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四輪山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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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輪山奇遇
秋雨如針,刺得人皮膚生疼。
四輪山的密林深處,三名傾煙閣弟子背靠背站在泥濘中,青衫已被血水和雨水浸透。為首的陸昭握劍的手微微發抖——他們追查無敵寨贓物整整七日,卻在即將得手時踏進了這個精心布置的殺陣。
"師兄,是縛靈砂!"年紀最小的女弟子白芷突然驚叫。她腳下泥土裏滲出的暗紅色砂粒正發出詭異微光,三人靈力頓時滯澀如漿。
樹梢傳來尖利的笑聲。二十餘名黑衣匪徒從四麵八方現身,為首者扛著九環大刀,臉上橫貫鼻梁的刀疤在閃電照耀下格外猙獰。
"傾煙閣的小崽子們,"刀疤臉用刀尖挑起地上一個包袱,裏麵滾出半截血淋淋的手臂——正是他們派來臥底的師弟,"找這個?"
白芷胃裏一陣翻湧。她認得那手腕上的胎記,三天前還笑著給她帶糖糕的方師弟,現在隻剩......
"別低頭!"陸昭突然暴喝,劍鋒蕩開三支淬毒弩箭。但更多暗器已從林間射來,他右肩瞬間插上兩支透骨釘。
最年長的弟子程煥突然捏碎腰間玉牌。青光炸裂的瞬間,他噴出一口精血:"閣主——!"
刀疤臉的刀離程煥咽喉隻剩三寸時,整片山林突然安靜了。
雨滴凝固在空中。
一道粉色身影踏著懸停的雨珠走來,繡著煙雲紋的披風紋絲不動。她戴著半張狐狸麵具,露出的嘴角微微上揚。
"快樂獸......"刀疤臉從牙縫裏擠出這三個字,九環大刀突然重若千鈞。
傾煙閣閣主的指尖輕輕劃過最近的一滴雨。"叮"的一聲清響,雨幕轟然崩塌。數百雨滴化作利刃,二十名匪徒同時慘叫倒地——他們的膝蓋全部被洞穿。
"我討厭血弄髒新裙子。"快樂獸歪頭看著刀疤臉,"所以給你三息,說說平凡子在哪?"
刀疤臉突然獰笑,猛地咬碎後槽牙。但預想中的毒發並未到來——他的下巴不知何時已被卸掉,粉色衣袖從他眼前拂過。
"第二息。"快樂獸捏著從他嘴裏掏出的毒囊,輕輕一搓,化作青煙。
當第三滴雨砸在刀疤臉額頭時,這個橫行十餘年的悍匪崩潰了:"寨主去、去北麵山洞交貨了!是魔神聖地的大人們要那些搶來的古籍!"
快樂獸瞳孔微縮。魔神聖地要土匪搶的東西?
她轉身正要詢問弟子傷勢,突然感應到什麽,猛地甩袖將三人掃到身後。幾乎同時,他們原本站立的地麵竄出七條黑氣凝成的鎖鏈!
"哈!居然釣到大魚!"沙啞的聲音從地底傳來。快樂獸足尖一點躍至半空,原先立足處炸開巨坑,一個披著血色鬥篷的佝僂老者緩緩升起。
"血鏈老魔?"快樂獸眯起眼睛,"魔神聖地長老親自給土匪壓陣?"
老者怪笑著甩動鎖鏈,那些倒地的匪徒突然抽搐著站起,傷口裏爬出黑色甲蟲:"聽說傾煙閣主最護短,老夫特意......"
話未說完,粉色身影已出現在他麵前。快樂獸的食指輕輕點在他眉心:"搜魂。"
老者身體劇烈抖動,七竅冒出黑煙。但下一刻,快樂獸突然悶哼後退——對方魂海裏竟藏著劇毒禁製!
"閣主!"陸昭掙紮著要上前,卻被一股柔力推回。隻見快樂獸被黑氣纏繞的右手迅速結印,輕喝:"煙雨三千!"
無數粉色花瓣憑空出現,每片花瓣都精準斬斷一條黑氣鎖鏈。當最後一條鎖鏈崩碎時,老者突然炸成一團血霧,隻留沙啞餘音回蕩:"天靈祭啟......聖地永昌......"
暴雨驟停。
快樂獸摘下麵具,露出蒼白如紙的臉。她走到血霧消散處,從泥裏攝起半張燒焦的羊皮紙。上麵殘留的字跡讓她呼吸微滯:
【...平凡子獻古籍三十卷...祭壇方位圖已得...七日後子時...】
最下方蓋著魔神聖地的血焰紋章。
"程煥帶師弟師妹回閣療傷。"快樂獸收起殘頁,指尖亮起傳訊符,"陸昭還能走的話,隨我去北麵山洞。"
陸昭咬牙點頭,卻見閣主突然轉身望向東南天空。一道金光正破雲而來,隱約可見其中曼妙身影。
"帝朝聖女?"陸昭驚呼。那道金光在百丈外落下,露出戴著麵紗的白衣女子。她額間金色蓮印讓陸昭立刻跪拜——涵斐聖女是帝君獸親傳弟子,見印如見君。
"快樂獸閣主。"涵斐聲音清冷,卻伸手扶起陸昭,"帝君感知到此地有魔神聖地長老隕落,特命我來......"
"撿漏?"快樂獸笑著打斷,袖中手卻捏緊了殘頁。
涵斐不惱,反而靠近一步。陸昭突然瞪大眼睛——聖女指尖與閣主相觸時,竟有細微金光流轉!
"師尊讓我轉告,"涵斐的聲音直接在快樂獸腦海響起,"三閣主明日辰時入宮,事關天靈祭。"
快樂獸心頭劇震。帝君獸怎會知道這個剛被發現的秘密?
涵斐退後兩步,故意高聲說:"既然匪患已平,本座便回宮複命了。"轉身時卻有意無意踩了下某處泥土。待金光消散,快樂獸從她落腳處挖出塊留影玉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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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簡中清晰記錄著平凡子與黑袍人交易的過程,而那黑袍人轉身瞬間,腰間露出萬寶樓的紫金令牌!
山洞裏的火把將平凡子的影子投在石壁上,扭曲如妖魔。這個名震十八州的悍匪此刻恭敬地跪著,麵前石台上擺著個漆黑木匣。
"大人,這是從璿璣聖地外圍搶來的最後一批。"平凡子獻上木匣,"但屬下不明白,為何非要搶這些星象圖......"
"多嘴。"黑袍人袖中飛出一根黑針刺入平凡子肩膀。匪首頓時疼得滿地打滾,卻不敢出聲。
黑袍人正要打開木匣,洞外突然傳來鳥鳴——三長兩短。他猛地合上匣子:"傾煙閣的人?不是讓你們引去南邊殺陣嗎?"
報信匪徒連滾帶爬進來:"南邊殺陣觸發了大人物!血鏈大人他、他魂燈滅了!"
"廢物!"黑袍人一掌拍碎報信者天靈蓋,拎起木匣就要遁走。洞口卻傳來輕笑:
"萬寶樓的貴客,不留下喝杯茶?"
粉色煙霧瞬間充滿洞穴。平凡子慘叫著想逃,卻撞上一堵無形氣牆——整個山洞早已被煙羅大陣封鎖!
黑袍人祭出紫色令牌,萬道金光射向煙霧深處:"快樂獸!你敢對萬寶樓......"
"火焰獸大人別裝了,"快樂獸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您身上那股硫磺味,三裏外就聞到了。"
黑袍人猛地掀開兜帽,露出張布滿火焰紋的臉。他手中令牌突然爆裂,化作火龍卷向聲源處。卻在半途被無數花瓣絞碎。
真正的快樂獸此刻站在洞頂鍾乳石上,指尖纏繞著從平凡子身上偷來的黑氣。她輕輕一吹,黑氣化作小蛇撲向火焰獸後頸!
火焰獸怒吼著捏碎傳送符,卻在空間扭曲的瞬間被快樂獸擲出的發簪刺中手腕。木匣墜落時,平凡子突然暴起搶奪——
"砰!"
陸昭的劍貫穿匪首咽喉。快樂獸接住木匣,火焰獸卻已消失無蹤。
"閣主,這......"
"夠用了。"快樂獸打開木匣,裏麵星象圖標注的紅點連起來,正是帝朝皇陵的輪廓。圖上還有行小字:
【七星連珠夜,魔神蘇醒時】
黎明時分,快樂獸站在傾煙閣最高的聽風軒,麵前浮著三件證物:殘頁、玉簡、星象圖。身後傳來破空聲,天罡閣主悟空獸駕著筋鬥雲落在欄杆上。
"老煙鬼,半夜發緊急傳訊......"毛臉雷公嘴的悟空獸突然噤聲,火眼金睛盯著星象圖,"這是要捅破天啊!"
另一道香風襲來,花間閣主芝蒙獸踩著花瓣飄然而至。這位總愛裝嫩的"少女"看到證物後,笑容漸漸消失。
"魔神聖地勾結萬寶樓,借土匪之手收集禁術材料。"快樂獸指尖輕叩石桌,"而帝君獸似乎早已知情。"
"最麻煩的是這個。"芝蒙獸拈起星象圖,"皇陵封印著什麽東西,各派高層都知道。但若魔神真與帝君有關......"
悟空獸的金箍棒突然變長指向東方:"聖女來了。"
涵斐這次穿著便裝,額間蓮印也隱去了。她帶來個更驚人的消息:"師尊今早閉關了。三閣主不必入宮,但有一道口諭——"她環顧四周,布下隔音結界。
"查清天靈祭全貌,但不得打草驚蛇。"
快樂獸與兩位閣主交換眼神。帝君獸這態度,究竟是默許還是試探?
"還有件事。"涵斐從袖中取出卷竹簡,"這是從火焰獸密室複製的,用鳳凰真火才能顯現。"
竹簡在快樂獸掌心燃起金色火焰,浮現出血色文字:
【祭品清單:傾煙閣·鎮魂香未得)天罡閣·破界杵未得)花間閣·迷天幛未得)......】
最後一行讓所有人變色:
【主祭者:帝君獸已應允)】
天罡閣的玄鐵鍾響了七聲,這是千年未有的滅閣警報。
快樂獸站在傾煙閣最高的觀星台上,望著北方天空翻滾的血雲。魔神聖地的攻勢比預計早了整整三天——哈呼呼顯然已經等不及七星連珠之夜。
"閣主!"陸昭單膝跪地,肩甲上沾著黑血,"天罡閣外圍三十六峰全部失守,叛徒是...是藏經閣的玄誠長老。"
快樂獸手中的玉盞"哢"地裂開一道縫。那個總愛給弟子們帶糖葫蘆的胖老頭?她突然想起半月前芝蒙獸的警告——天罡閣最近采購的護山大陣材料裏混入了噬靈砂。
"悟空獸在哪?"
"帶著金吾衛死守天罡柱,但..."陸昭喉結滾動,"魔神聖地用了腐仙瘴,我們的解毒丹...沒用。"
快樂獸袖中的手微微發抖。腐仙瘴需要龍華聖地獨有的淨心蓮才能化解,而龍華聖主大耳獸三天前剛被證實是魔神聖地的傀儡。
"傳令。"她突然捏碎玉盞,"啟動"煙雨同歸"。"
陸昭臉色刷白。這是傾煙閣最高禁術,以燃燒弟子本命精血為代價的群體傳送陣。
"閣主!那您..."
粉色衣袖拂過,陸昭已被柔勁送到殿外。快樂獸的聲音透過閉合的殿門傳來:"帶所有人去璿璣聖地。若我三日未至...讓貝貝獸開星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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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柱下已成血海。
悟空獸的金箍棒插在堆積如山的屍體上,他半邊身子爬滿黑色紋路,左眼成了血窟窿。身後十二名金吾衛結陣死守的青銅巨柱,此刻布滿裂紋。
"老猴子,還撐得住麽?"通訊符裏傳來芝蒙獸的調笑,背景音是激烈的打鬥聲。
"比你強點。"悟空獸一棒掃飛三個魔修,突然劇烈咳嗽,吐出的血裏帶著黑色蟲卵,"花間閣...怎樣了?"
"護山大陣還能撐..."通訊突然中斷,片刻後芝蒙獸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凝重,"快樂獸啟動了煙雨同歸?她瘋了嗎!天罡柱根本經不起..."
悟空獸突然暴起,金箍棒化作千丈金光砸向某處虛空。黑霧炸開,現出哈呼呼那張布滿縫合線的臉。
"嘖,被發現了。"魔神聖地聖主舔著指尖的腐仙瘴,"你以為快樂獸為什麽突然調走所有弟子?她早知道天罡閣守不住..."
一根金箭突然穿透哈呼呼的咽喉。悟空獸轉頭,看見西麵山崖上挽弓的芝蒙獸——她竟獨自穿越戰場來了!
"閉嘴吧醜八怪。"芝蒙獸指尖夾著七張符籙,"老猴子,還記得我們三百年前在魔淵發的誓嗎?"
悟空獸咧嘴一笑,露出帶血的獠牙:"同入魔,共赴死。"
哈呼呼突然狂笑,被射穿的喉嚨裏爬出無數黑蟲:"感人!可惜你們..."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打斷了他。三人同時望向東南方——傾煙閣方向升起粉色煙柱,那是煙雨同歸完成的信號。
"她做到了..."芝蒙獸喃喃道,突然臉色劇變,"不對!快樂獸根本沒打算走!那是..."
哈呼呼的瞳孔驟然收縮:"焚閣大陣?!"
快樂獸站在傾煙閣地底萬丈處的岩漿湖邊,腳下陣法已經啟動到第七重。這裏藏著初代閣主留下的最後手段——以整座閣樓為祭品的誅魔大陣。
"閣主!"微弱的聲音從傳訊符傳來。快樂獸指尖一頓,是重傷的程煥。
"弟子們...都安全了嗎?"
"已到璿璣聖地,但..."程煥聲音哽咽,"白芷師姐帶三百死士殺回去了,她說...說傾煙閣不能隻剩閣主一人赴死..."
快樂獸閉了閉眼。這些傻孩子...
岩漿突然劇烈翻騰,湖心浮出一塊刻滿符文的石碑。這是她繼任閣主那日,老閣主親手交給她的秘密——傾煙閣真正的鎮閣之寶並非外界所知的鎮魂香,而是這塊封印著上古煙靈的石碑。
"值得嗎?"石碑發出蒼老的聲音,"這些弟子甚至不知道真相。"
快樂獸撫過石碑上"天靈地煞"四個古篆:"當年您問我同樣的問題時,我怎麽回答的?"
石碑沉默片刻,突然裂開一道縫:"罷了...但你要記住,一旦融合煙靈,就再也不是純粹的人類了。"
岩漿倒灌入石碑裂縫的瞬間,整個地窟劇烈震動。快樂獸的粉色衣裙無風自動,發梢漸漸染上火焰般的金紅。
天罡柱戰場。
哈呼呼突然發出不似人類的尖嘯,魔修們如潮水般退去。悟空獸拄著金箍棒單膝跪地,視線已經開始模糊。
"他怕了..."芝蒙獸擦掉嘴角血跡,指向東南天空。
那裏的雲層被染成金粉色,一道流星般的光華正急速逼近。所過之處,腐仙瘴如雪遇沸油般消融。
"那是..."悟空獸的獨眼瞪大。
光華墜地的衝擊波掀飛上百魔修。煙塵散去後,現出快樂獸的身影——但此刻她長發盡成火色,眼尾浮現出煙雲紋路,手中多了一把由光凝成的細劍。
"煙靈附體?"哈呼呼表情扭曲,"你竟然解封了那個老怪物!"
快樂獸劍尖輕點地麵。以她為中心,方圓千丈突然盛開無數半透明的粉色花朵。每個花蕊中都躍出一隻火焰凝成的小獸,撲向魔修們。
"走。"她頭也不回地對身後二人說,"帶天罡柱裏還活著的弟子撤往皇陵。"
芝蒙獸剛要反對,悟空獸卻按住她肩膀:"不對勁...她身上有帝君獸的氣息。"
哈呼呼突然祭出九個骷髏法器,結成一個詭異陣法:"既然你自己送上門...天靈祭正好缺個主祭品!"
快樂獸的劍光與骷髏陣相撞的瞬間,整座天罡柱轟然倒塌。煙塵中,芝蒙獸看見哈呼呼的袖箭刺穿了快樂獸胸口,但後者竟不閃不避,反而趁機將一道金光打入哈呼呼丹田。
"這是...帝印?"哈呼呼暴退數十丈,"你見過帝君獸了?!"
快樂獸沒有回答。她轉身望向西方,那裏傳來萬寶樓特有的號角聲——火焰獸帶著慕容皇朝的軍隊切斷了所有退路。
"走!"她突然甩袖將悟空獸二人掃向傳送陣,自己則迎向黑壓壓的敵軍,"告訴貝貝獸...七星提前了!"
芝蒙獸在傳送白光中最後看到的畫麵,是快樂獸被萬箭穿身的瞬間。但下一刻,無數火焰小獸從她傷口飛出,將方圓十裏化作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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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們跌落在璿璣聖地的星台上時,悟空獸已經昏迷不醒。貝貝獸帶著藥神聖地的點點獸匆匆趕來,後者看到腐仙瘴的傷勢後倒吸冷氣。
"需要淨心蓮..."點點獸突然噤聲,望向北方。
夜空中的北鬥七星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移動,天樞星已經變成血紅色。
"來不及了。"貝貝獸的龜甲哢嚓裂開,"哈呼呼強行催動了天靈祭,最遲明夜子時..."
璿璣聖地的警鍾突然大作。弟子慌張來報:龍華、天妖、神兵三大聖地同時發兵,正在攻打護山大陣!
芝蒙獸突然抓住貝貝獸:"星棺!快樂獸說..."
"不行!"貝貝獸臉色煞白,"星棺是預言最後的..."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打斷了她。眾人抬頭,看見護山大陣被撕開一道口子,火焰獸站在火龍上俯衝而下,手中提著個鮮血淋漓的囚籠。
"芝蒙獸閣主,"萬寶樓主的聲音響徹聖地,"您若不想看見這些孩子被煉成血丹..."
囚籠裏關著的,正是白芷帶領的三百死士。最前排的少女已經沒了右手,卻仍死死咬著嘴唇不吭聲。
芝蒙獸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正要上前,點點獸突然塞來一枚玉簡:"快樂獸給你的...說在最壞的時候打開。"
玉簡上殘留著熟悉的煙香。芝蒙獸神識一掃,渾身劇震——裏麵竟是一份詳盡的皇陵地圖,標注著七處封印節點,旁邊小字寫著:
"魔神蘇醒不可逆,但可轉移。需七位元嬰以上修士分別鎮守節點,以天罡閣破界杵為引,將魔神靈體導入...我的身體。"
遠處傳來火焰獸的獰笑:"考慮好了嗎?我數到三..."
芝蒙獸望向昏迷的悟空獸,又看看奄奄一息的弟子們,突然笑了。
"一。"
她捏碎玉簡,周身綻放出前所未有的靈光。
"二。"
花間閣代代相傳的禁術"刹那芳華"開始運轉——以畢生修為為代價的終極幻術。
"三。"
火焰獸眼前一花,發現自己站在開滿鮮花的懸崖邊。芝蒙獸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告訴哈呼呼...天靈祭上見。"
現實世界中,眾人隻見芝蒙獸化作萬千花瓣消散,而火焰獸的火龍突然發狂,載著他衝向夜空。囚籠墜地的瞬間,被早有準備的璿璣弟子接住。
貝貝獸望著天象,突然跪地吐血:"天機...全亂了..."
皇陵地宮深處,快樂獸從血泊中醒來。
她勉強撐起身子,發現胸前傷口裏流動的不再是血,而是金粉色的霧氣。煙靈的聲音在腦海響起:"你隻剩十二個時辰。"
石壁上的火把突然全部變成藍色。涵斐聖女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三步外,白衣上沾著血跡。
"師尊要見你。"
快樂獸注意到她袖口露出的鎖鏈痕跡——堂堂聖女竟被鐐銬加身?
"他...還是帝君獸嗎?"
涵斐的瞳孔微微擴大,隨即恢複死水般的平靜:"從來都不是。"
她們穿過錯綜複雜的甬道,沿途的守衛全都像雕塑般靜止。快樂獸認出這是瑤光聖地的"凝時術",但能覆蓋整個皇陵的規模...
"殘月來了?"
涵斐點頭:"帶著瑤光最後三十名長老。全死了。"她突然停下,指尖輕觸快樂獸眉心。
記憶洪流席卷而來。快樂獸看見百年前的場景:帝君獸在密室與黑影融合,哈呼呼跪在一旁;看見七日前帝君獸親手將涵斐的神魂抽出一半;看見...自己繼任閣主那日,老閣主從帝宮歸來後吐出的黑血。
"為什麽給我看這些?"
涵斐的嘴角滲出金血:"因為你體內有他想要的東西...初代閣主偷走的另一半《地煞典》。"
前方突然傳來石門開啟的轟鳴。濃鬱的血腥味撲麵而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直徑千丈的血池,池中矗立著七根刻滿符文的青銅柱。每根柱子上都綁著一個人——
龍華聖地的大耳獸、天妖聖地的莽、神兵聖地的無語...七聖地的聖主竟全在此處!
血池中央的祭壇上,帝君獸正將一柄匕首刺入自己心髒。滴落的金血在接觸池麵瞬間,整個地宮開始震動。
"來得正好。"帝君獸轉向快樂獸,瞳孔已變成豎瞳,"就差你的煙靈了。"
快樂獸突然笑了。
她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袖,這個動作讓帝君獸麵色微變——三百年前初代閣主決戰時,也是這樣整理衣袖後發動了同歸於盡的禁術。
"你以為我為什麽能輕易進入皇陵?"快樂獸指尖亮起一點星光,"貝貝獸沒告訴你嗎...七星連珠的真正含義。"
帝君獸猛地抬頭。地宮穹頂不知何時變成了透明星空,北鬥七星正在組成一個古老符文——正是初代帝君獸封印魔神時用的"鎖靈印"!
"不可能!"哈呼呼從陰影中衝出,"星象應該..."
"應該被你們控製了?"芝蒙獸的聲音突然響起。七根銅柱上的鎖鏈同時斷裂,本該昏迷的七聖主齊齊睜眼——每個"聖主"眼中都跳動著花間閣特有的幻術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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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獸暴怒之下揮袖,整片血池沸騰起來。但下一秒,快樂獸已經出現在他麵前,燃燒著金焰的手穿透了他的胸膛。
"這一擊...替老閣主還給你。"
沒有鮮血噴濺。帝君獸的"傷口"裏湧出的是粘稠黑霧。快樂獸的手被腐蝕得露出白骨,卻死死攥住了某樣東西——
半塊刻著"天靈"二字的玉玨。
整個地宮開始崩塌。涵斐突然撲上來抱住快樂獸,在她耳邊說了最後一句話:
"去找夢夢獸...她是你當年斬出的..."
一塊巨石砸下,將三人身影徹底吞沒。
黑暗中有滴水聲。
快樂獸的意識從混沌中浮起,首先感受到的是胸口的劇痛——那不是傷口疼,而是某種空蕩的痛,仿佛心髒被挖去了一半。她嚐試動手指,觸到了冰冷潮濕的石麵。
"你醒了。"稚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快樂獸猛地睜眼,對上一雙琥珀色的貓瞳。夢夢獸蹲在她身旁,毛茸茸的尾巴尖輕輕掃過她手腕上正在霧化的傷口。
"我死了?"
"快了。"夢夢獸歪頭看她胸前半透明的皮膚,"煙靈在與你的魂魄融合,等金粉色蔓延到心口..."
快樂獸撐起身子環顧四周。這是個天然溶洞,洞壁上爬滿發光菌類,角落裏蜷縮著昏迷的涵斐。遠處傳來水流轟鳴聲,從方位判斷,應該還在皇陵底層。
"芝蒙獸他們..."
"幻術撐不了多久。"夢夢獸從懷中掏出一麵銅鏡,"自己看。"
鏡中映出祭壇現狀:七根青銅柱全部斷裂,哈呼呼正在指揮魔修們挖掘廢墟;火焰獸帶著萬寶樓的人圍住血池,往裏麵傾倒黑色晶體;而最令人心驚的是,血池中央浮著一顆三丈高的黑色心髒,表麵布滿金色鎖鏈紋路——那些紋路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解。
"魔神之心。"快樂獸的指尖無意識掐進掌心,"帝君獸呢?"
夢夢獸的尾巴突然炸毛。她指向溶洞深處一條暗河:"下遊三百丈,正在重組身體。"
快樂獸掙紮著站起來,突然發現涵斐手腕上纏著條發帶——正是自己去年生辰時送給她的。發帶末端繡著個幾乎看不見的"煙"字,此刻正泛著微光。
"她還有救嗎?"
"有,但..."夢夢獸欲言又止,最終掏出一把鑲嵌星砂的匕首,"用這個刺進她眉心,能保住最後一絲靈識。"
快樂獸接過匕首的瞬間,洞頂突然劇烈震動,碎石簌簌落下。夢夢獸的貓耳轉動兩下:"不好!哈呼呼找到這裏了!"
快樂獸將涵斐背到暗河邊,突然轉身把匕首抵在夢夢獸咽喉:"你是誰?"
夢夢獸的瞳孔縮成細線:"你瘋了?"
"這把匕首上的星紋是反的。"快樂獸聲音冰冷,"璿璣聖地的器物從來都是"天罡順,地煞逆",而這把...是專門針對煙靈的滅魂刃。"
沉默良久,夢夢獸突然笑了。她的身形如水波般晃動,變成個穿星紗長袍的少女模樣,額間有枚與涵斐相似但顏色更深的蓮印。
"初代聖女玄姬。"快樂獸鬆開匕首,"你果然沒死。"
"死了,但沒完全死。"玄姬的虛影指了指暗河,"我的殘魂一直附在封印核心上。直到...你剛才扯出那半塊玉玨。"
遠處傳來碎石崩塌的巨響,追兵已至百丈內。快樂獸快速將涵斐放入水中,轉頭直視玄姬:"我要真相。"
"三千年前,初代帝君獸發現《天靈經》與《地煞典》同修會分裂神魂。"玄姬語速飛快,"他把自己善念斬出化作首任聖女,惡念封入地脈。但臨死前惡念反撲,將聖女也一分為二——純善成煙靈,執念成我。"
快樂獸胸口突然劇痛,金粉色已蔓延到鎖骨:"那我..."
"你是意外。"玄姬的虛影開始閃爍,"初代閣主偷走《地煞典》時,帶走了惡念裏唯一幹淨的碎片——對天下蒼生的責任感。"
哈呼呼的嘶吼聲已清晰可聞。玄姬猛地推快樂獸入水:"現在去完成輪回!把玉玨放進帝君獸胸口,讓三魂..."
一道黑光穿透她的虛影。快樂獸最後看到的,是哈呼呼那張扭曲的臉和數十支對準自己的滅魂弩。
暗河湍流瞬間吞沒了她。
水流將快樂獸衝到一個圓形石室。這裏幹燥得出奇,中央石台上躺著帝君獸的軀體——胸口有個透明窟窿,邊緣處正緩慢生長著肉芽。
快樂獸爬出水潭,每走一步都留下水汽蒸騰的腳印。她掏出半塊玉玨,發現它正在發燙,而帝君獸殘缺的心髒處,有什麽東西在共鳴般閃爍。
"原來如此..."
她突然明白玄姬的意思。三塊靈魂碎片——帝君獸代表力量的容器,涵斐代表情感的紐帶,而自己...是那份守護的意誌。
石室突然劇烈搖晃,頂部裂開一道縫隙。血池的黑水滲進來,在水麵形成哈呼呼的臉:"找到你了!"
快樂獸毫不猶豫地將玉玨按向帝君獸胸口。就在接觸瞬間,一道粉色身影從天而降,芝蒙獸的幻影擋在她麵前:"快走!這具身體早被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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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被黑水擊碎的刹那,快樂獸看清了帝君獸心髒裏的東西——根本不是玉玨的另一半,而是一枚跳動的黑色鱗片!
太遲了。她的手掌已經貼上那個窟窿。黑色鱗片突然暴長,刺穿她手腕的同時,無數記憶碎片洪水般湧入腦海——
三百年前老閣主吐著黑血說"帝君已死";
涵斐在聖女繼任儀式上偷偷摘了朵粉色小花給她;
悟空獸喝醉後念叨"三閣本是一體";
芝蒙獸往她茶裏加辣椒粉的惡作劇...
最清晰的畫麵是玄姬站在星棺前,對某個模糊身影說:"等煙靈選中下任閣主,輪回就圓滿了。"
黑色鱗片開始順著胳膊往上蔓延。快樂獸在徹底失去意識前,用盡最後力氣捏碎了腰間玉佩——那是傾煙閣主代代相傳的禁製開關。
整個皇陵的地脈靈脈同時逆轉。
"閣主!堅持住!"
熟悉的聲音將快樂獸拉回現實。她發現自己懸浮在血池上空,身下是沸騰的黑水,七根青銅柱環繞成陣。而喊話的竟是...白芷?
年輕女弟子站在殘破的璿璣星盤上,雙手結印維持著護罩。她身後橫七豎八躺著受傷的三閣弟子,最外圍是結成劍陣的瑤光聖地殘部。
"白...芷..."
快樂獸一開口就吐出了黑血。她這才注意到自己胸前插著七根黑釘,每根釘尾都連著鎖鏈,另一頭握在...帝君獸手中?
不,那已經不是帝君獸了。懸浮在對麵的人形生物全身覆蓋黑色鱗甲,額間豎瞳正貪婪地盯著她胸前流動的金粉色霧氣。
"煙靈的味道..."魔神的聲音像千萬人同時低語,"最後的鑰匙..."
快樂獸突然發現涵斐被鐵鏈吊在血池邊緣,心口同樣插著黑釘。更遠處,悟空獸和貝貝獸正被火焰獸帶領的萬寶樓高手圍攻。
"你以為逆轉靈脈就能阻止蘇醒?"魔神抬起她的下巴,"多虧你帶來的煙靈,封印反而鬆動得更快..."
黑釘突然加溫,快樂獸發出慘叫。她看到自己每一滴落下的血都在加速血池沸騰,那些黑水正在凝聚成一個個模糊人形。
白芷的護罩開始龜裂。快樂獸絕望地發現,自己發動的靈脈逆轉竟成了魔神的助力——整個皇陵的地煞之氣正在瘋狂湧入血池!
"閣主看頭頂!"白芷突然大喊。
快樂獸仰頭,透過血霧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景象——北鬥七星不知何時排成了一個勺子形狀,勺柄正指向她。
不,那不是星星...是七個人影!
瑤光殘月、天妖莽、龍華大耳獸...七聖地的聖主淩空而立,每人手中捧著一件發光法器。而站在天樞位的,赫然是已經虛化的芝蒙獸!
"老友..."快樂獸喉頭發緊。芝蒙獸的幻術根本不是為了控製七聖主,而是把自己的神魂分成了七份,暫時駕馭這些被侵蝕的軀體!
魔神暴怒地揮爪,七道黑光射向空中。千鈞一發之際,血池邊緣傳來鎖鏈崩斷聲——涵斐不知哪來的力氣,竟徒手扯出了心口的黑釘!
"快樂獸!"聖女的聲音響徹地宮,"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你問我的問題嗎?"
快樂獸瞳孔驟縮。那是百年前的冬夜,剛繼任聖女的涵斐來傾煙閣拜訪,她問:"如果有一天必須在我與天下蒼生之間選擇..."
當時涵斐的回答是:"殺了我,然後活下去。"
涵斐化作一道白光撞向魔神。快樂獸趁機掙脫黑釘,撲向最近的白芷。她抱住年輕弟子的瞬間,芝蒙獸的呐喊從天而降:
"現在!"
七聖主同時擲出法器。那些光團在空中組成北鬥形狀,精準擊中魔神七處要害。魔神咆哮著抓向涵斐,卻撕下一張人皮——皮下是無數跳動的金色符文!
"帝君印?!"魔神的聲音首次出現驚恐。
符文鎖鏈般纏住它全身。快樂獸這才明白,涵斐體內一直藏著初代帝君獸留下的最後禁製!
"白芷,帶大家走!"快樂獸將弟子推向傳送陣,自己轉身衝向魔神,"去找夢夢獸...告訴她..."
爆炸的強光吞沒了後半句話。整個血池蒸發成紅霧,七聖主的軀體如煙花般炸裂。快樂獸在氣浪中抓住涵斐殘存的手臂,觸到的卻是正在消散的光點。
"對不起..."涵斐的聲音直接在她腦海響起,"當年分裂時,本該由我繼承煙靈..."
無數記憶碎片再次湧現。這次快樂獸看清了——三百年前那個雨夜,老閣主從帝宮帶回來的不止是重傷,還有個嬰兒...被抽離了煙靈本源的聖女私生女!
"你是我...母親?"
涵斐的殘魂輕輕包裹住她:"你是我和這天下...最後的聯係。"
強光中,快樂獸感到有溫暖的手按在自己背上。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悟空獸的金箍棒橫在她頭頂擋住落石,貝貝獸的龜甲化為護心鏡,而點點獸的藥香正治愈著她每一處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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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被符文鎖鏈拖回血池深處前,豎瞳突然轉向快樂獸:"你以為結束了嗎?看看你的手..."
快樂獸低頭,發現自己的指尖開始霧化。煙靈融合已經到了最後階段——她正在變成非人非靈的怪物。
"七星..."貝貝獸突然吐血倒地,"提前了..."
穹頂轟然坍塌,露出真正的夜空。北鬥七星不知何時已經連成一線,血月光華照在快樂獸身上,加速了她的霧化。
遠處傳來火焰獸的狂笑:"萬寶樓聽令!收割時刻到了——"
一支金箭突然穿透他咽喉。眾人回頭,看見殘月站在廢墟高處,手中長弓還在震顫:"瑤光弟子...死戰!"
混戰再次爆發。快樂獸跪在涵斐消散的地方,發現自己能透過手掌看到地麵。煙靈在腦海中輕歎:"是時候了..."
她突然明白自己該做什麽。
快樂獸霧化的身體飄向血池中央。每前進一寸,就有更多記憶湧現——這次是初代閣主的記憶。
她看到三千年前的戰場,初代閣主將煙靈封入石碑時說的不是"守護",而是"等待";看到曆代閣主臨終前都會對著石碑喃喃自語"還不是時候";看到自己嬰兒時被放在石碑前,老閣主顫抖的手撫過她額頭的煙雲胎記...
"原來如此。"快樂獸停在血池上空,"煙靈本就是為我準備的容器。"
她張開雙臂,徹底釋放體內躁動的煙靈之力。金粉色霧氣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灌入血池每道裂縫。魔神驚恐地發現,這些霧氣正在重組封印!
"你瘋了嗎?"魔神掙紮著咆哮,"這樣你的魂魄會..."
"會永遠成為封印的一部分。"快樂獸的聲音開始空靈,"但沒關係..."
她望向正在苦戰的三閣弟子,望向拚死保護傳送陣的白芷,望向用身體為點點獸擋刀的悟空獸。霧氣已經漫到脖頸,最後的感知裏,有人緊緊抱住了她正在消散的身體。
是夢夢獸...不,是玄姬的實體。
"輪回圓滿了。"玄姬在她耳邊說,"善念、惡念、執念...三魂歸位。"
快樂獸想問她什麽意思,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了。最後的視野裏,玄姬將一枚完整的玉玨按在她心口,而玉玨上刻的不再是"天靈",而是...
"煙"。
強光吞沒了一切。
當貝貝獸帶著援軍趕到時,戰鬥已經結束。
血池幹涸成普通石坑,七根青銅柱上纏繞著金粉色霧鏈。萬寶樓殘部投降,火焰獸的屍體掛在半塌的祭壇邊緣。
"閣主呢?"白芷抓著悟空獸的胳膊。
回答她的是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在這裏。"
眾人回頭,看見個穿煙粉色長裙的少女站在石碑前。她有著快樂獸的眉眼,發梢卻像涵斐一樣帶著金光,額間蓮印與煙雲紋交織成奇異圖案。
"你是..."悟空獸的金箍棒咣當落地。
少女輕輕撫摸石碑上"天靈地煞"四個字:"三魂歸一,記憶尚需時日..."她突然咳嗽,吐出的氣息化作粉色煙霞,"這具身體...撐不了太久。"
貝貝獸的龜甲突然飛向少女,在空中組成卦象。老聖主渾身發抖:"天機變了...魔神封印...成了?"
"暫時的。"少女——或者說新生的快樂獸望向星空,"七星連珠每三百年一次,而下次..."
她沒說完,突然接住從天而降的物件——是芝蒙獸從不離身的香囊,裏麵裝著半塊焦糖,正是她上次惡作劇時說要請快樂獸吃的。
香囊落地瞬間,化作無數光點消散。白芷突然明白了什麽,眼淚奪眶而出:"閣主們...都不在了?"
新生快樂獸沒有回答。她走向殘破的傳送陣,指尖金粉色的光點灑落處,陣法紋路自動修複。
"回閣。"她聲音裏帶著三分快樂獸的果決,兩分涵斐的溫柔,還有五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滄桑,"有很多事...要準備。"
當最後一人踏入傳送陣,幹涸的血池底部,一片黑色鱗甲悄悄沉入了地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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