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繁花落盡照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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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間裂隙,已然化作沸騰的煉獄。
    心燈點燃的金紅光芒,如同刺入墨海的燈塔,短暫地撕開了一片光明,卻引來了最瘋狂的反撲。哈呼呼的狂笑與悟空獸的戰吼交織,如同毀滅的交響曲前奏。遮天蔽日的魔潮,裹挾著汙穢的魔氣、刺耳的尖嘯、毀滅的能量洪流,如同黑色的海嘯,狠狠拍向那一點倔強的光明!
    “殺!!!”
    魔神聖地的巨頭們率先發難!蝕骨魔君化作一道慘綠流光,枯爪揮出,漫天蝕骨魔光凝成億萬根淬毒的骨矛,撕裂空間,帶著銷魂蝕魄的惡毒,覆蓋式攢射!另一側,一尊身披重甲、如同移動山嶽的“巨骸魔尊”咆哮著,巨大的骸骨戰錘裹挾著崩山裂地的力量,砸向悟空獸!更遠處,一位籠罩在扭曲陰影中的“千麵魔姬”發出惑人心魄的尖笑,無形的精神魔針如同暴雨,刺向流光梭內的芝蒙獸!
    麵對這毀天滅地的合擊,悟空獸眼中金色的火焰驟然升騰至頂點!沒有絲毫退避,反而一步踏前,主動迎上!
    “老魔崽子們!給爺爺——滾開!”
    吼聲如九天雷霆炸響!他手中的如意金箍棒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暗金色的棍身符文如同活了過來,纏繞其上的金紅電芒瞬間暴漲,化作一條條咆哮的雷電狂龍!他沒有使用任何花哨的技巧,隻是將金箍棒高高掄起,帶著一種返璞歸真、卻蘊含著崩碎星辰意誌的絕對力量,狠狠砸下!
    轟——!!!
    金箍棒與蝕骨魔矛、骸骨戰錘悍然碰撞!
    無法形容的巨響!空間如同脆弱的琉璃般,以碰撞點為中心,瞬間塌陷、崩裂出蛛網般的恐怖裂痕!狂暴的能量衝擊波呈環形瘋狂擴散,如同滅世的風暴!首當其衝的蝕骨魔君悶哼一聲,他那足以銷蝕萬物的蝕骨魔光,在金箍棒蘊含的純粹力量與心燈火焰的淨化下,如同冰雪消融,連帶著他幻化出的骨矛紛紛崩碎!他枯瘦的身影被恐怖的力量震得倒飛而出,法袍碎裂,兜帽掀飛,露出一張布滿扭曲魔紋、驚駭欲絕的枯槁鬼臉!
    巨骸魔尊那山嶽般的骸骨戰錘,與金箍棒硬撼的瞬間,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哀鳴!錘頭上那凝聚了無數怨魂的魔紋寸寸崩裂,龐大的錘體被硬生生砸得高高揚起,連帶巨骸魔尊那龐大的身軀都踉蹌後退,沉重的腳步在虛空中踏出一個個能量漣漪的深坑!他那由無數骸骨拚湊的胸膛上,赫然出現了一道巨大的、燃燒著金紅火焰的凹陷裂痕!
    千麵魔姬那無形的精神魔針,在靠近悟空獸周身百丈時,便被那沸騰燃燒的心燈金焰焚成虛無,連一絲漣漪都未能激起!她尖笑戛然而止,籠罩周身的扭曲陰影劇烈波動,顯然受到了不小的反噬!
    一棒之威,竟逼退三大魔尊!
    然而,這隻是開始!被逼退的魔尊並未受重創,而更多的魔物大軍,如同無窮無盡的黑色潮水,已然越過短暫的停滯,再次瘋狂湧來!它們沒有恐懼,隻有對毀滅和血肉的原始渴望,嘶吼著,噴吐著毒焰、酸液、腐蝕射線,形成一片毀滅的彈幕,要將悟空獸連同他身後的流光梭徹底淹沒!
    “結陣!固守!”枯榮首領在流光梭內嘶聲怒吼。幸存的枯榮隊員與玄霄長老拚盡全力,將靈力注入飛舟殘破的護罩,同時布下層層疊疊的藤蔓結界與星光壁壘,死死抵禦著魔物遠程攻擊的餘波。阿箬躺在核心,胸口的蓮心清光微微閃爍,對抗著外界魔氣的侵蝕。
    “繁花落盡!行動!”芝蒙獸冰冷的聲音通過傳訊玉符響徹戰場外圍!
    就在魔潮即將吞噬悟空獸的刹那!
    “咻咻咻咻——!”
    無數道細微卻致命的破空聲,如同死神的低語,在魔潮的側翼、後方、甚至混亂的魔物群中驟然響起!
    那是花間閣最神秘、最致命的暗殺力量——“凋零使”!他們如同無形的幽靈,早已借助混亂的戰場環境和花間閣無孔不入的情報網絡,悄然潛伏到位!
    攻擊並非針對魔尊,而是精準地指向魔潮的指揮節點、能量匯聚點、以及那些正在釋放強大範圍魔法的精英魔將!
    有的魔將正在凝聚巨大的魔能火球,頭顱卻毫無征兆地爆開,被一道無形的、帶著劇毒花香的細針刺穿!
    有的指揮魔物方陣的魔帥,胸口突然綻放出一朵妖豔的食人花虛影,瞬間將其血肉精華吞噬殆盡!
    幾處正在為魔尊提供能量增幅的魔能節點,被憑空出現的、由空間裂縫構成的“虛空曼陀羅”瞬間吞噬、湮滅!
    更有數頭體型龐大、如同移動堡壘的攻城巨魔,關節要害處無聲無息地插上了幾片看似柔弱的、邊緣卻鋒利如神兵的花瓣,花瓣瞬間溶解,注入恐怖的神經枯萎毒素,讓這些巨獸哀嚎著癱倒在地,成為阻擋後續魔潮的障礙!
    如同精密的外科手術!凋零使的攻擊精準、致命、悄無聲息,瞬間在看似鐵板一塊的魔潮中製造出無數混亂的漩渦!魔物的衝鋒勢頭為之一滯,攻擊節奏被打亂,後方的指揮係統更是陷入短暫的癱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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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得漂亮!”平凡子粗豪的聲音在傳訊玉符中炸響,帶著無比的暢快,“兄弟們!給花間閣的爺們兒們露一手!黑風洞的仇,給老子加倍討回來!殺穿它們!”
    在魔潮被凋零使切割、削弱的側翼,平凡子率領的無敵寨精銳,如同燒紅的尖刀,狠狠捅了進來!他們人數不多,卻個個如同下山猛虎!平凡子一馬當先,卷了刃的砍山刀爆發出衝天的血煞刀罡,所過之處,魔物如同麥稈般被成片斬斷!他身後的寨兵們結成簡單卻悍勇的戰陣,刀光劍影,符籙爆鳴,硬生生在魔潮中撕開了一道血色的口子!他們不求殺傷多少,隻為攪亂陣型,製造更大的混亂,分擔悟空獸正麵的壓力!
    “哈哈!痛快!”悟空獸壓力驟減,狂笑一聲,金箍棒舞動如風,棍影化作一片毀滅的金紅風暴,將趁機撲上來的魔物絞殺成漫天飛灰!他抓住魔潮混亂的瞬間,身形化作一道撕裂虛空的電光,主動撲向那剛剛穩住身形的蝕骨魔君!
    “老骨頭!剛才那下沒吃飽?再來!”金箍棒帶著崩山裂海之勢,當頭砸下!
    蝕骨魔君驚怒交加,尖嘯著催動蝕骨魔光抵擋,兩人瞬間戰作一團,魔光與金紅棍影激烈碰撞,空間不斷塌陷!
    巨骸魔尊怒吼著想要夾擊悟空獸,卻被一道從天而降的、燃燒著七彩丹火的巨大藥鼎虛影狠狠砸中後背!點點獸威嚴的聲音響起:“魔崽子,你的對手是老身!”藥神聖地的援軍到了!點點獸揮舞著藥杵,引動天地間精純的藥力化作焚魔丹火,與巨骸魔尊纏鬥在一起。
    千麵魔姬則被一片突然展開的、流淌著清澈月華的鏡麵空間籠罩!殘月宮主清冷的身影出現在鏡麵之外,月魄寒玉拂塵揮灑,無盡清輝化作凍結靈魂的月刃,將千麵魔姬的萬千魔影死死困住!
    龍華聖地大耳獸那渾厚祥和的佛光普照而來,淨化著汙濁的魔氣,壓製著魔物大軍的凶性!天妖聖地莽那狂暴的妖力化作撕裂虛空的巨爪,每一次揮擊都帶走大片魔物!
    七聖地的力量,在花間閣情報的精準引導和芝蒙獸的統籌下,終於匯聚成一股強大的洪流,狠狠撞上了魔神聖地的核心力量!
    整個無間裂隙戰場,瞬間被分割成數個慘烈的高階戰團和無數絞肉機般的次級戰場!能量對撞的光芒此起彼伏,嘶吼與爆炸聲震耳欲聾,每時每刻都有生命在凋零!
    流光梭內,芝蒙獸的臉色蒼白如紙,額角不斷滲出細密的冷汗。她端坐於核心,雙手十指在身前虛空中急速劃動,操控著數十片懸浮的傳訊晶葉。她的神識如同最精密的網絡,覆蓋著整個混亂的戰場,接收著來自各方的信息,分析著瞬息萬變的戰局,將一道道最精準的指令發送出去。
    “龍華聖主,左翼三刻位,魔氣增幅節點,淨化!”
    “莽聖主,東南方,魔物重甲集群,擊穿其腰部連接點!”
    “枯榮小隊,收縮防禦圈,坐標‘兌’位有空間薄弱點,小心突襲!”
    “凋零使丙組,目標——哈呼呼側後方,那個穿黑袍的持杖者!他是‘萬魂引魔陣’核心!不惜代價,毀掉魂杖!”
    她的聲音冷靜得如同萬載寒冰,每一個指令都直指要害。花間閣的情報網絡和她的戰場洞察力,成為了聯軍最鋒利的大腦!在她的指揮下,看似混亂的聯軍如同被賦予了靈魂,總能出現在魔潮最薄弱處,總能打斷魔神聖地最危險的布置!魔潮的攻勢雖然依舊凶猛,卻如同陷入泥潭的巨獸,被一點點地分割、削弱、放血!
    哈呼呼懸浮在戰場後方的高空,枯瘦的臉上沒有了之前的狂笑,隻剩下冰冷的暴怒。他看著自己麾下的魔尊被一個個纏住,看著精心組織的魔潮被那該死的“凋零使”和悍勇的土匪攪得支離破碎,看著聯軍在芝蒙獸的指揮下如同精密的殺戮機器!
    “芝蒙獸……又是你!又是你!”哈呼呼的嘶吼帶著刻骨的怨毒,慘綠的鬼火眼瞳死死鎖定流光梭內那個碧色的身影。“本尊要你……形神俱滅!”
    他枯爪猛地探入自己幹癟的胸膛,掏出一枚跳動的、散發著濃鬱不祥與夢幻迷離氣息的暗紫色心髒!那心髒每一次跳動,都讓周圍的空間產生水波般的漣漪,仿佛介於虛實之間!
    “沉淪吧!永恒的……夢魘之境!”
    哈呼呼發出非人的尖嘯,將那枚夢魘心髒狠狠捏碎!
    嗡——!!!
    一股無形無質、卻瞬間覆蓋了整個無間裂隙戰場的恐怖精神波動轟然爆發!這波動並非攻擊,而是一種強製性的、將現實拖入深層夢魘的恐怖領域!
    戰場上,無論是正在廝殺的魔物、聖地高手、無敵寨的漢子,還是流光梭內的枯榮隊員,動作都猛地一僵!他們的眼神瞬間變得空洞、迷茫,臉上浮現出極致的恐懼、狂喜或悲傷!仿佛被拉入了各自內心最深處的噩夢或美夢之中!
    巨骸魔尊龐大的身軀僵在原地,空洞的眼眶中仿佛看到了自己被拆解成無數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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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蝕骨魔君枯爪顫抖,臉上扭曲出極致的恐懼,仿佛正被億萬噬骨毒蟲啃噬!
    千麵魔姬的尖笑變成了淒厲的哀嚎,籠罩她的陰影瘋狂扭曲,仿佛有無數張麵孔在互相撕咬吞噬!
    就連悟空獸,那燃燒著金色火焰的眼眸也瞬間黯淡了一下,金箍棒揮舞的動作出現了一絲極其微小的遲滯,他臉上閃過一絲極其複雜難言的痛苦之色,仿佛看到了某個永遠無法挽回的破碎畫麵!
    聯軍一方更是損失慘重!龍華聖地的佛光劇烈搖曳,大耳獸寶相莊嚴的臉上露出掙紮之色!殘月宮主的月華鏡麵出現裂痕!點點獸的丹火鼎爐光芒黯淡!平凡子怒吼著,卻如同陷入泥沼,刀罡渙散!枯榮小隊布下的防禦結界瞬間明滅不定,瀕臨崩潰!整個戰場,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陷入了一片詭異的、由無數個體噩夢交織而成的精神沼澤!
    “夢夢獸……”芝蒙獸在哈呼呼掏出那枚心髒的瞬間,瞳孔驟然收縮!她識海中那朵巨大的白色芝草虛影瞬間綻放出前所未有的清輝,強行抵禦著那無孔不入的夢魘侵蝕!但即便如此,她也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仿佛有無數個聲音在耳邊低語、誘惑、恫嚇!眼前甚至閃過悟空獸化為雕像、花間閣在火海中崩塌的恐怖幻象!
    “桀桀桀……沉淪吧!在永恒的美夢或噩夢中,化為本尊的養料!”哈呼呼看著陷入凝滯的戰場,發出得意而扭曲的狂笑。他枯爪揮動,濃鬱的魔氣凝聚成一根巨大的、纏繞著痛苦夢魘之魂的魔矛,鎖定了流光梭內全力抵抗夢魘、暫時無法動彈的芝蒙獸!
    “就從你開始!花間閣主!你的靈魂,將成為本尊新王座最華麗的裝飾!”
    魔矛撕裂空間,帶著拖拽現實墜入夢魘的恐怖力量,無視了距離,瞬間出現在流光梭前方!
    “閣主!!!”枯榮首領目眥欲裂,卻動彈不得!
    千鈞一發!
    “吼——!!!”
    一聲仿佛來自靈魂最深處、帶著撕裂一切虛幻與迷障的狂怒咆哮,如同破曉的驚雷,猛地炸響!
    是悟空獸!
    他眼中那黯淡的金色火焰,在夢魘侵蝕的瞬間,不僅沒有被撲滅,反而被那觸及內心最深痛楚的幻象徹底點燃!那痛楚,比詛咒更甚!比死亡更烈!它化作焚盡一切的燃料,讓心燈的火焰衝破了夢魘的束縛,爆發出比太陽更耀眼的光芒!
    “老魔頭!你的夢……該醒了!!!”
    金箍棒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暗金棍身之上的符文不再是流淌,而是如同燃燒的星辰般噴薄!纏繞其上的金紅電芒,化作一條貫穿天地的雷霆巨龍!一股純粹到極致的、破滅萬法、粉碎虛妄的“鬥戰”意誌,如同實質的衝擊波,以悟空獸為中心轟然擴散!
    那無形的夢魘領域,在這股粉碎虛妄的鬥戰意誌衝擊下,如同被投入巨石的鏡麵,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
    戰場上,被夢魘困住的眾人,隻覺得精神一清,眼前的幻象如同潮水般退去!雖然心神受創,但行動能力瞬間恢複!
    而哈呼呼那根射向芝蒙獸的夢魘魔矛,在金箍棒爆發的鬥戰意誌衝擊波掃過的瞬間,如同陽光下的冰雪,無聲無息地消融瓦解!
    哈呼呼臉上的狂笑瞬間僵住,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驚駭:“不可能!心燈……怎麽可能破得了本尊的‘永恒夢魘’?!”
    “沒有什麽不可能!”悟空獸的聲音如同滾雷,他一步踏出,身影已出現在哈呼呼上空,燃燒著金紅烈焰的金箍棒,帶著粉碎星辰、破滅萬古的意誌,當頭砸下!“因為爺爺我——不信夢!隻信手中這根——打碎一切的棒子!”
    “狂妄!”哈呼呼驚怒交加,枯爪急揮,濃鬱如實質的夢魘魔氣在他頭頂凝聚成層層疊疊、不斷變幻著恐怖夢境的扭曲盾牌!
    轟——!!!
    金箍棒悍然砸在夢魘盾牌之上!
    這一次,沒有驚天動地的能量爆炸,隻有一種更加本質層麵的湮滅!心燈金焰與鬥戰意誌所過之處,那由無數夢魘構築的盾牌,如同被投入火焰的畫卷,瞬間燃燒、扭曲、化為虛無!金箍棒勢如破竹,狠狠砸在哈呼呼匆忙架起的枯爪之上!
    哢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哈呼呼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嚎,枯瘦的身體如同被拍飛的破麻袋,狠狠倒射而出,撞碎了數塊巨大的漂浮隕石!他雙臂呈現出詭異的彎曲,包裹身體的法袍破碎不堪,露出下方布滿裂紋、流淌著暗紫色粘稠液體的軀體!
    “聖主!”蝕骨魔君等魔尊驚駭欲絕,想要救援。
    “你們的對手是我!”殘月宮主清冷的聲音響起,月魄寒光化作囚籠,將蝕骨魔君死死鎖住!點點獸的丹火、大耳獸的佛光、莽的妖爪……聯軍強者瞬間爆發出最強的力量,死死纏住各自的對手,為悟空獸爭取時間!
    流光梭內,芝蒙獸強忍著識海的刺痛與夢魘殘留的眩暈,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精芒!哈呼呼受創!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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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凋零使!目標——哈呼呼本體!傾盡全力!攻其本源心髒位置!”芝蒙獸的命令如同冰冷的刀鋒!
    “平凡子!率部衝擊魔潮核心,製造混亂,掩護凋零使!”
    “璿璣聖主!鎖定哈呼呼墜落方位,擾亂空間,阻止其遁逃!”
    “所有人!全力進攻!勝負在此一舉!”
    戰場瞬間被引爆!聯軍士氣大振,爆發出最強的攻勢!魔潮在失去統一指揮和夢魘加持後,瞬間陷入更大的混亂!
    數道近乎透明的虛影,如同穿梭於現實與虛空的致命幽魂,無視了混亂的戰場,瞬間出現在哈呼呼倒飛軌跡的周圍!那是花間閣最頂級的凋零使!他們手中,不再是細針花瓣,而是燃燒著生命本源的、凝聚著畢生修為的——凋零之刃!或如劇毒荊棘,或如空間裂痕,或如寂滅之光,帶著必死的決絕,從各個刁鑽的角度,狠狠刺向哈呼呼那破碎法袍下、暗紫色粘液流淌的胸膛——夢魘心髒的所在!
    “螻蟻!也敢傷我?!”哈呼呼驚怒咆哮,周身爆發出粘稠的夢魘魔氣試圖阻擋!
    但就在此時!
    “鎮!”貝貝獸的聲音穿透虛空!璿璣星盤爆發出璀璨星光,哈呼呼周圍的空間瞬間變得如同凝固的琥珀,粘稠無比,大大遲滯了他的防禦動作!
    噗!噗!噗!
    數聲利器入肉的悶響!凋零之刃成功突破了遲滯的魔氣防禦,狠狠刺入了哈呼呼的胸膛!暗紫色的粘稠液體如同噴泉般濺射而出!哈呼呼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嚎,那慘嚎聲中充滿了痛苦,更充滿了某種本源被撕裂的恐懼!
    “就是現在!”芝蒙獸眼中寒光爆射!她不顧識海如同針紮般的劇痛,強行將最後的神識凝聚,引動戰場之上殘留的、被心燈火焰淨化過的精純生機,以及阿箬體內那枚淨世蓮心逸散出的絲絲淨化之力!
    “萬花——歸源!”
    她雙手結出最後一個玄奧的法印,猛地按向虛空!
    嗡!
    整個無間裂隙戰場,那些在能量風暴中飄零的、被鮮血浸染的、甚至是由能量幻化出的無數花瓣虛影——蘭、菊、梅、曼陀羅、食人花、幻心花……無論屬於敵我,無論真實虛幻,在這一刻,仿佛受到了至高法則的召喚,同時綻放出最後的光芒,然後……凋零!
    億萬花瓣,同時凋謝!
    這並非毀滅,而是……獻祭!是生命與能量在終結刹那,爆發出最璀璨的升華!
    所有凋零的花瓣,化作一道道純粹的本源流光,無視了空間的距離,瞬間匯聚!在哈呼呼那被凋零之刃重創、魔氣劇烈波動的胸膛傷口處,凝聚成一朵巨大無朋、緩緩旋轉的、半透明的——萬色花苞!
    花苞中心,一點凝聚了萬花凋零之力的、蘊含著淨化、湮滅、歸墟法則的終極光芒,驟然亮起!
    “不——!!!”哈呼呼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死亡威脅,發出了絕望的嘶吼!他瘋狂地燃燒本源,試圖掙脫空間禁錮,逃離那致命的花苞!
    但,晚了。
    那朵由萬花凋零之力凝聚的花苞,在哈呼呼胸前,無聲地……綻放了。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
    隻有一片絕對的、吞噬一切光與聲的……虛無。
    以哈呼呼為中心,一個直徑數十丈的、完美球形的絕對黑暗區域驟然形成!那片區域內的空間、能量、魔氣、甚至光線,都在瞬間被徹底湮滅、歸墟!哈呼呼那驚駭欲絕的身影,連同他周圍的空間,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橡皮擦,徹底抹去!不留一絲痕跡!
    隻有那枚被捏碎的夢魘心髒殘留的一縷極其微弱、帶著不甘與怨毒的夢幻氣息,在虛無邊緣一閃而逝,仿佛融入了無間裂隙更深層的混亂虛空,消失不見。
    萬籟俱寂。
    時間仿佛再次凝固。
    戰場上所有的廝殺聲、爆炸聲、魔物的嘶吼、聯軍的呐喊……在這一刻,都消失了。
    蝕骨魔君、巨骸魔尊、千麵魔姬……所有的魔神聖地巨頭,動作都僵住了。他們看著哈呼呼消失的地方,那片純粹的虛無,臉上充滿了無法置信的茫然與深入骨髓的恐懼!聖主……隕落了?被那朵凋零的花……徹底抹殺了?
    聯軍一方,同樣陷入了短暫的死寂。所有人都被這超越想象的一幕所震撼。花間閣主芝蒙獸……她最後的手段,竟是如此的……決絕而美麗。
    “聖主……隕落了……”一個魔將喃喃道,聲音充滿了絕望。
    “逃……快逃啊!”不知是哪個魔物率先崩潰,發出了淒厲的尖叫。
    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失去了主心骨,親眼目睹聖主被徹底抹殺的魔神聖地大軍,瞬間徹底崩潰!恐懼如同瘟疫般蔓延!魔物們再也顧不得廝殺,丟盔棄甲,如同沒頭的蒼蠅,瘋狂地向著無間裂隙深處、向著四麵八方逃竄!兵敗如山倒!
    “殺!”悟空獸第一個反應過來,眼中金色火焰熊熊燃燒,金箍棒一指潰逃的魔潮,“除惡務盡!一個不留!”
    “殺!!!”聯軍爆發出震天的怒吼,如同出閘的猛虎,向著潰散的魔潮席卷而去!痛打落水狗!追殺殘敵!
    流光梭內,芝蒙獸在發出那終極一擊“萬花歸源”後,身體猛地一晃,再也支撐不住。一口蘊含著本命精元的鮮血狂噴而出,染紅了身前的控製晶台。她眼前一黑,所有的力氣仿佛瞬間被抽空,意識如同風中殘燭,迅速沉入無邊的黑暗。在徹底失去意識前,她似乎感覺到一股灼熱而熟悉的氣息瞬間靠近,一雙堅實有力的手臂,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小心翼翼地托住了她倒下的身體。
    “阿芝……!”那聲音,帶著驚惶、心痛,還有失而複得的巨大後怕。
    她最後的意識裏,隻殘留著那聲呼喚,和縈繞鼻尖的、淡淡的……仿佛陽光曬過金箍棒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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