劍魂。"白璃輕撫封魔劍,"此劍本就有陰陽雙魂。若能同時喚醒,便可無需聖人心玉也能發揮全力。但..."
    "但什麽?"
    "但需要劍主同時駕馭聖魔之力,稍有不慎就會墮入魔道。"白璃看向帝君,"而且必須在一個特殊的地方才能嚐試——昆侖墟的"兩界台",那是當年聖祖封印魔神的核心所在。"
    涵斐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若魔神完全蘇醒,帝君體內的魔神之力會怎樣?"
    白璃沉默片刻:"會與之共鳴,屆時...劍主可能無法自控。"
    涵斐心頭一緊,不自覺地摸向腰間殘玉。她沒注意到,帝君和白璃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眼神。
    飛行一日後,天色漸暗。眾人降落在一條山穀中休息。涵斐負責收集柴火,走到一處溪邊時,水中突然映出一個陌生的麵孔——那是個美豔至極的女子,眉間一點朱砂,正對著她微笑!
    涵斐大驚失色,猛地後退幾步,再看向水麵時,倒影已恢複正常。她心跳如鼓,耳邊又響起那個低語聲:"來...來找我..."
    "誰在那裏!"涵斐拔出軟劍四下揮舞,卻隻驚起幾隻飛鳥。
    回到營地,涵斐精神恍惚,連玲瓏跟她說話都沒聽見。直到帝君握住她的手:"涵斐,你到底怎麽了?"
    涵斐張了張嘴,卻不知從何說起。突然,她頸間的鎮魂玉亮起紫光,一股清涼氣息流入體內,神智頓時清明許多。
    "我...我可能被什麽東西纏上了。"她終於說出這幾日的異狀,但隱去了玉佩的事。
    白璃聞言,立刻為涵斐把脈,臉色漸漸凝重:"是心魔入侵。有人在你體內種下了魔種!"
    "什麽?"帝君又驚又怒,"什麽時候的事?"
    涵斐突然想起幽冥淵中那團黑氣:"難道是那時候..."
    白璃取出一枚金針,刺入涵斐後頸。涵斐痛呼一聲,隻見金針拔出時帶著一絲黑氣。
    "還好發現得早。"白璃將黑氣引入一個玉瓶,"魔種尚未生根。但奇怪的是..."她疑惑地看著涵斐,"你體內似乎還有另一股力量在抵抗魔種。"
    涵斐下意識摸向芝蒙獸給的鎮魂玉,卻發現腰間殘玉又變得滾燙。她鬼使神差地沒有提及此事,隻是問:"魔種是誰種下的?"
    白璃搖頭:"不確定。但能在幽冥淵動手的..."她與帝君交換了一個眼神,"很可能是玄陰教主殘魂。"
    夜深人靜,涵斐輾轉難眠。她悄悄取出那半塊殘玉,在月光下仔細觀察。玉上的"玄"字此刻竟泛著淡淡的金光,與鎮魂玉的紫光相互抗衡。
    "你到底是誰?"涵斐低聲問道。
    殘玉突然微微震動,一個模糊的女聲在她腦海中響起:"我即是你...你即是我...來昆侖...我們終將合一..."
    涵斐驚得差點丟掉殘玉,但一種奇怪的親切感又讓她無法放手。恍惚間,她似乎看到無數記憶碎片——血色的戰場,破碎的山河,還有一個與帝君極為相似的身影...
    接下來的行程中,涵斐刻意與眾人保持距離。她感覺自己正在被分裂成兩個人:一個想要向帝君坦白一切,另一個卻對殘玉中的聲音越來越著迷。
    地勢逐漸升高,空氣變得稀薄寒冷。第三天正午,機關獸飛越一座雪峰後,白璃突然指向遠方:"看!那就是昆侖墟!"
    極遠處,一座巍峨雪山直插雲霄,山頂不是常見的尖峰,而是一個巨大的平台,平台上隱約可見建築輪廓。令人不安的是,整座山都被一層血色霧氣籠罩,與涵斐夢境中的景象一模一樣。
    "情況比想象的更糟。"白璃麵色凝重,"血霧意味著封印已經千瘡百孔。"
    墨玄調整機關獸:"照這個速度,日落前能到山腳。"
    帝君一直沉默不語,額間火焰紋時隱時現。涵斐注意到他的眼睛正在變成淡金色,手指也不自覺地抽搐著。
    "帝君?"她輕聲喚道。
    帝君猛地一震,金色褪去:"我沒事。隻是...越靠近昆侖,體內的魔神之力就越活躍。"
    白璃憂心忡忡:"我們必須盡快到達兩界台。劍主需要在那裏平衡體內力量,否則..."
    她的話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震動打斷。機關獸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不受控製地向下墜落!
    "敵襲!"墨玄大喊。
    隻見雲層中衝出數十隻黑色怪鳥,正是淨世教的坐騎!鳥背上的魔化者手持奇異長弓,射出的不是箭矢,而是一道道黑光。每被黑光擊中,機關獸的靈力就衰減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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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緊!"墨玄全力操控,但機關獸還是急速下墜。
    白璃短劍揮舞,斬落數道黑光:"他們想逼我們降落!"
    機關獸最終撞進一片鬆樹林,眾人雖及時跳離,但仍被衝擊力震得七葷八素。涵斐剛爬起來,就看到數個黑影從四麵逼近——淨世教的伏兵!
    "結陣防禦!"帝君封魔劍出鞘,劍光如虹。
    戰鬥再次爆發。這些魔化者比之前的更強,動作快如鬼魅,還能釋放腐蝕性的黑霧。涵斐與玲瓏背靠背作戰,但涵斐的動作越來越遲緩,眼中不時閃過紅光。
    "師姐!"玲瓏擋下一名魔化者的利爪,"你又被影響了?"
    涵斐搖頭,卻無法控製自己看向腰間的殘玉。那個聲音越來越清晰:"殺了他們...殺了他們你就能見到我..."
    "不!"涵斐突然大喊,軟劍胡亂揮舞,差點傷到玲瓏。
    帝君見狀,不顧危險衝到她身邊:"涵斐!看著我!"
    涵斐抬頭,看到的卻是帝君金色的雙眼和額間燃燒般的火焰紋。一瞬間,她竟分不清眼前是敵是友,軟劍本能地刺出!
    "嗤——"劍鋒入肉的聲音。
    涵斐猛然清醒,隻見帝君不閃不避,任由她的劍刺入肩膀。鮮血順著劍身流下,滴在那半塊殘玉上,玉上的"玄"字突然血光大作!
    "帝君!我..."涵斐鬆開劍柄,驚恐萬分。
    帝君卻握住她的手:"不是你的錯。"他一把扯下那半塊殘玉,扔向遠處,"這玉有問題!"
    殘玉落地後竟自行立起,表麵浮現無數裂紋。一個妖媚的女聲從玉中傳出:"嗬嗬嗬...終於到了這一步..."
    裂紋中滲出汩汩鮮血,血液在地上形成一個詭異的符文陣。陣中央,一個虛幻的女子身影漸漸凝實——紅衣似火,眉間一點朱砂,正是涵斐在溪水中見過的麵孔!
    "玄陰教主!"白璃驚呼。
    女子輕笑:"錯了,我是玄陰聖女,初代教主之女。"她看向帝君,眼中滿是複雜情緒,"千年不見...師兄。"
    血色符文陣中的女子身影完全凝實,一襲紅衣在雪地中格外刺目。她眉間一點朱砂如血,雙眸似笑非笑地注視著帝君,對周圍劍拔弩張的局勢視若無睹。
    "師兄,千年不見,你倒是找了個與我七分相似的小丫頭。"她的目光掃過涵斐,帶著幾分玩味,"連性子都像極了當年的我。"
    帝君按住流血的肩膀,眼中金芒閃爍:"你是誰?"
    紅衣女子掩唇輕笑:"怎麽?轉世幾次就把小師妹忘了?我是蘇瓔珞,玄陰教創教祖師之女,也是..."她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也是當年親手被你封印在幽冥淵的人。"
    白璃短劍直指蘇瓔珞:"玄陰妖女!你不過是一縷殘魂,也敢現身?"
    蘇瓔珞不慌不忙地抬手,那半塊殘玉飛回她掌心:"殘魂?若不是這位涵斐姑娘以血養玉,我確實難有今日。"她指尖輕撫玉上"玄"字,"這玉中封存著我半數元神,另半數嘛..."她突然看向涵斐,"就在這丫頭體內。"
    涵斐聞言色變:"胡說!我體內隻有..."
    "隻有魔種?"蘇瓔珞輕笑,"傻丫頭,那可不是普通魔種,而是我的本源魔氣。當年師兄..."她瞥了眼帝君,"將我的元神一分為二,一半封印在幽冥淵,一半鎮壓在昆侖墟。沒想到千年後,這兩部分竟以這種方式重逢。"
    帝君封魔劍橫握:"無論你有什麽陰謀,今日必再封印你一次!"
    蘇瓔珞不閃不避,反而向前一步,胸口抵住劍尖:"來啊,就像千年前那樣,再殺我一次。"她眼中突然湧出兩行血淚,"反正對你來說,殺師妹已是輕車熟路。"
    這句話像一柄重錘擊中帝君腦海,無數記憶碎片突然湧現——雪山之巔的紅衣少女,染血的誓言,還有自己親手刺出的那一劍...他頭痛欲裂,封魔劍險些脫手。
    "帝君!別被她迷惑!"涵斐強忍體內異樣,扶住搖搖欲墜的帝君。
    蘇瓔珞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嫉恨:"師兄如今倒會心疼人了?當年我為你叛出師門,為你盜取封魔劍鞘,甚至願意與你一同墮入魔道...你卻為了那個賤人,親手..."
    "住口!"帝君突然暴喝,額間火焰紋大亮,封魔劍迸發出前所未有的金紅光芒!
    蘇瓔珞被劍氣逼退數步,卻不怒反笑:"對了,就是這樣!讓魔神之力流淌全身吧!那本就是屬於你的力量!"
    白璃見勢不妙,急忙取出三枚銀針刺入帝君後頸:"劍主冷靜!她在故意激發你體內的魔神之力!"
    銀針入體,帝君眼中金芒稍褪,但呼吸仍急促如雷。涵斐注意到他握劍的手上浮現出細密的黑色紋路,正順著手臂向上蔓延。
    墨玄趁機啟動機關獸上的暗器裝置,數十枚破魔針射向蘇瓔珞!然而針至半途,竟被一道無形屏障盡數擋下。
    "省省吧,機關門的小家夥。"蘇瓔珞慵懶地揮手,破魔針原路返回,逼得墨玄狼狽閃避,"若非我需要你們帶路到昆侖墟,早在花間閣就取你們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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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瓏玉笛橫吹,音波如刃襲向蘇瓔珞:"你對我們師姐做了什麽?"
    蘇瓔珞輕巧避過音波:"不過是在她心裏種了顆種子罷了。"她突然看向涵斐,紅唇微動,念出一段古怪咒文。
    涵斐頓時如遭雷擊,跪倒在地!她感到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手攥住,眼前浮現無數陌生畫麵——血色婚禮、破碎的山河、還有帝君...不,是一個與帝君極為相似卻身著黑袍的男子,手持封魔劍刺穿自己的胸膛...
    "啊!"涵斐抱頭慘叫,頸間鎮魂玉紫光大盛,與體內某種力量激烈對抗。
    "涵斐!"帝君想要上前,卻被白璃攔住。
    "別過去!她體內魔種正在蘇醒!"
    蘇瓔珞欣賞著涵斐的痛苦,柔聲道:"想起來吧,那些不是幻象,是你的前世記憶。你本就是我的一部分,隻是被聖人強行分離..."
    "胡說八道!"芝蒙獸贈予的鎮魂玉突然炸裂,涵斐趁機掙脫控製,軟劍如電刺向蘇瓔珞!
    劍鋒穿透紅衣,卻無血濺出。蘇瓔珞的身影如煙霧般散開,又在數丈外重組:"脾氣還是這麽急,難怪師兄喜歡你。"她突然正色,"不過遊戲時間結束了,淨世教的人已經發現我們了。"
    仿佛印證她的話,遠處雪線處突然出現數十個黑點,正快速逼近——是淨世教的魔化者!
    "你引他們來的?"墨玄怒道。
    蘇瓔珞無辜地攤手:"我需要他們幫忙打破昆侖外圍封印啊。"她看向痛苦掙紮的涵斐,"小丫頭,想救你的同伴就跟上我。否則..."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越來越近的魔化者們,"那些家夥可不像我這麽念舊情。"
    說完,她化作一道紅光向雪山深處掠去。
    形勢危急,眾人不得不暫時撤退。涵斐被帝君攙扶著,神誌時清時糊。更可怕的是,她的左眼已完全變成血紅色,手指也不時抽搐,指甲變得尖利。
    "必須想辦法壓製她體內的魔種!"白璃邊跑邊檢查涵斐的狀況,"否則不等到達昆侖,她就會完全魔化!"
    玲瓏急得眼淚直打轉:"師姐堅持住啊!"
    涵斐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清醒時痛苦地請求眾人不要管她,糊塗時則凶狠地攻擊最近的同伴。一次發作時,她竟抓傷了玲瓏的手臂,留下五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涵斐看著玲瓏的傷口,淚如雨下。
    帝君咬牙,突然出手點中涵斐幾處大穴,然後取出封魔劍,用劍柄輕觸她眉心:"封!"
    劍柄銘文亮起,一道金光沒入涵斐額頭。她頓時安靜下來,眼中的血色也褪去少許。
    "暫時壓製住了。"帝君喘息道,"但撐不了多久。"
    白璃觀察四周:"前麵有個山洞,可以暫避。"
    山洞狹小潮濕,但足以藏身。墨玄在洞口布置了隱蔽機關,眾人這才稍得喘息。洞外,魔化者的嚎叫聲此起彼伏,顯然正在搜尋他們。
    涵斐被安置在最裏側,由玲瓏照顧。帝君則與白璃、墨玄商討對策。
    "那妖女說涵斐是她的一部分,是什麽意思?"墨玄壓低聲音問道。
    白璃神色凝重:"我懷疑...涵斐姑娘可能是蘇瓔珞善念的轉世。"
    帝君猛地抬頭:"什麽?"
    "千年前,聖祖為封印魔神,不得不將入魔的小師妹蘇瓔珞斬殺。"白璃解釋道,"但因愧疚,他將蘇瓔珞尚未完全汙染的那部分元神分離出來,送入輪回。而惡念部分則鎮壓在幽冥淵。"
    墨玄恍然大悟:"所以涵斐看到的前世記憶都是真的?她真是..."
    "不完全是。"白璃搖頭,"轉世多次,早已是獨立的靈魂。隻是蘇瓔珞的殘魂感應到同源氣息,才選擇涵斐作為宿主。"
    帝君握緊封魔劍:"有什麽辦法能徹底分離她們?"
    白璃猶豫片刻:"有,但風險極大。需要進入昆侖鏡池,以鏡花水月之力照出兩人元神,強行分離。但若操作不當..."
    "會怎樣?"
    "輕則神魂俱滅,重則..."白璃看了眼昏迷的涵斐,"讓蘇瓔珞完全占據涵斐的身體。"
    洞外突然傳來機關觸發的聲響,接著是魔化者的慘叫。墨玄臉色一變:"他們找到洞口了!"
    帝君起身:"我出去引開他們,你們..."
    話未說完,涵斐突然睜眼——這次雙眼全紅!她尖嘯一聲,震開玲瓏,五指成爪直取白璃咽喉!
    "涵斐!"帝君橫劍格擋,卻見涵斐身形如鬼魅,竟繞過封魔劍,一爪抓向白璃心口!
    白璃短劍急擋,仍被劃破衣衫,雪白肌膚上留下五道血痕。更可怕的是,傷口處迅速變黑,顯然帶有劇毒!
    "她完全被控製了!"墨玄射出機關索,卻被涵斐輕易避開。
    涵斐...不,此刻更像是蘇瓔珞在操控這具身體,露出一個妖異的笑容:"師兄,你舍得對我動手嗎?"
    帝君眼中金芒大盛,封魔劍卻微微顫抖,似乎抗拒指向涵斐。就在猶豫瞬間,"涵斐"已閃至洞口,回頭嫣然一笑:"昆侖墟見,師兄。記住,想要她活命,就拿封魔劍來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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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她縱身躍入風雪中,轉眼消失不見。
    失去涵斐的打擊讓眾人陷入短暫沉默。白璃中毒不輕,全靠帝君以封魔劍暫時封住毒素擴散。墨玄的機關獸在剛才的戰鬥中損毀嚴重,隻剩一隻勉強可用。
    "必須追上涵斐。"帝君聲音沙啞,"蘇瓔珞的目標是昆侖封印,她一定會利用涵斐的身體去做些什麽。"
    白璃虛弱地點頭:"她需要涵斐體內的聖人心玉...那是打開最後封印的鑰匙之一。"
    玲瓏包紮著手臂傷口,突然問道:"為什麽玄陰教和淨世教都這麽執著於釋放魔神?對他們有什麽好處?"
    "力量。"墨玄檢查著僅存的機關獸,"傳說獲得魔神認可的人,將得到毀天滅地的力量。"
    白璃卻搖頭:"不止如此。蘇瓔珞...她與魔神有特殊聯係。"
    帝君抬頭:"什麽聯係?"
    "根據昆侖古籍記載..."白璃猶豫片刻,"魔神在千年前那場大戰中,曾以人類女子形象現世。而那個形象,與蘇瓔珞有九分相似。"
    這句話如同一道閃電劈中帝君。零碎的記憶突然串聯起來——蘇瓔珞入魔前的反常,她對力量的異常渴望,還有那場未完成的血色婚禮...
    "難道蘇瓔珞是..."帝君不敢往下想。
    白璃歎息:"我們該出發了。日落前必須趕到昆侖山腳,否則一旦天機眼完全睜開,魔神就會蘇醒。"
    重整隊伍後,眾人乘最後一隻機關獸繼續前行。越靠近昆侖山,天氣越發詭異——血色的雪,墨色的冰,還有不時劃破天空的綠色閃電。更可怕的是,山中不時傳來非人的吼叫,每一聲都震得人心神不寧。
    "那就是魔神的聲音?"玲瓏臉色慘白。
    白璃點頭:"封印正在減弱。聽這聲音,它已經恢複部分意識了。"
    機關獸突然劇烈顛簸起來。墨玄拚命操控,仍無法穩住:"不好!這一帶的靈氣紊亂,機關獸要失控了!"
    眾人被迫再次降落,這次是在一處冰川裂縫邊緣。裂縫中泛著詭異的藍光,深不見底。
    "小心!"白璃突然大喊,"是淨世教的伏兵!"
    數十名魔化者從冰川後湧出,這次他們形態更加可怖——有的渾身覆蓋骨甲,有的背生肉翼,還有的頭部完全異變成野獸模樣。更可怕的是,他們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眼中隻有殺戮的欲望。
    "結陣!"帝君封魔劍橫掃,金色劍氣將衝在最前的幾名魔化者斬首。
    墨玄啟動機關獸的最後攻擊模式,無數銀針如雨射向敵群。玲瓏玉笛吹奏破魔曲,音波所過之處,魔化者紛紛捂耳慘叫。
    然而敵人數量太多,很快就有魔化者突破防線。一名背生骨刺的魔化者直撲白璃,眼看利爪就要刺穿她咽喉,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將其劈成兩半!
    是芝蒙獸!她乘著一隻青色大鳥從天而降,軟劍如銀蛇亂舞,瞬間斬殺數名魔化者!
    "閣主?"玲瓏又驚又喜。
    芝蒙獸無暇多言:"快走!這些隻是先鋒,後麵還有更多!"
    有了芝蒙獸加入,眾人壓力稍減,但魔化者仍源源不斷湧來。帝君殺得眼紅,封魔劍上的銘文已完全變成血色,額間火焰紋更是如同真實火焰般燃燒起來。
    "帝君!控製住心神!"芝蒙獸注意到他的異常,急忙提醒。
    帝君卻充耳不聞,封魔劍威力大增,每一劍都帶走數名魔化者的性命,但劍氣也開始不分敵我,一道餘波甚至擦傷了玲瓏!
    "他被魔神之力控製了!"白璃焦急道。
    芝蒙獸當機立斷,從懷中取出一麵銅鏡對準帝君:"清心普善,鏡照本源!"
    銅鏡射出一道青光,照在帝君額間火焰紋上。火焰頓時小了幾分,帝君眼神也清明些許。
    "我...怎麽了?"他茫然地看著四周的屍體。
    "沒時間解釋了!"芝蒙獸指向冰川對麵,"昆侖入口就在那裏,但必須穿過這片魔化者營地!"
    眾人望去,隻見冰川對麵隱約可見一道白玉階梯,直通山頂。但階梯前駐紮著至少上百名魔化者,還有幾個明顯是頭領的人物——其中就有之前那個白色麵具人!
    "硬闖是送死。"墨玄沉聲道。
    白璃突然指向冰川裂縫:"或許...我們可以從下麵走。"
    "下麵?"玲瓏探頭看向深不見底的裂縫,"那不是更危險?"
    "不,古籍記載昆侖有地下通道,專為守門人設計。"白璃解釋道,"這裂縫可能就是入口之一。"
    芝蒙獸點頭:"值得一試。我來斷後,你們先下。"
    眾人用繩索依次降入裂縫。越往下,藍光越盛,溫度卻反常地升高。當降至約百丈深時,一側冰壁上果然出現了一個洞口!
    "這裏!"白璃率先躍入洞中。
    眾人剛全部進入,上方就傳來魔化者的嚎叫聲——他們被發現了!
    "快走!"芝蒙獸催促道,"這條通道應該直通昆侖墟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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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道蜿蜒曲折,時而向上時而向下,壁上刻滿了古老符文,有些與封魔劍上的銘文極為相似。帝君每經過一個符文,額間火焰紋就跳動一下,似乎在與之共鳴。
    "這些是..."
    "聖祖留下的封印符。"白璃解釋道,"越靠近核心,符文的威力越大。這也是為什麽蘇瓔珞需要涵斐...需要聖人心玉才能破除最後封印。"
    提到涵斐,帝君眼中金芒又盛。芝蒙獸敏銳地注意到這一點,悄然靠近他:"控製住你的情緒,否則沒等救回涵斐,你自己就先入魔了。"
    帝君苦笑:"每次情緒波動,魔神之力就強一分。我怕..."
    "怕什麽?"
    "怕見到涵斐時,我已經不是我了。"
    通道前方突然出現亮光。白璃精神一振:"到了!"
    出口處是一間圓形石室,中央有一口古井,井水散發著柔和的藍光。四周牆壁上鑲嵌著七麵銅鏡,每麵鏡中都映照著不同的景象——有的是雪山,有的是沙漠,還有的竟然是花間閣的景象!
    "這是..."
    "昆侖鏡室。"白璃走到一口井邊,"通過這口鏡井,可以看到昆侖墟各處情況。"
    帝君急切地看向井中:"能找到涵斐嗎?"
    白璃雙手在井水上劃過,水麵泛起漣漪,漸漸顯現出畫麵——昆侖山頂,一座巨大的祭壇上,涵斐被七根血色鎖鏈固定在中央。蘇瓔珞的虛影懸浮在她上方,正不斷將一道道紅光打入她體內。祭壇四周跪滿了淨世教徒,為首的白麵具人手持一柄漆黑長劍,劍尖對準涵斐心口!
    "他們在準備血祭!"白璃失聲叫道,"要用涵斐體內的聖人心玉打開最後封印!"
    帝君封魔劍嗡鳴不止:"怎麽上去?"
    "有條暗道..."白璃話音未落,整個石室突然劇烈震動!七麵銅鏡同時碎裂,井水沸騰如煮!
    "不好!"芝蒙獸臉色大變,"封印開始崩潰了!"
    石室頂部開始掉落碎石,眾人不得不衝向出口。推開石門,外麵是一條向上的階梯,盡頭處隱約可見血色天空。
    帝君一馬當先衝上階梯,其他人緊隨其後。當衝出階梯口時,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昆侖山頂的祭壇上空,一個巨大的血色漩渦正在形成,漩渦中一隻碩大無朋的眼睛已經完全睜開!眼睛下方,涵斐被鎖鏈吊在半空,心口處一點金光與漩渦中的眼睛遙相呼應。蘇瓔珞的虛影已凝實大半,正狂笑著將一道道血光打入涵斐體內。
    "住手!"帝君怒吼,封魔劍全力斬向祭壇!
    一道血色屏障突然出現,擋下劍氣。白麵具人轉身麵對眾人,緩緩摘下麵具——露出一張與帝君有七分相似的臉!
    "終於來了,我的好弟弟。"他微笑道,"這場千年大戲,少了你怎麽行?"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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